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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释放;武坚农被免去党内外所有职务,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调县综治委;孔敏辉被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其余涉及党纪国法的被移送司法机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这是继年初腐败后浜海县又一次大震动。
    柳鑫被任命为县公安局党委书记,常务副局长,算是正式踏上正科的大门,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砺,柳鑫倒也沉稳了许多,并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患得患失。
    而是针对这两次群体恶件中公安队伍暴露出来的问题,能过着力整顿干部队伍,加强文明执法教育和宣传,公安面貌也令人耳目一新。
    倒是柳立海从永州公安干校转了一圈回来,啥也没做,莫名地就得了个三等功一次,以表彰他从警多年来爱岗敬业、尽职尽责、秉公执法、清正廉洁,反正金泽滔不太明白。
    东源中学的“我与税收有话说”公开征文活动总结表彰大会也如期召开,东源和三水两镇领导及县局胡文胜局长、县教育局宋春局长亲自到会颁奖。
    这也是浜海史上最高规格的征文比赛。
    让金泽滔意外的是屈三曲同学经过筛选、初评、总评及专家评比,获得了唯一的高中组特等奖。
    第一百二十章 感觉郎才女貌可以狼狈为j
    第一百二十章 感觉郎才女貌可以狼狈为j
    屈小曲征文的最后一句,税收促进发展,发展改善民生,让他很是意外,也很感动,民生两个字,还是他第一次在一个中学生的作文中看到,他开玩笑建议,希望她能报考财税专业,以后为祖国的财税事业添砖加瓦。
    金泽滔将这两篇特等奖征文寄送给总局办公厅宣传办副主任池岳松,上次在京城召开的税收宣传座谈会上认识的,希望能在税务报副刊上刊发,也是对基层税收宣传工作的一个鼓舞。
    池主任对浜海“我和税收有话说”的征文活动高度评价,表示会和中国税务报联系,尽量在副刊上见报,让全社会的学生都来关心国家税收。
    五月底,金泽滔和罗书记商量过后,邀请曲部长及县委县政府有关领导,赴京参加东源集团在京城的东源秀雅市场奠基仪式。
    后来得知旭日区一个分管区长也参加,又通过王如乔书记邀请永州地区领导参
    到上飞机的时候,金泽滔才发现浜海县委县政府最高领导都参加,书记王如乔,县长包兆辉,这两人都是金泽滔第一次见面。永州地委派出的是分管农业的副书记温重岳,也算是熟人。
    再加上东源和三水两镇书记镇长,加上自己及相关陪同人员,浩浩荡荡也有十来人。
    到京城时,先期到达的邵友来、林文铮前来迎接,让金泽滔意外的是,秀雅街党委书记钟佑玲扭扭捏捏跟在林文铮身后也前来亲自迎接。
    金泽滔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看两人的情形,j情正炽,没想到啊没想到,就林文铮那乍乍乎乎的性子,在东源对追求金燕都被连拒三次,居然在祖国心脏获得了正科级街道党委书记的芳心。
    对于温重岳他们这些领导,钟佑玲就显得从容自如得多,没有象面对金泽滔时有监守自盗的尴尬。
    金泽滔对林文铮夹夹眼,林文铮得意而含蓄地笑。金泽滔还真要刮目相看了,换作往日,这小子早就献宝一样把前后经过抖个干净,看来首都的水土确实能涵养人。
    前来迎接领导的是东源秀雅在京城购置的两辆日产丰田大霸王小面包,一行人在秀雅附近的四星酒店入住。
    按惯例,温重岳副书记要代表永州地委行署正式拜会旭日区委区政府及启外办事处,金泽滔实在档次太低,在接下来的活动中根本没他的位置,也就没了跟随领导的兴趣。
    第二天一大早,金泽滔和林文铮两人跟领导告了声假,就奔南城区公安局,上次来去匆匆,也没时间去仔细查探老姑的下落,回去的时候交代了林文铮抽空找找。
    林文铮找过二回,后来在一位坐胡同墙根聊天的大爷身上才打听到这户人家早就搬远了,听说在南城区。
    化了一上午从公安局找到民政局,也没有找到老姑的半点信息,就仿佛石沉大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京城五月大中午的日头还真是毒辣,两人找了块树荫底下的石条一人拿着瓶水,吐着舌头喘息。
    金泽滔神情有点黯淡,象是自言自语“老姑离开时,甚至没一张照片留下,我就是找到人,也不认识,唉,老姑离开时还不到二十,高中生的年纪,爱情力量真要付出舍亲弃家的代价吗?”。
    林文铮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拍拍他的肩“要想找失踪二十年的人,人海茫茫,就如大海捞针,除非你做官,做大官,让全国人民帮你找,那还有希望。”
    金泽滔其实心中早就没了念想,只是找个希望而已,前世老姑直到二老去世都没现身,要真活着,这么多年过去,怎么也有条件寻亲觅根。
    他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能使一个还活在世上的老姑永不露面,就是有什么难处或难言之隐都过了二十来年也早成过眼云烟了。
    想想爷爷奶奶就一个女儿,一夜间跟人跑得无影无踪,也确实让人心酸,本来家人还寄希望老姑为为人母后,能幡然醒悟,有朝一日会想起父母的好,能突然出现在家人面前,但这些希望都在时间面前如肥皂泡般破灭。
    金泽滔远远地将喝完了水的空瓶子扔进路过的垃圾车里,也许正如林文铮说的,当大官,或许还有找到老姑的一天。
    他很快收拾了心情,说“哎,我说,你小子不声不响地手脚倒快,我只让你姑奶奶一样伺候钟书记,可没让你侍候到床上去。”
    林文铮嘿嘿地干笑着,却还是一言不发,金泽滔急了“你是乐傻了,还是傻乐呢?”
    林文铮摸摸头“佑玲说过,我都还没见过她爸妈,这事不好往外说。”
    金泽滔差点没破口大骂,他娘的,都到要见对方家长的地步了,那也太快了吧,这才多长时间,想想,算了,这是他俩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愿说拉倒,我也管不了京城的书记,虽然只是个街道党委书记。
    林文铮见金泽滔不问了,又欲言又止,金泽滔忍不住骂了“还以为你长进了,还是狗脾气,爱说快说,不说回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你死我活的爱情故事,就是干柴烈火,日久生情的男女之间最平常不过的化学反应,最后上升到哲学露n理范畴。
    钟书记怀春,林主任曲意,两人一拍即合,感觉郎才女貌,可以狼狈为j。
    金泽滔打量了林文铮一眼,说“郎才是没有的,狼财是有的,不过,京城龙盘虎踞之地,不要最后你成灰姑娘,人家钟书记是一个隐藏民间的王子什么的。”
    林文铮很自信的说“都了解过了,佑玲家世普通,他爸也就一个什么书记,级别不高,京城里就一个小虾米。我如今也是个少有家财的大好青年,不敢往家里娶个金枝玉叶。”
    金泽滔笑说“有这样的认识就好,我们是草根,攀不上高枝,牛郎织女只会悲剧收场。办事处还顺利吧,奠基仪式后马上就要进场,土建和装修你有多盯着点。邵友来没那么多精力,京城公司聘用的人手现在还不能放手用。”
    林文铮说到工作也收起了表情“确保市场顺利完工,商户顺利进场,这也是我们办事处的工作职责,现在街道和办事处担心的是本地商户,东源及外地商户现在就有人在打听市场的规划设计,估计没什么问题。”
    金泽滔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你既是我们产业办在京城的手足和眼睛,也是东源集团在市场的影子,责任不轻,要把它当作自己的事业做。”
    林文铮挥手招车,说“这是自然,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放心吧。”
    因为是胡同口,路有点窄,还没等出租车停稳,后面就有喇叭在叫。
    金泽滔回头一看,后面是辆黑色的奔驰车,九十年代在京城,开奔驰车的非贵即富,普通人家得罪不起,出租车司机也不敢停留,挥挥手刹车也不踩就歉意地走了。
    林文铮低骂了声,那车仿佛听见了林文铮的骂声,缓缓地在金泽滔他们身边停下,林文铮却差点没白了脸,在京城也混了几月,京城水深浪急是有切身体会。
    金泽滔微笑着打量着奔驰车,心里却想着,怎么也要让金达搞一辆过来,这车并不耀眼,而且结实。
    他不担心林文铮的低骂会招来什么麻烦,大奔又不是大货面抽风,密封性能好,能隔绝车外绝大部分的噪音。
    后排漆黑的反光车窗徐徐拉下,里面露出一张乍惊还喜的俏脸,正是西州有过一段旖旎旅程的过小欣,说是旖旎,其实也是过小欣这个精灵古怪女孩的恶作剧。
    副驾驶室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彪形大汉,一如既往地穿着对襟短褂,只是颜色换了灰色,正是唐人俱乐部的大总管屠国平。
    金泽滔哈哈笑着“屠大总管,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屠国平在这里遇见金泽滔也开心“屠某出门前起了副卦,卦象显示美尽东南,大吉,原来这美就应在你身上。”
    过小欣唧唧喳喳道“你们俩一个算命道士,一个看相先生,一个壮士,一个美人,还千里来相会,正可谓干柴碰烈火,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金泽滔哭笑不得“小欣,过分哦,什么壮士美人,乱七八糟的。”
    过小欣嘻嘻笑说“屠叔绕了个大圈,非要往这里扫一周,一路念念有词,美人在东南。”
    屠国平却只当没听见这话,说“金兄弟,西州一别,也有大半年,一直想找小兄弟再聊聊,却找不到联系方式,小欣后来提过,但也没留下联系电话。”
    金泽滔说“那就找个地方坐坐,转了大半天,也累了。”
    过小欣奇怪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小官僚跑京城要官啊?”
    金泽滔也学屠国平,装作没听见,过小欣对屠国平充耳不闻也无可奈何,对金泽滔她没那么多顾忌,伸手就去扯他耳朵,嘴里还念叨“让你白长这耳朵,让你装耳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前疯,人后癫的过小欣
    第一百二十一章人前疯,人后癫的过小欣
    金泽滔头颈一直,身子一屈,就闪到了过小欣身后,屠国平也头疼,说“都上车吧,后面还排着队呢。”
    过小欣一看,奔驰后面排着一大溜京城牌照的各式小车,吐了吐舌头乖乖地上了车,金泽滔挤了进去,用手肘靠了靠过小欣软绵绵的身体,让她坐进去点,过小欣警惕地用手包挡在中间,小心地往里挪了挪。
    金泽滔差点没当场暴走,这都什么啊,人多的时候拼命装成熟,稍微有肢体接触就当自己是歹徒,我象坏人吗?
    他瞪了过小欣一眼,过小欣心里虽然觉得自己太过敏,但脸上却不示弱,挥了挥小拳头。
    屠国平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两人的小动作,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大侄女就这性子,人前疯,人后癫,也不知道哪是表哪是里,跟她相处久,都感觉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林文铮小心地缩着身体,只是悄悄地打量车里的一男一女,感觉都不是好人。
    车子在一家酒店模样的建筑前停下,屠国平说“约了几个朋友聚餐,唐人俱乐部在圈子里也小有名气,有人想拉我们一起搞,所以先谈谈看。”
    酒店从外面看不太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装修也别致,独有韵味。
    过小欣一出车门,就又开始疯了,伸手就去拉金泽滔的手,学酒店进出的情侣模样。
    金泽滔装作好奇的样子,闪一边去察看酒店的内部布局,过小欣锲而不舍,如影随形一样地跟上前去。
    金泽滔只好让她挽了自己的手肘,愁眉苦脸地跟屠国平身后,屠国平也只能睁眼装瞎子,眼不见为净。
    林文铮看这女孩虽然长得精致俏丽,却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美女蛇性格,不觉畏若蛇蝎。
    想想钟书记长得虽然粗犷些,但也眉清目秀的,浓情蜜意下,也柔情似水,不觉大是同情金泽滔的悲惨遭遇。
    过小欣仿佛陶醉在爱情的小河里,满脸的深情款款,还小声地附耳低语,外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沉迷在爱情小河中的幸福女孩。
    屠国平不觉加快了脚步,金泽滔想赶紧结束这种如蚁附体浑身不自在的境况。
    林文铮看着前面两个男人象逃难一样仓惶奔窜,过小欣却几乎被金泽滔拖着滑行,心里愈发地感觉前面就是龙庭虎|岤,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过去。
    金泽滔却停住了脚步,待林文铮上来,紧贴着靠了过来“嗯,林主任啊,我还有件事忘了交待你了,你看这样,东源……”
    过小欣不愿贴着林文铮,只好怏怏地松了手,金泽滔连忙和林文铮勾肩搭背,直到餐厅坐下,金泽滔都不放手。
    餐厅是个大房间,中间就摆了张桌子,旁边站了足有十个妙龄女郎侍候。
    金泽滔挨着屠国平坐下,旁边还拉着林文铮不放,过小欣来迟一步,傻了眼,都坐满了人,还二个位置,要么坐屠国平身边,要么挨林文铮坐。
    屠国平暗松了口气,对金泽滔比划了个拇指,金泽滔额头都出了汗,哪还敢得意。
    过小欣不理在座的众人,在金泽滔旁边嘟着嘴转着圈,忽然用手包敲着林文铮的头,说“你坐这里算啥,又不是美女,挨得这么紧,让让!”
    林文铮差点没给砸哭,不理金泽滔的哀求目光,挣脱了他双手,赶紧闪到最末一个位置,理直气壮地背叛了。
    金泽滔双手捧头,靠在桌面,过小欣奇怪问道“换我坐你身边,你应该无比幸福,怎么好象很痛苦的样子?”
    金泽滔抬起头,打量了餐桌边安坐的男男女女,都在纷纷交头接耳,却对他们一行四人的到来恍若不见。
    嗯,皇城根四九城的优越性,这种地域歧视各地都有,政治上这样,社会生活中更是这样,就比如眼前这位多重性格的过小欣,根本眼皮儿都不抬,东珠和京城的纠结要追溯到清末东珠立埠。
    倒是屠国平还和在座的相熟的几位点头示意,也没什么语言交流。
    金泽滔也恢复了平静,既然都不认识,金泽滔也没什么顾忌,给过小欣摆餐具,折餐巾。
    过小欣也安然受之,大约过了一刻钟,餐厅还没动静,过小欣就开始嚷嚷了“静坐不用坐这里吧,不自在啊。”
    屠国平歉意地向大家笑笑“这是我侄女,小孩子还在念书,不懂事,大家不用在意。”
    金泽滔笑说“别急,我先给你讲个餐桌上的笑话,包子和面条大打出手,但是包子因为太软脚, 被面条打得落花流水, 于是在离去时,对面条撂下一句狠话‘有胆别走,我去叫伙伴来教训你’。包子就去约了煎包、馒头、面包等,准备去找面条理论理论,路上遇到了泡面,包子等人于是围住了泡面一阵毒打,泡面被不分青红皂白地胖揍一顿后,委屈地问包子为何打他? 包子回答面条,别以为烫了头发,我就不认得你!”
    过小欣眨着眼睛看金泽滔,似乎没感觉好笑,倒是对面坐着的一个穿着卡通外套的女孩卟嗤笑了。
    金泽滔被打败了“那再继续说,话说泡面被海扁完以后,觉得很不爽,于是伙同米粉、乌龙面、日本荞面和炸酱面,要去找包子算帐。不料在路上遇到了小笼包。泡面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上!泡面扁得更是用力。在扁完小笼包后,有人问泡面说,看你刚才这么愤怒的样子,好象挺恨她的。泡面答,本来想稍微打一下就算了。没想到她还装可爱,还穿卡通外套……越想就越气!”
    金泽滔专心致志地讲着故事,一边还在注意着过小欣的脸色,这故事还是后世他哄儿子睡觉讲的保留节目,每次讲这笑话,儿子都乐不可吱。
    金泽滔还想着往事,过小欣却拍桌大笑,快乐得连出来,旁边有人起先也只是微笑,但看了过小欣对面那穿卡通外装的女孩,想起她一直在嗲声嗲气地装可爱,纷纷笑了起来。
    金泽滔倒没注意周边情况,过小欣抹着眼角说“继续继续,我还要听。”
    金泽滔微微一笑,儿子每次也是这样,明知道故事情节,总要催着自己往下讲。
    他接着说“话说泡面海扁完小笼包后,真是越想越生气,于是再次伙同众面们再去找小笼包,没想倒在路上遇到了割包,哗!泡面狂怒一声,带头狂扁呀,打得众面们都有点觉得惨不忍睹了,众面把泡面拉开来,问它说‘你怎么这么生气呀?’泡面说‘太过份了,装可爱就够了,还给我头发中分……’”
    金泽滔在说的时候,大家都静静地听,那女孩虽然生气,但当他真讲笑话,也没吵闹。
    待金泽滔一说完,大家看一直小鸟依人般依靠着的男孩正梳着中分头,忍不住哄堂大笑。
    金泽滔疑惑地抬起头,却见对面那一对男女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过小欣笑得花容失色,气质全无,双手用力拍打桌面。正当金泽滔不知道怎么收场时,餐厅大门“吱嗯”开了,一个教师模样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屠国平连忙先站了起来,说“卢总,来了。”
    卢总戴一副黑边眼镜,文质彬彬很有教养的模样,看了在座大家一眼,仅是点了点头,只是看到还在前仰后合的过小欣,停顿了一下,说“小欣妹妹也来了?”
    过小欣指着对面的那对男女,笑得眼泪四溅“看看象不象小笼包和割包。”
    卢总犹疑地看了那对男女,女的前胸微微凸起的小块,确实有点象小笼包,但也不用这么乐啊,看你自己连小笼包都不是。这男的跟割包没有什么关系啊,他家又不开早餐店。
    金泽滔苦笑着站起“对不起啊,两位,小欣小孩子爱闹,没有针对两位的意思,抱歉!”
    那青年脸红一阵白一阵,恼怒地把中分头揉作一团,卢总面前不敢发作,但脸上泛起的愤怒和阴沉却让金泽滔头大了一圈。
    卢总不明所以,也不好再追问,就挥手让服务员上菜。金泽滔踢了还在盯着对门男女看的过小欣一脚“姑奶奶,你就别给我惹麻烦了,我是小老百姓,你我都惹不起,还敢惹不明不白的人?”
    过小欣拍了拍小笼包胸脯“大江南北,有你姐罩着你,你怕什么?”
    金泽滔再次败北,对过小欣不能以常理度之“行,求你发光发热,笼罩我,但别再看小笼包了好不?”说完又轻轻打了自己嘴巴,真是贱。
    果然过小欣嘻嘻哈哈地笑“你真是个坏家伙,喊人家小笼包。”却紧紧把自己的小笼包往桌子底下靠,这女孩也不是啥都不懂。
    卢总端着酒杯向大家示意了一下,连沾着嘴唇意思下都没有,就一动不动,筷子也是象征性地在餐盘上点了一下,也不见他进食。
    金泽滔知道这是个看起来朴素无华,却是锦衣玉食、炊金馔玉之辈,不是自己同类人,就没了曲意和他结交的兴致。
    屠国平似乎深知此人脾性,也很少动筷,有时候礼节上会举杯邀酒,但卢总总是仰掌平伸示意他自便。
    这顿饭吃得不温不火,大家也再无交头接耳,都是沉默地夹筷吃菜,只有相邻的几人会举杯相邀,但这气氛让人特别是金泽滔和林文铮如坐针毡。
    只有过小欣唧唧咕咕地丝毫不受这氛围影响,夹不着菜还撒娇让金泽滔帮忙,一边吃着一边还品头论足,一点不当自己是外人。
    这样总算等卢总站了起来,大家也纷纷站起收拾东西准备走路。卢总却向过小欣走了过来,说“过叔在京?正准备什么时候过去拜访一下。”
    过小欣说“没呢,我就跟屠叔过来换换气,晚上就回去,你就别跟我哥说了。”
    卢总看了金泽滔一眼“是你男朋友?”
    过小欣不答,却伸手挎着金泽滔的手臂,屠国平在旁边摇头“卢总,小欣就这性子,爱捉弄人。”
    卢总笑了“小伙子,可要当心没吃到羊肉反惹一身马蚤。”
    金泽滔呵呵笑说“谢谢卢总关心,我不吃羊肉的。”
    卢总拍拍金泽滔的肩,很欣慰的样子“这样就好,一路走好。”
    金泽滔收了笑容“劳卢总操心,我会看图走路,不会走错。”
    卢总点点头,随着一个彪悍青年昂首阔步走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挥手接过服务小姐递过的热毛巾,仔细擦了擦手,扬长而去。
    金泽滔看得分明的是他擦的正是拍金泽滔肩膀的右手,脸色渐渐地狰狞起来。
    过小欣看着脸色铁青的金泽滔,也担心起来,怯怯地说“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林文铮站得离过小欣远远的“黄鼠狼拜年,能按什么好心?”
    屠国平说“小欣,不能再随意由心了,你真当泽滔是朋友,就不要给他惹麻烦,这事还好解释,我会向你爸说明白的。”
    过小欣抽回了手,有些失落,低头跟着屠国平一声不响地往门口走。
    金泽滔慢慢地往前走,心里却千回百转,扒开记忆看这个卢总是何方神圣。忽然他灿然一笑,急步上前,轻声问屠国平“屠总,卢总是不是蜀都人?”
    屠国平停住脚步,疑惑地说“卢总应该是京城人吧,不过听说祖上是蜀都人。”
    金泽滔说“生意谈得怎么样?”
    屠国平皱眉说“就说了个意向,没有谈具体的,也没有时间表,看看吧。”
    金泽滔往站门口正往自己望来的小笼包和割包努了努“什么来头?”
    屠国平说“叫不出名,听说他父亲是轻工业部的一个司长,倒是他老爷子是开国元勋,但文革中也过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人。”
    金泽滔差点没笑出声来,轻工业部和纺织部明年都将被裁撤,变成行业总会,成了国务院下属的事业单位,在历次国务院机构改革中,轻工业部成了过街老鼠,最后演变成民间团体。
    卢总也好,中分头也好,总也嚣张不了太长时间,明年就是个分界线。不过就算这样,现在卢总的父亲应该就是正部高官,中分头的父亲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国家部委的司长,不要说他们,就是京城扫大街的金泽滔也只有退避三舍。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京包子勇斗土包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京包子勇斗土包子
    中分头出了餐厅,不知什么时候打乱的发型又泾渭分明地分列两边,看起来风度还好,微笑着对金泽滔说“这位朋友,很喜欢说笑话哦,约了几个朋友,想听朋友再说个笑话。”
    找碴的来了,金泽滔搔搔头,这事总归自己没眼色,说笑话也不看人家正梳着中分呢。
    他有些为难地说“我如果说这是个误会,你以为我矫情,可我还得说,真是误会了。”
    小笼包哼哼说“刚才逗小女友挺欢的,现在成包子软脚了,嗯,你的笑话还挺有哲学意义的。”
    金泽滔嘿嘿笑说“是啊,是啊,你看我现在都成包子了,你们都是面条,包子不跟面条斗,大家都是同类,就不斗了吧。”
    中分头拦住了小笼包的回击,说“同类,不敢,咱道不同就同不了类,就按你说的,你是包子,包子打狗用的,咱是人,不跟狗一般见识。”
    这小子倒也有几分辨才,说起来话来还真有点损人,说是包子就差点儿指着鼻子骂土包子,还把包子跟狗联系起来,这已是火药味十足了。
    过小欣小胸脯一起一伏,就快暴走了。屠国平过来说话了“小朋友,我这位小兄弟都说了,这是个误会,谁讲笑话也不会看听笑话的人长得是不是包子一样,就这样。”
    中分头对过小欣还有点忌讳,但对屠国平这个明显的外乡人根本不放在眼里,拦着门口,冷笑说“真诚邀请朋友赴个会,皇城脚下,大家都要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到吃罚酒,金泽滔笑了“屠叔不用劝拦,我倒真要吃吃皇城脚下的罚酒。”
    一直都管屠国平喊屠总或屠总管,但见他仗义说话,也跟着过小欣称屠叔,以示敬重。
    过小欣气呼呼地说“本姑娘倒要瞧瞧你这割包能割出几个中分来,去哪个码头,划下道来。”
    小姑娘一急乱七八糟不知从哪学的江湖黑话都出来了。
    中分头不对过小欣发火,一挥手,却从他身后哗啦啦拥上六七位大汉,金泽滔还看见远处刚才跟着卢总出去的彪悍青年正在抱臂观望。
    金泽滔看这情势,也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江湖血斗,也就放了大半的心。
    中分头翘着下巴,头抬得高高的,说“文斗还是武斗?”
    金泽滔差点没晕过去,这都什么和什么,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么喜感的生活情节。
    金泽滔还没开口,过小欣兴致勃勃“文斗怎样?武斗怎样?”
    小笼包不屑说“真是土包子,文斗武斗都搞不清楚,还出来带男朋友?”
    过小欣象只炸毛的斗鸡,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笼包,你才是包子,土包子,你q家都是土包子!”
    中分头明显不想过分得罪过小欣,瞪了小笼包一眼,依然用高高在上的口气对金泽滔说“武斗就是打上一架,文斗就是喝上一场,任你选。”
    金泽滔看着他身后的六个人,虽然都形容生猛,但也不怯,笑说“既然场子都摆下了,咱们就来个文武双全,先文后武,说个规矩吧。”
    中分头倒是认真看了下金泽滔,不错啊,土包子还是有点胆气,一般外地人在这种场合下,大多是哭爹叫娘到处找人求情,还真没碰到过这么镇定的,心里倒也看重了几分。
    中分头还在沉吟时候,小笼包不耐烦了“单挑或群殴,随便你挑。”
    大家又回到餐厅,服务员大概也见惯了这等闲得没事干的公子少爷们经常玩的把戏,都熟练地撤了残羹冷炙,送来一箱京城二锅头,十二瓶装的。
    金泽滔后面站着林文铮、过小欣和屠国平,中分头后面站着六个青年,加上小笼包也就八人。
    论起喝酒,还真没碰到过对手,金泽滔也渐渐地兴奋起来,脱了外套,对服务员说“全部打开。”
    服务小姐惊诧地看了双方一眼,都没什么表示,把打开瓶盖的十二瓶白酒整整齐齐地码在中间。
    金泽滔指着自己的胸部“我选择单挑,一人挑你们八人。小姐,麻烦再开一箱。”
    中分头刚才还一脚跷在椅上,这一听差点没摔下去“当真?”
    过小欣没怎么喝过酒,但身处这场面却感觉热血,当即答道“果然!”
    小笼包先白了脸,桌上的红星二锅头可是56度的,没酒量的喝上一瓶可得死睡一天,没准还就此起不来。
    屠国平平时也好喝二口,知道二锅头这种大众白酒,清蒸清烧,工序简单,入口甘烈,后劲十足,即便自己,也喝不了二瓶。
    林文铮地在一旁咧着嘴笑,这帮孙子跟滔哥喝酒,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他指挥着服务小姐上大碗,他喜欢看着对手战战兢兢地拿着大碗的白酒在金泽滔面前颤抖,多么激动人心的场面,到京城都没见识过了。
    金泽滔面前排着八瓶,八碗,林文铮亲自排列的,他知道金泽滔喜欢大碗喝酒。
    中分头果然开始战战兢兢了“怎么喝?”
    林文铮也抖了起来“一瓶对一瓶,你方先喝,倒一个算拉到,不倒不休。”
    小笼包吃吃吭吭地说“我不喝行不行?”
    金泽滔也不为已甚“你喝不喝随便,你方喝一瓶我喝一瓶,就是这么简单,有问题吗?”。
    中分头一咬牙,低骂,这么多人还喝不过他一人,当自己是酒仙啊。
    他先倒一瓶,大碗刚好盛一斤,对着白晃晃仿佛清水般的大瓷碗,深吸一口气,骨碌碌地闭眼喝了半碗,再也倒不下去,那冲鼻的烈性酒气已经令他肚子翻腾。
    连忙把大碗递于旁边一个青年,接过服务员的茶水干了大半杯。
    那青年看起来酒量还行,喝了半碗,准备再倒,中分头拦住,正想说话,却见金泽滔已经仰头喝了个碗底朝天。
    二锅头酒味纯正,清香甘厚,就是稍微烈点,跟浜海老烧相比,略嫌粗糙,但味道还好,不难喝。
    第一瓶,大家没什么惊奇,金泽滔既然摆下擂台,二三瓶酒量应该有的。
    但当喝过五瓶,中分头那方喝过酒的五人都已经摇摇欲坠,大家看金泽滔的眼光就有点不一样了。
    只剩一个还囫囵完整的,如果算上小笼包,那么还剩二人。金泽滔依然面色无虞,咂着嘴看着对方最后一人,那人脸色都黄了。
    金泽滔还奇怪“你们都敢挑战别人,这酒量也太差强人意了吧。”
    中分头摇摇晃晃说“可没人象你这么能喝的,我们一般出二人就能摆平。”
    金泽滔更奇怪“不对啊,你不是让对方选择吗,这单挑你们不占优势啊?”
    中分头差点哭了“本来都是我们一群人单挑一个,谁让你把我们台词都说了。”
    金泽滔无言。难怪后世娱乐频道这么多主持人都喜欢抢台词,原来跟下棋一样的,先说先占优。
    最后一个青年喝了半碗就哗哗吐,金泽滔都没兴趣喝了。
    “第一场文斗我方胜!”过小欣得意洋洋地宣布。
    金泽滔看着横七竖八的中分头等人,说“看起来,武斗也斗不下去了。那么走吧。”
    过小欣见没戏了,不悦说“没劲,太没劲了,是不是男人啊,喝点水都能把自己摔倒。”
    林文铮差点没接嘴,姑奶奶,这是56度高度白酒好不好,不是水,更不是奶。
    金泽滔看这一斗下来都快大晌午了,得赶回去了。
    餐厅围观的群众就象恭送英雄一样把金泽滔簇拥出去,却见刚才还在外面抱臂观望的彪悍青年过来了“朋友刚才放话了,文斗接着武斗,这活可还没干齐整。”
    屠国平愤怒了“周士鸿,你什么意思,他们是他们,你还要掺一脚吗?”。
    周士鸿冷笑说“都打到家门口了九城里的人都死光了吗?”。
    金泽滔想不明白这些京城人的优越性从哪儿来的?你比别人多个脑袋还是多双腿。
    他也不多话,脱了外套递于林文铮,里面是件短袖衬衣,体态也不健硕,但极是匀称。
    周士鸿个头和金泽滔差不多,但体格看起来比金泽滔健壮多了,好象练过的样子。
    金泽滔却根本不惧,前生后世,对格斗杀人术就一直勤练不辍,从没因为工作繁忙而耽搁,也许对方练过,但动力不一样,世人大多数人习武健身只是凭兴趣或者因为职业需要,有谁能象他这样把它当本能练习的?
    金泽滔动作简单但流畅,没有大开大合的霸道,大都动作都是贴身隐蔽而发,飇发凌厉,力沉势猛,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金泽滔已经贴着周士鸿如滚轴般远远地往大门口行去。
    此中辛苦只有周士鸿才有深切体会,还没斗上一会,已是气喘如牛,手脚麻痛,基本上是被金泽滔压着不由自主地往外走。
    过小欣等人在后面大呼小叫着加油,刚跟到门口,周士鸿已经窜出门外,扬长而去。
    林文铮还傻愣愣地问“这谁输谁赢?”
    过小欣看了林文铮一眼“人都落荒而逃了,还能谁赢,看你长得也不象个傻子,咋这智商不怎样啊?”
    林文铮连忙在大理石地面找蚂蚁,跟她一般见识,啥时候死也不知道,识事务者为俊杰。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看风景的心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看风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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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告别了屠国平和过小欣,就和林文铮回到了下榻的酒店,还好,领导都还没回来,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人因为起了大早,又奔波了大半天,早累了,就洗洗蒙头睡。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金泽滔才被敲门声惊醒,拉开窗帘一看,月亮婆婆都露出了笑脸,连忙穿衣开门,门外有钟书记和邵友来,两人都醉醺醺的。
    林文铮心疼地直说,一个女孩子家喝那么多酒干么,你当自己是金泽滔啊。
    钟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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