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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

    “嗬咦,嗬嗬!”尖锐凄厉的声音从那被捆住了手脚的俘虏口中传来,我以为他在哭,看那一脸挤出来的褶子才明确他原来是在笑,而且是讥笑。“愚蠢的,中国人……”他道,“你们,你们,这是在暴殄天物!”

    “这是,恩赐,这是……”他断断续续的表达着,情绪相当激动,“这是人类的,希望!”

    还‘恩赐’……还‘希望’……他指的不仅仅是这今日记吧……我蹙眉,岂非是说这个地底工事?这里有什么玄机?或者,他指的是这个地底工事修建的原因——这是最让我疑惑的地方。

    依据信封上标明的日期,昭和17年,即公元1942年。那时是二战中期,日本全线出击,除了中国战场,还向荷兰宣战、入侵东南亚若干国家等,行动良多,且在六月遭遇太平洋滑铁卢——中途岛战役,损失了四艘航空母舰,败象已露!在如此紧要关头,日本人不增强战场投入而泯灭庞大人力物力在中朝领土修建这样一个地底工事,为了什么?

    为了人类的希望?

    我笑了……

    彼时的日本人哪有这么伟大的情操?把‘人类’两个字换成‘大日本帝国’或者‘大和民族’还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笑给了俘虏错觉,他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充满希冀的看着我,说,“这样吧,你们,放我,走……我给你们,钱……许多的,钱……”说完赶忙又增补了一句,“虽然,日记本,归我……我,再给你们,钱……更多的,钱……”

    我冷冷看着他,不语。

    或许我的默然沉静加重了误会,亦或者照旧妄图做困兽犹斗,俘虏冲我咧嘴笑着,再度诱惑道,“你们,中国人,呃,中国,欠好!你们,去日本吧!我的政府,会,提供政治遁迹给,你们……”

    宁晖在他跟前蹲下,盯着他的眼睛许久,直看得他不自在起来,这才发问,“钱的事,好说。遁迹什么的,也好说。你照旧先告诉我们,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吧。”

    只犹豫了一小会,俘虏便相助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建一,我叫建一,长藤四郎,是我的父亲,长藤忠雄,是我的祖父……”

    关于他们的关系,我早已有想法,与事实倒也差不了几多,但其他信息,尤其是他来此的目的以及这里究竟有什么,该怎样才气脱离这里等等,任凭宁晖怎样劝诱,长藤建一就是坚持不愿吐露分毫。

    “宁队,不用逼问他了,”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古蓓薇终于忍不住发了话,“我想,你想知道的那些工具,大部门都在日记本里。”

    我心有戚戚的点颔首,眼光落在古蓓薇怀抱里的那今日记,有些惋惜自己不会日语,而且古蓓薇也不大可能一页一页翻译给我们听。

    “我先找找看我们该怎么出去,”古蓓薇续道,“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去了再逐步研究。”

    ~

    接下来许久的时间里,古蓓薇都在钻研那今日记。里头纪录的内容除了文字以外,尚有不少公式,甚至有密码,所以古蓓薇看得很慢,很慢……两个多小时后,头灯电池耗尽了,她才刚刚看完四五页……

    我拧亮手电,递给古蓓薇,她头也不抬的接过,咕哝着致谢。一瞥间,我望见页中多次泛起‘明日の光’这四个字。我突然以为疑惑,上次来,古蓓薇并没有看过这今日记,而且一路以来她的言行都体现出她对这里所知有限,那么,为什么她要用‘明日之光’来命名我们此行任务呢?

    想了一想,未果,索性不想。

    谁人叫长藤建一的俘虏痴心不改的开始继续唧唧歪歪劝说我们投诚,见没人搭理他,于是阴阳怪气的用半通不通的中文讥笑古蓓薇说她不行能看懂,说他爷爷写这今日记时用了许多只有他们长藤家族的人才知道的密码等等等。古蓓薇早先没搭理他,几句事后便好性情的和他说着话,初用中文,徐徐的变作日文。不知道古蓓薇说了什么,长藤建一显得有些狞恶起来,话说得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凶,凶到最后,古蓓薇扶额叹气,爽性低头继续读日记。

    长藤建一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为了防止影响古蓓薇思路,宁晖付托我把他的嘴堵起来。我没找着趁手的工具,索性把那面膏药旗扯了一块下,连着他亲爱的爷爷的名讳,揉成一团塞进长藤建一的嘴里。

    之后,我替宁晖看了一下他的腿伤。

    他的伤比我想象的严重许多,整只右膝盖已经肿了起来,险些弯曲不得。我有些着急,要是有冰就好了,现在急需给他的膝盖做一个冰敷。洞外倒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去。暂时也没此外措施,只有用绷带将他的膝盖缠住。

    “疼么?”我问,问完又以为自己纯属多余,怎么会不疼?

    “还行。”他答。

    为了节约电池,我们都没有使用手电,就借着古蓓薇苦读日记本漏出的那一点儿光,我望见宁晖晶亮的双眸。眸海深邃,似有点点烁烁星光倒影。

    一怔,旋即明确,那是手电光的映射。

    上次这样与他近距离对视时,照旧在衣冠冢,借由他的眸子,我逃过长藤建一的偷袭。眼前似乎闪过那带着血迹的枪托,尚有水中那具尸体……

    自从进入石室后,精神便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我竟然将打探朱投的下落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可是,一回忆便能获得定论的是,里外两间石室中,都没有朱投出没的痕迹。我不由喃喃问道,“朱投呢,他到底是死时活?他现在在哪?”

    宁晖闻言沉思,眼帘微垂着,长睫毛轻颤。俄而眉一挑,他望向我,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

    我看了看他的膝盖,坚决摇头,“你现在不宜运动,照旧我出去吧。”说着,心中升起些微茫然,该从那里开始寻找呢?

    “不用,”宁晖拒绝,“我就在外头那间房间里看看。” 随着便用之前长藤建一用来攻击他的断木棒当做手杖,撑着站了起来。我想去搀扶,他冲我摆了摆手。

    我目送着宁晖,看着他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握着手电筒有些步履蹒跚的脱离,忍不住跟上几步,靠在门框看着他。

    宁晖来到外室,先扫视周遭,然后逐步走到屋角那前队考察队的遗骸边,半蹲下来。受伤的那只脚无法弯曲,他的重心险些全部放在左腿上,看上去姿势有些滑稽。一会儿后,他撑着木棒直起身来,开始在房间内踱步子。逐步的将整个室内走了个遍,最后停在通往密道的谁人圆盖机关前。

    他若有所思一阵,然后弯腰打开了机关。我张大眼睛关注着他,他想干什么?总不是想一人入密道吧……

    果真,他将手电筒朝我跟前挥了挥,道,“注意警戒,我半小时内返回。”

    我默默注视着他一步一跌的下着台阶,逐步没入整个漆黑,忍住了劝阻。收回视线,被另一道视线所惊。我回视已往,望见古蓓薇靠坐在墙角,双手捧着脸正看着我。我以眼神示意,问她有什么事。

    古蓓薇沉吟一阵,转问,“宁队去哪了?”我猜她对宁晖的单独行动的态度肯定是不赞同,所以替他开脱起来,“他去找朱投。这样也好,省得等您找到了出去的路,我们还要破费时间搜寻朱投的下落。”

    出乎我意料的是,古蓓薇并没生气,她只是皱着眉担忧,“宁队怎么一小我私家行动呢?外面那么危险……”

    “危险?”我惊了一下,“什么样的危险?岂非日记本里纪录了什么?”

    “唔,记了许多这位长藤忠雄自己弄不明确的现象,”古蓓薇答,“好比说,他亲眼望见了地狱!”

    地狱……我放下心来,笑了笑,“这世界哪有那种工具。是不是他在地底下呆的时间太长,发生幻觉了。”

    “你不相信?”古蓓薇反问,低头翻着日记本,“可是他形貌得太真实了,而且,他似乎没有理由在这样重要的一今日记中杜撰,不如我读一段给你听。”

    我很想说不用,我不想听,但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煎熬,阴差阳错的冲古蓓薇说了个‘好’。

    第一百二十四天。

    不知晴或雨。

    山野小队完了。

    十一小我私家,被八寒地狱所收。

    他们满身的皮肤隆起,形成一个一个的水泡,像是一瓣一瓣优美的莲花。

    这些美如莲花瓣一般的水泡裂开来,他们随之发出陶醉□□。

    □□没有一连良久,便消匿下去,转作哧哧嚯嚯之音。那是他们的唇和舌被依次冻住的原因。

    肌肤裂开后,漂亮的肌肉纹理显露出来,他们全部酿成红色。

    大红莲花,噫,我终于望见了你!

    读到这里,古蓓薇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我。我有些失语,这样梦呓一样的工具,值得古蓓薇这样重视么?这段日记中唯一引起我好奇的是,谁人‘大红莲花’是个什么玩意。

    想到,我就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古蓓薇翻过两页日记,回道,“这个工具后面还泛起过许多次,每次都用类似的文条纪录着队员的死亡。”

    “我猜……”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获得一个我以为挺靠谱的推论,“这个‘大红莲花’很可能是个杀手的代号,就是这小我私家把谁人什么山野小队全部杀掉的。至于用的什么措施,我暂时想不到,也许是某种希奇的武器。”

    “可是,看纪录,这个山野小队的人似乎都是冻死的。”古蓓薇提出异议,“因为都冻死了,所以长藤忠雄才认为他们是被地狱收去了。”说着,指着日记本中泛起的‘地狱’两个字给我看。

    我瞄了一眼,缩转头,擦了擦头上的汗,“这里热得跟夏天一样,怎么可能冻得死人?”

    古蓓薇抱着日记入迷一阵,然后问我,“所以,你基础不相信地狱的存在?”

    “不相信!”

    “岂非不想花点时间想一想,若是地狱真的存在,它该是个什么样子?”

    我叹气,“古主任,现在不是理想的时候,地狱存在照旧不存在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要是我们出不去,就得像其他人一样死在这里,这里就成了我们的地狱。想看看地狱什么样子?好,转头看看你的四周吧!”

    古蓓薇轻笑一声,我寻思着她该做正事了,该继续读日记找线索了,但她照旧不依不饶的问我,“那你以为,‘大红莲花’果真是一小我私家?一个杀手?他现在是不是尚有可能潜伏在这个洞里,等着时机,来杀掉所有对他倒霉的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寒意立升,要是真有这么一小我私家的存在,那宁晖现在一人在外岂不是很是危险?他受了伤行动未便,要是遇到攻击……

    差池,差池……这么多年已往了,那‘大红莲花’再厉害也是个至少□□十岁的老人。这样的人,宁晖单手就能搪塞。

    神色稍霁。

    “我以为,‘大红莲花’不是简朴的一小我私家而已,”古蓓薇还在臆测,循着我的思维,“它很有可能是个代号!”

    代号?!

    代号的意思就是,这是一个组织!那么,谁人伤了封一平性命的‘朱投’,会否就是这个组织的,衔命前来破损我们的任务!

    初时,我以为这个想法很扯,很没凭证!简直太天马行空了!但转念想,万事皆有可能,也许越是诡异的解释,越靠近真理,便情不自禁的忐忑起来。究竟谁人‘朱投’的存在,从自己上来说,就相当的颠覆我的世界观。

    宁晖怎么办?他一人在外头,若是遭遇到那小我私家,怎么办?

    越想,我越坐立不安,眼前似乎泛起宁晖跛足前行的身影,而他身后,偷偷冒出一个黑影,手举不知名武器,悄悄靠近……宁晖被打垮在地,他双手伸向空中,臂上青筋暴起,俄而消退,皮肤徐徐鼓出,成团,成泡,牢牢挨在一起……

    像是……漂亮的莲花瓣……

    我不敢再想下去,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难抑心中焦虑。

    “妞儿,你再想什么?”古蓓薇关切的问我,她的声音落入我的耳里我只觉的急躁。

    我明确我现在要做的是,宽慰自己的情绪,不要因激动而做堕落误决议。

    因为我真的很想冲出去,去找宁晖!可是,我不能把手无缚**之力的古蓓薇和充满危险的长藤建一丢在这里不管。万一宁晖真的有了不测,带古蓓薇和长藤建一脱离这里的重任就落在了我肩头上。我不能那么任性,不能因一己情感而自暴自弃,我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得,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

    宁晖若是死了,我还能独活么?

    许久之后,我长吐一口吻。

    我,不能。

    对不起教官,我无法当自己是一个机械,即即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压抑不住我的情感。

    哆嗦着双手,我以为满身乏力。我不明确我为何乏力,只不外短短时间的思虑而已,我却恰似履历过艰辛卓绝的战斗。

    抬头,我问古蓓薇,“有烟么,我想抽一支……”

    古蓓薇直视着我,用一种寄义未明的眼光,然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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