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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局会议也甚少参加,再不来露露面,都要被遗忘了口
    胡文胜最后出现,扫视了一圈后,发现金泽滔也到位参加,招手让办公室主任过来,请金泽滔主席台就座,金泽滔连忙推辞,在财税部门,自己只是个所长,名不正言不顺,其他班子领导也都笑吟吟地让他上台。
    但金泽滔依然坚拒,说“感褂各位领导的厚爱,就饶了我吧,让我坐这上面,我也会坐立不安的,我怕坐椅上生钉子啊。”
    大家都笑了,胡文胜只好作罢,但也提议说“金泽滔习志虽然没有在我们财税部门提拔,但财税所长提拔当地副镇长,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我们一起鼓掌表示祝贺。”
    会场掌声如雷,金泽滔在全县科所长里人缘不错,特别机关中层里面,在任副镇长前,一直往来密切。
    会议主题还是抓收入,东源财税所榜上有名,无论是收入还是增幅都明显向前移位。
    东源绣服产业贡献的税收一直稳步增长,而滩涂产业也随着滩涂养殖公司的运行开始产生税收,可以预见,进入九月份后,第一批投放的种苗会逐步起网销售,届时海鲜产品销售将会占养殖业产值的大头口
    胡文胜对东源财税工作很满意,在各科所汇报插话和最后总结讲话中,多次提及东源财税所,高度评论和表扬东源财税所的工作踏实有效。
    反衬城关二所的工作就黯然失色多了,胡文胜不点名地批评了二所的工作,并要求三季度中要狠抓收入不放松,要抓出成效,向征管要效益,向征管要税收。
    金泽滔暗暗叹气,胡文胜已经孤注一掷了,县属企业都是些国营二轻企业,产品设备落后,销售低迷,企业负担沉重,胡文胜提出要向征管要效益,向征管要税收,那是要狠收狠查,应收尽收,甚至会出现收过头税的现象。
    资金情况良好的企业还好,尚能应付过去,企业效益差,资金链出现问题的,恐怕会在这一轮狠抓收入中闹出动静。
    方继光的城关二所还没人开始闹事,金泽滔的东源财税所有人闹事了,金泽滔会后匆匆赶回了东源。
    等金泽滔赶到东源财税所时,在当地派出所的干预下,闹事群众才陆陆续续散去,财税所大门紧闭,所有干部都躲办公室里,这也不能怪干部们,这还是金泽滔再三强调和要求的,收税过程中,遇群体围攻或围堵事件,以保护自己为要。
    金泽滔召集相关干部了解情况,聚众闹事的是一家新批的工贸公司,财税所及产业办接群众举报,这家名为东腾工贸公司的企业近段时间,在东源和三水两镇到处收购绣服,而且价格比东源工贸公司要优惠。
    这本来也是正常市场竞争,只要按规定纳税缴费,质量过关,财税所和产业办也不会过问,但在正常收购的同时,也低价收购不合格产品,目前已有两货车绣服被查获,还有两车乘夜逃离。
    产业办和财税所会同工商、公安部门扣押了这两辆货车,目前以未按时完税名义还扣押在财税所内。
    因为东腾公司是以售后付款的办法收购绣服,东腾公司的货车被产业办和财税查获后,尚未收款的绣服户急了,被人一激就都来向财税所要个说法。
    当金泽滔获悉举报东腾公司的是李良才这个棺材板的大儿子李明山时,就忍不住笑了,现在李明山觉悟也高了,都学会举报他人了,以前他还被人举报查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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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九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今晚有应酬,更新迟了点,抱歉)
    东腾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岔口村村长李小娃,从辈份上排,村长李小娃还要叫村支书李良才一声叔。
    岔口村村长和支书是一对欢喜冤家,李小娃金泽滔见过几面,互相认识但从没打过招呼说过话。
    李小娃长得五大三粗,方头大耳,只是双眼长得细小如豆,年轻时打架是把好手,当时也是岔口时一霸,欺男霸女,坏事做了不少,绰号“坏小眼。”算是东源混混界的前辈级人物,在岔口村年轻人中颇有声望。
    只是后来因为祸乡邻殃及家人,才改邪归正走了正道,人到中年后,做了村长,和李良才搭班子后,一直不太合拍,互相常有恶言相对,虽未至水火不容,但也是不相往来。
    李良才做生意有头脑,最早投身绣服业,再加上产业办金主任的帮衬,很快生意就红红火火,大儿子从旁协助,小儿子被招进海鲜码头酒店,听说还在县城做了经理,赚高工资。
    这一切让李小娃又是眼热又是嫉恨,但他实在不是经商做生意的料,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良才的家翻了一层又一层,而自己还是住的二层破旧楼房。
    直到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要和他合伙做绣服生意,还不用他出钱,只要他出人出力,帮忙在东源和三水收购绣服,李小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李小娃也是一肚子坏水,不收别的绣服户,专往李良才的老客户下手,给的价格高,没人跟钱过不去,李良才单靠自己的绣服厂完成不了大女儿接的订单,这给李小娃一搅和,让李良才差点没上吊一打听,居然是李小娃在后面下黑手,就记恨上了。
    李小娃做买卖不行让他在东源三水一亩三分地收购绣服,凭他年轻时积累的人望,再加上手头宽裕,给的价高,很快就打开局面,没几个月就让他翻了身,这样他就开始在李良才面前抖了起来。
    李小娃这次因为收购数量巨大,动静闹得很大在正常收购的同时加塞了一大批绣服户准备处理的不合格残次品,准备夹杂入正品绣服出运东源。李良才盯着李小娃很长时间,终于让他给逮着了机会。
    以前还都是小打小闹收购绣服也都是钱货两清,随着几次买卖成功,这一次李小娃因为收购数量原因资金周转困难,很多绣服户鉴于高价格也同意了他的售后付款的要求。
    金泽滔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详细经过但苦于目前没有当场缴获另两车次品绣服,还不好处理东腾公司及手头的两货车绣服。
    正在苦恼时刻,卢荣归的电话打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斥“金泽滔,你们财税所怎么搞的?好好的扛押人家的货运车算是怎么回事?还不赶快放行。”
    说罢就盖了电话,金泽滔傻愣愣地还捏着话筒发呆,这谁啊?口气比县长还粗,真当镇长管天管地什么都管了?
    金泽滔才懒得理会,不要说财税所是县财税局派出机构镇长还管不到财税所的人和事,就连产业办现在也是两镇共管你东源镇长还真不能一手遮天。
    金泽滔让财税所和产业办的同志核实清点两辆货车的绣服,自己却往镇委大院走去,经过党政办时,正想折进去,罗立茂满头大汗地捏着一分材料一头撞了上来,见是金泽滔连忙说“罗书记正想向你了解财税所被围堵的事情,卢镇长也在罗书记办公室。”
    金泽滔点点头,却说“好好准备一下,随时接受组织的考验。”
    罗立茂的脚步立时象踩了刹车似的停了下来,小眼珠不住地转动,吭吃吭吃地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站在太阳底下,他额头的汗却刷地不见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待重新抬起脚步,却步发履沉稳,从容不迫,施施然往书记办公室走去,再也不见刚才的惶急。
    金泽滔走进罗才原办公室时,卢荣归仍自愤愤不平地在诉说着什么,大概他也知道和金泽滔说狠话,也只过过嘴瘾,解决不了问题。
    金泽滔横看了卢荣归一眼,说“罗书记,对于违反产业办绣服管理办法的行为,特别对产品质量问题,我们是严格按照罗书记早先的指示精神,绝不姑且,也决不轻拿轻放,我建议吊销东腾公司的营业执照,按规定处罚。”
    卢荣归急口说“金泽滔,我希望你能执行镇政府的决定,对于东腾公司的货车给予放行,不要把事情再搞复杂,岔口村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也清楚,不要到时难以收拾。”
    金泽滔却笑吟吟地说“第一,作为副镇长,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镇政府的决定?第二,东腾公司是在东源工商所注册登记的企业,违反东源绣服管理办法,理应受到处罚,凭什么要放行。第三,如果是因为岔口村的村民违反了规定就可以逃避处罚,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凡是岔口村的村民都可以违反法律不接受法律的制裁?”
    卢荣归差点没被这番话给呛着了,我就说了三句话,你倒整了一二三点意见,但他能辩白吗?基层乡镇政府,哪个镇长书记下达指示时,不都是借着党委政府的名义?难道他能说你要执行我的决定?
    罗才原书记沉吟了一会,道“当前绣服产业增长稳定,形势喜人,产业办还要做好服务工作,减少矛盾,稳定大局,切实改善经济发展环境,对于东腾公司的情况,产业办会习工商公安部门,查明实际情况,当然,如果真是产品质量问题的,我早就说过,要严惩不贷。”
    罗才原倒不是为卢荣归说项,现在东源大局还是滩涂养殖产业化工作,绣服严业化已步入正轨,能减少矛盾就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能不小心谨慎。
    金泽滔也是频频点头,说“罗书记的指示高屋建瓴,我们产业办和财税所一定会以事实为根据,严格按规定办事,绝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罗才原皱了皱眉头,但也只能点头,金泽滔说得谦虚谨慎,但言下之意,却咄咄逼人,已不准备轻放此事。
    卢荣归面上犹自愤悠”s里却不住冷笑,真有质量问题的货车早就逃之天夭了,你产业办手眼通天,在京城能逮住这两货车,那我也无话可说口
    金泽滔告别了罗才原直接到李良才的绣服厂,李良才不在,李明山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工人装货,见金主任亲自上门视察,连忙把他迎进办公室,倒水让烟,非常殷勤,金泽滔摆摆手,说“你说说,东腾公司的出资人是何方神圣?”
    李明山摇头,说“不知道,好象从来不露面,东源都是李小娃在忙活口”
    金泽滔想了会,说“带我去见李小娃,这事不能再拖了,得抓紧时间把问题解决了。”
    李明山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这可不行,李小娃别看年纪大了,还能对付个人,再说,现在闹事的人都聚在他家里呢。”
    李明山小时候就见识过李小娃的威风,所谓虎老威犹存,再说李小娃也不老,才四十出头。
    金泽滔似笑非笑说“吓着了?让你爹回来吧。”
    李明山给一激,正要拍胸脯表决心,李良才回来了,李良才不说李小娃的事,却感谈起金泽滔对李明堂婚事的说合,李良才也见过吴承慧那姑娘,很满意。
    现在农村娃儿找个城里姑娘也挺稀罕,如果不是因为李小娃的事闹心,李良才觉得现在生活美满得再无遗憾。
    金泽滔实在无心跟李良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带我去见李小娃。”
    李良才也干脆,三人到李小娃家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是岔口村人,一看到金泽滔,就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李良才外围直跳脚,却没人理会。
    金泽滔看着最先冲了上来的人,说“李聪明,你很威风啊,再上来,我保证你今后一件绣衣都休想出得了东源,看你婆娘饶不饶得了你?”
    李聪明是个憨人,头脑简单,却起了这么有头脑的名字,如果家里不是有个心灵手巧的婆娘,估计早就要饭去了,一听金泽滔的威胁,脚步就刹住了,讪讪然退到人群中去。
    在他眼中,天大地大没有老婆大,想想如果老婆辛辛苦苦做出的绣服给断了销路,他还不在家跪断腿。
    李聪明都这么聪明地没有嗷嗷冲锋陷阵,其他自诩都要比李聪明聪明的明白人也屈服在金泽滔的滛威下,围着金泽滔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苦情,求情的求情,讨饶的讨饶,只希望金主任放行被扣押的货车。
    金泽滔笑眯眯地说“大家都是受害者,我们产业办也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产业办和财税所正在检查核实产品质量,如果质量上没有问题,你们去财税所签个字,领回去吧。但有一个前提,今后东腾公司毫无疑问将列入产业办的黑名单,如果再有下次,没收,罚款,决不轻饶口”
    大家齐声欢呼,一哄而散,李聪明跑得最勤快,跑了十米,又忽然折了回来,对着金泽滔小心地鞠了一躬,然后风一样地往财税所跑。
    你看,这么多明白人,也就李聪明聪明地给金大主任行了礼道了榭。
    李小娃门前转眼间就门前冷落了,李良才也不住地赞叹,金主任翻手为雨,覆手为云,绣服户围堵财税所事件就让他一席话化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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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章 金主任一手遮天
    (谨以此章献干本书第芒位舵主帆点咖,其人古道热肠,乐善好施,为本书四处奔走,惭愧的是金泽滔不争气,没有做出与他及所有喜欢非常官道的诸君,付出的热忱支持相映衬的成绩,感谢咖北和枫之吻的打赏!)
    李小娃阴沉沉地看着金泽滔和李良才进屋,金泽滔却是毫不在意,大刺刺地坐在李小娃对面“李小娃,你想不想自己发财?”
    李小娃刚才还勃发的怒气仿佛气球被戳了一针,刹时就无影无踪了,李小娃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发财,发大财,但钱好象就跟他无缘,算命先生说过,他的相长得不好,是破财漏财的相,要有转机,就得贵人相助0
    李小娃年轻时从不信命,我行我素,逍遥自在,后来他家老娘给他找相师占了一卦,说是造孽太过,给家人遗祸,三十有道缺,万万要在意。
    不信命的李小娃三十岁那年,因为衅事斗殴,老娘劝架,被对方失手一锄头砸个脑袋稀巴烂,这是李小娃最后一个亲人,李小娃从此闭门思过,不再过问闲事0
    李小娃一门心思发财,但不敢再走歪门邪道,老娘死后,她的苦口婆心才成了金玉良言,时时令他警醒,这也是身为人子的最大悲哀。
    卢勇的神秘出现令他看到了发财的曙光,他认定卢勇就是他的命中贵人,所以两人一拍即合,卢勇出钱,他出力,东腾公司红火了几个月,却突然要被产业办腰斩,而金泽滔还敢大摇大摆上门,使他内心深藏了十多年的戾气如野草般疯长。
    但金泽滔的第一句话就打在他的命脉上,他渴望有钱,他只希望能给老娘修个大大的坟墓。
    李小娃两眼眨也不眨直愣愣地瞪着金泽滔,仿佛他若不说出个所以然,就要生吞活剥了他。
    金泽滔却眨眨眼“你现在都能赊到绣服了,为什么就没想过自己找门路把绣服卖了呢?”
    李小娃泄了气“我哪有什么门路,连东源都没出去过。”
    金泽滔有些不可思议“堂堂岔口村村长,你就不能通过做绣服生意的村民了解一下,或者搭个顺风车,让人帮忙销售也行啊。”
    李小娃摇了摇头“金主任,做生意也是大家各显神通,虾有虾路,蟹有蟹道,谁愿意借道啊!再说,这些赊购的绣服出价也高赚不了什么所。”
    金泽滔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虽然东源集团在各地成立工贸公司,致力于带领当地群众走共同富裕道路但从镇党委政府到产业办、都忽视了发挥村两委的带头作用。
    同时也没有发挥好工贸公司的作用,大家把绣服进销货渠道都当作天大的秘密,敝帚自珍,秘不示人,人为地把产业办指定的具备一定资金实力和信用度的工贸公司当作竞争对手。
    金泽滔对李良才说“你们身为岔口村两委支书和村长,却都没有很好地履行好自身的职责绣服市场大到你无法想象,同村同宗,要避免恶性竞争,工贸公司就是个很好的渠道李良才,你自己也工贸一体自己接单自己生产或收购,比较一下,产业办指定的工贸公司的收购价格合不合理?”
    李良才红着脸说“剔除车船路费和损耗,其实工贸公司的价格非常厚道,我也正准备让闺女不要再奔波了,家门口就能卖出去,实在没必要大老远地跑京城。”
    金泽滔说“工贸公司是以量取胜,薄利多销,你们小打小闹的,大老远跑京城,剔除了成本,也没多少赚头,难怪你们都拼命要以次充好,甚至加塞烂棉絮烂砖头。”
    李艮才不好意思地挠头“这都是给逼的,不过现在我们都明白了,产业办也管得紧,没人敢再这样做了。
    金泽滔问李小娃“你们也是因为这样才收购次品绣服?”
    李小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不懂这些。”
    他倒好,一问三不知,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金泽滔说“都一个村里的,说起来你还管李展才叫叔,办个家庭作坊式绣服厂,化不了几个本钱,抬高价格收购绣服,也非长久之计,不用找什么门路,让工贸公司收购吧,把好质量关,我让工贸公司给你个优惠价。”
    李小娃大喜“那敢情好,这二个月,也积攒了些钱,先买几台电动缝纫机。”
    李小娃直到金泽滔离开,都没有说起东腾公司的投资人是谁,金泽滔也没问,东源人仗义,如果他不愿意说,问了反而惹人耻笑。
    镇委大院上下,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金泽滔如何化解这次矛盾,在罗才原办公室,金泽滔口口声声要吊销东腾公司,但随即他就发回了被扣押的绣服户的绣服,货车他被放行离开了。
    似乎金泽滔这次准备服软了,想想也是,毕竟书记镇长都言明要低调处理此事,再说,跑了两辆有问题的货车,你产业办再是气焰熏天,也鞭长莫及。
    一连几天,东源财税所和产业办都风平浪静,人们都以为此事就这样过了,但随即,李小娃主动跑工商所注销了东源公司,办了本个体营业执照。
    隔了两天,东源工商所收到了京城启外办事处工商管理局的协查通报,查获浜海东腾公司一起制造销售伪劣产品案件,全部没收并被课以重罚,希当地工商部门对东腾公司依法给予处理。当天,就有人匆匆赶到工商所缴纳了罚金。
    眼花缭乱中,东腾公司引发的绣服户围堵财税所事件,圆满落幕,产业办并未出一兵一卒,就将东腾公司直接打落尘埃,你东腾公司逃出东源又怎么样?产业办东源京城两边袋口一扎,你就成了风箱里的老鼠,无处可逃。
    东源大小绣服户都明白,金主任就是在京城也是权势滔滔,一手遮天。
    产业办和斯税所喜气洋洋,卢荣归却差点儿没摔了茶杯,罗才原微笑着摇头。
    产业办起草了一份关于对东腾公司的处理意见,罗才原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同意两字,卢荣归则附注了一大段意见,无非是要加强质量监管,防微杜渐,刹住这股歪风等等。
    月底,县委组织部突然来人考察罗立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很快,组织部下发了关于公示拟提拔干部名单的通知,罗立茂榜上有名,大家关心的是文件上面的名单,至于前面公示两个字却不被人注意,公示制就这样悄然进入人们的政治生活。
    待有人向组织部举报拟提拔人违法乱纪事实时,人们这才发现,公示两字就是悬于提拔干部头上的一把剑,在最后正式文件中,名单少了三人。
    金泽滔在接到文件后,打了个电话给莫宏铭,闲谈中,金泽滔提了一句,曲书记对党政干部提拔实行公示制度很重视,两天后,一篇署名莫宏铭的《先公示后提拔,浜海干部提拔群众有了发言权》的通讯在《永州报》上发表。
    一个月后,此稿被新华社作为通稿发出,自此,公示制走出浜海,走向越海,被各地纷纷借鉴,这是后话。
    在此期间,金泽滔却连续收到了两个喜报,屈小曲和李明珠分别考上了大学,屈小曲被东珠财经大学录取,这是东源中学历史第一个上重点院校的大学生,李明珠上的是第二批本科大学,学的却是行政管理,这就是她认为有出息,有尊严的学业?很出金泽滔的意外。
    时间很快进入九月,横门沟二期滩涂改造也提上了日程,按旧例,产业办拟写的改造方案还得经镇党委会通过,在此之前,罗才原、罗荣归甚至三水镇领导都出面分别找金泽滔谈话,希望横门沟二期工程由党委会讨论决定。
    卢水港一期工程工程量少,造价低,横门沟不一样了,没有环礁可以合围,工程量相当大,工期长,造价预计超二百万,这样的工程在当时也算是特大工程,金泽滔也知道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产业办和自己再坚持公开扩标就有点螳臂当车了。
    金泽滔提了二个条件,一是跟一期工程一样,取石和用工要充分考虑当地村民,二是两镇联合派员组成监理小组进场监管工程进度和质量。
    现在还没有强制监理的概念,工程建设大多由建设部门派员监理或由当地党委政府派人现场监理。
    最后两镇党委会决定的最后承包工程企业三家,其中最大标段承包商为星源建筑工程公司,工程公司的总经理程真金,金泽滔就没看出他正经在哪?
    党委会议一结束,程真金就在产业办露面了,程真金从外表上看,典型的暴发户嘴脸,头颈套着比手指还粗的金项链,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头发刷得锃亮,皮鞋擦得锃亮,一进办公室,金泽滔差点没被浓郁的香水味给呛着。
    张晚晴随后就跟了进来,顾不得户外热浪翻滚,开窗开门,金泽滔的鼻子才好受了点,张晚晴倒了水,袅袅娜娜地走了出去,程真金两眼发直。
    金泽滔咳了一声,程真金才回过神来,也不尴尬“呵呵,金王任真是好福气。”
    金泽滔皱眉“你有话说话,我还挺忙。”
    程真金神秘地凑上身来,那股香水味冲了上来,金泽滔连忙将身子往旁边偏了偏,说“程经理,我没有跟男人有亲密接触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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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金镇长被隔离审查
    (天气很不爽,又湿又闷又凉,江南的天气啊!感谢今天投票的枫之吻、舞夜孤枫、大头yng,)
    程真金笑得很猥琐“那是,金主任金屋藏娇,自然养成了跟女人亲密接触的良好习惯。”
    金泽滔强压着郁闷,说“程经理,你看如果没什么事,就请自便吧。”
    金泽滔准备逐客,程真金却刷地纵向门口,把门反锁上,从黑皮包掏出一个用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往金泽滔的办公桌的抽屉里塞,看轮廓,是大扎的人民币无疑。
    金泽滔让开身子,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往里塞包裹,窗户一开,房间里热气滚滚,电风扇也起不了作用,程真金忙得满头大汗,坐回座位时,心满意足地咂巴着厚嘴唇。
    金泽滔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塞钱,饶有兴趣地问“看你动作挺娴熟的,经常干吧?”
    程真金嘿嘿笑说“现在工程不好做,大家都各显神通,不撒米哪能钓到大鱼,小意思,小意思啦。”
    金泽滔目测刚才这刀钱少说也有万元,可见星源公司也是下了血本,或许在程真金眼里,自己就是个能屙金拉银的金娃娃,滩涂开发改造既有一期二期,就有三期四期,这算盘倒打得挺精。
    金泽滔人往椅背倾坐,说“钱是个好东西,程总赚了不少钱吧?”
    程真金有些得意“还行啦,就是混口饭吃,全靠兄弟们帮忙,中午要是金主任没什么安排,能不能赏光吃顿便饭?”
    现在称主任,估计吃过饭就该称兄道弟了,程真金虽然庸俗,但看起来生意场上却很吃得开,一送二吃三娱乐这是程真金之流生意场上无往而不利的看家法宝。
    金泽滔站了起来,将那包被塞进抽屉的钱扔在桌上,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还想顺顺利利地把工程做下去,我建议,守规矩,知本分。”
    程真金晕乎乎地让张晚晴从主任办公室给赶了出来,却有点迷茫,钱不是好东西吗?
    程真金为人有些不地道但做事还地道,不知道受了金泽滔的训诫,或是受了他人的警告,从星源工程公司进场施工以来,再也没有在金泽滔前露过面一心扑在横门沟工程上。
    从金泽滔几次检查情况看质量及进度都还过关,金泽滔也就没有详加过问反正有两镇监理组监管也不用他操太多的心。
    大学也陆续开学,金泽滔抽空回了趟家,小海和商家两姐弟也都陆续启程回校,老姑还不会开口说话,但面部不再僵硬,能表达喜怒哀乐等情感奶奶整天侍候着老姑,连睡觉都不愿离步。
    中旬时候,县委县政府下发了关于在全县开展创建全国卫生城市活动的通知,并召开了动员会书记县长亲自作动员部署报告,全县特别是城区轰轰烈烈开展爱国卫生清扫运动。
    原本随处可以的垃圾场也不见了,街道清洁了,人们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金泽滔回到东源时候,镇委也召开会议部署爱国卫生大清扫活动,金泽滔一直没有包片任务,在这次创建活动中也给挂了管片领导,联系横门沟等村。
    9月17日这晚,他谢绝了所有应酬,一个人关在财政所办公室,直到天亮时分,金泽滔才迷迷糊糊睡着。
    那晚,他没有象前世一样喝得酩酊大醉,而是在地上洒了三杯酒,以告慰逝去的灵魂,祭奠过往的遭遇,也是为了忘却的纪念,回到过去,也已经整整一年了,就当作周年祭吧,或许,这将是自己平生最后一次去纪念这一天,从今往后,这一天,也只是普通日子,当是为了忘却吧!
    他想努力忘却过去,却有人没有忘却他,第二天,在罗才原办公室,有些精神萎靡的金泽滔被县纪委宣布隔离审查。
    带队的是二室主任罗石山,童子欣调财税局任纪检组长后,罗石山从一室主任调到二室,也不知道是贬还是升,但听童子欣说,罗石山大大咧咧,过于刚硬,不知变通转折,经常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无意中也成了某些领导眼中的刺头。
    此刻,罗石山黑着脸,面无表情,金泽滔却只是笑笑,纪委调查组兵分两路,一路产业办,一路财税所,等封存了两个单位的财务收支表账凭证,一行人押着金泽滔回县城去了。
    金泽滔的被隔离审查,成了东源爆炸性新闻,在镇委大院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
    产业办和财税所如丧考妣,个别被处罚或被列入黑名单的绣服户及镇委大院的少数人却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有人悲有人喜,有人哭有人笑,让刚上党委委员的罗立茂体验了冷热两重天,罗才原面无表情,不知心里作何感想,但卢荣归明显比往常轻快许多。
    罗立茂匆匆交代了工作,跑回家中向老娘问计,对于他来说,金泽滔被隔离审查,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老娘听了罗立茂的话,却不以为然,只是说“滔儿洪福滔天,谁能奈何得了他,等着吧,什么牛鬼蛇神都要敢往真神身上凑,找不自在啊,啧啧,可怜!”
    老娘不为金泽滔担惊受怕,却为那些身后搞鬼的牛鬼蛇神们担心了,罗立茂听了老娘的话,心中踏实了许多。
    回到办公室,他给东源集团及产业办、财税所分别打了几个电话,只是告诉他们,一切都按原定计划正常开展工作,不要自乱阵脚,没什么事,过几天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按照行政级别,金泽滔被隔离了,罗立茂自然成了东源集团的主心骨,金泽滔的代言人。
    罗立茂还在为金泽滔的事情奔忙时,金泽滔却一脸轻松地坐在车里和罗石山闲聊,金泽滔和调查组的成员基本认识,平时来往就多,但此刻,金泽滔不提被调查的事情,大家也愿意陪着他聊天。
    罗石山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事?”
    金泽滔笑道“我若是唉声叹气,你是不是可以在路上放了我?”
    罗石山差点就象平时一样,伸手去敲打金泽滔的头,金泽滔这次倒没有闪躲,罗石山的手却在他头顶停住了,一声叹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金泽滔摊开双手“那不就结了,我担心没用,我又何必担心。”
    罗石山还是摇头叹息,这道理谁都明白,但又有谁能豁达乐观到心无外物,胸无羁绊的境界。
    金泽滔努力地平息心中的愤怒,面对苦难和挫折的考验,鼓励自己要坚强勇敢,不让绝望和庸俗的忧愁压倒,保持灵魂在经受苦难时的豁达与平静。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身后还有一群可以肝胆相照的同事和兄弟,有一群朴素无华,能仗义执言的农民朋友,还有一向关心、帮助和照顾自己的诸如曲向东等领导。
    被纪委调查,无非就是一些经济问题,在这一点,他清白为人,问心无愧,不怕被调查,也不怕被栽赃,自己不再是前世的法规科长,可以被收受贿赂,可以任人斩割。
    下车的时候,金泽滔问了一句“纪委领导有没有什么交代?”这才是他关心的事情,至于调查,他并不担心。
    罗石山沉默了一会,摇摇头“只是上级纪委例行的举报批转件的正常调查,西大的费用。”
    罗石山最后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但金泽滔很清楚这两句话的分量,他感激地朝罗石山点了点头。谁说罗石头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也懂人情世故。
    西大费用?金泽滔心中嗤笑,或许其他费用解释起来还要费一番口舌,但若是调查西大科研组教授们的劳务报酬,那真要让纪委调查组碰得头破血流。
    调查工作很顺利,金泽滔也非常配合,有问必有答,金泽滔记性向来不差,某月某日某人,多少费用,金泽滔说得又快又准,做笔录的纪委干部换接连换了好几个,最后,谈话笔录做了厚厚两大本。
    实在问无可问,谈话的干部请示罗石山,该问的都问完了,下一步怎么办?
    罗石头瞪了一眼,都无话可说了,难道还要陪他过夜啊,让他休息。金泽滔就成了纪委第一个在被隔离审查当天,就正常休息的被审查对象。
    前世被检察院调查时,他也坦然,他据理力争,但最终他还是身陷囵圄,深受折难,最后还是省高检的同学出面才得以幸免。
    此生,他依旧坦然,但不争辩,不分说,积极配合,主动交代问题,在调查组高高兴兴地收拾笔录后,他转身脸上露出的狰狞却显示他内心的愤怒和戾厉。他根本不用怀疑,这事会没有东源镇某些人的影子。
    接下来二天,调查组就一心扑在产业办和财税所的账表凭证中,夜以继日地核查着金泽滔的笔录,最后经过核对,发现和金泽滔的笔录完全相符,没出一点差错。
    当关于金泽滔案的厚厚的调查结论经层层审核递交到王如乔书记面前时,王如乔书记勃然大怒“西大和浜海建立的校地科研合作基地是县委决定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学研究人员按劳动取酬,符合按劳分配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难道你要拿着这个处理金泽滔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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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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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提出“即使按劳分配,这报酬也太高了吧?”
    金泽滔对西大教授十分优待,除了下村的误餐和工作补贴外,还根据对东源滩涂产业化作出的贡献度给予高额回报。【 高品质更新 】
    王如乔看了那人一眼“查案要以法律为准绳,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许给予这么高的报酬?”
    那人又说“还有一条,产业办有二万元钱的领条只有金泽滔的签字,上面只注明一个名字,没有去向和事由,经查,此人为西大教授,但上面没有教授本人的签名。”
    曲向东说“既然有这教授的名字,那就找到这人,核实后再向县委汇报,你是要我们凭此下结论吗?”
    新任纪委常委、监察副局长许西连忙摇头,许西被免去宣传部副部长职务后,闲置了一段时间,最近刚调到县纪委工作。
    对于调查金泽滔这个案子,许西从内心里并不愿意接手,就他个人来说,他对金泽滔并没有成见,被免去宣传部副部长职务时的组织结论是宣讲办工作不力,造成重大砒漏,但谁都明白,他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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