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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就不好当着晏容的面儿给她顶回去。
    火气,压了又压。
    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不愠不火地笑了笑。
    “大姐说得对,我就是不太懂规矩。只知道爹妈教过,做人扫好自个儿门前的雪,不要去管别人瓦上的霜。看来,我得改改?”
    权凤宜面色一沉。
    上次见到占色的时候,在书房里,也没见她多吭几个字儿出来,她真没有想到这会儿到是伶牙俐齿了,明显不是个好相互的姑娘。再转头,又见小姑子被气得够呛,眼底更没有了多少好气儿了。
    “行了,都甭说了,后天的婚礼,你啊,就多准备准备,少把那闲工夫拿去掺和男人的事儿?”
    掺和男人的事儿?
    难道她指的是她询问卫错?
    唇角弯了弯,占色揣测着她的心思,突然又对这种复杂的社交关系有了点儿兴趣。不就是绕弯唠嗑,互相贬损么?她怕什么?!
    占色为什么很少输掉嘴仗,因为她太了解人心。更知道如何说话,能让对方嘴哑不舒坦,而自己还能特别的舒坦。
    于是,她平静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微笑着说。
    “多谢大姐提醒,其实吧,我这个人最懒了。对于少皇工作上的事儿,我更是不喜欢去掺和。可他这个人你也知道,就是忒霸道,说是夫妻不隔事儿,非拉着拽着让我给他参谋参谋不可……你说,我也不能太拂了他的面子不是?”
    一句话不轻不重的话,就把权凤宜的嘴给堵回去了。
    几个女人还没唠出个结果,男人就下来了。
    不知道晏仲谦怎么跟权少皇交涉的,这回下来,权少皇同意了他们暂时把卫错带回晏家去。
    临走前,晏容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占色,像是又重新将她审视了一遍,然后才拽着依依不舍的卫错离开了。至于晏仲谦,身居高位的他,自然不会去掺和女人间的事儿。怎么来的怎么去,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到是权凤宜,又忍不住转过头来嘱咐了占色几句婚礼上必须要注意的事儿,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在埋怨她对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上点儿心。末了还特别提醒了她一句,做人不要太过轻浮了,省得给老权家丢了人。
    轻浮这两个字,当然不是从权凤宜的嘴里说出来的。而是占色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潜台词儿。直到那几个人带着卫错离开了,她心里堵着的这股情绪,都没有散开。
    真扯淡!
    一群站在高处,却像井底之蛙的人,太自以为是了。
    搞得像谁稀罕攀上他们家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占色才突然发现,老爸教过的话有些不合时代的发展了。一个人要太过低调和谦逊,将姿态摆得太过低下,人家未必会领情。只会觉得那是一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
    看来,待人还得分情况。
    锦山墅清净下来了,占色却没有去问权少皇,他和他姐夫关在书房里都讲了些什么。不过却因为权凤宜‘指教’的那些话,心里多了点儿诧异。按说时间过得真快,后天就要办婚宴了,怎么着她也该有一件婚纱穿吧?
    可是,都到这会儿了,也没有人来找她要过衣服的尺寸,甚至姓权的都没有想到过,他俩是不是需要先办个结婚证啥的?
    越想,越琢磨,她越觉着不对劲儿。
    虽说民间习惯,老百姓都习惯办了婚宴就是认可夫妻关系。可没有结婚证,在法律也不认可呀?
    夜深了。
    占色糊弄着闹腾了一天的十三去睡觉,给他讲了故事,自个儿也有些困了。不过,她也没有敢打盹儿,就怕那个男人会偷偷溜了,自个儿去不了317院子弟校查看现场。
    待把十三哄睡着,她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果然看见了权少皇穿着整齐地从楼道口下去。
    “喂,站住!”
    她压着嗓子,小声儿地吼了他一嘴,三步并着两步地就追了过去,想都不想地拽着他的袖子。
    权少皇低低地笑了一声儿,揽着她的肩膀,一起往下走。
    “急个什么劲儿,你?”
    “咱们现在就过去吗?”
    “去哪儿?”
    皱了皱眉,占色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反问,奇怪的盯着他的脸,“不是说好了,晚上去查那个杀人现场吗?”
    “没错儿。我是要过去,没有说让你去呀?”
    “什么?”占色心里一窒,纠结了,“你下午明明答应的。”
    “谁答应了?又没干成事儿。”
    一边儿说着,男人的步子迈得更大了。
    没想到他这么无赖,占色差点儿一口鲜血吐死,嘴里恨恨的低骂着,加快了脚步跟上他的节奏,索性赖定了他。出了门儿,却见铁手已经开着了一辆普通牌照的汽车在那儿等着了。
    见到占色出来,铁手别开了脸。
    当然,占色这会儿没时间注意到他,眼看权少皇真不准备带她去,心下急躁得不行,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不依不饶地跟着他,他上车她便上车,他坐下来,她也一屁股地坐了下去,死活都不挪地儿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跟定了。”
    见到她板着的小脸儿,权四爷冷绷着的脸,突然憋不住了。
    “哈,傻娘们儿!”
    一个大巴掌搔在她的后脑勺上,男人邪肆的眼角都带上了乐呵儿。
    “你的心理研究呢?被狗吃了?”
    偏过头去,占色疑惑不解“你啥意思?”
    长腿舒服地往前一伸,权少皇揽过她的小腰儿来靠着自己,然后大喇喇地躺到汽车椅背上,吩咐完铁手开车,才带着笑意与促狭问她,“占小心翼翼,你就没有发现,爷刚才逗你玩的?”
    “你……!”
    嘴角狠狠一抽,占色一寻思还真那么回事儿。
    怪只怪自己想去凶案现场的心情太过迫切了,迫切得都忘记了姓权的王八蛋是一个可以拿奥斯卡影帝的演戏高手。不过,在得知他不会不让自己去了之后,她心里的担忧也落下去了。
    于是,不再跟他瞎白话,她问出了一个自个儿寻思了好久的问题。
    “权四爷,为什么你要大半夜去?”
    一只手臂环着她,男人目光微眯着低下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不半夜去,怎么捉鬼?”
    什么意思?占色对他的话更加摸不着脑了,茫然地盯着他的脸。
    “我看你呀,做贼习惯了吧?”
    “小傻逼!”捏捏她软乎乎的小脸儿,权少皇嘴里低骂着,俊朗的脸上笑容却颇为迷人又邪魅。但是,他却也不再跟她过多的解释。拿出早就在车上备好的一袋怪味蚕虫丢给她。
    “看你晚上没吃多少,拿着。”
    没想到他会在车上准备零食,占色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不客气地撒开袋子就吃了起来。嘴里吃着,心里对他的火气又小了许多。
    “想不到,权四爷你还挺细心的!”
    “吃东西都闭不上嘴?”
    哼了一下,占色没有理会他,举起蚕豆的包装袋,伸向了前面驾驶室的铁手,
    “手哥,要不要来点儿?”
    “不用了,谢谢占老师。”铁手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紧,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声音客气而疏远。
    “哦!”占色的手缩了回来。
    权四爷目光眯了眯,“怎么不问我?”
    偏头瞪他一眼,占色继续吃着蚕虫,压根儿就当他不存在。
    汽车一路在京都的夜色中穿行,这两位后天就要举行婚礼的男女,完全没有半点儿要结婚的新郎新娘样子,斗着小嘴,互相鄙视着,浩浩荡荡地往317院的教职工宿舍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占色的怪味蚕虫吃完了,汽车也停下来了。
    显然,317院子弟校的教职工宿舍到了。
    之前无情已经留了人在这儿守点,见到权少皇出现,那个侦察员不知道打哪儿就钻出来了,向他汇报了一些案件的基本情况,就领着权少皇上王老师住过那间屋去了。
    这幢宿舍就建在学校里面,建成的年代大约有点儿久了,房屋看上去有些老旧,院子里的花草到还茂盛,就是明显没有人打理,多少显得有些杂乱不堪。
    得知出事,无情就通知过警方了,在这之前,警方的人已经来过了。
    大概因为里面死了人,这会儿又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了,路上除了几声儿猫叫,什么动静儿都没有。
    占色不知道权少皇为什么要选择晚上来,可心里怀揣着警察梦,又怀揣着对研究权少皇这个人心里的希冀,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忐忑,小心地跟在权少皇的身后。
    而铁手,始终落于他们后面三步之遥。
    在侦察员的带领下,三个人慢腾腾地上了楼,进入了王老板住的单身宿舍。
    一进屋,嗅到空气里那种死了人后独有的味道,占色胃里稍稍有些不适。瞪大了眼睛,她一声儿不吭地四处观察着。看得出来,无情肯定打个招呼了,屋子并没有被人收拾过,还保留着原有的现场。
    占色的胆子不算大,不过,职业的关系,也不算太小。
    在面积不大的屋子里慢慢的观察着,她慢慢地皱起了眉头。而权四爷这会儿也像没有工夫搭理她,阴鸷的眸子微敛,视线一点点在屋子里扫视。
    今天才出的事儿,整个屋子都还残留着死者生前留下来的生活痕迹,占色看着那摆设,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儿,徒然觉得这个空间有点儿让人憋气儿。
    “占色!”
    权少皇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差点儿没勾了她的魂儿。
    拍拍胸口,她调过头来,“丫干嘛呀,可吓死我了。”
    男人抿了抿嘴,冷鸷的视线落在她面上,语气低沉而严肃,“发现什么了?”
    占色翻了一个大白眼儿,漫不经心的说。
    “是有几个小发现,想听?拿咨询费来!”
    ------题外话------
    不好意思,本来还想着周末早点儿更,要昨儿晚上儿子就咳嗽了,今天带他去了趟医院。弄下来就晚点儿了~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和支持!木马!
    050米 女为情死,男为yu亡
    “咨询费?”
    权少皇低低反问着,目光睨了她一秒,脑袋顺着就搁了下来,一下子撞在她的额头上。
    “咝……你干嘛?”
    占色摸着被撞得生痛生痛的脑门儿,抬眼儿看他,“神经!”
    鼻翼轻哼一下,权少皇伸手摩挲着她的面颊,似笑非笑,“看你有没有发烧。”
    什么跟什么?占色恨不得掐死他。
    “你才发烧——!”
    “行,我在发烧!快说!”
    权少皇顺顺她的头发,想了想又替她了揉了揉额头,声音慢悠悠地慵懒飘出,一双眼睛清冷狭长,像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微微地浅眯着,那面部的弧度甚为妖孽,仿佛一勾唇间,便有千朵万朵的桃花儿在开。
    不经意一瞥,占色心里便直呼阿弥陀佛……
    臭男人无耻啊,又用男色来引诱她!
    喊完了菩萨,她的心也就静了下来,组织着语言,简洁的叙述。
    “第一,死者的个人生活中规中矩,一成不变,平时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消遣。第二,死者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也不高,性格比较懒散和随意;第三,死者有外遇,时间应该不长,最多不超过一个月。第四,死者很爱那个外遇的男人。据我个人推断,北x—21d数据泄漏的案件,会与死者那个外遇男人有关。”
    一字一句,如玉珠落盘,响在这个死了人的寂静宿舍里,格外的清晰。
    半晌儿,没声儿了。
    占色狐疑地看着他。
    挑了挑锋利的眉梢,权少皇盯着她的眼睛,“就没了?”
    “没了。”占色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反瞪回去,“你以为我福尔摩斯啊!”
    权少皇视线微闪,面上表情不变,俊朗的面孔慢慢地敛住了,低下头,整个大脸一寸一寸地朝她的压了过来,像是在自己思考,又像在审视她,更像是在逗弄她。直到他的眼睛离她就剩不过两三厘米的距离时,他才突然停了下来。
    咔嚓!丫要干嘛?
    占色胆颤心惊,正待退后保证安全,却听见他轻轻地飙出了两个字。
    “牛逼。”
    牛逼?……这算表扬么?她有些无语。
    事实上,占色目前做的结论,和警方勘查的有相似之处,也存在一定的差异。
    根据无情今儿晚上带回来的警方调查资料显示。死者王薇,现年28岁,结婚两年,317院子弟校初二·二班化学教师,任班主任。丈夫在同市另一所高级中学教书,因小两口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目前没车没住房,夫妻俩也没有要孩子,长期分居各住学校宿舍,只有周末或寒暑假才得团聚。
    经调查,王薇来自s市,毕业于京都师范大学,背景和社会关系简单,从小到大的成长都有见证人,不像入境间谍。她生活有规律,无不良嗜号,在同事和学生中口碑不错。
    王薇是死在这间宿舍床上的,经初步检测死亡原因是吞服过量乙醚中毒。她的尸体被发现时,被子盖得完好整齐,面上没有太多的痛苦,室内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装过乙醚的玻璃杯,玻璃杯壁上只提取到她自己的指纹。
    玻璃杯的下面,还压着一封她手写的遗书。遗书上清楚的写着她引诱卫错盗取北x—21d数据并且传给国外间谍组织的全过程,其中没有涉及到占色提到过的心理干预,只说她为了拿到一笔可观的酬劳,用来购买房屋,以便和丈夫在京都能落地生根,才不得己干出这种事情来。下午她在见到卫错被带走之后,害怕了,也后悔了,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承担全部的责任。
    另外,在她的遗书上,还写明了对其远在s市的父母和丈夫郑川的愧疚之情。
    而警方事后对她的单身宿舍进行勘查时,室内除了她和丈夫郑川,只有提取到卫错的指纹。除此之外,没有发现有任何他杀的异样情况。
    因此,王薇的死亡原因,警方初步怀疑,系畏罪自杀。
    不过,在警方作出的结论里,没有提到过王薇有外遇的情况。
    当然,这些东西,事先占色知道得并不详细。因此她所得到的东西,全部来源于她进了这个屋子之后,通过观察做出来的判断。
    就在她思索‘牛逼’两个字儿是褒义是贬义的时候,权少皇突兀地将大掌落在她肩膀上,捏了捏她瘦削的肩胛骨,似笑非笑地问。
    “占小幺,你从什么判断出她有外遇的?!”
    占色扫了他一眼,“因为我也是女人。”
    闻言,权少皇目光浅浅眯起,凉唇抿了抿,语气便不太愉快了。
    “你是想说,你对外遇还挺有研究?”
    噗!明显带着酸味儿的问题,让占色又好笑又好气。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奇怪这个男人的逻辑思维方向,明显不符合常态嘛。她心里知道这个男人又把问题给深入化理解了,也不去点破他,而且就事论事的进行推论。
    “正与我刚才说的,死者生前的生活很拮据,生活质量不高,一成不变,对金钱的使用也就会有扼制。可刚才我随手翻了翻她的衣柜,发现有好几套簇新的时尚洋装,几个价值不匪的包,鞋柜里还有几双新鞋,有一双鞋底上都没沾过灰,明显还没有穿过——”
    这一回,不仅仅权少皇,就连铁手的视线都挪到了她的脸上。
    做为zi的高级特工,他们能观察到这些东西自然不奇怪,而她一个学犯罪心理学的,而非警方探员,竟然能有这么细致入微的观察,确实让人不可小窥了。
    眉梢一下抹开,权少皇勾勾唇,继续试她。
    “买新衣服,买新包,买新鞋,就算有外遇,会不会太过牵强了?”
    清了清嗓子,占色对他的不信任有些不爽,沉着嗓子道“如果死的人是你权四爷,我指定不会这么猜测。可这事儿换到王薇身上,就奇怪了。像她那种性格的女人,就算突然得了一笔横财,也不会大肆去花钱购物……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男人给她买的,另一种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可不管哪种可能,都是她有外遇的表征。”
    “那为什么你会认为她生活懒散随性?”这句话是好奇的手哥问的。
    “床底,柜角,凡是卫生死角的地方,全都是老年积污和灰渍。”
    果然是一个厉害的女人,有一双毒辣的眼睛。
    不过,权少皇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个,而是她推论的最后一点。
    “得,就算死者有外遇,那也完全有可能是男女间互相慰藉一下。她很爱那个外遇,你又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占色敛了敛眉头,没好气儿地瞥着面前满脸不相信的男人。慢腾腾地举起了右手来,对着他比了一个‘八’字的手势,“权四爷,你听过一句话没?!很简单,就八个字。一句话就概括了男人和女人的一生精髓。”
    权少皇挑眉,唇角微撇。
    摆明了,不知道。
    占色冷哼,撑了撑太阳|岤,才若有所思地说。
    “女为情死,男为欲亡。”
    这句话说出来有点儿不好听,可却实实在在地将男人和女人不同的感情观和性观念概括得入骨三分。依她看来,王薇不一定就是自杀。就算她真的自杀了,也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自杀。自古以来,男人重欲,女人重情,这是不争的实事。能让一个女人舍弃丈夫搞个婚外情不算奇怪,可她能为了婚外情干出盗取国家机密这样的大事儿,甚至于不惜舍掉自己的性命,不是真爱又是什么?
    权少皇看着她,视线慢慢转凉。
    略一沉吟,才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那也未必。”
    嘲弄地掀起唇,占色不咸不淡地嗤道。
    “什么未必?扯了吧叽的!那是一定好吧?说到底,王薇她为什么会落得今儿这么悲剧,还是那个勾引她的男人太过龌龊了。利用女人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说来说去,男人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间接讽刺了的权四爷,一张阴鸷的俊脸上又阴沉了几分,那感觉像是天儿又要下雨了。恶狠狠地扫她一眼,拽过她的腰来揽在自个儿的臂弯里,他转头看向铁手,沉下了嗓子。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
    铁手点了点头,跟在了后面。
    外表和皮毛的东西,警方都已经都弄清楚了,更加深入的东西,剩下的也都被占色说完了。留下来再看也没有什么可以查的了。
    跟着男人的脚步,占色却迟疑了一下,昂起头问他,“领导,我可以申请调阅更多的资料么?”
    权少皇低头,目光不悦,“做什么用?”
    作为一个对犯罪心理研究极度感兴趣的女人,一旦她的好奇心被案件给勾了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落下去了。因此,打量着男人的表情,她舔了舔有点儿干涩的唇角,小心的捻起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
    “我想帮你们找出那个j夫来。”
    捏了捏她柔软的腰肢儿,权四爷眉头都竖起来,“占小幺,你现在最该关心的不是案子。”
    “啥意思?不关心案子,那我关心什么?”
    “我操!”男人盯了她三秒,突然低喝着像是炸毛了,捏着她的大手力道增加,像是恨不得一把就捏死了她,“你该关心你自己的j夫。”
    “……”
    占色默了!
    自个儿称自个儿为j夫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翻了个大白眼儿,她索性不给他好脸色,迈开步子就往外走了。
    大概被女人忽视得这样彻底的情况太少,权四爷的威风又被扫到角落了。上近箍紧了她的胳膊,就将她拉在自个儿怀里,一双阴鸷的眸子都快染上火儿了。一字一句咬着牙,他像是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明天结婚,你急着查什么案子?给老子准备入洞房吧!”
    明天就结婚?
    之前不是说后天么?
    脑子有点儿短路,好一会儿占色才反应过来。
    天!对啊,已经是明天了,时间过了午夜十二点啦。一念之下,她真心有些惶惑不安了,现在离她的结束单身的日子就剩一天了吗?怎么恍恍惚惚地没有半点儿做新娘子的感觉。
    讷讷地摇了摇头,她心里忖度道,又感叹了!
    大概这就是有爱情和没有爱情,期盼与不期盼的区别吧。
    几个人下楼,刚到三楼的转弯处,就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可在他们脚步过去时,那声音又停了下来。占色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就拽住权少皇的胳膊。
    男人反手紧握住她,声音低沉。
    “谁,出来!”
    不等他的声音落下,一声不吭的铁手,已经速度极快地扑了过去。
    紧接着,一声儿‘哎哟’的痛呼声,像杀猪般响了起来。那个躲在后面鬼鬼崇崇的人,已经被铁手大侠一把从楼道转弯处给拖了出来,全身软趴在地下。
    “做什么的?”
    “不要杀我……好汉……不要杀我啊……”来人举起双手,大喊饶命。
    一只这么胆小的‘鬼’?占色哭笑不得。
    不过,这人儿大半夜躲那里干嘛?
    等铁手一阵询问才知道,原来这厮也是317院子弟学校的教师,他就住在这幢楼里。因晚上看见他们几个人去了王薇的宿舍,才好奇心驱使跟上来想瞅瞅情况的,他还以为他们就是杀人凶手呢。
    权少皇面部线条一直紧绷着,目光阴恻难辩。
    待他说完,他稍一偏头,低声喊,“铁手!”
    “四爷!”
    他没有吩咐具体内容,可铁手与他多年的配合,自然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直接拎起那个男人来,就交给随行的侦察员小李,嘱咐他说,“交给警方审理。”
    一听要抓他,那个男人差点儿尿裤子。
    身体僵硬着挣扎,他一双手在黑暗的楼道里胡乱地挥舞,“警察同志,不关我的事儿啊……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大半夜的,这鬼哭狼嚎的声音,着实有点儿吓人。
    这么一阵闹腾,好多的房间里都亮起了灯来,有人开窗询问,有人出来查看情况。未免不必要的麻烦,几个人加大了脚步往外面走,速度极快。
    占色看了看权少皇,奇怪地问,“你为啥要抓他?”
    “你说呢?”
    男人步子迈得极大,占色小步跑才能跟得上他的节奏,气气喘了口气儿,她寻思着试探性地问,“他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的跟着我们。肯定是关心这件事儿的人,至少,他非常的关注死者的情况。那么,在他的嘴里,或许会有一些值得咱们挖掘的东西?”
    浅浅勾勾唇,权少皇揽着她,一边走一边笑。
    “知道了,还来问?”
    这么说她猜对了?!狐疑地思考一下,占色心里突然一惊。
    “那,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j夫?”
    “不是!”
    “你凭啥这么肯定?还没审呢。”
    权少皇脚步稍稍缓了缓,犹豫了一下,才说,“因为我是男人。”
    “你是男人,理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占色心里有些奇怪两者间的关系。难不成这厮故意用她之间的话来敷衍他?按理来说,那个人就是j夫的可能性极大才对。没点儿念想,哪个人会半夜不睡觉去守人家门儿?
    “既然你的求知欲这么迫切……”
    权少皇拉长了话里的尾声,站定在停靠的汽车边上,突然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安置在后车厢里,自己也上去坐好了,才又阴险地笑开,接上了刚才的话题。
    “那就等咱俩洞房了,爷再告诉你。”
    洞房?!
    一股红潮涌上了脸颊,占色看着视若无睹打开驾驶室的铁手,总觉着这厮当着外人的面儿也毫无顾虑的耍流氓,着实有伤风化,影响和谐发展。可要对付流氓,必须要使用更流氓的方式。她目前又没有达到那样的思想高度,着实也拿这个王八蛋没有什么办法。
    咋办呢?
    一口气咽不去,她默默地哼哼,不再吭声儿了。
    那一天,因为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因此,占色觉得仿佛时间都过得特别的慢。
    等三个人再次开车回到锦山墅的时候,已经周五的凌晨两点了。
    一上楼,占色就见到许久未着面儿的权少腾。
    一头凌乱的头发滴着水,浅色浴袍的前襟敞开着,嚣张又狂放不羁地露出了一大片健康诱人的小麦色肌肤来,凉凉的唇角戏谑地抿起,似笑非笑,慢慢悠悠,不偏不倚地就朝他俩走了过来。
    爱看美男,是女性的本能。
    那一刹那,占色多少有点儿惊艳的感觉。
    没错,确实她被权少腾给惊艳到了。哪怕她已经见惯了权少皇这等极品的男色,再次见到这位权五公子,照样有一种见到了谪仙儿般的错觉。
    权少腾和权少皇长得很像,峻峭的五官和英挺外型,甚至有性格方面,相当的地方都挺多。不过,在两张同样俊朗无匹的脸上,却又有着明显不同的气质。
    相对来说,权少皇更为阴沉冷酷,而权少腾则更加阳光率性。同样的笑容,权少腾很容易让人产生豁然开朗的感觉,可以心情愉悦放松的去欣赏美男。而权少皇么?她多欣赏一下他的容貌,心里就得提高警愣了。说不定,下一秒自己就会落入了狼爪。
    啧啧,权家果然真出极品。
    又一位风流倜傥,气质无双的主儿。确实有他们嚣张和傲慢的本钱。
    欣赏完了,对于这位无害的权五公子,她投过去友好的一瞥。
    当然,在她看来是友好。在权四爷看来,却是生生剜肉的不好友行为。
    冷冷一哼,权四爷不爽了,还得了?
    冷鸷的目光更阴沉了几分,捏着她腰的大力更狠了几分,他直视着权少腾,一出口就知道心情不爽,态度更加的恶劣了。
    “老五,你他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走秀?”
    吹了声儿口哨,权少腾不急不疾,斜斜地倚在墙壁上,好笑地摸了摸鼻子。
    “哥,我有事儿找你商量。”
    “说!”
    “我的真爱明儿就要婚了,今晚上我能和她说道说道吧?”
    “滚蛋!”对于这位长相卓绝,卖弄风马蚤的弟弟,权少皇自然没有占色那样的心情去欣赏。尤其在看到了了占色眸底那刹那的光芒之后,他真恨不得一脚就将他从楼上踢到楼下去了。
    被老哥吼了,权少腾却像更迷惘了。
    “你凶什么呀?你们还没结婚呢,还剩一天,我还有勾搭的权力。”
    权少皇骤冷的目光扫视着他,像镶嵌了无数的尖利冰刀。
    “权老五,再多一说,明儿就送你去——”
    停顿住,他突然邪邪地勾了一下唇,又诡异地笑了,“听说钱柜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钱柜?人才!
    小心肝儿狠狠一颤,权少腾赶紧地站直了身体,飞快地拢好身前的睡袍,摆着一张苦瓜脸,“老四,不带这么收拾人的啊……我的x福生活还没有开始呢,你也忒残忍了。”
    冷哼着,权少皇懒得理他,拽着占色的手就走,“脑子要没进水,就赶紧滚回去睡觉!”
    “……老四,你不仗义!我要和嫂子睡。”
    权少皇恨不得拍死他,“权少腾!你皮痒了是吧?”
    权少腾看着大哥抓狂的表情,明显越来越撑不下去了,不免有些想发笑。再次愉快地摸了摸钻石耳钉,他好不容易才收敛起神色,认真地开始跟他讲条件。
    “哥,我想说,送数据去航天151厂的事儿,能不让我去吗?你说你,你这边儿高调结婚,却把我这个嫡亲的弟弟弄出去送什么狗屁的数据,这不是折腾人么?!万一我赶不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岂不太可惜了?”
    “权少腾同志!”权少皇锁着冷眉,突然严肃地低喝了一声,“那不是狗屁数据。是关系到国家前途命运的重要研发成果,是科技强兵的重要武器。叫你去,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老鸟对你的栽培!怎么,还屈了你?!”
    占色从来没有见过权少皇这个样子,什么科技强兵,国家前途命运一说出来,好像突然间他的形象又威风高大了不少。不过,她不能理解,不就是什么数据吗,为啥还非得让人亲自送?
    不懂!
    当然,她不知道,那就是北x—21d的数据。最终核对完毕了,马上就要送往航天151厂进行技术研造了。虽然那仅仅只是数据,按现在的网络条件,完全可以通过网络一键送达。可那只存在了普通人的幻想里。
    因为,网络恰恰是最不安全的点儿。
    为了避免被间谍组织进行网络拦截,哪怕仅仅只是一个数据资料,都得派人专程送过去。
    当然,这件事儿自然不是非权少腾本人不可。
    而权少皇之所以要支走离开,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
    两兄弟大眼瞪小眼,瞪了好半天儿,权少腾歇了气儿,又软了声音,“哥,到不是说屈了我。而是你结婚多大的事儿啊。一辈子就这一回,我这个做弟弟的要走了……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啊?”
    “别扭什么?送完了回来,还赶得上!”
    “就不能换其他人去?老鸟也不知道怎么考虑的。咱们红刺特战队,那优秀的特种兵多了去了,干嘛非得挑这时候让我去呀——”权少腾抹着眉梢,还在试图讲条件。
    权少皇眉目紧敛住,不等他说话,突然不耐烦了,沉着嗓子就俩字儿。
    “不行!”
    “……得嘞,你狠!”
    磨了磨牙齿,权少腾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在转身之前,他突然又想了什么似的,调过头来朝占色抛一个十分魅惑的眼神儿,深情款款地说,“亲爱的,一会儿晚点……我去你房里找你!”
    大言不惭地挑衅完了,权五公子就依依不舍地走了。
    好大一个雷!
    占色目瞪口呆之余,忘记了作出反应。
    当然,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厮在开玩笑,可却不知道这个玩笑下来,她就惨了。
    下一秒,就在她看着权少腾的方向发着呆,琢磨着他们两兄弟为啥剑拔弩张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紧,整个人顿时就离地而起了,瞪着地面,她直接被权少皇给抱回了卧室。
    房间门‘咔嚓’一锁,不管她说什么好话,他都不准她今晚再离开了。
    映着氤氲的灯光,占色看着男人怒气冲冲的脸,颇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开玩笑,你都看不出来吗?”
    男人板着阴恻恻的脸,不回答她的回答,只是冷声嗤了一句。
    “快去洗澡,早点睡。”
    睡?上哪儿睡?他把房间门锁死了,她怎么走?
    占色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想不通,又开始做他的思想工作,“权四爷,你俩是亲兄弟,你真以为他会在结婚前对嫂子做什么?他那不是故意在气你么?你也当真。不过这事儿,确实你做得不对。你当哥的结婚,干嘛非得让他去送那个什么数据?知道的人认为你工作认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两兄弟之间,真有什么过不得的嫌隙呢。”
    狠狠竖了一下眉头,权四爷语气很沉。
    “爷的事儿,你少管!”
    靠!好心当成驴干肺。他以为她喜欢管啊?
    占色心里郁郁着,龇了一下牙,便闷声闷气的回应“行!我才懒得理你的强盗逻辑。你们家的事儿我自然管不着。不过,我现在要离开你的房间,麻烦你打开指纹锁。”
    权少皇黑着脸,直勾勾地盯着她,“占小幺,你可真欠揍!咱俩这都要结婚了,你在这儿睡怎么了?担心老子会吃了你?”
    嘴巴抽抽着,占色瞪了回去,“你难道不知道?!在结婚之前,新郎和新娘不能同房?这是规矩。”
    “狗屁的规矩!”
    低喝了一声儿,权少皇冷眼瞄到她气嘟嘟的小脸儿,心里又软了软。上前两步,猛地将她大力拉拽了过来,抱着就往浴室里去,“不想洗?那爷替你洗。”
    作孽啊!
    他这犯的是哪门子的大爷病?
    占色又好气又好笑,见他真要把自己往浴室里抱,不由也软下来了。
    “行了行了。我不走了,一会儿你走。反正房间你的指纹锁,我出不去约会,别的什么人也进不来。你总放心了吧?”
    男人眸色一暗,盯着她的眼睛,哼哼不作声。
    占色心里更加好笑,揪着他硬绑绑的胳膊,小声儿劝道“权四爷,老习俗虽然都说是迷信,但咱们也得遵守一下不是?要不然,果真不吉利了怎么办?结了婚也不会和睦的呀。你说,又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呢,对吧?!”
    权少皇脚步停了下来,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低头看着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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