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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机

    我推开了门,入目即是小小玄关,右边是鞋架,榉木而制,由养父拆了一张老式的床改的,多余的料被做成了一个长凳,放在玄关的另外一侧,养父说,他们老了,可以坐在这里换换鞋,或者放些杂物。每次从队里回家,进门后我的第一个行动,即是将包往凳子上一扔,然后踢掉鞋子,边嚷着‘好饿好饿’,边穿过玄关直奔正扑面的厨房。

    只要是我回家的日子,每次抵家时,都能在厨房望见养母忙碌的身影,不管什么时候,陪同她在灶前忙碌身影的,是食物诱人芬芳。

    我迈入门内,反手将门掩上,将背包卸下,习惯的交给左手,然后一丢。啪一声响后,背包落在长凳上。长凳的另一头还放着养母平时出去买菜背的小布包,扎染的民族风,是我某次去旅游时带回来的礼物。

    又走两步,来到过道,左边是小小餐厅,右边是朝南的客厅。外头似是晴朗晴天,阳光耀眼的照着阳台玻璃窗,亮得看不见窗外景物。

    沙发上有些乱,小几上尚有一杯热茶,老式茶缸,是养父用了十几年的宝物。茶缸边上摊着报纸,应该已经翻阅过,报纸打开在最后几页广告处。养父从来不看广告,但广告却越来越多,他经常边看边诉苦,将纸页翻得唰唰响。

    继续朝前两步,停在厨房门口。

    门内有消息,似是养母在洗杯子,水哗哗流着,尚有瓷杯磕在不锈钢洗菜池发出的闷响。一阵香味透出,我贪婪的嗅着。

    咖啡香,很浓郁的意式咖啡……

    再迈一步,我进了厨房。

    养母正用一块清洁的抹布擦拭瓷杯上的水,听见我的脚步声,她头也不回的道,“妞儿,回来了呀。”我不语,胸口升沉猛烈。没获得我的回应,养母转头惊讶看着我,“傻站在那做什么,去,去沙发坐着休息去,咖啡快煮好了!”

    我机械的转身,回到客厅,我不敢坐在沙发上,便屈身坐在沙发边的地上,抱着我的膝盖。

    养母很快端着一杯咖啡出了厨房,笑眯眯的对我说,“来,试试,老妈我第一次做这个,看好欠好喝!”说着,她偏身坐在我扑面的单人沙发里,一手托腮,用邀功的神情喜滋滋的看着我。

    咖啡被放在我跟前,虽然我坐的低,但仍能望见那黑与白融会而形成的浓郁液体,随着养母的行动而轻微荡着,在杯壁留下一道褐色的痕迹。

    “你是谁?”我抬头问,说出这短短三个字,险些用尽了我残存的所有气力和勇气。

    “欸,你这孩子,怎么问这么希奇的问题?今天是怎么了?发烧了么?”她伸手来抚我的额头。我没有躲闪,任凭那只手摸在我的额头上,温暖掌心中的老茧擦着我的肌肤,有些痒。“没有呀,”她将手放下,随着一声惊呼,“你的头怎么破了啊?哦哟,哦哟,怎么弄的啊,训练受伤了?怎么不去医务室包扎一下?你这一身可真够脏的,去洗个澡吧!用热水洗,洗得清洁些!衣服放在篓子里,转头我来帮你洗!”

    我咬着下唇,心理防线开始崩塌……

    这就是我养母啊,又唠叨又慈祥的养母,我是不是真的已经回家了?我开始起劲追念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似乎前一秒我还在乱葬坑里的干尸堆中挣扎,下一秒我就已经回到了温暖的家。期间发生了什么?岂非我的影象丢失了一段?

    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开始起劲的想着,想着我泛起在这里的缘由,一个名字募地跳进我的脑海!宁晖!

    我是来找宁晖的!

    我倏地站起,奔回大门口,拧着把手准备开门。我想看看,门外到底是那条由萤石砌筑成的通道照旧养怙恃家外的楼道。

    只听一声脆响,金属把手断在我的手中。我一怔,逐步转身,望见‘养母’从沙发中站了起来。她双手抱肩,遗憾道,“妞儿,这样急火火的,想去哪儿?好不容易回了家,怎么欠好好享受一下在家的温馨时光呢?”说着,她的眉一抬,然后又是一松,狡黠续笑道,“去找宁晖,是么?放心不下他?想去救他?呵~”

    “你到底是谁?!”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她不回覆,却将头朝茶几的咖啡杯一点,道,“怎么不喝一口我为你准备的咖啡?我们不是有约定么,等得闲了,我请你饮一杯咖啡。”

    天啊!

    此时我一定面无血色,眼睛被我张到最大,我用手牢牢捂住了嘴,才没将惊呼呼出。我忘记呼吸许久,直到缺氧的窒息感将我的神智唤回,“你是她!”于是我叫了起来,未曾察觉声音变了调,“你是古蓓薇!”

    随着我这声惊呼,周围情况开始破碎,地面、天花、墙体、长凳、沙发……所有的一切,先碎成大块,接着继续碎裂,一次又一次,直到碎成齑粉消失不见。唯有那透窗而入的、被我误以为是阳光的光线,它亮得耀眼,迅速填塞空间碎裂留出的清闲,徐徐的,我置身于一个光的世界!

    双目刺痛,我想流泪,只好伸手牢牢遮住自己的眼。

    “噢,我很歉仄,”一个女声空蒙响起,似乎尚有回音阵阵,“光线太强,希望没伤到你的眼睛。”我倒退一步,试图张开眼,却被谁人女声阻止,“再等一下,快了,很快就剖析完了。”此时我已经将她的声音认了出来,正是古蓓薇!

    忽听轻轻一下双掌相击声,古蓓薇用她特有的轻快语气道了句,“好了,妞儿,你可以张开眼了。”

    ~

    我睁开眼,不知为何,眼前一片白蒙蒙,我用力眨了眨。白蒙中泛起一个身影,矮小的个子,披散着长发。我将眼眯起,起劲想看清楚眼前这小我私家的样子。

    “哟,看来你照旧伤了眼。”她道,透着亲切和体贴。我心寒不已,只管声音如此熟悉,但我照旧坚持着快速的眨眼,泪腺开始排泄液体,修复受损视力。不亲眼看她一眼,我不死心。

    终于,眼前模糊人像徐徐清楚起来,穿着一身宽各人居休闲服,粉白的底上印着天蓝色的花,一朵一朵的大花,尚有一双童趣十足的卡通兔子头拖鞋。她就站在我身前三米远,将手插在衣服口袋中,面带微笑偏头看着我。这样与年岁完全不合的装扮穿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或许,年岁这种工具对她来说,毫无意义。那一刻,我心中再无因怀疑而引起的惊惧。

    “眼睛好些了?”古蓓薇道,“很歉仄适才忘记提醒你了。”

    “你……”我噎住,太多疑问挤占着我脑部空间,让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那刺伤了我的双目的白光已经弱了不少,只留下极淡的一丝痕迹,柔和的照亮着周围的情况。我逐步审察,‘家’已经消失了,我现在身处的照旧一个圆形石台,石台不大,边上是一圈壕沟。周围空阔极了,像是一个很大的窟窿。

    转身,望见我来时的路,那是一座桥。

    我逐步的退,退到桥头,向桥下一望。没有水,只有干尸。只视察了两三具,我便将他们的死因判断出来,切腹,刀泰半还插在腹腔内。迅速转转头,看着古蓓薇。她还站在原地,笑微微的看着我,恰似在讥笑我这个时候还妄想能全身而退。

    “宁晖呢?”找到他是当务之急。边问,我边踩着石台边游走,想看看有没有宁晖的踪影。

    古蓓薇不说话,袖手看戏一般,待我绕完一整圈后,她才慢吞吞的道,“他不在这里,是么?”

    我冲她大叫起来,“他在哪?”

    “我不知道。”古蓓薇肩膀一耸。

    “你不知道?”我如何能信。

    “我简直不知。都这个时候了,妞儿,我没须要骗你!”古蓓薇笑得很淡定和真诚,“我对他不太体贴,我只对你有兴趣!我告诉过你的,对么?”说着,她朝我眨了一下眼,恰似我们正在交流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你呢?”我语音开始发抖,“你到底是什么工具?你不是死了么!”

    “喔,这个问题问得好。”古蓓薇眉一挑,“不外,你想问的不止这个吧?这样好了,我们坐下逐步聊吧。”说着,她随意的一坐。

    她身下空空,我本以为她一定会一下摔在地上,可是一只单人沙发神奇的凭空泛起在她身下,褐色真皮大而柔软,上面还放着一个金色的圆形靠垫。她扭动了一下,调整坐姿,然后左腿架在右腿上,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手向她扑面的空气一让,再道,“你也坐吧。”随着这个行动,另外一只单人沙发倏然泛起。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鬼魅,我险些要怀疑自己身堕噩梦之中。低头,看着前襟沾着的古蓓薇的血迹,再抬头,看看正鲜活的坐在我跟前面带微笑的古蓓薇,我悄悄以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痛……

    “看吧,人真是有趣,面临难以明确的事物时,第一个念头都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古蓓薇扑哧一声笑,随着将头又朝那空着的沙发点了一点,“坐吧。”

    她的话似有魔力,催着我的脚步往前,一步一挪,停在沙发边上。

    古蓓薇不再看我,她轻扬手,在空中虚虚一捞,然后递向我,那原本空着的手中突然泛起了一杯咖啡,热气腾腾芬芳四溢,恰似刚从机械中拿出来。

    我不语,亦不接。

    古蓓薇也不敦促,将手一低,似乎想将咖啡杯放在什么地方,只听一声‘当’响,杯子稳稳落在一张玻璃茶几上。她收回手,靠近自己的嘴边,又一杯咖啡泛起。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时她道,“还不错呢,不想尝尝么?”

    在她的话语中,我逐步坐进沙发,盯着眼前那杯轻烟袅袅的咖啡一阵,然后伸手,将咖啡杯拾起握在手中,好温暖……我啜饮一口,浓香……

    放下杯子,我对古蓓薇道,“我做好准备了,请你开始吧。”

    “唔,”古蓓薇沉吟着,“从哪开始好呢?”

    “他……他还在世么?”我道,掩藏不住话里求肯之意,“我想先知道这个……”

    古蓓薇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可能吧……”

    “可能?”我紧追而问。

    “可能的意思就是,他可能在世,也可能已经死了,虽然,尚有就是他现在在世,可能等下就会死……”古蓓薇解释起来,“我能坦白的是,宁晖的生死不在我的掌握下。”

    我无语,只能将眉皱紧,盯着古蓓薇,死死的,我想看出来她有没有在骗我。古蓓薇的态度相当坦然,大方接受我的校阅。实在我很明确,都已经在这个境况下了,我已经成为她案板上的鱼肉了,她实在没有理由也不用泯灭谁人气力来骗我。

    我挤出下一个问题,“不在你,那在谁?”

    “啊~”古蓓薇一声低呼,“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回覆你呢,妞儿!不外我可以明言的是,我有一条必须要遵守的条约,那就是,绝对不危害人类的生命。”停了一下,她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叹了一口续道,“我得认可,我没有很是严格遵守它!”

    问完这两个问题,我口拙起来,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古蓓薇似是很明确我的迷惘,她体贴的提议道,“看来你现在很迷糊,不知道该问什么,要不我先来做个自我先容,好么?”

    “我是古蓓薇……”她以此语做开场白。我连连摇头,打断她道,“你不是,你绝对不是!真的古蓓薇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你和谁人与我们一起进洞的‘古蓓薇’都是假的!是这个山洞发生出来的怪物!”我激动起来,重申一次,“怪物!!”

    “哟,妞儿,这么说话可真有点儿伤人呢……”她皱眉做委屈状,旋即展颜而笑,“不外我不会介意。虽然,要是你这么倾轧我自称为‘古蓓薇’,那我再加个代号好了,我是‘古蓓薇三号’!”

    古蓓薇三号……这,听起来真像是……

    “噢,对了,要是你想把我们明确成‘复制人’,也不为过。”‘三号’如能窥视我的心田,“可是,我们却不是这个山洞发生出来的。山洞就是山洞,平平无奇的山洞,”说着,她环视了周围一圈,眼光在壕沟上停留的时间尤其的恒久,“话说回来,这个山洞被日本武士革新得相当不错哟,”她续道,“其时或许有两万人在这里劳作。”

    “他们厥后全死在这里了,是么?”我问。

    “嗨,妞儿,你不能用个好听一点儿的词么?”‘三号’望着我无可怎样而叹,“好比说,‘安息’?”

    我无语默然。

    “最右边通道通往当年那些日本武士置放衣冠的地方,”‘三号’道,“那里的景致想必你也明确过了。挺震撼是不是?快要两万套制服摆在那,还叠得那样整齐。”

    追念那场景,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一番心理运动又被‘三号’看透。她宽慰着我,“别紧张,他们死得一点痛苦都没有,这条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不能主动危害你们的生命。”

    “那它们呢?”我望着壕沟里的尸体问。

    “虽然也是自愿的,”‘三号’有问必答,“不外这里是更高阶的军官,他们选择用刀破开自己的肚子,似乎这种死法更高尚更切合他们的身份。”

    我难以置信,虽然我对日本人的顽强和疯狂有所明确,但面临这样大规模的群体自裁我只有骇然和疑惑,他们为什么选择死亡?我连连摇头,表达着我的不明确。

    ‘三号’叹道,“好吧,那我就再坦白一点点,我虽然不能主动危害你们的生命,但不代表我不能影响你们对生命的看法。”

    我敏感的抓住重点,“你能怎么影响我们?入侵我们的大脑,控制我们的思维么?”

    “不,不,”她连忙摇头,“没那么粗暴。”

    “那到底是什么?”我追问着,生怕她一下改变主意选择避而不答。

    “我告诉过你们,”‘三号’微笑着,“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们。”笑容收却,转作一叹,“惋惜谁人时候,你们没有相信我,也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开始回忆,可是心太乱,乱得无法沉静下来好好思考,不得已再度求助她,问她到底给了我们什么提示?

    ‘三号’却道,“不是我不愿复述谁人提示,而是它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当你抵达这个平台的时候,真相便在你的眼前。何须舍近求远呢?”

    我睁大眼四下看,真相在这里?在这个平台?我突然意会,问道,“这个平台就是长藤忠雄日记本里谁人多次泛起的图案,是么?”

    她抚掌赞道,“反映敏捷,我没有看错你!”

    我一怔。她却好奇反问,“怎么,宁晖没告诉你,你是我特意挑选出来进队的么?”我只有颔首。她续解释,“不光是你,所有的队员都是我挑的。”

    “封一平不是!”我不由反驳。

    “他呀,”‘三号’笑说,“没换掉他是因为他的性格完全切合我的要求呀!”

    “什么要求?”

    “我挑的是人,不是机械。是人,便有情感,有情感,便有契机。”‘三号’道,“不外小队中有一小我私家我很不满足,却没法子换掉他。”

    “宁晖么?”我问。

    “他是我的一个挑战,不外幸亏变故虽有,却在掌握中。”‘三号’点着头,“噢,对了,他的存在,让我的这次旅途变得越发有趣。”随着她又摇头,“不外现在有些贫困……”

    我不罢休的追问,“什么贫困?”

    她没有连忙回覆,转头看着我,连眨几下眼才狡黠的道,“怎么,妞儿,想拖延时间么?拖下去对你有什么利益呢?就算诱使我将真相全部告诉你,你也无法反抗的呀!”

    我漆黑咬着牙,就算无法反抗也要试上一试!

    不知道现在宁晖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但他允许过我他一定会尽全力的抗争,那么,我也不能轻言放弃。迄今为止,古蓓薇三号一直很配合,虽然说不上知无不言,但也差不多是言无不尽了。不趁现在时机挖掘出秘密来,奋力一战,未来可能就再无时机。

    她说真相就在这里!但她究竟意指那里?我起劲的想着,绞尽脑汁的想着,然后获得结论,她所言的真相,极有可能就是我坐着的沙发和眼前的咖啡……

    ~

    我捧起咖啡杯再喝一口,没有立时咽下,在口中品咂。咖啡的口感真实的在我唇齿间流淌,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三号’不语而笑,碰杯轻抿一口。

    “这不是幻觉,”我喃喃道,“这是真的。”

    “虽然。”‘三号’道,“我也是真实的呢,不信,你来摸摸我的手。”她将手向我伸来。

    我盯着这只白而小的手掌,然后绝不犹豫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我掌中的她的手掌带着体温,大拇指按在她的脉搏上,心律正有节奏而动。

    她是活生生的人。

    “你是怎么把这些工具‘变’出来的?”

    这个问题让她很兴奋,她连忙便道,“你再不问这个问题,我都忍不住要主动告诉你了!谜底我早就准备好,就等着你问我呢!”

    她的热情让我畏惧,我感受自己恰似陷身猎人陷阱的野兽,脖子上被套了一个绳索,绳子那头就在‘三号’手里拽着。她一点一点的收缩,将我带到她想要我去的地方。可是不待我提出异议,她的解释便如饥似渴的开始了。

    “这个宇宙是物质的,万物都是物质,这可以当做真理来被认知。”她道,“那么,物质是什么呢?初中物理就教你们,物质基本的组成单元是原子。虽然原子下一层尚有更微小的组成身分,凭证现在物理学上最新的发现,比原子更小的单元叫做夸克。哦,对了,发现夸克的人是个华裔科学家,他也因此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听到这里,我开始有些头疼,我们只学过最基本的物理学知识,险些相当于知识而已,若是这个‘三号’再深入讲析下去,我很有可能听不懂她想说什么。幸亏她实时停下,看我一眼,道,“至于夸克是不是组成物质最小的单元呢,我不再揭晓意见。科学的认知总是一层接一层,先有斗胆的假设,再发现实验要领,假说、论证、推翻、继续假说、继续论证……直至证实……”

    我察觉她话里意思,问,“你认为夸克不是最小单元,是么?”

    “谁知道呢?”她笑了起来,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敲了敲皮质扶手面,发出哒哒轻响数声,“不外我也可以提一个假说,就像宇宙是无限宽大一样,也许,物质的组成是无限微小的。”

    “这个跟咖啡有什么关系?”我不解。

    “虽然有关系,咖啡也是物质的一种。”

    “那又怎样?”我针锋相对。

    “也就是说,从基础上来说,咖啡也是由夸克组成的。”面临我的挑衅,‘三号’绝不在意,态度很好的解释,似乎再度化身大学课堂里博学的教授。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悚然而惊,“你的意思不是说你用那叫‘夸克’的玩意儿造出了这杯咖啡吧?”

    “bingo!”‘三号’站了起来,面带喜色,“完全猜对!”

    我惊极无语,用那么微小的玩意造工具,这是什么技术?能操作这种技术的,会是什么人?

    “所以我之前说你若是想把我明确成‘复制人’也可以的意思就是,我有个更确切的身份,”‘三号’停在我跟前,低头看着我道,“我以为称谓我‘夸克人’似乎更贴切!你以为呢?”

    我兴起勇气抬头看她,逐步摇着头,“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肯定不是我们的同类!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想从我们身上获得什么?”

    “喔,妞儿,请你别对我有敌意,我对你可是没有敌意的哟!”她腰微弯,双目与我在极近的距离对视着。我睁大着眼睛,一眨不眨,没有退缩。

    我想我的眼中应该没有怒火没有绝望也没有恐惧,因为现在我任何情绪都没有!亦或者千万种情绪在我心头交杂,庞大得超出了我对自身的感知,给我以我现在已经没有情绪的错觉!我只是瞪着她,因为除了这个行动,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好吧,你可以自由的敌视我!”她退后一步,然后摇头一叹,“真是个倔性情的妞儿。”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我咬着牙问,眼前浮现出任务出发时的场景,一幕一幕,如在放着无声影戏,再启齿有些哽咽,“一平、朱投尚有张行天,他们的死都是出自你的导演,不是么?”

    “虽然不是!”‘三号’讶然否认,“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一开头就批注过,我不能伤害你们,这是条约约定!违反的话,我可能会有不小的贫困。”

    “你刻意部署了这次任务,岂非不是想将我们带入必死之地么!”我愤声道,“你部署那一出又一出的意外,岂非不是想要他们的命么!你居心用高深的理论混淆我们的视听和分辨力,岂非不是想让我们困死在这里么!”

    “有趣,这还真有趣……”我的恼怒丝毫没有影响‘三号’的情绪——实在我很怀疑她有没有这种工具——她再退一步,回到沙发,一手托着下巴上下审察我,像医生端视手术台上的病人。

    “相同是一件很奇妙的工具……”她突然道了句在我看来完全是风牛马的话,“从科技的生长和对宇宙的认知来看,人类现在还处在一个很是原始的阶段。可是,人体自己却很玄妙。好比说,人类的大脑对外界信息接受的方式。我研究过不少案例,快要一万多个,每个大脑对信息的接受都纷歧样,而且我相信,再研究一万多个,我也找不到接受方式完全一样的两个大脑……啊,歉仄,我发挥得太远了些,”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一直态度良好的与你举行着相同,起劲满足你的疑惑,但却换不来你的谢谢。而且,你一直用你自己的方式来推测我,不管是恶意的照旧善意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妞儿,这就是我之前曾体现给你、却被你忽略了的一个要害词,‘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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