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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干出了这么多大事,经过接触,金泽滔也逐渐了解到钟佑铃并非表面的风风火火的精干模样,也有细腻稳重的一面。
    钟佑铃对金泽滔的事极为上心,亲自上门请托詹部长,詹部长欣然受托,并肯定答复,只要小海成绩到了重点杠,外经贸大学将会直接录取。
    另一什大事,却是老姑能主动吞咽食物,有时候还会自觉咀嚼,虽然还没个,但家里人感觉到,老姑能对外界的光线和声音有了本能反应,经询问医生,这是个复苏的良好信号
    金泽滔没来得及祝贺小海,先直接去了老姑的房间,奶奶乐呵呵地坐老姑身边,脸色红润,神清气爽,金涤滔发现,连脸上皱纹仿佛都平直了许多,乍一看,好象年轻了不少。
    奶奶一看金泽滔进亲,就笑个一朵菊花,表妹商雨亭蹦蹦跳趾地跑了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上他的胳膊,甜甜地叫了声哥。
    商家两姐弟受生活所迫,才变得勤苦内敛,不拘言笑这一放下重担,再加上母亲一日比一日好转,才显现了少年天性。
    在西桥大宅院呆了些日子,新鲜感过后,有些闷心正巧高考过后的小海也闲得发慌,三人一拍即合,缠着金活滔要出去走走,金泽滔让东源集团专门安排一辆车,基本逛遍了永州的山山水水,还在东源玩了几天。
    经过一段时间熟悉,金泽滔很奇怪地发现从性格上乘说,两姐弟应该洌过来,姐姐商雨亭外向爱闹,不见外,爱交朋友没有家事羁绊,整天笑语不断,象个邻家小妹。
    而弟弟商念西正好相反,内敛深沉喜欢安静,少年老成,会照顾人,俨然大哥模样。
    金泾滔有些溺爱地摸摸商雨亭的秀发,心里却是将雨亭当作亲妹妹宠爱。
    商雨亭从懂事年龄起,就没了爸爸,妈妈一直为生活奔忙,还从来没有受过亲人如此亲密而温馨的触摸,有些享受地眯起眼睛,一边还咯咯地笑养说“哥我觉得妈现在有知觉了,有时候说话,她都有反应呢。”
    奶奶却挤了上来又是摸,又是扯,还不住地点头“心肝肉,还好呢,没瘦姜,好久都没回家了,领导都还关照你吗?工作都还顺畅吗?”
    金泾滔也不知道在奶奶眼里的胖瘦的标准是什么,真胖了,她却抹眼泪说瘦了,这个把月忙得脚不点地瘦了一圈,她却反而欣喜地说没瘦着,或许,奶奶是用自己的心情去衡量他人的胖瘦了
    金泾滔一时间百感交集,难怪上辈子奶奶每每看到自己,总要抹眼泪说自己瘦了,奶奶上辈子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在她眼里,晚辈子孙都是瘦的了
    看看床上经过月余的调养,脸容逐渐丰满红润的老姑,眼眶一热,差点没当场落下丹来,奶奶,我只希望从此后,在你老的眼中,家里人都白白胖胖的。
    金泽滔还沉浸在五味杂阵的感慨时,小海却嘭地推个门!一阵风似地闪了进来,扬着手中的录取通知书,一个虎纵拥抱着金泾滔,哈哈笑说“哥,我也是大学生了,谢谢哥!”
    金泾滔轻轻地抱了他一下,不知不觉中,小海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而且,更重要的,他要上大学了。
    他笑着说“自家兄弟,要说谢吗?大学里可不能光顾着玩,要多跟雨亭和念西学学,把功课学好。”
    小海填报的专业是国际贸易,财经金融类专业近年来极为热门,象外经贸大学之类的经济类院校起取分一年比一年高,有些第二批本科院校财经专业的录取分数比重点大学还要高。
    所以小海能被热门重点大学的热门专业录取,殊为不易,当要大肆庆贺一番。
    雨亭和念西也极为羡慕,能到京城读大学是很多学子的梦想,姐鼻俩读书成绩一直出类拔萃,只是因受家庭牵累,才在长青市就近入学。
    金泽滔看着他们翻着小海录取通知书时的羡慕神情,说“念西,我觉得你念的是临床医学专业,以你的性格,很适合在医学研究这条路子上走得更远,现在很多医科大学都有硕本连读,你把眼光再放远点,可以考个硕博连读,有能力,就出国深造,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欧美国家的临床医学比国内要发达得多,不要担心费用问题,你能读到哪,哥就一直供你到哪,一直到你不想读书为止。”
    商念西两眼渐渐地亮了起来,继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一直有个梦想,他梦想有一天,妈妈会苏醒过来,回到家能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他梦想,有一天,能站在医学的最高领奖台,接受同行的欢呼;他梦想,经过苦学,能学得一手精湛医术,悬葫济世,为人称颂d
    当现实把梦想砸得粉碎时,他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愿望,尽快毕业,尽快赚钱,减轻家庭负担,他很虔诚地每天临睡靠都要前祷,愿我睁个时,妈妈也能睁个眼。
    也许是他的亦祷感动了上帝,上天送来了表哥,送来了外公外婆舅舅一大家子亲人,他的梦想又向他打个一丝门缝,而现在表哥直接为他打个道门,他要做的就是走进这扇大门。
    他有些哽咽地说“谢谢哥,我一定会努力的。”
    金泾滔一手拥着小海,一手揽过念西,说“我刚刚跟小海说过,自家兄弟,就不说谢谢,老姑想必也会同意我这样说的。”
    三人抱作一团,雨亭忍不住扭头落泪,这一看,就喜了眼,连泪水都忘了擦,继而尖叫“妈醒了!妈睁个了!”
    金泽滔等三人还在发愣,奶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拨个雨亭,三步并作两步,直接纵了过去,金泽滔等人一看,老姑正睁着眼,目光有些呆滞,但眼珠却在转动。
    金泾滔连忙说“先把窗帘拉上,老姑,如果你听到,先不要睁把老姑的眼蒙上。”
    众人手忙脚乱地按着金泽滔吩咐的做,金泽滔也只是知道人长期在黑暗中生活,刚见天日,要蒙住眼,免得坏了眼睛,也不知道老姑二三年没睁个眼,情形是不是一样,但小心无大错。
    不一苕,楼下父母等人闻讯都赶了上来,金泽滔将除了父亲叔伯留下,其余人都给赶了出去
    奶奶一边嘟囔萋“花囡囡,心肝囡,宝贝囡……。”一边地按着金泽滔说的把老姑的眼睛给蒙上了,却是第一次没有在念叨花囡囡时流泪。
    老姑两只还有些干枯的手努力地想抬起,却又无力地落了下来,嘴唇很费办地掀动,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
    奶奶摸着老姑的脸“囡囡乖,囡囡不急,娘知道华想说什么,歇歇再说,啊,不急,歇歇再说。”
    奶奶把老姑当作刚落地婴儿一样的安慰,眼里放着刚做母亲时的那和光辉,老姑就安静了下来,只是被手帕蒙住的双眼眼角却落下两行混浊的泪水。
    奶奶一边抹着她的泪水,一边又安慰着“囡囡不哭,都好着呢,小亭和小西都很乖,比你小时候可听话多了,不牵柱,娘都看着呢,小滔也看着呢。”
    老姑看起来有点累了,不一会儿,就重重地发出瓣声,这还是她这两三年乘第一次昏睡时发出鼾声,大家都被奶奶挥手赶出房门。
    商雨亭和商念西捂着嘴泣不成声,金泽滔拥抱着两姐弟,个笑说“这是大喜事,要化悲痛为力量,晚饭多吃点,庆贺一下,能喝酒的要喝上一杯。”
    两姐弟都破涕而笑,金泽滔站在大院里,拍着手大声说“老姑刚才苏醒了,小海也考上重点大学,比我要强,今天我们家双喜临门,大家放个皮,尽吃尽喝,不醉不归!小洋,去买箱中华烟,上门贺喜的都回送包喜烟,全村家家户户送喜糖喜烟,小海,等老姑睡醒后,放烟花鞭炮。”
    农村习俗,村里办喜事的,全村都要送喜糖,但至于喜烟,那要看经济条件了,但送中华烟,还是全村个辟地第一回,不过,金泽海能考上重点大学,那也是全村个辟地第一个,连他哥金汝滔还都是第二批录取了
    再说,他家老姑都已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今天能睁眼苏醒过来,那才是惊天动地的大喜事。
    小洋和小海两兄弟都欢天喜地地去准备烟粮和烟花爆竹,不管是亲眷还是村民邻舍,都鼓掌欢呼,一时间金家大宅院欢声雷动,喜气洋洋。
    消息传个,上门庆贺者络绎不绝,喜宴一直持续到十来点钟才差不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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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上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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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期间,还有人陆陆续续上门贺喜,倒也不是贪图这包烟,更主要是现在村民十之五六都做起绣服生意。
    现在婶婶拉着母亲和伯母在村里正式办起了绣服厂,靠着西桥镇绣服工贸公司的关系,生意一直火红,金家的大喜事,说什么都要上门喝上一杯喜酒。
    上门都是客,有客有好酒,酒席都翻了好几轮才算应付出这些陆续上门贺喜的宾客。
    金家亲友一直在楼下围着圆桌等待着老姑睡醒,老姑这一顿好睡,直到过了子时,奶奶才打开房门,招呼大家上楼,小海等人在大院里点响了挂满院墙的爆竹,全村人都给惊醒了,大家都知道,金家姑娘睡醒了。
    老姑目光还是有些呆滞,但已有些光泽,手脚还是无力动弹,但已经能在旁人的帮助下活动起来也有了方向感,听着屋外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嘴巴动了动,奶奶努力地附耳倾听,却还是没有声音。
    奶奶只好安慰说“宝贝囡不害怕,这是全家为你放的喜庆炮,鞭炮一响,所有晦气啊,龌龊啊,四方牛鬼蛇神都要避走,从此以后,就大吉大利,百事百顺!”说罢还虔诚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待鞭炮声渐渐地稀了下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候起老姑,老姑虽然不会说话,但应该能听明白,爷爷奶奶坐在两旁,父亲等三兄弟就围坐在床上,说着听在金泽滔等后辈耳里都早成老皇历的旧事。
    说着说着,待说到老姑少不更事离家出走,奶奶天天站在村口哀嚎,爷爷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点着老烟斗叹气直到天亮,三兄弟四处找人打听,一直没断了寻找亲妹的念想。
    老姑就流泪,两手努力地想支撑起身体,嘴里“嗬嗬”地发着嘶哑的声音,大家都慌了手脚,生怕老姑身体又出现什么反复,老姑忽然挣扎着举起那支细瘦的胳膊,五指箍着喉咙,咽喉深处发着咯咯的响声。
    爷爷奶奶等人只是死死地握着她的手,却不知所措地齐齐望着金泽滔,不知不觉间,金泽滔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金泽滔看着老姑忽然间涨得紫酱色的脸,连忙翻转老姑的身体,让她侧着身子,一边用力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奶奶也赶紧帮忙拍打。
    不一会儿,听得老姑发出咕咕的长长抽气声,嘴巴大张,父亲等人见状,忙抬起床底下的盂盆凑着老姑,几乎同时,老姑一声长呕,吐出一大团一大团散发着恶腥的黑红色浓痰。
    尽管屋内全是血脉至亲,但这种恶臭还是令人掩鼻,即便奶奶也是捏着鼻子嘟囔,太臭了,比你小时候满裤裆屎尿还恶心。
    奶奶向来整洁干净,以前经济条件差,穿的衣服是补丁打补丁,但也是浆洗得干干净净,折叠得有棱有角,穿在身上干净整洁。
    奶奶有些洁癖,金泽滔却天天在海边跑,村里村外,到处晒着烂鱼烂虾,空气中弥漫的腐尸气味中人欲呕,那才叫腥臭。
    此时也不觉得脏臭,他人避之不迭时,他却安之若素,小心地擦拭着老姑的嘴角,待她终于闭目示意好受点后,金泽滔才端着盂盆倒在门外排水沟。
    这一阵好吐,让老姑的脸色迅速地变得红润有光泽,前几天的红晕是干巴巴病态的,现在的面色才让人觉得健康。
    老姑大约又累了,沉沉睡去,但这睡起来,再也听不到傍晚那闷雷般的打鼾声,而只在鼻腔里发出的轻微的鼾声。
    奶奶拍着金泽滔的手“滔儿啊,辛苦你了,你老姑的人是你找到的,她的命也是你捡回来的,现在想想,刚才真是险哪,若不是吐出这口痰,你老姑可能一口气就上不来了。”
    奶奶毕竟年长见识多,大家想想刚才的情形,也忍不住一阵后怕,商雨亭和商念西年纪轻,倒没怎么在意。
    但刚才金泽滔忙前忙后,不惧恶臭服侍着老姑,却令姐弟两极为感激,刚才的情景,就是至亲骨肉都觉得恶心难忍,但金泽滔做起来极为自然,让两人都觉得惭愧。
    老姑虽然能做一些简单动作,也能吃会拉,但还是开不了口说话,金泽滔在家呆了二晚就直接赴浜海县城。
    曲向东书记家的老姨才是自己老姑的恩人,他得当面致谢,再说,他找曲书记还有事。
    这次带到曲书记家的礼物,比往常都丰厚了一倍,今天正巧是周日,金泽滔赶到曲向东家时候,已经是午后二点多了,金泽滔往他家搬东西时,曲向东才刚刚午睡醒来,还睡眼朦胧的,看金泽滔象搬家一样搬了一趟又一趟不觉奇怪了“你是要搬我家住呢,还是干什么?”
    金泽滔呵呵笑说“曲书记,这些东西可没你什么事,是给芳姨的谢礼,是我奶奶特地交待的。”
    老姨在旁边不开心了“今天小滔可是给我送礼的,他有这份心意,再大的礼我也受了,我不是领导,不犯法。”
    曲向东还是觉得不解“月余前,你奶奶不是特地交待过了一回了吗?”月余前,老姑回家的时候,金泽滔也特地送过谢礼。
    金泽滔仍然是笑呵呵“上次老姑回家,这次老姑醒过来了,但还不会开口说话。
    曲向东也很高兴“那真是要祝贺一下。”不过心里嘀咕,这小子现在就开始打伏笔,等他老姑能说话,估计又要来一回奶奶特地交待,不过,他送的也就是一些吃食,不犯忌。
    老姨可不管这礼最后受用的是谁,至少名义上是她的,也感觉面上有光,金泽滔老姑金盏花也是她老邻居,能苏醒过来,那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老姨边在旁边搭手帮忙,边说“等金盏花哪天说话利索了,定要一起说说话,唉,苦命的孩子。”
    金泽滔说“那是一定的,老姑能走动,一定让她当面向您老说声谢谢,您老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老姨眉开眼笑“不敢当救命恩人,是她福大命大,辛苦了大半辈,后福有报啊。”
    两人说话间,已将东西搬整齐了,金泽滔洗漱了一把,就跟着曲向东往书房走去,这八月天气,极是闷热,书房里开到最大一档风力的电风扇也吹不走屋内的热气。
    两人都没了要泡茶的兴趣,倒是老姨做的冰镇酸梅汤,却让两人喝得津津有味。
    金泽滔照例先汇报了东源滩涂养殖二期开发情况,现在曲向东不仅作为常委联系着东源镇,身为县委副书记,名正言顺分管着农业。
    谈了会儿工作,金泽滔说“曲书记,上一次还要谢谢领导对产业办机构和人员编制的大力支持,让我们度过了一次难关。”
    说到产业办差点被拆分的事情,曲向东也有些恼怒“真是乱弹琴,产业办的成立是县委同意的,东源镇有权随意拆分和裁撤?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
    金泽滔心里暗笑,曲书记亲自给产业办揭的牌,还当众承诺过适当的时候要解决产业办的机构和人员编制,部分人利令智昏,竟公然提出拆分产业办,也不想想,这要置曲书记的威望于何地?
    金泽滔沉痛地说“这件事,我也要检讨,没有很好地协调好有关领导的利益纷争,导致了有些领导同志对产业办产生了误会,认为产业办没有端正态度,摆正位置,当好角色,而是歪了嘴巴念错了经。”
    金泽滔此刻抓住时机,狠狠地给某些人上上眼药,他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当日会上说的一些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相信曲书记不会偏听偏信,也一定会通过某些途径了解到事情经过。
    金泽滔在曲向东面前向不虚言,他也不能图一时之快,逞一时之能,而胡编乱造,乱攀乱咬,那才得不偿失,所以哪怕给人上眼药,他也留有余地,没有指名道姓。
    曲向东啪的一声,握杯的手狠狠地拍在桌上,他自然有自己的途径知道东源党政联席会议上发生的事情,今天他还正想详细了解一下这事,听金泽滔说诉说完毕,不觉怒道“鼠目寸光之辈,只会盯着自己手中的一亩三分地,利益分配?到底是人民群众的利益,还是个人政治得失甚至是以权谋私的利益?这种利益不应该你来协调,也不用你来协调。”
    金泽滔有些委屈地说“领导,我怕给你脸上抹黑,这滩涂产业化是你一手抓起来的,产业办肩负着滩涂开发改造的重任,任何有一丝破坏滩涂开发改造大局的风吹草动,我们产业办都承受不起,所以,我交代大家,只要不影响大局,受点委屈,吃点批评,没什么,但若是要拆分或撤销产业办,那我们决不答应。”
    言下之意,不是我愿意协调这种狗皮倒灶的利益纷争,也唯有这样,产业办才能不成为众矢之的,才能不处于风口浪尖,但我也有底线,一切以不影响滩涂开发改造的大局为准。
    曲向东渐渐地平息了怒气,区域经济利益之争,领导权力分配之争,也是现在政治生活中的常态,他低沉着声音说“泽滔,今后有什么难事,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要及时汇报,滩涂产业化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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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个干净的城市才能称得上美丽
    金泽滔有些感动,这些话从一向刻板的曲向东嘴里说出来,非常难得,他斟酌了一下言辞,说“其实,我已经向领导求援了,产业办机构和人员编制批准,就是对这些乱弹琴的人最有力的反击。”
    曲向东露出一丝微笑,说“嗯,干得不错,不卑不亢,有理有节,做得很好!”
    金泽滔却有些赧然,其实如果产业办机构编制不被批准,在会上他还有一张底牌,直接祭出曲向东的大旗或者当场向曲向东求援,不过如果真这么干了,他恐怕就成了东源上下的笑柄。
    罗才原会不知道曲向东亲自给产业办揭过牌?或者他不记得曲向东曾经许诺过给产业办正式编制?政治斗争不是哭爹叫娘!
    曲向东说这话是关心,你要真有什么事都向领导求救,那你就等着领导慢慢地疏远你吧。
    金泽滔说这些话,并不是真要向领导讨个说法,或要个么道,最多也就给某些人设置一些上升通道的障碍,他最重要的是要向曲向东提出要求。
    金泽滔说“榭榭领导夸奖,不过这事也一分为二,有争议,也是好事,暴露问题才能解决问题,我现在最多能参加镇长办公会议,很多事关滩涂开发改造的事情,都要经党委会议讨论解决,我没有发言权,接下来的横门沟二期工程即将上马,工程招标,开发改造方案,等等都要经党委会解决。”
    金泽滔不是党委委员,甚至还不是正式娶员,无权参与镇委镇政府的重大决策,这对产业办的工作确实也是个掣肘。
    曲向东皱起了眉头“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金泽滔也不掩掩藏藏,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向领导建议,能不能考虑解决,东源镇党政办主任罗立茂的党委委员的问题,其他乡镇的党政办主任大多挂了上去。”
    曲向东对罗立茂有些印象,知道他和金泽滔来往比较密切,或许他没上党委委员跟金泽滔也不无关系,他并没有细问罗立茂的事情,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金泽滔心里大喜,曲向东说知道了,那就是知道了,这事已成了一半。
    两人不提正事,却说起了闲话,金泽滔口若悬河,说了些在滩涂开发改造中发生的一些趣事,特别是西大一些老教授和城市学生在东源农村闹的一些笑话,曲向东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发出笑声。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带有浓厚北方口音的声音“向东,什么事乐得你这么开心?”
    金泽滔回头一看,连忙站了起来,微微鞠躬“杜县长好!“正是上任月余的新任县长,原省委宣传部宣传处处长的杜建学。
    春节去曲向东家拜年时曾在他家见过一面,杜建学和曲向东应该有通家之好,往来相当密切,自干部大会后,金泽滔还没有单独和杜建学见过面,在这里碰到既感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老姨走了进来,说“杜县长也在这里吃饭吧。”
    杜建学对老姨也很尊重,说“芳姨您辛苦了,不麻烦的话就在这里吃饭。”
    老姨显然对芳姨的称呼极为满意,笑眯眯地说“麻烦啥呢,不就添把米,多双筷子吗?”
    曲向东低着头微微叹息,自从上次金泽滔改变了称呼叫芳姨后,老姨就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直到一天,杜建学也跟着叫声老姨,老姨哼了一声,理都不理。
    杜建学感到奇怪,来过几次,不叫老姨她还有个招呼,叫老姨反而不落好了,连忙询问是不是喊错了,曲向东这才恍然大悟,第二天试着叫芳姨后,早餐还多给加了个煎蛋。
    自此,老姨就没人叫了,大家一律称芳姨,待老姨出去后,曲向东还狠狠地瞪了金泽滔一眼,金泽滔感觉委屈,我就站着招呼了声杜县长,难道这也有错。
    杜建学不管这些事,问“都说些什么好事,我听听。”
    曲向东没好气地说“听他胡扯八扯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金泽滔不乐意了,州才听得挺乐的,现在倒成了胡扯八扯了,说“还真有件趣事要和县长说说。”
    他只提要和杜建学说说,却偏不提曲向东,你爱听不听。说的却是王雁冰在横门沟的旧事,这事两人都听说过,西大老教授还专门就此事给县委写了封表扬信。
    当他们听到王雁冰把围墙围住的横门沟当作农家院落,都掉进深沟里了,开始还埋怨这户人家不地道,挖沟防贼让自己吃了个大马趴,最后发现坠落的是山沟沟,还挺歉意的以为错怪了人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还真有这样小迷糊。
    不过,难得迷糊,掉落三四米,连肉都不曾蹭落一片,还真是福大命大,说到横门沟难涂,杜建学有些忧心忡忡地说“老包县长临走交代过的,全县滩涂基本情况调研已经结束,滩涂开发改造要在全县推广,前景不容乐观,这事你们俩是始作甬者,正好,都在,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金泽滔看了一眼曲向东,杜建学这话没错,滩涂开发改造最早就是他们俩提起的,曲向东还专门在常委会上提起讨论,浜海滩涂分布几个乡镇,有一部分是无法开发的礁岩密布浅海滩涂。
    金泽滔说“杜县长,当初曲书记在常委会上提起开发改造滩涂,其初衷是广筑防护堤坝,有效开发养殖海塘,保护沿海农村和农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件事,无论怎么难做,县委县政府都应坚持下去。”
    “我觉得对于浜海的滩涂改造,应该区别对待,东源滩涂改造完全可以按照现在模式运行下去,部分沿海滩涂可以比照这个模娄,其他地区应该考虑换一种方式,把滩涂开发跟围筑防护堤坝结合起来考虑,政府可以不投资,不参股,免费提供滩涂资源,但有个前提,开发一批滩涂,必须负起修筑防护堤坝的义务,也算是一种交换。
    当初他恰程云庆的北山县滩涂开发出了个主意,为了吸引投资,政府退出投资,但可以以收取资源费用的性质,收取一定的费用。
    “当然,这是一项长期计划,以浜海目前的企业资金实力和政府自身的财政实力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长期艰苦的努力,才能完成这一造福子孙万代的功德工程。”金泽滔最后总结说。
    杜建学长长叹息“任重而道远啊。”
    对于刚刚上任的杜建学来说,在全县范围内推广滩涂养殖产业化,既不现实也无助于改变浜海现状。
    曲向东自转任副书记以来,也曾做过大量的调查研究,但正如他刚来浜海时的印象一样,浜海在他眼中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蹒跚老人,市容市貌苍白,自上到下弥漫着得过且过的令人窒息的腐朽的气息,各项工作都是被动应付。
    他也想努力改变一些东西,但现实很让人沮丧,除了在东源发生的,一系列令人耳目一新的变化外,浜海经济发展和社会各项事业这几年基本上没有大的变化。
    这一切都让他感觉无力,面对杜建学的多次求教,他也胸无良策,把改变浜海的现状寄托在推广滩涂养殖产业化上,显然是画饼充饥。
    两人相对摇头叹息,金泽滔在一边听得清楚,说“两位领导,来这里之前,我在家陪了我奶奶两天,我奶奶快七十了,以前家境贫寒,奶奶衣衫褴褛,没一件衣裤不是打补丁的,也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但她身上的衣服从来是干净整洁,折褶分明,看在村里人眼中,奶奶她走路都是昂着头,挺着腰,从来不会因为日子艰辛而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受她影响,家里人都也都精神饱满,乐观向上。”
    金泽滔说到这里,看着杜建国和曲向东,两人都若有所思,金泽滔说“就比如一间豪庭,如果垃圾成堆,蝇虫飞舞,臭气熏天,那么豪庭也变陋室,相的,如果陋室窗明几净,光线充足,空气新鲜,陋室堪比豪宅。”
    杜建学和曲向东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渐渐地发亮,金泽滔也浮起了笑容,自己的建议对领导有所启迪,能改变一些浜海的面貌,也不枉自己说得口沫横飞。
    他说“其实,在领导的印象中,浜海之所以没有活力,苍白呆板,精神萎靡,腐朽没落,归根结蒂,是因为脏、乱、差,卫生脏,秩序乱,环境差,综合起来就是两位领导的最初印象。”
    杜建学拍着桌子说“不错,浜海就是脏乱差,垃圾随处乱堆乱扔,苍蝇蚊子到处飞舞,空气腐败发臭,街上行人车辆秩序混乱,感觉就是没落破败的形象,这样的环境,人们的精神怎么能振奋,经济怎么能发展。”
    曲向东干脆站了起来,在书房里转着圈,喃喃低语“要打破眼前的僵局,从小事入手,从身边做起,这个切入点很好,投入不大见效快,能在极短的时间,扭转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的印象。”
    金泽滔微笑着说“现在全国爱卫会有个全国卫生城市达标评比活动,我们浜海可以以创建全国卫生城市为目标,展开轰轰烈烈的爱国卫生运动,全民动员,干部群众齐动手,清洁环境,美化家园。一个干净的女人才能称得上漂亮,一个干净的城市才能称得上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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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直下雨,不冷不热,心情也就不好不坏,这几章可能有些乏味,书评区也一片安静,有空的写写书评或提提要求,谈饮枫之吻的打赏,这两天有些冷清,唯有君名在上。最后求订阅求推荐,)
    杜建学和曲向东两人都有点兴奋,可惜老姨却来叫饭了,杜建学兴冲冲地说“不愧为青年财经理论专家,农业农村问题专家,名不虚传,大受启发啊,晚上得喝上几盅,不喝好不许放杯。”
    曲向东赶紧给打预防针“老杜啊,你夸他什么什么专家他不一定乐意,但你要和他整几杯,他一定偷着乐。”
    杜建学忙问其故,曲向东简单把上次县委礼堂宣讲活动的事情说了一遍,主持人许西当时就夸他什么什么专家,金泽滔原封不动把这些称号封给主持人。
    这事还惊动了当时在现场听宣讲报告的王如乔书记,最后他还亲自上台总结为他正名,也算是浜海政界的一段轶闻。
    说到酒量,曲向东直接头,说“你喝水,他喝酒,你也许还有胜算。”
    杜建学对金泽滔了解不多,他最初是从妻子,省报理论部的俞笑梅那里有所了解,理论功底扎实,农业农村情况熟悉,这是他的最初印象,到浜海后,也对他的情况有所耳闻,但大多是工作上的。
    对他个人,所知不多,金泽滔还没到他要着意去了解的地步,按曲向东的脾性,你若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跟你对一个人品头论足。
    但此刻,他还真对金泽滔有些深入了解的兴趣,能在县委大礼堂众目睽睽之平,公然抨击宣传部的安排,还对东源部分干部思想不解放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很有个性的年轻人。
    短时间要了解一个人,酒就是最好的媒介,曲向东的告诫,他不以为然,曲向东提供的是五粮液,五粮液顾名思义就是杂粮酒,香气悠久,杂味谐调,是典型的浓香型白酒。
    金泽滔酒喝得多了,对各类品牌的白酒都有些了解,开始的时候对这类的浓香型白酒不太适应,但慢慢地只要你静心去品尝,也能品出滋味。
    就如看风景,你喜欢看山,就不能说水不好,爱山的人不一定就是仁者,乐水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智者,仁看见仁,智看见智。
    杜建学很豪气地说“不用斟来斟去,就一人一瓶吧。”
    曲向东只好无奈苦笑,幸好金泽滔也并没有拼酒的意思,三人杯来盏往,杜建学大约解了忧烦,心情十分的愉快,端起酒杯就一口见底,曲向东一律半杯相陪,金泽滔无所谓,杯来酒尽。
    不一会杜建学和金泽滔两人的酒瓶就见底了,杜建学意犹未尽。叫嚷嚷再来一瓶,老姨笑眯眯地又给开了两瓶。
    金泽滔也不主动向两人敬酒,却跟老姨频频地碰杯,老姨笑呵呵地借曲向东的酒也喝了几杯。
    杜建学不高兴了“不地道啊,我们好歹也是你领导吧,你这态度有问题口”
    金泽滔只好频频跟杜建学敬酒,杜建学渐渐地舌头大了,不过神情依然兴奋“这样才对,看出来了,老曲说得没错,你喝酒跟喝水差不多,不过也不能因为酒量大,就怕把领导灌醉。”
    金泽滔只好把杜建学喝趴下,金泽滔动起手来一点不手软,这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喝趴的,可不能怪我哦。你不让他倒下,他还记恨你。
    杜建学想借酒了解金泽滔,却不料金泽滔倒是借酒有些了解杜建学县长的脾性,性格倔犟,不服输,也不怕输,有担当,能冲敢杀,看不出,宣传部笔杆子这样脾性的也少见。
    第二天,金泽滔要参加县局三季度工作部署会,胡文胜局长自东源滩涂开发改造项目上马以来,紧紧抓住这个契机大做文章,在省厅及永州地区局反响颇好,如今进出县委大院腰杆也粗了许多。
    只是新县长上任以来,他的日子又难过了,杜县长对财税工作盯得很牢,特别对财政收支各项指标看得更紧,也不知道他从什么途径了解掌握的,对财税工作很内行。
    这让胡文胜的神经绷得更紧,每天蹲在预算科和计划财务科看数据,三季度以来,全县财政收入速度明显放缓,增长疲软,这让他更为紧张,三季度后的收入数据如果不好看,那新县长就会让自己好看。
    金泽滔进县局会议室时,离会议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会议室已稀稀落落地坐着早到的参会者,金泽滔仔细一看,方继光也提前到场了,方继光也正巧看了过来,招招手让他过来。
    方继光现在任二所所长也已有些日子,但一直力不从心,从他憔悴面容看得出来。
    二所负责的是县直属企业的税收征管,一直是全县收入大所,占全县财政收入比重较大,但今年以来,特别在他上任以来,县属企业效益就一天比一天差。
    有干部甚至传言,莫非方继光瘟神转世,一直红红火火的县属企业怎么方所长一来以后就发瘟了,收入上不去,所长挨批,干部也没好日子过。
    方继光先是当面恭喜了一番,金泽滔升任副镇长时,方继光打过电话,但一直没有谋面。
    金泽滔看他的精神有些萎靡,说“老方,不能太着急,责任也不在你,现在全地区,甚至全省上下,国有集体企业生产经营指标都在下滑口”
    方继光沮丧说“情况谁都知道,县长知道,局长知道,但收入上不去,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金泽滔也无言,现在是数据论英雄,财税系统也一样,所长干得好不好,看你的总收入排名,看你的增幅排名,其他工作都是锦上添花,组织收入永远是财税工作的主旋律。
    说话间,局班子也都陆续到场,金泽滔扔下方继光,一一招呼握手,最近二个月,因为忙于滩涂事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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