第68章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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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拍了拍手，示意等在门外的那名侍女进来。
待那侍女来到殿前，慕染云端着茶碗的手不禁抖了抖，茶水顺着边缘蜿蜒流向地面。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那女子盈然向她施了个礼，等到抬头那一刻，一张美艳带着尖酸的脸映入她的眼眸。
“是你！”她惊愕道。
“姐姐，这人你可熟悉？”玉璃哂笑着问道。
慕染云将茶碗重重放回桌上，声调也变得冷冽起来，“何止熟悉，玉璃姑娘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殿内站着的正是孙家村被她掌掴过的村妇，王秀娟。
王秀娟抬着眼皮阴狠地盯着她，眸中溢满报复的快感。
那日她被关入大牢后，就得到了牢头的‘特殊照顾’，不仅没有饭吃，还要每日挨那些狱卒的毒打，如花般的脸更是被慕染云扇后肿成了猪头。
熬过足足七日，她以为自己从这监牢中走出去就能和阿牛哥重新过日子，得到的确是孙阿牛的一纸休书……
她平日里在村中名声就不好，如今被休后人人轻贱奚落，她深知这一切都是拜慕染云所赐，强大的报复欲念让她决定来到京城。
可没有了孙阿牛，她身无分文，很快就成为了露宿街头的乞丐，还好，她遇上了被赶出王府的翠羽……
“玉璃，这王秀娟不止一次做过背信弃义之事，你就不怕她再一次背叛你吗？”慕染云冷声道，“此女不能留！”
“姐姐不必为妹妹担忧，妹妹有把握让这个王秀娟乖乖听我话的。”玉璃嗓音轻柔，似含带绵长的讽意，“王爷可是将这件事交于臣妾来定夺，姐姐就不必过问了！”
慕染云几欲冷笑出声，刚走了一个翠羽，又来了一个王秀娟，还有完没完了！
“王秀娟，你从今以后就叫秀娟好了，你要好好的服侍我，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我们主仆上下一心，断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去！”玉璃边说边狠戾地瞥了慕染云一眼。
王秀娟得意一笑，“奴婢定会好好伺候玉璃小主。”
慕染云只觉殿内供氧不足，令她胸腔憋闷喘不上气来。
不想再去瞧这对惺惺作态的主仆，起身便回了沁雨居。
……
燕王府主殿寝居内，层层床帏将中央那个高大俊逸的男子遮挡，他眉宇将浓浓的愁怨紧锁，薄唇微抿，似是坠入了一场无边的噩梦里——
“老三，你来与朕讲讲，为何老六那日与你一同巡视护城河，他染上了痘疫，而你却没事？”庆昭帝面容严肃，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
君祈夜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低垂着眼睫说道，“父皇，人证儿臣已经告知于您，这件事是皇兄有意栽赃，儿臣也险些中招，为何父皇还会疑心儿臣？”
皇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老三，太子是朕一手带大的，无人不称赞他德才兼备、淑质温润，朕知道他背地里经常欺负弟弟们，但朕……不信他会谋害老六！”
君祈夜藏于袖中的双手紧握，圆润的指甲切入掌心，声音沉了几分，“即便儿臣拿出皇兄曾于滇南战役后派人追杀儿臣的证据，父皇也是不信的吗？”
“老三，朕早就与你说过，论战功太子是不如你，但你身上杀气太重，不适合坐这把龙椅，皇位需要的是能容纳天下的胸襟，而你连自己的兄长都容不下，怎能容天下人！”皇帝那双苍老的眼眸中满是失望，叹息道。
“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为何你还是不肯知足？”
君祈夜闭上双眸，语气变得冷硬起来，“父皇该问的是，何曾善待过儿臣！”
“朕不是将慕染云许配给你了吗？堂堂南疆公主，哪点配不上你，你为何不肯珍惜？”皇帝问道。
他冷笑了几声，“父皇想将一颗棋子安插在儿臣身边，儿臣已按您的意思娶了，难道儿臣还要把这枚棋子带在身边，让她时时刻刻打探儿臣动向才满意吗！”
“你！”皇帝被他气得心梗，抄起桌上白玉笔筒，狠狠朝他掷了过去……
夜风将床帏吹开一角，冷意瞬间爬满全身，他从梦中惊醒，确认过四周环境后，深深闭上了眼睛。
竟会梦到白日里与父皇的对话，可见他深陷这段回忆里，挣脱不出。
“来人，倒茶。”他张了张干涩的唇，沙哑道。
而早已在床帏外等候多时的人闻声碰上一盅莲子羹，娇声说道，“王爷，玉璃小主知您这几日繁忙，特地熬了这莲子羹让奴婢送来，说是给您败败火气。”
君祈夜听她声音有些耳熟，抬眸一瞧，眉心却蹙得更紧，“你不是那个孙家村的村妇……叫王什么来着，怎会到王府中来？”
王秀娟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惊讶之余又有几分喜悦，回禀道，“奴婢名叫秀娟，是玉璃小主刚选进府里的婢女。”
君祈夜‘啧’了一声，漠然道，“哦，玉璃今日与本王说得新人，便是你？”
“正是奴婢。”王秀娟盛了一勺莲子羹送至他嘴边，两人此时距离极近，她几乎能感到他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自己锁骨上，柔声道，“王爷，奴婢来伺候您喝。”
君祈夜毫不犹豫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王秀娟见他没有反感的情绪，心中更加欢喜。
她之所以要到京城来，一是为了报复慕染云给她的羞辱，二是为了君祈夜。
那日在孙家村见过他这般俊美无俦的男子后，便觉什么孙阿牛都是浮云，她自认样貌不差，要嫁就要嫁给这世上最伟岸英俊的男子。
君祈夜徒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修长的指尖微微挑起她的下巴，令她与自己对视。
那双冷如寒冰的眸子眯了眯，颇有玩味的说道，“那夜在孙家村黑灯瞎火，本王一时没看清，原来你还有几分姿色。”
王秀娟强行按捺住心中狂喜，激动地说道，“奴婢早在孙家村时，便已爱慕王爷英姿，王爷若不嫌弃奴婢曾嫁过人，奴婢愿永远服侍王爷左右，恳请王爷垂怜！”
说罢，她拍了拍手，示意等在门外的那名侍女进来。
待那侍女来到殿前，慕染云端着茶碗的手不禁抖了抖，茶水顺着边缘蜿蜒流向地面。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那女子盈然向她施了个礼，等到抬头那一刻，一张美艳带着尖酸的脸映入她的眼眸。
“是你！”她惊愕道。
“姐姐，这人你可熟悉？”玉璃哂笑着问道。
慕染云将茶碗重重放回桌上，声调也变得冷冽起来，“何止熟悉，玉璃姑娘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殿内站着的正是孙家村被她掌掴过的村妇，王秀娟。
王秀娟抬着眼皮阴狠地盯着她，眸中溢满报复的快感。
那日她被关入大牢后，就得到了牢头的‘特殊照顾’，不仅没有饭吃，还要每日挨那些狱卒的毒打，如花般的脸更是被慕染云扇后肿成了猪头。
熬过足足七日，她以为自己从这监牢中走出去就能和阿牛哥重新过日子，得到的确是孙阿牛的一纸休书……
她平日里在村中名声就不好，如今被休后人人轻贱奚落，她深知这一切都是拜慕染云所赐，强大的报复欲念让她决定来到京城。
可没有了孙阿牛，她身无分文，很快就成为了露宿街头的乞丐，还好，她遇上了被赶出王府的翠羽……
“玉璃，这王秀娟不止一次做过背信弃义之事，你就不怕她再一次背叛你吗？”慕染云冷声道，“此女不能留！”
“姐姐不必为妹妹担忧，妹妹有把握让这个王秀娟乖乖听我话的。”玉璃嗓音轻柔，似含带绵长的讽意，“王爷可是将这件事交于臣妾来定夺，姐姐就不必过问了！”
慕染云几欲冷笑出声，刚走了一个翠羽，又来了一个王秀娟，还有完没完了！
“王秀娟，你从今以后就叫秀娟好了，你要好好的服侍我，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我们主仆上下一心，断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去！”玉璃边说边狠戾地瞥了慕染云一眼。
王秀娟得意一笑，“奴婢定会好好伺候玉璃小主。”
慕染云只觉殿内供氧不足，令她胸腔憋闷喘不上气来。
不想再去瞧这对惺惺作态的主仆，起身便回了沁雨居。
……
燕王府主殿寝居内，层层床帏将中央那个高大俊逸的男子遮挡，他眉宇将浓浓的愁怨紧锁，薄唇微抿，似是坠入了一场无边的噩梦里——
“老三，你来与朕讲讲，为何老六那日与你一同巡视护城河，他染上了痘疫，而你却没事？”庆昭帝面容严肃，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
君祈夜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低垂着眼睫说道，“父皇，人证儿臣已经告知于您，这件事是皇兄有意栽赃，儿臣也险些中招，为何父皇还会疑心儿臣？”
皇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老三，太子是朕一手带大的，无人不称赞他德才兼备、淑质温润，朕知道他背地里经常欺负弟弟们，但朕……不信他会谋害老六！”
君祈夜藏于袖中的双手紧握，圆润的指甲切入掌心，声音沉了几分，“即便儿臣拿出皇兄曾于滇南战役后派人追杀儿臣的证据，父皇也是不信的吗？”
“老三，朕早就与你说过，论战功太子是不如你，但你身上杀气太重，不适合坐这把龙椅，皇位需要的是能容纳天下的胸襟，而你连自己的兄长都容不下，怎能容天下人！”皇帝那双苍老的眼眸中满是失望，叹息道。
“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为何你还是不肯知足？”
君祈夜闭上双眸，语气变得冷硬起来，“父皇该问的是，何曾善待过儿臣！”
“朕不是将慕染云许配给你了吗？堂堂南疆公主，哪点配不上你，你为何不肯珍惜？”皇帝问道。
他冷笑了几声，“父皇想将一颗棋子安插在儿臣身边，儿臣已按您的意思娶了，难道儿臣还要把这枚棋子带在身边，让她时时刻刻打探儿臣动向才满意吗！”
“你！”皇帝被他气得心梗，抄起桌上白玉笔筒，狠狠朝他掷了过去……
夜风将床帏吹开一角，冷意瞬间爬满全身，他从梦中惊醒，确认过四周环境后，深深闭上了眼睛。
竟会梦到白日里与父皇的对话，可见他深陷这段回忆里，挣脱不出。
“来人，倒茶。”他张了张干涩的唇，沙哑道。
而早已在床帏外等候多时的人闻声碰上一盅莲子羹，娇声说道，“王爷，玉璃小主知您这几日繁忙，特地熬了这莲子羹让奴婢送来，说是给您败败火气。”
君祈夜听她声音有些耳熟，抬眸一瞧，眉心却蹙得更紧，“你不是那个孙家村的村妇……叫王什么来着，怎会到王府中来？”
王秀娟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惊讶之余又有几分喜悦，回禀道，“奴婢名叫秀娟，是玉璃小主刚选进府里的婢女。”
君祈夜‘啧’了一声，漠然道，“哦，玉璃今日与本王说得新人，便是你？”
“正是奴婢。”王秀娟盛了一勺莲子羹送至他嘴边，两人此时距离极近，她几乎能感到他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自己锁骨上，柔声道，“王爷，奴婢来伺候您喝。”
君祈夜毫不犹豫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王秀娟见他没有反感的情绪，心中更加欢喜。
她之所以要到京城来，一是为了报复慕染云给她的羞辱，二是为了君祈夜。
那日在孙家村见过他这般俊美无俦的男子后，便觉什么孙阿牛都是浮云，她自认样貌不差，要嫁就要嫁给这世上最伟岸英俊的男子。
君祈夜徒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过来，修长的指尖微微挑起她的下巴，令她与自己对视。
那双冷如寒冰的眸子眯了眯，颇有玩味的说道，“那夜在孙家村黑灯瞎火，本王一时没看清，原来你还有几分姿色。”
王秀娟强行按捺住心中狂喜，激动地说道，“奴婢早在孙家村时，便已爱慕王爷英姿，王爷若不嫌弃奴婢曾嫁过人，奴婢愿永远服侍王爷左右，恳请王爷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