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第一小说网www.diYishU.Cc】,大奉打更人最新章节无弹窗免费阅读!

    人可能在酒店出现过,找服务员辩认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柳立海拍着桌说“你一说,还真有可能,刑侦队也只在当晚询问了酒店值班服务人员,就没想过再深查下去,都想着这只鞋子应该是从案发地点被转移至金钱湖。”
    金泽滔说了会儿话,让他不要放松对舞厅的蹲点守候,或许这后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案情,柳立海落实金泽滔的话从来不打折扣。
    送走周连正两人,周云水敲门请示所长,县酒厂厂长找所长,可能是为了预缴税款的事,向门外努了努嘴轻声说“酒厂可是县里年年的纳税大户,年终四级干部大会坐头排,县长书记给亲自授奖的功勋企业,我在财税所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所长上门拜访的,还没见他来过我们所,所长,你真捧!”
    说罢还俏皮地眨眨眼,金泽滔看着有些婴儿肥,留着齐耳学生发的的周云水,差点没伸手象对柳叶一样拍着她的脑袋。
    县酒厂厂长王慕河,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在他进所长室时,还礼貌地对周云水点点头表示感谢,周云水傻傻地站所长室门口就差没流口水了。
    金泽滔以手覆额,这丢脸真丢到家门口了,王慕河歉疚地说“最近因为酒厂新进了一条生产线,正组织力量进行技术攻关,金所长上任,也没有及时表示祝贺,今晚请所长吃顿便饭,算是略表心意。”
    金泽滔笑说“王厂长客气,心意领了,我这所长也是局党组为度难关,临时任命,等物sè到合适人选,我就让贤喽。”
    王慕河更是愧疚“说起来,方所长也是代我们酒厂受过,也怪我当时没有引起重视,没有及时制止,以至于酿成大错,让省台给曝光了,造成极坏的社会反响,也抹黑了财税所的形象,今天来的第二重意思是一定要给我个机会,算是当面赔罪。”
    金泽滔纳闷了,浜海酒厂,应该属二轻系统,一般这种国营大厂厂长还兼着二轻局的副局长,论行政级别,也属副科级,正如周云水所说的,他根本无需对一个财税所长如此的低声下气,请客吃饭。
    而且浜海酒厂职工集体上访事件,县委最后也是仅给了方继光一个行政jg告处分,对酒厂甚至连个电话训诫都没有。
    金泽滔更是惭愧地摇头“王厂长这么说来,更让我们无地自容,这本来就是我们工作没做好,造成工人师傅的误解,如果要赔罪也该是我们财税所赔罪了。”
    王慕河无奈了“听说金所长刚从汽配厂回来,财税所检查组还重新进驻汽配厂检查?”
    金泽滔苦笑“王厂长,对企业组织税务检查也是我们财税的职责和义务,检查不一定都是坏事,企业财务从财税视角,也可以发现问题,查漏补阙,促进企业完善管理,降低成本,更重要的是纠正企业的违法违纪问题。”
    金泽滔看出了王慕河是项庄舞剑,意在汽配啊,难道他要为汽配厂说情?这也不对啊,老厂长余秋生都没意见,他一个酒厂厂长cāo什么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王良奎要提拔?(求推荐月票)
    ()
    王慕河一直谈笑风生的脸sè也微微一僵,说“一个都快穷得关门的汽配厂能有什么问题,金所长说笑了,之前方所长也提过预缴税款的事,我们酒厂最近资金周转也宽松了,金所长初来乍到,我们就先预缴明年一季度的税款,以为金所长贺。【百度搜索 会员登入】”
    金泽滔笑容可掬“王厂长是让我继续犯错误啊,我们宁愿完不成任务,也不能让企业工人兄弟指着我脊梁骨骂啊,我可惹不起酒厂和汽配厂的工人阶级再一次联手上访。”
    金泽滔倒不是对王慕河有什么成见,但身为二所所长,对于工人上访围堵财税所事件,他仍是耿耿于怀。
    他不信这件事没有眼前这个谈笑自如,雍容不凡的酒厂厂长的影子,他也不信他前脚刚出汽配厂,后脚就跟来了酒厂厂长,他的来意和汽配厂未来接班人王爱平会没有关系。
    撇开王爱平,他也极愿意和眼前这个逸韵高致的王慕河交往,但对王爱平及和王爱平有关的人,就恕他敬谢不敏了。
    王慕河有些恼怒,但直到告辞时,他都很好地克制情绪,很有风度地和金泽滔握手告别,微笑着说“有时间,金所长一定要到酒厂考察指导工作,我们都翘首期盼。”
    金泽滔也热情洋溢地说“一定一定,有时间一定叨扰,届时只要你王厂长不嫌麻烦。”
    王慕河哈哈笑着,亲热地拍着金泽滔的手臂“不会,不会。你能来。那就是我王某人的荣光。”
    送走王慕河。金泽滔接到县局办老鲍通知,下午县委组织部将派人对王良奎实施谈话考察,请他参加,金泽滔握着话筒发愣,直到话筒传来嘟嘟的盲音,他才怅然若失地盖上电话。
    王良奎居然要考察了,他脑子实在有些混乱,胡文胜没有调任的可能。张军书记还没到年龄。
    王良奎是不可能在财税内部提拔使用的,那就是要外调了,上辈子,王良奎从来没离开过财税部门,难道自己这只小蝴蝶还能影响到不相干的人?
    周云水探头探脑地在门口张望,忽闪闪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皱着鼻子呲着嘴,象极一个寻找玩具的调皮女孩。
    金泽滔眼一瞪“有事就进来说话,站门口放哨啊?”
    周云水也不尴尬,嘿嘿笑道“也没什么事。刚才朱秋明书记打电话过来,你交代的事还真是问题不少。请示所长怎么处理?”
    金泽滔说“打白条没正式发票的一律按规定补税,超标准列支的一律按规定列支,怎样查税他们应该是行家,不用请示,对于我交代的违规原始凭证,全都给我带回所里。”
    周云水抬头挺胸,大声说“是,马上按金所长交代回复,金所长,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交代?”
    金泽滔眼珠一转“你有没有崇拜的偶像?”
    周云水眼睛冒着小星星“那可多了,刘天王,张天王,都是我的偶像,要是能让我亲眼看他们一眼,我死都甘心。”
    金泽滔趴桌子上呻吟道“我知道了,你慢慢回去崇拜吧!”也不知道她教育出来的孩子,会不会觉得刘天王比亲爸爸还亲?
    周云水有些惊诧“金所长,你没事吧?”
    金泽滔无力地挥挥手,临出门的时候周云水回头嫣然一笑说“现在我又多了个崇拜偶像!”
    金泽滔心想,我就知道,看你刚才看着王慕河厂长的一副花痴模样,我就知道。
    不说周云水一路上小脑袋瓜子起着奇怪的念头,一个高大威严的形象,渐渐地代替了都不知道崇拜了多少年的偶像。却说金泽滔收拾着文件正准备去县局,却忽然觉得这个时候该打个电话问问莫宏铭。
    莫宏铭的电话很忙,连续拨了好几遍,才接通,金泽滔还没说话,电话线那头就传来莫宏铭爽朗的笑声“泽滔啊,我想你这时候也该打电话过了,啥恭喜的话都别说了,你的情义我都记心里,有空咱哥俩好好喝上一杯,我知道你酒量好,但这次,哥一定要跟你喝一回一醉方休。”
    金泽滔傻傻地捏着话筒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莫宏铭一向雍容沉稳,颇有气度,和人交往从来不称兄道弟,废话套话向来不太多,此时这种突兀的变化让金泽滔差点以为没打错电话。
    见金泽滔一言不发,莫宏铭有些动情地说“兄弟,ri久见人心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恭喜的都是锦上添花,可当初曲部长离开组织部的时候,也就兄弟你还惦记着哥们,没有当初兄弟的提点,就没有哥的今天,我知道你也为我高兴,都说不出话来了,得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的心意!”
    莫宏铭缅怀两人的情谊的时候,金泽滔脑筋急转弯,当初组织部推行公示制时,蒋国强部长正式上任,金泽滔当时也就跟莫宏铭提了一嘴,只是让他重视一下党政干部任命公示制。
    莫宏铭写了一篇通讯稿被《永州报》录用了,后来被作为通稿在各大党报刊发。就这么一篇不起眼的千余字的通讯稿成了莫宏铭政治生涯中最重要的里程碑。
    幸亏是电话里面说话,若是面对面,他也觉得脸红,金泽滔夹夹眼,只好干巴巴地说“宏铭啊,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祝贺词,那就恭喜吧!”
    他也就顺水推舟称呼名字,都称兄道弟了,要还称什么莫部长或莫宏铭不就显得自己见外了?
    莫宏铭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兄弟间有个心意就行,说一千道一万,恭喜两字就重逾千斤。”
    金泽滔不住地嗯嗯表示同意,最后说“宏铭,不能跟你多说了,知道你现在忙,我也正要到县局,组织部不是考察王良奎吗?”
    莫宏铭说“王良奎这是好运气,卢荣归这次虽然从镇长位上退了下来,但也算是全身而退,好了,不说了,等忙过这一阵子,兄弟再相聚。”
    金泽滔放下话筒后,还在咀嚼着莫宏铭的话,卢荣归应该是受卢勇的牵累,仕途路上,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卢荣归作为老东源,上到镇长这一台阶,几乎是耗去了毕生的jg力,可惜最后还是因为卢勇的事情而前功尽弃。
    在这一刻,作为卢勇案的始作甬者,他心里涌起的心情不是畅快和欢愉,而是物伤其类的黯然,与卢荣归之前的种种纠葛和不愉快竟在这瞬间烟消云散。
    王良奎走的应该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路子,前些天在金钱湖酒店他还看到过王良奎跟赵东进一起吃饭。
    在机关部门,一般干部提拔都是局党组的推荐,很忌讳越过局党组直接走县领导的路子,这一方面也是挑战局党组的权威,另一方面在大多数人看来也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
    金泽滔到会议室经过王良奎办公室的时候,心里一动,人和人之间,天然是平等的,只因有了利益和yu望,才生出许多的烦恼和困扰,才有了阶级和等级,也才有了偏见和傲慢。
    对于王良奎,他一直有一种偏见,这种偏见是上辈子带下来的,既然他能离开浜海县城,或许身败名裂的事情也会离他而去,再说,即便是如此,他也没资格和理由对他敌视和轻忽。
    考察干部的时候,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就象新娘大婚前夜,是不能见新郎的,而且还要规规矩矩坐自家闺房里,一步不能迈出门槛。
    就象现在王良奎一样,安分守己地坐自己办公室里,既不能和局内同志打招呼做工作,也不能出去闲逛串门,但同新娘不一样,他可以招呼上门的宾客。
    金泽滔推开门,看着有些意外的王良奎,热情地伸手说“王局长,今天你可成了小媳妇了,不过得恭喜一下,洞房花烛和金榜题名都一样值得庆贺!”
    王良奎有些激动,握着金泽滔的手,竟有些颤抖,说“谢谢泽滔,坐坐,我记得这可是你第一次上我的门,这或许也是你最后一次进我这个门。”
    王良奎的提拔考察,县局反应很冷淡,上至局长,下至办事员,从他一大早坐办公室开始,既没人打电话,也没人上门,仿佛今天就没有考察这回事,他也知道组织部的谈话考察,也基本走个程序,对他的任命是不会什么影响的。
    但人的感情都一样,特别是到了要离开的时候,总希望大家能有个正面积极的评价,能听到熟悉的同事真诚的祝贺,能得到离别前大家的祝福。
    金泽滔一语双关“现在进了这个门,也为时不晚。”
    王良奎一边忙着倒水,一边感慨地说“不晚不晚,泽滔你什么时候上门都不晚。”
    金泽滔哈哈笑“再说,我现在可是东源镇副镇长,你仍然还是我的领导,所以,你的门我不进还不行。”
    王良奎也笑了“不说领导这两字了,我们就是同事,东源我还得仰仗你的财税所长和产业办主任。”
    金泽滔也不谦虚“那倒是,财税所和产业办就是镇长的坚强后盾。”
    两人又寒暄了一会,直到老鲍派人来催,金泽滔才告别了王良奎,王良奎执意将他送到楼梯口。(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章 一笑泯恩仇
    ()
    李小娃就是觉得金泽滔是自己的贵人和福星,凡是损害金泽滔利益和威望的就是损害自己的利益,一个朴素的先秦后裔,朴素的阶级感情。【 高品质更新 】
    金泽滔也没有太为难李小娃,又是感谢了一番才放李小娃仓惶离开。
    金泽滔送走李小娃后,立即向县局胡文胜局长汇报了东源情况,胡文胜局长接到电话后还连呼庆幸,幸亏自己有政治远见,让金泽滔亲自坐镇东源财税所。
    你看,他刚到东源,就发现了这个漏洞,若是任由发展,全县财政收入要保持全地区领先水平就岌岌可危了。
    胡文胜如同刚才金泽滔表扬李小娃一样,高度评价了他的高度政治敏感xg,对财税事业的责任心和使命感,让金泽滔听了都觉得脸红。
    胡文胜没有跟他废话太多,搁了电话就向地区局局长告状,南门市财税局擅自免征附加税收及带征所得税,严重违反了税收征管条例,地区局应给予严惩,绝不能宽贷。
    金泽滔放下电话,感觉还是不能放心,你向地区局告状,对南门市财税局能多大约束力,现在大家都咬着牙拼命赶进度,财政收入进度,决定着当地党委zhèng fu在全地区的政治排位,他就不信这事没有当地zhèng fu的支持。
    对于财税部门来说,当地党委zhèng fu远比地区财税局有约束力,估计就算地区财税局出面,也是推诿扯皮,等打赢这场抢税款官司。今年的财政年度也结束了。
    金泽滔连忙跑镇委大院找镇领导出头了。这事情还是通过县委出面比较妥当。此时,东源镇干部大会正准备开始。
    金泽滔在会议室找了个角落正准备坐下,罗立茂向他招手,让他坐前排领导位置,金泽滔看了看四周,见会议室人们都在注视着自己,不觉有些恼了,你这罗立茂。也没点眼sè,有事不能等会议结束后再说吗?
    其实他是冤枉了罗立茂,让金泽滔坐在前排还真不是罗立茂的主意,王良奎一定要党政办通知金泽滔参加,罗才原也是,让罗立茂看不懂的是卢荣归,会议后他就要转任三水镇人大主席,他也坚持金泽滔赴会后会议再开始。
    所以,金泽滔以为自己时间掐得正恰到好处的时候,其实全体干部都等着他到会后才宣布会议开始的。金泽滔不知道怎么自己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
    罗立茂刚才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财税所。得知财税出了大事,所长正在处理。他也如实向组织部带队的尚示任命的副部长莫宏铭及罗才原书记汇报,两位领导都异口同声地指示,不要着急,等他来吧。
    罗立茂又不明白了,莫宏铭他不了解,可能因为关系比较密切,但罗才原没理由怎么在意金泽滔啊?
    会议很简洁,也就半多个小时就宣布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领导的事,台下干部就一哄而散,金泽滔和莫宏铭很默契地相视一笑,这一刻,两人都点惺惺相惜的融洽和亲近,
    会后莫宏铭没象以往一样匆匆告辞离去,而是和东源镇新老班子一块儿在海鲜码头酒店聚餐。
    罗才原走出会议室后,金泽滔就乘机向领导汇报了南门市财税局的做法,说再这样下去,东源好不容易培育起来的绣服税源就要为他人作嫁衣了,东源的大好局面和形势就要被南门市给破坏了。
    罗才原比胡文胜还沉不住气,胡文胜还表扬了金泽滔几句,罗才原干脆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就往办公室里赶,关起门来向县委领导告状了。
    罗才原心急如焚,这还了得,自己辛辛苦苦一长年,图的就是最后财政收入在全县的排名,看今年能不能再实现历史xg的突破,创造一个东源奇迹。
    在这最后关头,竟然有强盗跑自己家来了,这不仅仅是抢税款,还是硬生生地抢自己的前程,老师王书记隐晦地说了,就等开chun事情就明朗了,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现在罗才原组织领导绣服产业化和滩涂开发改造都已经取得显著成效,东源的农民收入大幅提高,社会治安和社会风气都大大扭转,今年的台风损失也是历史最低水平,这一系列的耀眼成绩,还需要加上财政收入这个硬指标的排位才算圆满,
    罗才原在电话里跟王如乔诉说的时候,东源党政班子簇拥着莫宏铭和新任镇长王良奎来到了海鲜码头酒店,卢荣归并没有找理由回避,而是坦然来到酒店。
    以前班子聚会,金泽滔感觉并不太融洽,除了能说得上话的寥寥几个诸如胡怡得、谢凌和罗立茂外,很少和其他人交流。
    但此刻,大家态度都很格外热情,就连邹益民都找话题主动和金泽滔聊了几句,让金泽滔有些意外,但随即释然,也许大家都认为金泽滔在东源镇为时不久。
    能进城,并且在重要部门任职,这在乡镇干部眼中,就是受县委领导重视,等同于提拔重用。
    等大家都成群交谈时,卢荣归也找上了金泽滔,他没有笑容,和大多数时候一样,老成持重的严肃模样,只是气sè略显憔悴。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却又相视无语,金泽滔没话找话“卢镇长最近还好吧?”
    能好吗?金泽滔也为自己愚蠢的问话感到汗颜,卢荣归不答反笑了,大多数时候看到的都是金泽滔的侃侃而谈,口若悬河,很少见到他有忸捏不安的样子。
    卢荣归说“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他每月还要问我要钱。”
    金泽滔知道他儿子在部队当兵,每月都有来信,来信不是跟父母问好请安,而是要钱。
    卢荣归说“他在部队谈恋爱了。我吓了一跳。部队是严禁和驻地群众恋爱的。”
    金泽滔也被吸引了“部队首长知道吗?”
    卢荣归有些骄傲说“小渊在家的时候尽管成绩不太理想。但一直循规蹈矩,很乖很听话,从不让他妈cāo心。”
    金泽滔知道卢荣归的儿子叫卢文渊,取这名字可见卢荣归望子成龙的渴望,只是最后文不成,也就弃文从武了,金泽滔看着卢荣归还沉浸在对儿子的回忆中,难得地流露出慈父思念远游他乡儿女的思念情怀。
    父亲和儿子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父亲爱的是儿子本人。儿子爱的则是对父亲的回忆。
    寸草chun晖,父慈子孝,只是儿女孝顺就真的能报答得了父母养育之恩,教导之功于万一?
    两人都默然无话,卢荣归自嘲地笑笑“其实我已经无憾,好歹还保留着正科级别,家庭和睦,儿子孝顺,生活无忧。”
    金泽滔也附和“是啊,家庭面前。儿女面前,功名利禄都是过烟云。家和身健就是福。”
    卢荣归看了金泽滔一眼,摇摇头说“我刚才说年龄上你就跟我儿子一样大小,但很很多时间,却感觉你和我是同类人,历经沧桑,洞透世情,老与世故,不象个年轻人。”
    金泽滔失笑“其实这就是代价,少年老成不是褒奖,卢镇长也不希望你儿子跟你一样整天都端着张木头脸吧?”
    嘴上虽然溢笑,内心却凄苦,一个年轻的身体装着一颗千疮百孔的灵魂,这就是重生的代价。
    卢荣归仔细端详着金泽滔,年轻得过份的下巴甚至都没长胡子,只是唇上冒着毛茸茸淡黑sè的嫩须,一双清澈的眼睛没有平常所见的咄咄逼人,更无挖苦的意味,满是坦诚甚至稚态,不觉有些失神。
    说到底,他和金泽滔之间并无什么解不开的矛盾,从一开始是因为产业办的滩涂开发改造和自己的分工有冲突,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从什么开始,他就视金泽滔为为心腹大敌。
    这几天一直在检视自己,自始至终,金泽滔都没有主动挑衅过自己,说起来,从分工产生矛盾开始,到反对改造方案,到拆分产业办,到最后闹出卢勇事情,其实都是自己在一旁煽风点火。
    金泽滔也是见招拆招,虽然有时略显稚嫩,但都是堂皇之战,光明正大,政治手腕很见功底,倒是自己却显得有些y暗,上不得台面。
    虽然他在卢勇事件中也曾怀疑过是金泽滔幕后推动,但时至今ri,这些怀疑和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今天他坚持不顾脸面,前来参加聚餐,也是想借机和金泽滔一笑泯恩仇。
    以他对金泽滔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穷追猛打,睚眦必报之辈,在这一点上,他还暗暗有些感激,如果金泽滔趁卢勇事发之机,再罗织一些旧事,想必自己也不会这么顺利过关。
    其实卢荣归倒是高看了他,金泽滔经上一世的折难,xg情和作风都已经大变,讲究光明磊落,那也是针对正常的政见争持。
    他坚奉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的处世观,对为善之人善待之,对为恶之徒绝不留情。
    对卢荣归,他内心甚至根本没有当作必须扫除的对象,他也了解过,在诬告举报自己这件事上,卢荣归有过不光彩的推波助澜,但既非他指使,也非他筹划,这件事上,卢荣归可以说是受害者。
    正在两人各怀心事,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一声爽朗笑声传来“怎么了?都谈些什么?”
    金泽滔抬头一看,罗才原书记也到了,卢荣归说“没什么事,跟泽滔镇长聊了会我家那小子。”
    罗才原大约是解决了问题,心情很愉快,说“小渊是个诚实肯干的孩子,在部队这个大熔炉一定能有出息。”,
    金泽滔却回头问卢荣归说“卢镇长,你刚才还没说你家小渊怎么就在部队时恋爱了?”
    卢荣归苦笑着说“这是部队首长的命令,首长女儿瞧上我家小子了。”
    金泽滔哈哈大笑“那当真要恭喜!这可是条南山捷径。”边说边伸过手去,卢荣归也伸手接受金泽滔的恭喜。
    罗才原也伸手搭上两人的手臂,说“来来,一起入席吧,等会老卢可要多喝一杯,回头让你家小子加把劲,早点把生米煮成熟饭。”罗才原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金泽滔看着卢荣归和罗才原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相顾一笑泯恩仇吧,其实他和这两位东源原主官都没有什么成见,更谈不上什么仇怨,那就让往事成烟吧!
    罗才原把南门市的所作所为跟王如乔书记汇报后,王书记十分重视,当场就和南门市书记沟通,南门市委书记态度很明确,对于这种以降低税率,吸引他地税源的违法行为必定要追究,不能因为这样的龌龊小事影响了两邻居的感情。
    晚餐气氛很融洽,特别是卢荣归更是频频举杯,四处邀战,大家回应也很热烈,你来我往,竟喝了不少于五瓶,令人大感意外。
    在东源工作了差不多一辈子,卢荣归和大家一起喝酒时间也多,却是从来没有显山露水过,只是偶露峥嵘,已杀得众人丢盔卸甲,成了卢荣归在东源的最后绝唱,自此后,卢荣归就封了杯,修心养xg,这是后话。
    金泽滔在东源呆了二天,从东源情况看,因为措施得力,一些不安份者都受到了jg告,对金泽滔,东源大多数绣服户都有些敬畏,他对于违反绣服管理规定的行为打击一向严厉。
    东源四乡八村,因为贪图眼前利益损害东源绣服形象,或扰乱绣服市场的不法分子,因为金泽滔一言而被吊销执照,取消信用等级而只能改投他业的不在少数。
    但随即,东源以外的几个乡镇的东源集团绣服工贸公司传来的消息,让他更加不安。
    南门市财税局在西桥这些乡镇居然堂而皇之地开设了代征开票点,除了低税率外,还按规定给予开票者一定比例的手续费。
    这等于是强盗把摊子摆到了家门口,这些情况层层通报至王如乔处,王书记刚打招呼没二天,南门不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十分恼火。
    和南门市委书记沟通时就没好气,市委书记也十分郁闷,上一次他接到王如乔书记的请求后,直接和财税局长通话,要求他停止这种既为人垢病,又违法的行为。
    这还没几天,又来了,还在人家地盘设立了代办点,你这不是打人家耳光吗?财税局长比他还委曲,他本来也不愿做这小人勾当,但架不住市长势大,市长言明,年岁终了,若是他不能保持去年较为靠前的排名,就地免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拜见何悦父悦母(求推荐月票)
    ()
    南门经济财政情况今年以来,一直萎靡不振,单凭自身的税源,局长也分析过了,根本没可能完成市长的任务。百度搜索   看最新章节(,看小说最快更新)
    做强盗虽然名声受损,但总好过头上的乌纱帽被摘,抱着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他顶着地区局的喝斥,痴心不改地做起了职业税务强盗。
    南门市委书记也和王如乔叹苦,财税局长也是被逼上梁山,没奈何,市zhèng fu那边也有压力,作为地区所在地,辖区行政主官不能不考虑这个政治影响,南门市总不能落后于南边几个历来落后的经济薄弱县吧。
    王如乔都气笑了,当即就摔了电话,什么理由?被逼上梁山都能成为强大的理由,这都做强盗了还振振有词!要不我让胡胜文到南门市也开家财税所好不好?
    他向地委反应,地委也很恼怒,这不是朝自家人下手吗?你有想法,可以到别的地市挖税源嘛。
    这些话反馈到金泽滔这里,他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也太过了吧,难不成到别人家里挖税源是从地委到县市的共识?
    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想方设法发展经济,共度难关,反而上上下下都打起了这种损人利己的主意。
    金泽滔没办法,去趟地区吧,这股风cháo如果不抵制,再默许南门市如此胡作非为,接下来,南门市真会把税务所开到东源来。
    金泽滔在永州地委只认识副书记温重岳和赵江山,至于组织部长郑昌良只一面之缘,赵江山副书记因为海鲜码头酒店的事。倒有过几次接触。他对自己印象颇佳。观感不错,但还没熟悉到能随意进出办公室的地步。
    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是温书记,他也正要借这机会跟温书记联络一下感情,巩固一下关系,跟曲向东说过这事后,曲书记也支持他当面向温书记反映。
    正巧何悦的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电话,都打到财税所的所长室,嗔怪说这么长时间也没来串门。老头子都提过好几回了,每回何悦都说你工作太忙,要是有空就过来坐坐。
    金泽滔虽然感觉不妥,毕竟女未嫁男未娶的,这贸然上门还真让人误会,但老人家相邀,也是盛情,何悦没邀请,这是女孩的矜持,难道一个大男人也要矫情。他连忙答应尽快前来拜访。
    金泽滔说走就走,准备了一些上门拜访老人的礼物。直接自财税所出发。
    在去何悦家之前,他去了趟南门市财税局,出面接待他的是一个副局长,副局长态度很好,只是言明这绝对不是市局的安排,已经狠狠地批评了下面的财税所。
    金泽滔婉转地提出是不是能跟局长见一面,副局长脸sè就有些不善,你也不过是个党组成员,难道我接待你还跌了你的身份?
    副局长借口还有事,就拂袖而去,把金泽滔一人晾会议室里干瞪眼,只好悻悻地离开。
    从财税局出来,一咬牙,就奔南门市zhèng fu,先是被门卫盘问了好长一会儿,好不容易进了zhèng fu大院,找到市府办,言明身份,要求拜见市长大人。
    接待他的一位市府办副主任,很奇怪地看了眼金泽滔,仿佛在说,这人谁呀,懂不懂规矩啊,南门市财税局的副局长,都没资格想见市长就见市长,你一个浜海财税局的党组成员,却跑到南门市要见市长?
    副主任还算厚道,没有给他脸sè,只是委婉地说,市长很忙,今天行程都排满了,一整天都抽不出时间接见你,你看要不改ri再约约看。
    金泽滔走出南门市zhèng fu大院时,扭头望着大楼门口高悬的国徽,心里想,什么时候,如果连平民百姓想什么时候见市长,就能见到市长,那我们国家的政治或许就清明了。
    这事情还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算了,明天跟温书记汇报吧。
    何悦家住地委家属楼,这些楼多是四五层楼,差别是领导住得大些,朝向和楼层好些,进门还要登记,跟后世的小区管理差不多,但对现在的人们来说,就显得戒备森严,庄重大气。
    金泽滔登记了名字,填上的探访人是何军,门禁没有多问,就伸手放行,金泽滔车开了几米,忽地又停了车,伸出头问“考你个小问题,答对算你合格,知道何军主任住哪幢楼吗?”
    刚才还很和蔼的门卫顿时就脸sè一紧,不屑道“7号楼301室。”
    答罢,随即回过神来“回来,回来,连何主任住哪都不知道,你探访个啥子啊?”
    金泽滔哈哈一笑“算你还算称职,我知道何主任住七号楼,谢谢啦!”一踩油门,车就嗖地箭一样离去。
    门卫猛追了几步,忽然就止住了脚步,苦笑着摇头,这年轻人有点贼,自己也是猪脑啊,妈的,这就给套了话。
    金泽滔跟门卫一逗,心情舒畅,敲开何悦家大门时都还乐呵呵的,何母开门一看是金泽滔,就乐得回头大叫“老头子,有贵客上门了。”
    金泽滔在门口一鞠躬,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行完礼,就大包小包地往何悦家搬东西,何母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忙“哎哟,串门就串门,带什么礼物啊,这多费钱啊?”
    何军就站客厅门口,看着金泽滔他们搬东西,上次金泽滔看到他时还躺病床上,只觉得健壮,这一站在门框下,却显得jg瘦,身材也不魁梧,但一头白发,四方脸膛,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金泽滔忙乎完事,这才对着何军又是一个鞠躬,却是按规矩称呼“何主任好!”
    何军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何母却越看越是喜欢“老头子,你瞧瞧,这孩子多礼貌,多懂事!”
    何军又是哼了一声,算是对何母的话的认可,转头就往客厅走去。
    金泽滔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还没坐下,何军问“何悦没跟你一起过来?”
    金泽滔屁股刚沾着沙发,见何军站着问话,连忙站直了身子,说“没呢,我来看你们两老,就直接来了。”
    何军这才大刀阔斧地坐下,金泽滔让他这一闹,坐着沙发都感觉不踏实,何军又问“最近工作还好吧?”
    金泽滔上次被何母的热情感染,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的大小事情都给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次金泽滔见何军发问,就把那之后的事情都又了一遍,也是奇怪,平常让他说这些琐事,他也不愿意说,但何军一发问,也不嫌烦,就象讲故事一样,讲了大半个小时说得声情并茂,生动具体。
    特别是说到工人集体上访事件和横门沟外海上惊魂,何军都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感动,
    何军对金泽滔的成长过程并不太关心,对他说的一些工厂和农村的情况却极为关注,还不时地发问。
    金泽滔口沫横飞刚说完话,何母就适时地递上一杯水,还连连夸赞“不错,不错,这都当上了党组成员了,行政职务也要赶快跟上,辞了副镇长吧,你的工作重心也要移到县城了。”
    何母耳濡目染,对体制内的事情也挺明白的,她开心的是金泽滔在浜海县城上班,以后到永州就更方便了,何军也很难得地对此表示赞同“不错,你的工作重心不能再局限于一镇一地,而是要着眼全县的滩涂开发改造,不管能不能上这副局长,产业办工作要亲自抓起来。”
    金泽滔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当然,我都跟领导拍了胸脯,立下军令状了,要是不能在三年内完成目标任务,我还有什么面目见浜海父老,就算破釜沉舟也要咬牙顶上。”
    何军有些古板的老脸上这才绽出一丝微笑,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年轻人干事业就要这破釜沉舟的决心,滩涂开发改造是事关千万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大意不得,轻忽不得。”
    金泽滔有些受宠若惊,本能地想站起来,却给何军一只并不健壮的手轻

章节目录

免费其他小说推荐: 她的新童话 我的爱情日志 妃暖君心:皇上,请翻牌 游戏王之未来王的预言 野性迸发的女人 娇女重生之男神离远点 泾晖日志 战神夫妻之锦绣田园 太元局 穿越不同世界体验不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