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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想留个纪念。”许随临阵退缩, 匆忙解释。

    众人还在,胡茜西看许随这模样知道她改遍主意了, 为了不让她尴尬,她抢在盛南洲面前说:“对啊,我们医学生没见过世面怎么了?盛南洲,我想要你的徽章,你最好给我赢。”

    盛南洲忽然被cue ,还是被胡茜西要徽章,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咳嗽一声:“我当然能赢。”

    一枚徽章而已,周京泽看起来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低头看着手机头也不抬:“今天八点红鹤。”

    有男生打了个响指, 其他人附和道:“周老板敞亮!”

    “行了, 别废话了, 赶紧滚吧。”周京泽冷笑一声。

    一群人解散之后,胡茜西和许随挽着手臂走回学校, 大小姐脸带疑惑:“随啊, 刚才正是告白的大好时机, 你怎么半道怂了呢?”

    “没准备好。”许随摇摇头。

    刚才围观群众这么多, 周京泽得这么近, 一和他对视,许随就有点腿软, 大脑一片空白,况且,她是真的没有准备好。

    “那你打算——”胡茜西试探地问道。

    许随呼了一口气,一双黑眼珠里写满了坚定:“今晚。”

    “可以!告白大吉!”胡茜西打了个响指。

    许随笑笑没有接话,握紧了掌心里的那枚金色的小小的徽章。

    暗恋就是还没得到, 就先选择了承受失去。

    傍晚六点,盛夏的晚霞灿烂又短暂,许随挑了一件白裙子,随手抓了一下发尾的末端,整个人落落大方。

    胡茜西给她化了个淡妆,画完以后睁大双眼忍不住惊叹:“哇,随随,你太美了。”

    镜子里的许随肤白黑眸,涂上口红的她多了一丝潋滟之意,清纯又动人。

    胡茜西去外面接水的时候,许随趴在书桌上,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拿出了拿封信揣进了口袋里。

    断断续续写了这么多年的信,总该送出去。

    *

    周京泽先是回琥珀巷的家洗了澡,出来的的时候,头发湿哒哒地往地板上滴水,他侧身甩了一下水珠,捞起矮柜的手机打算给外公发信息。

    周京泽脖颈上搭着一块白毛巾,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可乐出来,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瓶身,拉环扯开,他喝了一口,嗓子总算舒服多了。奎大人则趴在他脚边,时不时地咬它裤腿。

    最近好像有点上火,嗓子都哑得冒烟了。

    周京泽背靠沙发,拇指揩去手机屏幕上的水雾,把早上在飞机上拍的日出照片发给了外公。

    外公很快回信息:【试飞结果怎么样?】

    周京泽在对话框里编辑“还不错”三个字正要发出去时,手机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来电显示是师越杰。

    周京泽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但还是点了接听,声音冷淡:“什么事?”

    师越杰那边声音嘈杂,他好像换了个地方打电话,问道:“京泽,你现在在哪?”

    周京泽俯身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发出一声嗤笑:“我在哪?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哥、哥。”

    周京泽这样直接带刺地呛人,师越杰也不生气,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带了点焦急:“你有时间的话来家里一趟,爸好像要……把阿姨的牌位迁走。”

    “我马上过来。”周京泽倏地起身,声音冰冷。

    周京泽连头发都来不久吹,捞起桌上的手机和烟就跑出门了。周京泽骑上摩托车,猛地一踩油门,连人带车像离弦的箭般向不远方冲去,剩下奎大人站在门口,焦急地朝他背影汪汪了几句。

    路上的风很大,呼呼地吹过来,两边的梧桐树像按键一般快速倒退。在去那个家的路上,周京泽想了很多。

    比如他妈妈是最优秀知名的大提琴手,选择婚姻后,也依然优雅又善良,给周京泽倾注了很多关爱和温柔。

    妈妈去世后,头七还没过,周正岩就把祝玲领进家门,扯着他的头发逼周京泽叫一个没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叫哥哥。

    晚风过境,冰冷又迅猛,吹得周京泽的眼睛生疼,他加快了速度,寒着要一张脸不顾门卫的阻拦直接冲进了别墅的庭院里。

    周京泽把车子熄好火,径直走了进去,一到正厅,果然一大帮人站在那里,祝玲围在那里正指挥着他们把牌位拆掉。

    祝玲听见声响扭头看过来,等看清来人时一愣,随即又极快地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京泽,什么时候来的,吃饭没有?”

    问完之后,祝玲扭头看工作人员,语气温柔:“哎,你们把牌位前的果盘端走吧,我来移,怕你们做不好。”

    周京泽眉心一跳,一字一句道:“别、碰、她。”

    当周京泽说话很慢且话很短的时候,意味着他发火了。祝玲的手僵在半空中,一脸的尴尬,她以为周京泽只是介意对象是她,便开口说:“那你们来搬吧,小心一点儿。”

    左右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作势上前,就要把牌位搬走。周京泽站在那里,漆黑的眼睛环视了一圈,一眼看到角落里棒球棍,垂在裤缝的手动了一下,接着大步走过去,抽出棒球棍,朝一边的古董花瓶眼睛也眨地用力挥了下去。

    “嘭”地一声,花瓶四分五裂,应声倒地,祝玲吓得当场大叫起来。周京泽拎着棒球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们,声音冰冷:“你们再碰一下试试。”

    场面闹得太大。且动静不小,周正岩从楼上赶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气得整个人都抖。他不明白,只是在楼上接了个电话,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师越杰也循着动静过来,看到吓得脸色苍白的祝玲走过去拥住她的肩膀,问道:“妈,你没事吧?”

    “没事。”祝玲的声音虚弱。

    周正岩为了维持自己威严,指着他:“你又过来发什么疯,把你阿姨吓成什么样了。”

    听到这句话,周京泽低下头慢慢地笑了,他一脸的玩世不恭,语调松散:“要不是妈的牌位要撤,我还真不爱来您家。”

    周正岩一时语塞,他分明不是那个意思,正要开口解释时,周京泽倏地打断他,眼神冰冷,透着一股决绝:

    “您就这么容不下她吗?以后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

    一句话落地,空气都静止了,周正岩整个人勃然大怒,三两步冲过去狠狠地甩了周京泽一巴掌。

    周京泽一个踉跄没站稳,脸别了过去,一巴掌过来,他感觉周围一阵嗡嗡的耳鸣声。周正岩还在气头上,声音很大:“你这是说得什么混账话,我哪里容不下你妈了,是风水大师过来算过了,让我把牌位迁到另一间房间去。你忽然跑过来大闹一通,像什么话?”

    周京泽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他被耍了。

    “谁跟你说我要把你妈的牌位迁走的,啊?!”周正岩胸口起伏个不停。

    周京泽没有开口,看向师越杰,后者站了出来,拿出兄长的架势,开始温声解释:“对不起,爸,是我没有搞清状况就跟京泽说了,我以为……我怕他担心。”

    “你看看你!做事永远这么冲动,不分青红皂白地来家里闹,你再看看你哥,永远在为你着想,一直照顾我,你呢?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周京泽被打的半张脸还火辣辣地疼,他朝垃圾桶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瞭起眼锋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释然一笑:“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哪天你真不要我妈的牌位了,通知我一声就成,我带她走。”

    周京泽脸上好不容意恢复的血色瞬间青白起来,呼吸也不顺畅起来:“你……你这个逆子!”

    师越杰一看周正岩气得都犯病了,忙拍着他的背帮忙顺气:“爸,我先扶你回房吃药吧,别气伤了身体。”

    说完,师越杰扶着周正岩出去,祝玲也跟在一边,一家三口的背影看起来无比和谐。周正岩扶着脑袋唉声叹气:“亲儿子还不如身边的儿子亲啊。“

    周正岩感叹的声音传过来,周京泽面无表情地听着,垂在裤缝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周京泽走出家门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他拿出来一看,盛南洲来电,于是点了接听。

    “喂。”一开口,周京泽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嘶哑。

    盛南洲处在包厢里,K歌的声音震天响,他笑着问:“哥们,你在哪呢?我们等你好久了,你不知道大刘那家伙,被灌得跟孙子样。”

    周京泽轻笑一声:“马上来。”

    挂完电话,周京泽站在路边沉默地抽了三支烟,最后平复好心情后才骑着摩托往红鹤会所的方向去。

    许随坐在人多的包厢内,依然感到局促,包厢门每进来一个人,她都会下意识地看向么门口,结果都不是周京泽。

    失望写在她脸上。

    许随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五,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了,他是不会来了吗?

    她俯身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下一秒,有人推门而入。盛南洲在一旁大喊:“你丫怎么现在才来。”

    许随顺势抬眼,光影切过来,周京泽穿着黑色的T恤走进包厢,他唇角上带着血红的伤口,皮肤冷白,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显得整个人落拓又不羁。

    “有点事。”周京泽轻笑。

    周京泽虚虚地看了众人一眼,在碰到许随的眼神时也是不冷不淡地点了下头,然后走过来坐下。

    沙发中间的人自动为他让出一个位置,大刘坐在旁边喝得醉熏熏的,看见周京泽脸上的伤口一愣,说话不经大脑:“哥们,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啊?”

    众人噤声,周京泽把打火机和烟扔在桌上,俯身找了个叉子叉了块西瓜送进嘴里,语气懒洋洋的:“还能怎么,路上骑车磕到了呗。”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大刘拍着他的肩膀大笑。

    今天包厢里来的人特别多,周京泽朋友多,又加上他们携家带口的,玩游戏的玩游戏,K歌的K歌,包厢里好不热闹。

    熟悉周京泽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大好,气压低,所以盛南洲自觉地没去烦他,这倒是给商务英语系的一姑娘给了可乘之机。

    许随对她有点印象,长相妖治,身材还好,叫刘丝锦,上次乐队比赛赢了聚会她也在。

    周京泽今天心情不爽到了极点,没有任何表情窝在沙发上,开了一瓶XO,直接就想对瓶吹。

    坐在一旁的刘丝锦伸手拦住,周京泽瞭起薄薄的眼皮睨她一眼,女生也不怵,笑吟吟地说:“你想喝死在这里吗?用酒杯。”

    周京泽松了手,任她倾身过来往酒杯里倒酒。周京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侧脸线条沉默又冷峻。

    许随坐在角落里,看着周京泽旁边坐得一个风情万种的女生,他在喝酒,偶尔刘丝锦朝他勾勾手指。

    周京泽俯身倾听,唇角懒懒的,女生的长卷发扫到他的手臂,他没有推开,也没主动。

    放浪形骸又暧昧。

    许随暗暗握紧手掌,指甲陷进掌心的传来的痛感使她麻木,眼眶渐热,她收回视线,不想自虐地再看这一幕。

    她起身,走到点歌机前面,点了一首歌,是薛凯琪的《奇洛李维斯回信》。

    只要背对着他们,看不到就好了。

    红色的霓虹闪过,许随握着话筒正打算唱歌,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角。

    许随转身一看,胡茜西拉着她的手,凑到耳边:“随随,你出来一下。”

    她只好把话筒放回架子上,跳下高脚椅,两人手拉着手,猫着腰从屏幕前经过,走了出去。

    走廊上,胡茜西问她:“随啊,不是说好要表白的吗?怎么没动静了。”

    许随垂下眼睫,吸了一口气:“他……旁边坐着别人。”

    胡茜西瞬间明白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害,你不知道我舅舅,真要喜欢那女的话他早上手了,他心情不好的话就那个死人样,谁都能跟他搭上两句话,下一秒踩到他雷的话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倒是刘丝锦一直往上贴着我舅舅,你再不上,那女的都要趴他身上了,跟只蜘蛛精一样。”胡茜西语气愤然。

    “不要怕,随随,你不试一下的话永远不知道答案,万一呢?”胡茜西鼓励道。

    许随沉默半晌,最终点头:“好。”

    两人重新回去,许随坐回角落的位置,她双手搭在膝盖上,还是有点紧张,酒壮怂人胆,在震天响的包厢中,默默一口气豪饮了三杯酒。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

    网上说什么酒味很好,让人上瘾之类的话,许随一点也没体会到。第一口酒进喉,许随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盛南洲恰好坐在一边,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关切地问道:“许妹妹,你没事吧?”

    许随摇摇头,伸手将唇角的啤酒泡沫擦去,站起身,把手插进口袋里捏着信的一角,在暧昧浮动的光线里走向周京泽。

    周京泽正弯腰倒酒呢,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握着酒杯的手还夹着一根烟。一道纤细身影笼罩下来,挡住他眼前的视线。

    ”什么事儿?“周京泽抬头,挑了挑唇角。

    许随看着他,声音有一丝紧张:“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周京泽愣了一秒,随机松开酒杯,抬手摁灭烟头就要起身,不料被刘丝锦拽住手臂,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娇媚但带着焦急: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呀?”

    刘丝锦早就注意到眼前这个女孩子了,干净斯文,乖巧,与这里的风月场所格格不入,却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她故意喊得很大声,恰好有人切了一首歌,前奏是漫长的空白,只有一点余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这边,整个包厢不自觉安静下来。

    周京泽脸上的笑意敛去,他心情不好懒得说话不代表刘丝锦能以女朋友身份自居,他尊重女生不代表她可以这样来事。

    他掀起眼皮看了刘丝锦一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藏着警告,刘丝锦心里发凉,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周京泽起身打算跟许随出去,可许随兀自下定决心,不想给自己留后路似的,忽然挡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在十多人的见证下,许随站在昏暗的包厢里,周京泽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需要仰头两人的视线才能对得上。

    周围的人察觉到氛围的不对静,都自觉地静下来,有机灵的男生尖叫地了一声。许随一颗心毫无节奏地跳着,紧张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好许随点的歌顺延过来,无人唱,只有薛凯琪唱歌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她的声音坚定又带着点涩味:

    天天写 封封写满六百句的我爱你

    写了十年从未觉得太乏味

    继续被动来做普通的大众

    实在没有用情愿不怕面红

    顽强地进攻争取那认同

    如朝朝代代每个不朽烈士奋勇

    明知我们隔着个太空

    仍然将爱慕天天入进信封

    许随的右手插进口袋里,里面的信被她捏得变形,边角都烂了,明明不敢看他,仍逼自自己直视他,她黑漆漆的眼睫颤了颤,嗓音有点抖:

    “周京泽,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尖叫和男男女女大喊地“在一起!在一起!”。许随说完以后迅速移开眼,不敢再看他,把手重新擦进口袋里,胡乱地找那封信。

    周京泽错愕了一下,随即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唇角,声音是一如既往地好听:

    “不好意思啊,你太乖了。”

    他说得很小声,应该是照顾到许随作为女孩子的自尊,周围人没听到周京泽的声音,还在那起哄。

    周京泽单手插着裤袋,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瞎几把起哄的人一眼,周围自觉噤声。

    意料之外的答案,许随松开紧握着信的手,垂下眼,只觉得眼酸,还好没把那封信拿来。

    是啊,她永远不是周京泽的偏好。

    许随穿着白色吊带裙,露出白皙的肩膀,即使化了点妆,依然是素淡,清纯那一挂。即使是喝酒,也是会把自己喝得呛出眼泪的那种人。

    她乖巧,安静,常常陷于人群中被淹没。像一张白纸,安分的同时,又渴望冒险,可许随做过最大胆的事也只是背着家长打游戏和坚持学架子鼓。

    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家人身体健康,自己能好好生活。

    周京泽,放荡,反叛且自由,常常做冒险的事,蹦极,赛车,在大峡谷跳伞,希望在某一天死去的时候,恰好能看见日落大道。

    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周京泽低头看着许随红着眼又努力不让自己哭的样子有一瞬间失神,拒绝别人是常事,可面对她,他有点不知所措和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他垂在裤缝修长的指尖动了动,想伸手帮她擦泪。

    忽然,周京泽不经意地往外一瞥,瞥见包厢门外的某个身影,恨意几乎是在一瞬间涌上来,他舌尖低着下颚笑,话锋一转:

    “但是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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