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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身边后,感觉更狭窄了。
    阳光从转角窗中洒落,映照在他身上。
    她可以看到他身上闪闪发亮的汗水,感觉到他身上蒸腾的热气,闻到他身上那越来越熟悉的味道。
    以前,她总觉得男人流汗,应该都是臭的,但眼前这流着汗的男人,却只让她口干舌燥。
    “谢谢。”他低着头,对她微笑。
    “不客气……”好不容易挤出这沙哑的字句时,她轻喘了口气,她只希望他没注意。
    他抬手,似乎想触碰她,她屏住了呼吸,但最后,却只是拉紧了肩上的背袋。
    “晚点见。”他说。
    “嗯。”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点点头。
    他突然转身,继续上楼,她则过了一秒,才面红耳赤的回过神,不再盯着他包裹在牛仔裤里,结实的大腿和屁股。
    她匆匆转身下楼,一边希望发软的双腿,能撑着她回到二楼。
    第六章
    晚点见,他说。
    他的晚点见,是在十分钟后。她还没从方才再见到他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这男人就湿淋淋的,不,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但头发湿淋淋的,脖子上挂着毛巾,出现在客厅。
    那时,她才刚把他在楼梯上留下的脚印擦掉,一边在客厅里的小吧台里洗杯子,一边试图稳定自己不规则的心跳。
    然后他出现了,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费洛蒙,对着她微笑。
    “抱歉,麻烦帮我拿罐啤酒。”他指着她身后。
    她不解的回头,她身后的橱柜,至少有八扇门,她连开了三扇门,第一扇里是杯具,第二扇里是咖啡豆,第三扇里都是茶叶。
    看着那堆满了茶叶的厨柜,她尴尬的回身看他,“啤酒放哪?”
    “左边下面,还是我来好了。”他微笑回答建议。
    她侧身让他过,吧台里本来不小,但他实在太壮,虽然没碰到她,但她所有靠近他的细胞都仿佛闪过滋滋的电流。
    老天,室温一定是因为他的出现而上升了好几度。
    他没将身体擦得很干,白色的棉质t恤贴在他强壮的身上,完全勾勒出其下结实的肌肉线条,更让人喷鼻血的是,他下半身竟然只穿了件宽松的短裤,当他弯身打开那隐藏式的小冰箱门时,他背部的每一束肌肉都紧贴在那件t恤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几天前,她还觉得他很安全稳重,是个让人信任的……的……她不知道……邻家大哥吗?
    不,她并不觉得他像邻家大哥,她只是觉得他就是个没有威胁感,让人想依靠信任的男人而已,可才几天没见,她却对这男人起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应。
    当他重新起身面对她时,她相信在那瞬间,她的心跳一定突破了两百下。
    “拿到了。”
    他的嗓音就在头顶上盘旋,她却只注意到一滴下知是汗还是水的液体,缓缓的从他的脸庞滑落。
    “嗯。”她盯着那水珠,喉咙紧缩,心脏狂跳。
    那水珠经过刚刮干净的下巴侧边,再一路轻轻滑落他的颈项。
    “你这几天在这里还习惯吗?”他问。
    它在喉结处停了一下,然后在他说话时,继续往下滚动,落至他锁骨低凹处,悬着。
    “嗯。”
    她应着声,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清爽的肥皂香和他的体香混在一起,充塞心肺,教她更加晕眩。
    “你还好吗?”
    “嗯……”
    她紧抓着身后的水槽,有那么瞬间,她几乎要踮起脚尖,伸舌舔去那粒诱人的水珠,然后一路往上舔过它方才经过的地方——
    “学姐,你可以来办公室一下吗?”
    吧台上的电话,突然冒出了可菲的声音,在最后一秒敲醒了她可耻的私密幻想,静荷慌忙红着脸伸手按下对讲钮,“我马上过去。”
    “抱歉,可菲找我,我下去看看。”
    她不敢看他的脸,丢下这句,便飞也似的逃离。
    “学姐,你还好吧?”听到开门声,可菲从桌上堆得和山一样高的资料报表后探头。“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在上面晒到中暑了吧?”
    “没,我没事,只是有点热而已。”她匆匆走上前,扶住被可菲不小心碰到,结果发生山崩的报表山,一边转移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呃,我记得你数学还不错,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可菲手忙脚乱的蹲在地上,一边捡拾掉落地上的报表。
    “这些是什么?”
    可菲将那些乱成一团的报表放到另一边的桌上,喘了口气道“公司新接的案子,这次好像和亏空公款有关,我得把这些财务报表整理出来。”
    “这里不是意外调查公司吗?”静荷帮着她把资料夹稳住,然后移了一些到旁边,一边好奇的问“为什么要查亏空公款?”
    “是意外调查没错啊,那家公司的老板被人意外撞死了嘛。”可菲做了个鬼脸,“可惜老板去看过之后,说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所以他就把这些财务报表带回来了。”
    “我以为现在的公司都是电脑作业了,为什么不把档案复制一份回来就好?”静荷好奇的看着那些看起来有些旧的报表。
    “老板觉得电脑数字是可以改,所以他除了复制档案,还把人家这几年的报表都带回来了。”
    “海天航运?”看到资料上的公司名称,她吓了一跳,海天可是世界排名前三的航运企业耶,她慌忙看向可菲,“对方就这样让他拿吗?”
    “当然不是,请我们的虽然是海董的遗孀,但公司的控制权现在可不在她手上,所以我们得在今天把这些东西都复制备份起来,晚点还得还回去的。”
    “还回去?”
    “对啊,还回去,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静荷瞪着那笑得很可疑的丁可菲,突然领悟,“你是说这是你家老板去偷出来的?”
    “不。”可菲干笑两声,强调着说“不是偷,是借。”
    静荷傻眼的看着她,半晌后,笑了出来,“好吧,你说是借就是借,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跟着钱走!”
    “跟着钱走?”
    “就是查帐啰。”丁可菲回身在灰色的大铁柜中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一台大计算机,丢给了学姐,笑着说“我们家老板总是说,要是遇到谋杀案,跟着钱走准没错!”
    静荷接住计算机,只听可菲双手合十的装可怜道“拜托,学姐,你也知道我一看到数字就头大,我负责影印,印好会递给你,麻烦你帮我一起查一下,要是数字有问题,有大笔或固定金额转汇的,跟着往下找就对了。等忙完,我一定会请你大吃一顿的,求求你,拜托拜托。”
    瞧她那模样,静荷不禁笑了出来,“你要我帮忙,当然没问题,我还怕你不让我帮呢。”
    “怎么会,你肯帮我,我简直求之不得,你放心,我一定会要我们家小气老板算打工钱给你,不会让你做白工的。”
    “小气?”她一愣。
    “对啊,你都不知道,他小气巴拉的,要他一块钱,活像要他少吃一餐饭一样,上次……”
    听着可菲碎碎念她家老板的小气史,静荷拿着计算机在桌边坐下,两人一边聊、一边笑、一边忙,时间就这样在不觉中消逝。
    闲聊忙碌中,她也更加了解这间公司的性质。
    奇怪的是,虽然还是觉得自己就像掉到兔子洞的爱丽丝,虽然知道事情还未完全解决,危险依然还是存在,事实上,这间公司的麻烦恐怕比她还多。
    但是,身在这老旧的公寓中,查看计算着偷来的财务报表,她却终于不再觉得未来缥缈而不确定,也终于有了双脚踩在地上的感觉。
    稳定,而且扎实的感觉。
    滴答。
    水龙头在滴着水。
    滴答。
    她走得太匆忙,没将水关好。
    滴答。
    也许是他的错觉,但她似乎是在躲他。
    屠勤伸手欲关掉吧台水槽内,仍然在滴水的水笼头,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了下来。
    做这种事未免有些卑鄙,但这是他的天赋,他也只是把水关起来而已。
    不过,他早已学会了控制如何不读取人们留下的残念。
    滴——答——
    可是,她看起来就像是在躲他。
    他从来不曾如此想知道另一个人的想法!
    滴——答——
    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如此卑鄙。
    该死,他最好快点回楼上补眠,免得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偷窥别人想法的事!
    屠勤暗咒一声,抓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转紧了水龙头,然后回身上楼,埋头睡觉去。
    叩叩——
    敲门声很轻,但几乎是在门开时,屠勤便醒了过来。
    他从小就睡得很浅,对他来说,好好睡上一觉,一直都是种奢望,他有办法睡,却没办法深眠,总是会有程度不同的恶梦,等着惊扰偷袭他。
    从床上坐起,他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矮他快两个头的封青岚,她一身黑色劲装,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吵到你了?”
    “没,我醒了。有事?”回房睡觉,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他一直在想她。
    “你武哥叫你有空,给江静荷一把枪,教她射击,以防万一。”
    教她射击?
    他知道现在的状况,的确有这必要性,但是要他教她?他不确定自己面对她时,有没有办法控制不去窥视她的心。
    睡了一下午,他却连在梦里都梦见她。
    “武哥呢?”他挣扎地提议。
    “在忙。”
    “那你?”
    “我得去帮忙。”她一边戴上特制的黑色手套,一边瞅着他,“怎么,你不喜欢她?”
    “没有。”
    这家伙未免也回得太快了,封青岚挑眉问“你确定?我可以让阿鹰去的,他这几天忙完就会回来了,不过你也晓得他那死德行,要他开口讲话,还得先拿把螺丝起子在旁撬开他的嘴,活像蚌壳一样。阿震枪法虽好,但他又阴阳怪气的,人家是来做客的,总不成要人家小姐没事还得受那小子的气,对吧?”
    “我去。”他举手投降,“我去就好了。”
    “ok,那我出门了,她就拜托你了,bye!”
    她满意的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住了她。
    “岚姐。”
    “嗯?”她回头。
    他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没有不喜欢她。”
    “我知道。”
    笑意出现在她眼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她从刚刚就在逗他。
    “我有长眼睛啊,你只差没在额头上刻字了。”她笑着调侃他,方朝他挥了下手,头也不回的下楼去。
    有那么明显吗?
    站在门口的屠勤有些窘地扒了扒头,话说回来,他还真不喜欢屠鹰或屠震站在她身后,伸手环住她整个人,教她瞄准开枪的画面。
    叹了口气,他这才回房关灯,然后下楼面对那个不知在何时,早已占据他所有思绪的女人。
    “
    “枪?有这个必要吗?”
    才和可菲一起吃完晚饭,静荷刚要洗碗,就看见屠勤出现在餐厅,偏偏在这时,电话响了,可菲跑到客厅接电话,留下她和屠勤两个,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想溜走的冲动,挤出一些诸如他要不要吃饭之类的废话。
    谁知,当他在餐桌前坐了下来,饭吃到一半,就丢出了这个让她震惊的话题。
    “你的状况还没有完全解除,我们在这一行里,还小有名气,所以对方不敢轻易上门,但是只要事情还未解决,我们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你的安全,你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基本能力。”屠勤看着她,劝说道“虽然暴力,但对付那些人,这是最快且最有效的自卫方法。”
    的确,整理资料,是她最擅长拿手的,但要她习武防身,就算她运动细胞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学会。
    学射击的确是最快的防身方式。
    “抱歉,我只是一时很难适应接受……”她不安的握紧了手里的抹布,再问“况且,枪又要从哪来?这里是法治国家,除了军警,哪来的射击练习场?”
    “那不是问题。”
    他回得是如此轻松简单,静荷一愣,然后才猛然想到——
    对了,她忘了,韩武麒连军火商都敢得罪了,又怎么会弄不到枪?
    “我一定……得拿枪吗?”
    她的脸色苍白!语音虚弱,屠勤放下碗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静荷能够理解为什么他们会要她学拿枪,毕竟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有点自卫能力,感觉也许会好一点。
    那名杀手冷酷的笑容浮现眼前。
    她错了,学会射击,绝对会好一点!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好,我学。”
    “我会尽量让你不需要用到它。”
    那是一个承诺。
    莫名地,喉头有些紧缩,她点点头,没再多说。
    收拾好餐具后,他带着她下楼,来到老公寓的地下室,她从来没下来到这边,当他打开门时,她真的愣了一下,那里并非射击练习场,反而是一间又一间的隔间,里面放着各式各样高科技的器具。
    其中一间,看起来像实验室,里面干净到一尘不染,有个穿着白袍的男人聚精会神的在看着一台很像是显微镜的东西,还有一个男人站在一个满是烟雾的箱子前。
    另一间房,摆满了电脑,有面墙都是电脑萤幕,上头有着各地方的画面,她看见自己和屠勤,出现在其中一台萤幕里。
    最大的那个萤幕前,坐着一个男人,他戴着耳机,背对着他们,一边讲话一边敲打键盘。
    她很快就认出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屠震,他桌上有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和一壶快见底的咖啡。
    中间有两间房没开灯,但隐约看得到电子器材的光芒在闪动,就连她也看得出来,那些机器不便宜。
    现在她知道这间公司赚的钱都花到哪里了。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她跟在屠勤身后走进去,那是一间小房间,他开了灯,其中一面墙朝上下分开,内墙里放着好几把枪,他从墙上和隐藏式的抽屉里拿出耳罩、手枪、子弹、防弹背心、护目镜,一样一样的拿出来,并教她如何穿戴。
    穿好之后,他才回身开了靠右边的另一扇门,她和他一起走进去。
    门开的同时,室内大亮。
    那是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靠门这边,是一整排的长柜,长柜上方,垂吊着下锈钢的钢板,分隔出五个射击位置。
    房间底部靠墙处,悬着五个标靶,屠勤将厚重的门关上,站到其中一个位置。他按下一个在长柜上的按钮,悬在底部的标靶开始往前移,到了定点后才停下。
    “这是十公尺的靶。”他举起枪,示范给她看,“这是保险,为了防止佩带时击发设置的,站定后,只要打开保险,举起枪,瞄准,让枪上的准星在缺口正中,然后扣扳机,懂吗?”
    他回头,看见她只是将耳罩挂在脖子上,他戴上自己的,要她也戴好,“手枪在室内击发时,声音很大,你得戴上耳罩保护耳朵。”
    她挂好耳罩,看见他重新回过身,再示范了一次,这一次,他扣了扳机,连开数枪。
    枪响很大声,即使戴着耳罩,还是比她想象中要大声。
    他射出的每一发子弹,都准确的击中了标靶的中心。
    他转身,将耳罩拿下来,她跟着做,他换了标靶,将子弹重新装填,把枪交到她手中。
    握在手里的枪,沉重而冰冷。
    她深吸口气,看着他,“开保险,举枪,瞄准,扣扳机。”
    “对。”
    他退开来,她站到射击位置,拉开保险,举枪,瞄准,然后扣下扳机。
    枪响时,她被震歪了手,不像他那般稳如泰山,但比她以为的还要轻松,只不过她的第一发,射歪了,纸靶上的弹痕根本在最外围。
    他似乎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拉下耳罩,转头朝他看去。
    “你太紧张了,放轻松点。”他说。
    她戴上耳罩,重新举枪瞄准,射击。
    这一次,虽然近了点,但还是射歪了。
    她皱眉,对自己的成绩不太满意,心急之下,连开了几枪,但这一急,反而离目标越来越远,最后一枪,甚至没射在靶上。
    几乎是在下一秒,他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枪和手。
    她微微一僵,却听他说,一边将她举枪的手下压。
    “放松,你太急了。”
    虽然隔着耳罩,他的声音变小了些,但依然稳定而清楚。
    “把眼睛闭起来。”
    她听话照做,但在黑暗中,却只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几乎贴在她身后,她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放松,什么都不要想。”
    他说,近在耳边,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还有他拂过她耳边的气息。
    不要想?哦,只要他在她身边,除了他之外,她就什么都无法想。
    “吸气。”他说。
    ok,这个她做得到。
    静荷吸气,然后感觉到他调整她的姿势,握住她持枪的手,拾高。
    “睁开眼,吐气。”
    她睁开眼。
    “看着目标,屏住呼吸,让准星对准。”
    她尽力让自己照着做,奇怪的是,这次纸靶变得清楚了些。
    “现在,扣扳机。”
    乓——
    她开了枪。
    这一次,子弹穿过了纸靶,几乎正中红心。
    “我打中了。”她吓了一跳,开心的回头仰首,唇瓣却刷过了他的下巴,他一怔,她则红了脸,慌张欲退开,却又害自己失去了平衡。
    屠勤紧急握住了她持枪的手,揽住了失去平衡的她的腰。
    他的脸好近,眼好近,近到她能从他漆黑的眼中看见迷乱心慌的自己。
    “抱歉……我似乎老是在你面前跌倒……”
    她面红耳赤地在他的帮助下站好,可不知怎地,就是无法移开视线。
    他没有松开在她腰上的手,她也依然贴靠在他怀中。他温暖的气息拂面,她的心跳如擂鼓,他的心跳也隔着胸口撞击着她。
    他的眼,火热而专注,几乎要燃烧吞噬了她。
    不觉中,她微启红唇,要喘息,或说话,她不知道,因为下一秒,他已低下头来,所有的想法,都在瞬间化做灰烬。
    他的唇,试探性地拂过她的,如微风一般。
    他离开时,她几乎就要叹息,小手不禁紧揪着他的衣领,但他很快就再次回来,伸舌轻刷着她的唇瓣,她听到一声呻吟,然后才发现那是她发出的声音。
    她呼吸到他的呼吸,感觉到他的唇舌,他轻舔她一次,再一次,每一次都教她轻喘出声,她颤抖地攀着他,羞涩地想退开,渴望地想靠近,他诱哄着,一次又一次,温柔的吻着她,直到她终于开始回应。
    她模仿他的动作,羞涩的舔吻着他。
    一声低哑、几近叹息的呻吟回荡在室内,这一次,是他的。
    他的唇舌如温润的陈年老酒,温柔却又火热,教人流连贪恋不已。
    屠勤把枪放到桌柜上,捧着她的臀,抚着她的腰,大手穿过她的t恤,顺着脊椎往上,惹来另一阵娇喘和呻吟,她昂首,他顺势低首吻着她雪白细致的颈项,然后是她小巧的耳,怀里的女人香软火热,如此贴合着他。
    她的吻,很轻,很羞涩,却深深撼动着他。
    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心跳、她的晕眩、她的欲望,还有当他的手抚上她胸前诱人的浑圆、他的亢奋隔着布料挤压她的柔软时,她的退缩和惊慌——
    那惊慌如尖针一般,划过了粉红色的欲望迷雾,教他为之一僵,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办法逼自己把手从她柔软的|乳|房移开。
    但他只是移开手,并没有放开她,他不敢,她吓坏了,被自己和他的欲望吓坏了,他怕他一松手,她就会逃走。
    他轻轻的拥着她,埋首在她颈边,等待两人的心跳稍稍平息,等待她的惊慌没那么尖锐了,才轻声开口。
    “抱歉……我不该这么做……我不想吓到你……我是说……”他拥着缩在怀里的女人,试图解释,但似乎怎么说,都不太对,第一百零一次嫉妒自己没有武哥的好口才,屠勤懊恼的叹了口气,“抱歉……我不该……这样占你便宜……”
    他在道歉,静荷又羞又窘地趴在他胸口,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次又一次的传来,他笨拙的道歉,更是透过他的胸腔传入耳中。
    可他并不需要道歉,良心催促她开口,但声若蚊蝇。
    “什么?”
    “没有……”她深吸口气,羞涩而尴尬的抬起头来,面对他,“你没有占我便宜……”
    她不该这么做,她的危险还没解除,她的未来依然没有方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她太过依赖这个男人,她甚至认识他不到十天。
    但是,即使有这么多的不该,她还是喜欢他,喜欢他的温柔,他的稳重,他那让人安心的气味和感觉。
    明知道,这些感觉,也许只是她缺乏安全感之下产生的错觉,但她还是不想放开他。
    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而专注的对待她。
    他待她方式,就好像他万分珍惜的宝贝,她怎能抗拒这样的男人?在她其实也万分渴望他的时候,她为什么又该抗拒?
    她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所以她看着眼前这高大温柔的男人,沙哑而紧张的开了口。
    “我喜欢你……”
    他的表情从原先的傻愣,转为无比的专注,他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心跳几乎要跃出喉咙。
    但她咬了咬唇,还是鼓起勇气,红着脸道“你并没有占我便宜……”
    屠勤晕眩的看着眼前羞红了脸的小女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有那么好运,他还以为,她会因为他情不自禁的唐突行为而吓跑。
    “我不想吓到你。”
    她看着黑眸发亮,声音沙哑的他,心头一阵暖热,不禁道“你没吓到我,我只是……我没和别人在一起过……”
    他双眼亮如火炬,几乎无法呼吸,哑声道“我应该要教你如何开枪。”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不知羞耻,但在他几近燃烧的注视下,那句话就这样冒了出来。
    “我相信它可以等明天再说。”
    静荷抬手抚着他的脸,攀着他的肩,踮起脚,轻吻他的唇,低声道“我想和你在一起。”
    第七章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不会有人来打扰。
    如果这是现实,他希望能继续持续下去。
    她的话,就像是枪上被拉掉的保险,完全松开了他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他不是很清楚他是怎么离开射击练习场的,只知道他收了东西,紧握着她的手,一路回到楼上。
    他其实很想直接扛着她呼啸飞奔上楼,就像远古时期的山顶洞人一样,但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一回到房里,他立刻关上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口,隐约透进些许微光。
    他可以感觉得到她的欲望,抑或那是他的?他分不清。
    他低头,看见她秀气可人的脸,她在喘气,仿佛跑过了大半个山头。
    “我们是跑上来的吗?”他问。
    “我不知道。”她摇头承认。
    “我希望不是。”他低喃着,其实也不是真的介意,他只在乎她在这里,在他怀里,他必须确定她是真的,所以他低下头来,亲吻她。
    啊,她是真的,羞涩、甜美又柔软。
    他抱起她,将她带到床上。
    空气中,充满着她的味道和香气,他抚着她微红的脸,低声说“你确定?”
    她没有回答,只是脱掉了她的t恤,夺走了他的呼吸。
    这个女人美丽勇敢得不可思议,他没有再多问,不敢再次质疑他的好运,他脱掉他的,迎她入怀,伸手捧住她的脸,温柔地亲吻品尝她的甜蜜。
    夜深沉,如梦,似幻。
    她起身那一瞬间,他就醒了过来。
    怀中的女人没发现他醒了,偷偷下了床,动作轻柔而无声,有那么瞬间,他以为她后悔了。
    这念头,像只巨掌揪着他的心。
    他差点想伸手将她拉回怀中,却害怕知道她真正的感觉,但下一秒,她抓起了床尾的凉被披在身上。
    是凉被,而不是她的衣服,她不是要溜走。
    他松了口气。
    事实上,她也没在穿衣,她只是披着凉被,有如精灵一般,裸足溜到了窗边,站在那里仰首,看着窗外的某样东西。
    她伸出手搁在窗上,朝上看着,柔软的凉被松松地挂在她肩头,只刚刚好遮住了该遮的地方,露出了她优美的长腿。
    窗外的微光,洒落她洁白的脸庞。
    那模样,好美,美到让他心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出了声音,但她回过了头,当她看见他时,一抹浅浅的微笑浮现。
    “月亮。”
    她说,声音好轻好轻。
    他在不觉中起身,来到她身边,环住了她的腰。
    一股单纯的愉悦和满足上涌,当她往他身上靠,依偎着他时,他不禁深吸了口气,让她的味道充满心肺。
    她偎在他怀中,仍看着窗外,他颐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轮明月,在大楼与大楼的中间,皎洁而明亮。
    “我以为是灯,但那是月亮。”
    她轻柔的声音里,有着纯粹而简单的欣喜。
    “我好久没看见月亮了。”
    不是这阵子月亮没出来,只是她已经太久没那种闲暇抬头,城市里的月,总是被建筑遮掩,本来就难得见,紧张焦虑的亡命生活,更让她没有时间去注意天上的星月。
    皓月当空,即使在大楼与大楼之间,仍是明亮纯净。
    “好美。”他说。
    “嗯。”她回首,却见他没在看月亮,他看的是她。
    红霞上脸,他抬手轻抚她的面容,她羞涩地侧转过脸,他却将她转回来,拇指抚过她的唇,低头印上一吻。
    她轻喘,低喃着。
    “应该有人在你身上,挂一个『危险勿近』的警告标志。”
    “为什么?”他不解。
    “太过性感,有上瘾的危险。”她咕哝着。
    不可思议的是,他竟因此红了脸。
    这男人在害羞吗?
    她讶异的看着他,他的脸却变得更红。
    静荷张嘴欲言,他却没给她机会,只是低头吻去她的问题,但却吻不去她的笑。
    他低哼一声,一把将她整个人抱回床上,压在笑个不停的她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笑着说。
    “你不该嘲笑我。”他将她的手拉到头顶,故作凶狠的说。
    “我没有。”她娇声抗议。
    他挑眉。
    “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她老实说。
    屠勤哑口无言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黑脸再次泛红。
    但这一次,她没再笑,只是仰首吻他,下巴,然后是唇。
    “要知道,我不认为可爱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算是个赞美。”他闷声说。
    她微微一笑,长腿勾住他的,轻轻摩擦,柔声道“我觉得是。”
    他倒抽了一口气,黑瞳加深。
    “再来一次,你明天会不舒服。”他哑声警告她。
    “第一次,都是会下舒服的。”她尽力克制脸红的说“我听说第二次会好一点。”
    他挣扎了三秒,然后放弃抗拒,低下头再次和她缠绵。
    她在夜色将尽时,溜回自己的房间。
    他坚持要陪她回房,她阻止不了他,结果他差点跟着她回到她房里的浴室,她威胁又利诱,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推出门外。
    之后几天,白天的时光突然又变得难捱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压抑了太久,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的欲望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她尽力了,在吃饭时,在练习射击时,在平常有旁人在时,尽量不要一直去想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有多好,他的怀抱有多温暖,他的热情有多撩人。
    她真的尽力了。
    但她就是无法不去看他,不去碰他。
    简单一句话,他和她打得火热,非常火热。
    她有时都怀疑,这栋公寓怎么没有因此而燃烧起来。
    几乎一有机会,他就会忍不住吻她,她没有办法抗议,因为她的行为也没好到哪里去。
    至今没被人撞见,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虽然在练习场时,两人总是会心有旁骛,但他还是教会了她用枪,包括如何换子弹,还有其他枪枝的基本用法。
    “你不会有用到的机会,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希望你多少能知道一点。”
    她没有反对,在开始帮忙可菲处理公司资料后,她已经很清楚他们平常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她很认真的学习关于枪枝的一切。
    他们离开练习室,回到二楼时,餐厅内有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正在翻冰箱,他黑发微卷乱翘,衣着发皱,身旁的地上,则放着一袋行李。
    “阿鹰?”屠勤显然认识那个人,他走上前。
    冰箱男回过头,手上抓着一颗苹果,嘴里则塞着看起来很随便的三明治。
    如果不是他看起来活像个流浪汉兼饿死鬼,他应该是个很帅的拉丁男子。
    “你刚到?”屠勤从吧台里的小冰箱,丢了罐啤酒给他。
    那叫阿鹰的男人三两口就把嘴边的三明治吞吃干净,却没开口回答,只是接住啤酒,点头算是回答。
    他的视线朝她移来,浓黑的眉一挑,代替了问号。
    “屠鹰,我二弟。”屠勤回头,替她介绍。
    “江静荷,她暂时住在这里。”
    屠勤简单的一句话,似乎对这男人就已足够,他看了他大哥一眼,然后礼貌的朝她点了下头,便提起行李,抓着苹果和啤酒,上楼去。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
    “抱歉,他从小就不爱说话,并没有恶意。”因为他二弟异于常人的沉默,屠勤开口解释。
    她摇摇头,只是好奇的问“你们怎么会从事这一行?”
    这并非一般正常的行业,她难以想象一般人会接触到这种工作性质怪异的意外调查公司,更何况他家还是三兄弟都一起加入。
    他笑了笑,从餐桌上的水果篮里,拿了一颗苹果削皮。“我从小就认识武哥,他当年要开公司时,来问我们要不要加入。”
    “他问,你们就加入了?”
    “我们各自有各自适合这一行的天赋,阿鹰擅长枪械和武术,阿震则是电脑天才。”
    “你呢?”
    剎那间,他的表情有些怪异,停了几秒才开口。
    “我有追踪的天分。”
    追踪?
    他看起来不想要她深问,所以虽然好奇,她还是告诉自己不要追问,只是轻描淡写的改问“你那时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侦探社吗?”
    “知道。”屠勤站在流理台旁,一边削着蓣果,一边看着她说“武哥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但他说服我善加利用我的天赋,事实证明,我在这一行做得很好。”
    她不晓得是不是自己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他俐落的将削好皮的苹果分成八小块,装盘递给她,嘴角微扬的和她保证。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当他看也不看就能把手中的苹果削好,而且刀法滑顺得就像在切奶油一般时,她知道,他的确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接过他递来的苹果,放到餐桌上。
    虽然他笑着,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笑有些勉强。
    可是在床上,他对她的热情依然。
    她知道自己不该要求太多,却忍不住想知道多一点关于他自己的事。她晓得自己不应该对他放太多感情,他和她之间没有承诺,甚至称不上是男女朋友,但她仍无法控制对他越来越深的关心。
    日子一天天在欲望燃烧中过去,她无法多想,只是任自己沉溺其中。
    今天早上,他被岚姐叫出去帮忙,一整个下午,她都没看见他,黄昏时,可菲在电脑室里帮忙,打内线叫她先吃,她帮不上忙,也只能到厨房替大家准备食物。
    晚餐时,只有她在餐厅吃饭。
    一个人吃着饭菜,再美味的料理,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好吃。收拾着碗盘,她才发现短短几天,她竟然习惯了有人陪着一起吃饭。
    平常,就算红眼没人,可菲也总是会在,屠勤更是很少缺席,只要没事,武哥和岚姐也会出现,屠震虽然很少出现,但屠勤的另一位弟弟屠鹰只要在家,倒是常来报到——
    思绪顿了一下,她停下洗碗的动作。
    武哥……岚姐……家……
    脑海里这些称呼,让她心头一紧,她放下碗,回首看着这栋老旧的公寓。
    家?
    原来,她已经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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