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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叫易一清。相烦……相烦足下传言,我自西夏国来,这是……西夏国国王招婿的榜文。此事……此事非同小可,有关大宋的安危气运,我帮……我帮……我帮……”
    他连说了三个“我帮”,一口气始终接不上来,他越是焦急,越是说不出话,只觉喉头一甜,似乎又欲喷血,眼睛一翻,突然见到慕容复俊雅的形相,心中想起一个人来,问道“阁下……阁下是谁?是姑苏……姑苏……”慕容复道“不错,在下姑苏慕容复。”
    那老丐大吃一惊,道“你……你是本帮人仇人……”伸手抓住慕容复手中的黄纸,用力一夺。
    慕容复也不和他争夺,让他抢了回去,心想“丐帮一直疑心我害死他们副帮主马大元,近来虽是谣言稍减,但此人新自西夏归来,自是不知近事。”只是那老丐双手用力,嗤的一声,将那张黄纸撕成了两半,待要再撕,蓦地里双足一挺,鲜血狂喷,便已毙命。风波恶将扯成两半的黄纸展了开来,拼在一起,只见纸上用朱笔写著弯弯曲曲的许多外国文字,文末还盖著一个大章。
    公冶干颇识诸国文字,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道,道“这果然是西夏国国王招婿的榜文,文中言道‘西夏国文仪公主年将及笄,国王决意征选一位文武壁垒、俊雅魁伟的未婚男子为婿,定于今年八月中秋起公开选坺。不论何国人士,自信为天下一等一的人才者,于该日之前后晋谒,国王皆予优容接见。即令不中驸马之选,亦当量才录用,授以官爵。’”
    公冶干还未读完,风波恶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位丐帮的仁兄当真好笑,他巴巴的从西夏国取了这榜文来,难道要他帮中那一位长老去应聘,做西夏国的驸马爷么?”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四弟有所不知,丐帮中各位长老固然既老且丑,但帮中少年弟子,自也有不少文武双全,英俊聪明之辈。
    如果哪一个丐帮弟子当上了西夏国的驸马,丐帮那还不飞黄腾达么?”邓百川皱眉道“素闻丐帮中英雄好汉不求功名富贵,何以这个易一清却如此利欲薰心?”
    公冶乾道“大哥,这人曾道‘此事非同小可,有关大宋的安危气运。’若是此言不假,那么他未必单单是为了求丐帮的功名富贵。”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而章 亲事
    公冶干看着包不同说道“三弟又有什么高见?”
    听言,包不同答道“二哥,你问我‘又’有什么高见,这个‘又’字,乃是说我已经表达过高见了。但我并没说过什么高见,可知你实在不信我会有什么高见。你问我又有什么高见,真正含意,不过是说包老三又有什么胡说八道了。是也不是?”
    风波恶虽爱和人打架,自己兄弟究竟是不打的;包不同爱和人争辩,却不问亲疏尊卑,一言不合,便争个没有了没完。公冶乾自是深知他的脾气,微微一笑,说道“三弟已往表达过不少高见,我这个‘又’字,是真的盼望你再抒高见。”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我瞧你说话之时嘴角含笑,其意不诚……”他还待再说,邓百川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三弟,依你之见,这易一清拿了这张西夏国招驸马的榜文回来,有什么用意?”
    包不同道“这个,我又不是易一清,怎知道他有什么用意?”慕容复眼光转向公冶干,征询他的意见。
    公冶干微笑道“我的想法,和三弟大大不同。”他明知不论自己说什么话,包不同一定反对,不如将话说在头里。包不同瞪了他一眼,道“非也非也!这一次你可全然猜错了,我的想法,恰巧和你一模一样,全然没有差别。”公冶干笑道“谢天谢地,这可妙之极矣!”
    慕容复道“二哥。到底你以为如何?”公冶乾道“当今之世,大辽、大宋、吐蕃、西夏、大理五国并峙,除了大理一国僻处南疆,与世无争之外,其余四国,都有混一宇内、并吞天下之志……”
    包不同道“二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大燕虽无疆土,但公子爷时时刻刻以复国为念,焉知我大燕日后不能重振祖宗雄风。中兴复国?”他说到这里。慕容复、邓百川、公冶干,风波恩一齐肃立,容色庄重,齐声道“复国之志。无时或忘!”各人或拔腰刀。或提长剑。将兵刃举在胸前。
    原来慕容复的祖宗慕容氏,乃是鲜卑族人,当年五胡乱华之世。鲜卑慕容氏在中国东征西讨,大振威风,曾建立前燕、后燕、南燕、西燕等好几个朝代。其后慕容氏为北魏所灭,子孙散居各地,但祖传孙、父传子,世世代代,始终存著这中兴复国的念头。只是中经隋唐各朝,慕容氏日渐衰微,那“重建大燕”的愿望,眼看是越来越是渺茫了。
    到得五代末年,慕容氏中忽然出了一位百世难遇的武学奇才,名叫慕容龙城,此人融会各家武功,自出机抒,成为武林中当世无敌的好汉。慕容龙城不忘祖宗遗训,纠合英雄,意图复国,偏偏天下分久必合,赵匡胤建立大宋,四海清平,人心思治,慕容龙城武功虽强,终于是无所建树,郁郁而终。
    数代之后传到慕容复手中,慕容龙城的武功和雄心,也尽数移在慕容复身上。只是大燕国谋复国,在宋朝而言,那便是大逆不道,作乱造反,是以慕容氏虽在暗中纠集人众,聚财聚粮,但风声却是半点不露,除了最亲近的邓百川诸人而外,外界是谁也不知真相。
    武林中说起“姑苏慕容”,只觉这一家人武功极高,而行伪诡秘,似是妖邪一路,却不知慕容氏心怀大志,与一般江湖上的门派帮会,所作所为大大不同,正常人看来,自是觉得极不顺眼,往往引以为敌了。其时旷野之中,四顾无人,包不同提到了中兴燕国的大志,各人情不自禁,都拔剑而起,慷慨激昂的道出了胸中意向。
    王语嫣却缓缓的转过了身去,慢慢走开,远离众人,须知她母亲向来反对慕容氏作乱造反的图谋,认为称王称帝,只是慕容氏数百年来的痴心妄想,复国无望,灭族有份。她母亲一直不许慕容复上门,自行隐居在莲塘深处,不愿与慕容家有纠葛来往,便是如此。
    公冶干向王玉燕渐渐远去的背影瞧了一眼,说道“辽宋两国连年交兵,大辽虽占上风,但要灭却宋国,却也是万万不能。西夏、吐蕃雄踞西陲,这两国各拥精兵数十万,不论是西夏还是吐蕃,助辽则大宋岌岌可危,助宋则大辽祸亡无日。”
    风波恶一拍大腿,道“二哥此言大大有理,丐帮对宋朝向来忠心耿耿,这易一清取这榜文回去,似是盼望大宋有什么少年英雄,去应西夏驸马之征。倘若宋夏联姻,那就天下……天下无敌了。”
    公冶干点了点头,道“当真天下无敌,那也未必尽然,不过大宋财粮丰足,西夏兵马精强,这两国一联兵,大辽吐蕃皆非其敌,小小的大理自是更加不在话下。据我推测,宋夏联兵之后,第一步是并吞大理,第二步才进兵辽国。”邓百川道“易一清的如意算盘,只怕当真如此,但宋夏联姻,未必能如此顺利,辽国、吐蕃、大理各国若是得知讯息,必定设法破坏。”
    公冶乾道“不但设法破坏,而且各国均想娶了这位西夏公主。”邓百川道“不知这位西夏公主是美是丑,不知是性情和顺,还是娇纵横蛮。”包不同哈哈一笑,道“大哥何以如此挂怀?难道你想去西夏应征,弄个驸马爷来做做吗?”
    邓百川道“倘若你邓大哥年轻二十岁,武功高上十倍,人品俊上百倍,我即刻便飞往西夏去了。三弟,我大燕复国,图谋了数百年,始终是镜花水月,难以成功。归根结底,那是少了个有力的强援所致。要是西夏是我大燕慕容氏的姻亲,慕容氏在中原一举义旗,西夏援兵即发,大事还有不成的么?”
    包不同事事要强词夺理的辩驳一番,但听邓百川这谷话,居然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只要此事有助于我大燕中兴复国,哪管那西夏公主是美是丑,是好是坏,只要她肯嫁我包老三,就算她是一口老母猪,包老三硬起头皮,便也娶了。”众人哈哈一笑,眼光都望到了慕容复脸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愤怒
    慕容复心中雪亮,这四个人是要自己上西夏去,应驸马之选,说到年貌人品,文才武功,当世恐怕也真没哪一个青年男子能够胜过自己。
    倘若自己去西夏求亲,这六七成把握,自是有的。但若西夏国国王讲究家世门第,自己虽是大燕的王孙贵族,毕竟衰败已久,在大宋只不过是一介布衣,如果大宋、大理、大辽、吐蕃四国务派亲王公侯前去求亲,自己这没点名位爵禄的白丁却比不上人家了。他思念及此,向那张榜文望了一眼。
    公冶干跟随他日久,颇能猜测他的心意,说道“榜文上说得明明白白,不论爵位门第,但论人品本事。既成驸马,爵位门第随之而至,但人品本事,却非帝王的一纸圣旨所能颁赐。公子爷,慕容氏数百年来的雄心,要……要著落在你身上了……”他说到后来,心神激荡,说话的声音发颤了。
    慕容复脸色苍白,手指微微发抖,他也知道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自来公主征婿,总是由国君命大臣为媒,选择年青臣子,封为驸马,决无如此张榜布告天下,公开择婿之理。他不由自主向王玉燕的背影望去,只见她站在一株柳树之下,右手拉著一根垂下来的柳条,眼望河水,衣衫单薄,楚楚可怜。
    慕容复知道这个表妹自幼便对自己情深,虽然姑母与父亲不睦,多方阻她与自己相见,但她终于毅然出走。流浪江湖,前来寻找自己。慕容复四方奔走,一心以中兴复国为念,连武功的修为也不能专心,这儿女之情,更是看得极淡。
    但王语嫣对自己如此深情款款,人非木石,岂能无动于衷?这时突然间要舍她而去,另行去向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公主求婚,他虽觉理所当然。却是于心不忍。公冶干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公子,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英雄大豪杰须当勘破‘情’之一关。”
    包不同抢著道“大燕若得复国,公子成了中兴之主。三宫六院。何足道哉?西夏公主是正宫娘娘。这位王家姑娘,封她一个西宫娘娘,也就是了。”
    他平时说话专门与人顶撞。这时临到商量大事,居然说得头头是道。慕容复点了点头,心想父亲一生,不断叮嘱自己,除了中兴大燕,天下更无别般大事,若为复兴大业,父兄可弑,子弟可杀,至亲好友更可割舍,至于男女情爱,愈加不必放在心上。
    何况王语嫣虽对自己情深一往,自己却素来当她小妹妹一般,并无特别钟情之处。只要大事可成,将来为妃为嫔,多加宠爱便是,他微一沉吟,便不再以王语嫣为意,说道“各位言之有理,这确是复兴大燕的一个良机,只不过大丈夫言而有信,这张榜文,咱们却要送到丐帮手中。”
    邓百川道“不错,别说丐帮之中,末必有那一号人物能比得上公子,就算真有劲敌,咱们也不能私藏榜文,做这卑鄙无耻之事。”
    风波恶道“这个当然。大哥二哥保公子爷到西夏求亲,三哥和我便送这榜文去丐帮。到明年八月中秋,足足还有一年时光,他们要挑人,尽管来得及,也不能说咱们占了便宜。
    慕容复道“咱们行事光明磊落,索性由我亲自将这榜文交到丐帮长老们手中,然后再去西夏。”邓百川鼓掌道“公子爷此言,大获我心,咱们不能让人在背后说一句闲话。”公冶干、包不同、风波恶三人一齐点头称是。
    须知这一干人等都是响当当的好汉,虽将中兴复国的大业看得极重,但任何偷偷摸摸、占人便宜之事却是决计不干的。
    当下包不同等掘地将丐帮二人安葬了,在二人背上各取一只布袋,以作认记。慕容复招呼王语嫣过来,说道“表妹,这两个丐帮弟子,死于他人之手,其中牵涉到一件大事,我须得亲赴丐帮总舵,正好顺道送你回曼陀山庄。”
    王语嫣听到“曼陀山庄”四字,吃了一惊,道“我……我不回家去,妈妈见了我,非杀了我不可。”
    和齐远躲在暗处的无崖子在听到慕容复的话后,无崖子的眼中杀机闪烁,齐远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无崖子身上那股淡淡的杀气。
    对于无崖子的愤怒,齐远也极为的理解,让他的孙女去做一个侧室,这是任何一个外祖父都无法容忍的,更何况无崖子也看的出来,慕容复对于自己的孙女王语嫣并没有什么感情。
    “无崖子!暂时忍一忍!先看戏在说!”齐远呵呵一笑,对着无崖子说道。
    而这时,慕容复还在为王语嫣洗脑,他笑道“姑母虽然性子暴躁,她跟前只你一个女儿,怎舍得杀你?最多不过责备几句,也就是了。”
    王语嫣道“不……不,我不回家去,我跟你一起去丐帮。”慕容复既决意去西夏求亲,心中对王语嫣颇感过意不去,寻思“暂且顺她之意,将来再说。”便道“这样吧!你一个女孩子家,跟著咱们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很是不妥,丐帮总舵是不能去的。你既不愿去曼陀山庄,那就到燕子坞我家里去暂住,我事情一了,便来看你如何?”
    王语嫣脸上一红,芳心窃喜,她一生愿望,便是嫁了表哥,在燕子坞居住。此刻听慕容复说道要她去燕子坞,虽未公然向她求婚,但事情显然是明明白白了。她不置可否,慢慢低下头来,眼睛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邓百川和公冶干对望了一下,觉得欺骗了这位天真浪漫的姑娘,心下都感内咎。
    忽听得啪的一声,风波恶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玉燕抬起头来,见风波恶右颊红肿,奇道“风四哥,怎么了?”风波恶道“一……一只蚊子叮了我一口。”当下六个人晓行夜宿,取道向南。王语嫣想到表哥公然接自己到家中居住,欣喜之情,无法隐藏,她虽觉慕容复和邓百川等对自己情状有些特异,但她素无机心,不起半点疑窦。
    这一日六个人急于赶道,错过了宿头,行到天黑,仍是在山道之中,越走道旁的草丛越深。风波恶骂道“他奶奶的,咱们只怕走错了路,前边这个弯多半转得不对。”
    邓百川心道“咱们便是赶一晚夜路,又打什么紧?只是王姑娘太过辛苦。”说道“且找个山洞或是破庙,露宿一宵。”
    包不同道“是。得烧些水给王姑娘洗脸泡茶。”这五个人既决意去向西夏国求亲,一路上对王语嫣是加意的照拂奉承。
    王语嫣哪知他们心中不安,只道表哥与自己的名份已定了大半,这些人既奉自己的未来夫婿为“主公”,当然对自己要特别尊敬,窃喜之余,每感腼腆。
    风波恶一马当先,抢出去找安身之所,但越走道路越是崎岖,乱石嶙峋,更无泉水溪流。他自己是什么地方都能躺下来呼呼大睡,但要找一个可供王玉燕安息的所在,却是著实不易。
    他一口气奔出数里,寻思“这所在地势险恶,说不定有山瘴或是毒虫毒蛇,还是退回去的为妙。”一沉吟之际,转过了一个山坡,忽见右首山谷中露出一点灯火,风波恶大喜,回首叫道“这边有一家人家。”
    慕容复等闻声奔到,公冶干喜道“看来只是一猎户山农,但给王姑娘一人安睡的地方总是有的。”六人向著那灯火快步走去。
    那灯火相隔甚遥,走了好一会仍是闪闪烁烁,瞧不清屋宇,风波恶喃喃骂道“他奶奶的,这灯儿可有点邪门。”突然间邓百川低声喝道“且住,公子爷,你瞧这是一盏绿灯,”慕容复凝目望去,果见那灯火发出绿油油的光芒,与寻常灯火之色作暗红或是昏黄颇为不同。
    这些人除了王玉燕外,个个同是涉足江湖的大行家,众人加快脚步,向那绿灯趋前里许,不久便看得更加清楚了。包不久大声道“邪魔外道,在此聚会!”
    凭这五个人的机智武功,对江湖上不论哪一个门派帮会,都是绝无忌惮,但各人立时想到“今日与王姑娘在一起,还是别生事端的为是。”包不同与风波恶久未与人打斗生事,霎时间心痒难搔,跃跃欲试,但立即自行克制,风波恶道“今天走了一天路,可有点倦了,这个臭地方不好,退回去吧!”
    慕容复微微一笑,心想“风四哥居然改了性子,当真难得。”说道“表妹,那边不干不净的,咱们走回原来的路吧。”王语嫣不明白其中道理,但表哥既然这么说,也就欣然乐从。
    六个人转过身来,只走出几步,忽然一个声音隐隐约约的飘了过来“既知邪魔外道在比聚会,你们这几只不成气候的妖魔鬼怪,怎不过来凑凑热闹?”这声音忽高忽低,若断若续,钻入耳鼓中令人极不舒服,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会
    邓百川这声断喝,乃是以更高内力,震伤了对方,从他那声惨呼之中听来,那人受伤还真是不轻,说不定已然一命呜呼。那人惨呜之声将歇,但听得嗤的一声响,一枚绿色火箭射上天空,蓬的一下炸了开来,映得半边天空都成深碧之色。
    风波恶道“一不做二不休,扫荡了这妖魔的巢|岤再说。”慕容复点了点头,道“咱们让人一步,乃是息事宁人之计,既然干了,便干到底。”六个人向著那绿火直奔了过去。
    王语嫣于天下各家各派的武学几乎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内力甚浅,临敌应变的经验更是半点也没有。慕容复恐她受惊吃亏,放慢脚步,陪在她的身边。绿火微光之中,只听得包不同和风波恶两声呼叱,已和人动上了手,跟著三条黑影飞了起来,啪啪啪三响,撞向山壁,显然是给包风二人干净利落的料理了。
    慕容复奔到绿灯之下,只见邓百川和公冶干站在一只青铜大鼎之旁,脸色凝重。铜鼎中有一道烟气笔直上升,细如一线,却是其疾如矢。
    王语嫣道“是川西碧磷洞桑十公一派。”
    邓百川道“姑娘果然渊博。”包不同回过身来,道“你怎知道?这烧狼烟报讯之法,几千年前就有了,未必就只川西碧磷洞……”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见公冶干指著铜鼎的一足,示意要他观看。包不同弯下腰来。晃火折一看,只见鼎足上铸看一个“桑”字,乃是几条小蛇,几条娱蚣之形盘成,铜绿斑烂,宛然是一件古物。
    包不同明知王语嫣说得对了,还要强辞夺理“就算这只铜鼎是川西桑土公一派的,焉知他们不是去借来的?何况‘赝鼎、赝鼎’,十整鼎倒有九只是假的。”原来川西碧磷洞桑土公一派都是苗人瑶人,行事与中土武林人士大不相同。素檀下毒之技。江湖人士闻之十分头痛。
    好在他们与世无争,只要不闯入川西徭山地界,他们也不会轻易侵犯旁人。
    这时慕容复等骤然间见到这只铜鼎,心下都有些嘀咕“此处离川西甚远。难道也算是桑土公一派的地界么?”以慕容复、邓百川等人的武功修为。当然也不会害怕什么桑土公。只是和这种邪门外道向来无怨无仇,一来胜之不武,二来纠缠上了身。甚是麻烦头痛。
    眼前他们日间所思、夜晚所梦,只是大燕王朝的中兴复国,和这种化外之人结仇,实在甚是无谓。
    慕容复微一沉吟,便已定下计较,逍“这是非之地,早早离去的为妙。”眼见铜鼎旁躺著一个气息奄奄的老者,身穿褐色短衣,腰间缠著一条草绳,睁大了眼,气愤愤的望著各人,当然便是适才发话肇祸之人了。
    慕容复向包不同点了点头,嘴角向那老人一歪。包不同会意,反手抓起那根悬著绿灯的竹杆,倒过杆头,连灯带杆,噗的一声,插入那老者胸口,绿灯登时熄灭。
    王语嫣“啊”的一声惊呼。公冶乾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叫做杀人灭口,以免后患。”飞起右足,踢倒了铜鼎。
    慕容复拉著王语嫣的手,斜刺向左首窜了出去。只奔出十余丈,黑暗中嗤嗤两声,金刃劈风,一刀一剑从长草中劈了过来。慕容复袍袖一拂,借力打力,左首那人的一刀砍在右首那人头上,右首那人一剑剌入了左首之人心窝。一刹那间料理了偷袭的二人,脚下竟是丝毫不停。
    公冶干赞道“公子爷,好功夫!”慕容复微微一笑,身形向前一窜,啪的一掌挥出,将迎面冲来的一名敌人打得骨碌碌的滚下山坡。左手又是一掌击出,那敌人举双掌一挡,“啊”的一声大叫,口喷鲜血。
    黑暗之中,慕容复突然闻到一阵腥臭之气,跟著微有锐风,扑面而来。慕容复急凝掌风,将这两件不知名的暗器反击了出去,但听得“啊”的一下长声惊呼,显然敌人已中了自已所发的歹毒暗器。
    黑暗之中,蓦地陷入重围,也不知敌人究有多少,只是随手杀了数人,但觉一个的武功高似一个,杀到了六人时,慕容复暗暗心惊,寻恩“起初三人均是川西桑土公一派,后来三人的武功显是另属不同的三派。怨家越结越多,大是不妙。”只听得邓百川叫道“大伙儿并肩往‘听香小筑”闯啊!”原来“听香小筑”是姑苏燕子坞中的一个庄子,位于西首,向为慕容复的侍婢阿朱所居。邓百川说向听香小筑闯去,便是往西退却之意,以免被敌人听到而在西边阻截。
    慕容复一听,便即会意,但其时四下里一片漆黑,星月无光,难以分辨方位量,不知西首却在何方。
    他微一凝神,听得邓百川厚重的掌声在身后右侧响了两下,当即拉著王语嫣,斜退三步,向邓百川身旁靠去,只听得啪啪两声轻响,邓百川和敌人又对了两掌。从那掌声之中听来,敌人著实是个好手,跟著邓百川吐气扬声,“嘿”的一声呼喝,慕容复知道邓大哥使出一招“石破天惊”的掌力,对方多半抵挡不住,果然那人失声惊呼,声音甚是尖锐,但那声音越响越下,犹如沉入了地底,跟著是石块滚动,树枝断折之声。
    慕容复微微一惊“这人失足掉入了深谷。适才绿光之下,没见到有什么山谷啊。幸好邓大哥将这人先行打入深谷,否则黑暗中一脚踏了个空,说不定竟自堕入了万丈深渊。”便在此时,左首高坡上有个声音飘了过来“何方高人,到万仙大会来捣乱?当真将三十六洞真人、七十二岛散仙,都不放在眼内吗?”
    慕容复和邓百川等都是轻轻“啊”的一声,他们都听过“三十六洞真人、七十二岛散仙”的名头。但所谓“真人、散仙”,只不过是一批既不属任何门派,又不隶属什么帮会的旁门左道之土。这些人武功有高有低,人品有善有恶,人人独来独往,各行其是,相互不通声气,也便成不了什么气候,江湖上向来不予重视,只知他们有的散处东海黄海中的海岛,有的在昆仑、祁连深山中隐居,近年来消声匿迹,毫无作为,谁也没加留神,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出现。
    慕容复朗声道“在下朋友六人,乘夜赶路,不知众位在此相聚,多有冒犯,谨此谢过。黑暗中事出误会,双方一笑置之便了,请各位借道。”他这几句话不亢不卑,并不吐露自己的身份来历,对误杀对方几人主事,也陪了罪。
    突然之间,四下里哈哈、嘿嘿、呵呵、哼哼笑声大作,越笑人数越多。初时不过十余人发笑,到后来四面八方都有人加入大笑,听声音不下五六百人,有的便在近处,有的却似在数里之外。慕容复听对方声势如此浩大,又想到那人所说的“万仙大会”四字,心道“看来今晚倒足了霉,误打误撞的,闯进这些旁门左道之士的大聚会中来啦。我迄今未吐露自己姓名,还是一走了之的为是,免得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何况寡不敌众,咱们六个人怎对付得了这数百人?”
    众人哄笑声中,只听高坡上那人道“你这人说话轻描淡写,把事情看得忒也易了。
    你们六个人已出手伤了咱们好几位兄弟,万仙大会的群仙若是就此放你们走路,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脸皮,却往哪里搁去?”
    慕容复定下神来,凝目四顾,只见前后左右的山坡、山峰、山坳、山脊各处,影影绰绰的都站满了人,有的大袖飘飘,有的窄衣短打,有的是长须飞舞的老翁,有的却是云髻高耸的女子。
    这些人本来不知是在哪里,突然之间,都如从地底下涌了出来一般。这时邓百川、公冶干、包不同,风波恶四人都已聚在慕容复和王语嫣的身周,分站前后左右,以为卫护,但在这数百人的包围之下,只不过如人海中的一叶小舟而已。
    慕容复和邓百川等生平经历过无数大阵大仗,但见了眼前这等情势,也不禁背上发毛,寻思“这些人个个古里古怪,十个八个是不足为患,但聚在一起,著实不易对付。”
    慕容复气凝丹田,朗声说道“常言道不知者不罪。三十六洞真人、七十二岛散仙的大名,在下也素有所闻,决不敢故意得罪。川西碧磷洞桑土公、藏边虬龙洞玄黄子、北海玄冥岛岛主章周夫先生,想来都在这里了。在下无意冒犯,恕罪则个。”
    忽听得一个干涩的声音呵呵笑道“你提到咱们名字,就想这般轻易混了出去么?嘿嘿,嘿嘿!”
    慕容复心头有气,说道“在下敬重各位是长辈,先礼后兵,将客气话说在头里。难道我慕容复便怕了各位不成?”
    众人听到“慕容复”的名字,许多人都是“呵”的一声,那干涩的声音道“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氏么?”
    慕容复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那人道“姑苏慕容氏,可不是泛泛之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暗算
    霎时之间,四面八方都有灯火升起,有的是灯笼,有的是火把,有的是孔明灯,有的是松明柴草,显然各家洞主、岛主所携来的灯火各各不同,有的是粗鄙简陋,有的却是十分工细。
    这些灯火忽明忽暗的映照在各人的脸上,奇幻莫名,慕容复见道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既有僧人,亦有道士,一大半人手中持有兵刃,而这些兵刃也大都奇形怪状,说不出名目。
    躲在暗处看戏的齐远等人,在见到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人,不禁给呆住了,虽然齐远知道这些人都是灵鹫宫麾下,但是齐远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他可未曾料到灵鹫宫竟然掌握了如此大的势力。
    而这时只听得西首一人说道“慕容复,你姑苏慕容氏爱在中原逞威,那也由得你。但到万仙大阵来肆无忌惮的横行,却不把咱们也瞧小了?你号称‘以彼之道,还施算身’,我来问你,你要以我之道,还施我身,却是如何施法?”慕容复循声瞧去,只见西首岩石上盘膝坐著一个大头老者,那大脑袋光秃秃地,半根头发也无,险上充血,远远望去,一个头便如一颗血球。
    慕容复微一抱拳,道“请了!足下尊姓大名?”那人捧腹而笑,说道“老夫在考一考你,要看姑苏慕容氏果然是真才实学呢,还是浪得虚名。我刚才问你你若要以我之道,还施我身。却是如何施法。只要你答得对了,别人老夫管不著,老天却不再来跟你为难。
    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你爱去哪里便是哪里!”慕容复瞧了这般局面,知道今日之事,决不能空言善罢,势必要出手露上几招,便道“既是如此,在下奉陪几招。前辈请出手吧!”
    那人又是嘿嘿嘿捧腹而哭。道“我是在考较你,不是要你来伸量我。你若是答不出,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八个字。乘早给我收了起来吧!”
    嘉容复双眉微蹙。心道“你一动不动的坐在哪里。我既不知你门派,又不知你姓名,怎知你最擅是的是什么绝招?不知你有什么‘道’。却如何还施你身?”
    他略一沉呤之际,那大头老者已冷笑道“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朋友散落天涯海角,不理会中原的闲事。山中无猛虎,猢狲亦称王,似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也说什么‘南慕容、北乔峰’,呵呵!好笑啊好笑,无耻啊无耻!我跟你说,你今日若要脱身,那也不难,你向三十六洞每一位真人、七十二岛每一位散仙,都磕上十个响头,一共磕上一千零八十个头,咱们便放你六人走路。”
    包不同憋气已久,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你叫我家公子爷们以你之道,还施你身,又叫他向你磕头。你这门绝技,我家公子爷可学不来了。嘿嘿,好笑啊好笑,无耻啊无耻!”他抑扬顿挫,居然将这大头老者的话学了个十足。
    那大头老者咳嗽一声,一口浓痰吐出,疾向包不同脸上射了过来。包不同斜身一避,那口浓痰从他左耳畔掠过,突然间在空中转了个弯,托的一声,重重的打在包不同额角正中。
    这口浓痰劲力著实不小,包不同只觉一阵头晕,身子晃了几晃,原来这一口痰,正好打中在他眉毛之上的“阳白|岤”。
    慕容复心中一惊“这老儿痰中含劲,那是丝毫不奇,奇在这口痰吐出之后,便会在半空中转弯。”那大头老者呵呵笑道“慕容复,老夫也不用你以我之道,还施我身,只要你说出我这一口痰的来历,老夫便服了你。”
    慕容复脑中念头飞快的乱转,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忽听得身旁一个清亮柔和的声音说道“端木岛主,你练成了这‘归去来兮’的五斗米神功,实在不容易。但杀伤的生灵,却也不少了吧。我家公子念在你修为不易,不肯揭露此功的来历,以兔你大遭同道之忌。难道我家公子,竟也会用这功夫来对付你吗?”慕容复一回头,见说话的声音竟是出自王语嫣之口,不由得又惊又喜。
    他知道王语嫣聪明绝伦,读书过目不忘,乡嬛阁中所藏的武学经典,她纵览数遍,已记得滚瓜烂热,天下各家各派的功夫,可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是不会使用而已。
    这“五斗米神功”的名目,自己从未听见过,她居然知道了,却不知说得对是不对。那大头老者本来一张脸血也似红,突然之间,变得全无血色,但立即又变成红色,笑道“小娃娃,胡说八道,懂得什么‘五斗米神功’,损人利己,阴施险恶,难道是我这种人练的么?但你居然叫得出老爷爷的姓来,总算很不容易的了。”
    王语嫣听他如此说,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只不过他不肯承认而已,便道“海南岛五指山赤焰洞端木洞主,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端木洞主这功夫原来不是‘五斗米神功’,那么想必是从地火功中化出来的一门神妙功夫了。”
    “地火功”是赤焰洞一派的基本功夫。赤焰洞一派的宗主,都是复姓端木,这大头老者名端木元。他听王玉燕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却偏偏又替自己掩饰“五斗米神功”,对她顿生好感,何况赤焰洞在江湖上实在是籍籍无名的一个小派,在她口中,居然成了“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更是高兴,当下笑道“不错,不错,这是地火功中的一项雕虫小技。老夫有言在先,你既道出了宝门,我便不来难为你了。”
    突然间一个细细的声音发自对面岩石之下,呜呜咽咽,似哭非哭的说道“端木元,我丈夫和兄弟,都是你杀的么?是你练这天杀的‘五斗米神功’,因而害死了他们的么?”说话之人给岩石的阴影遮住了,瞧不见她的模样,隐隐约约间可见到是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长挑身材,衣衫袖子甚大
    。端木元哈哈一笑,道“这位娘子是谁?我压根儿不知道‘五斗米神功’是什么东西,你莫听这位小姑娘信口开河。”那女子向王语嫣招了招手,道“小姑娘,你过来,我要问一问你。”
    她这么一招手,王语嫣只感到有一股吸力,要将她身子拉过去一般,身形一晃,左脚向前踏了一步,忙用力凝住身子。那女子再招了招手,王玉燕又要向前走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慕容复知道对方是在行使“擒龙功”一类的凌虚擒拿法,这种擒拿法若是练得精粹,一招手便能将对手凭空抓了过来。王玉燕内力平平,但这女子须得连连招手,方能将她招将过去,可见她这门功夫尚未练得十分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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