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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彩的样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追命了。老实说,她自个儿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就是在举办她自己的婚礼,可却觉得好像压根儿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一样,人人都在欢乐,唯独她像个局外人。
    看着追命,她的思绪莫名的放空了,脑子里也越来越白,没头没脑就冒出一句。
    “大约……我婚前恐惧症了吧?!”
    嘟了嘟嘴,追命眨巴一下眼睛,就相信了。这位姑娘的心大,神经粗,也没有察觉出来她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儿。
    “恐惧啥?你的智商啊,真让人捉急。结婚的日子,应该非常的开心才是呀。这样吧,现在教你一个解除婚前恐惧症的办法。走!跟我去。”
    “干嘛?”占色不解。
    “你去试穿婚纱呀?看着婚纱了,心情可不就好了么?”
    婚纱?
    占色这会儿才想起还有这茬儿事来,不免有些好笑了,摇了摇头。
    “明儿再说吧,婚纱在哪儿,我都没有见到!”
    轻轻‘啊’了一声儿,追命也瞪大了眼睛,“你没试穿过?”
    “没有!”
    追命搔了搔头,想了想又‘哧哧‘地笑了起来,打趣般戏谑说“嘿嘿,其实吧你也不用多试,老大他肯定有自己的把握。对你的三围啊什么的……他肯定相当的熟悉了。”
    三围熟悉……她相信!
    权四爷,对女人的身体可不熟悉得紧?
    心里闷闷的想着,占色瞧着孩子气儿的追命,又牵了牵唇角,配合着她浅浅笑了起来。
    “没错,你家老大,应该可以评为‘妇女之友’了!”
    “诶,占色,先说啊,你这句话,我可不认同了。”追命凑过脑袋来,一对眉头都拧得紧了起来,明显要为权少皇打抱不平的样子,“我跟在老大身边儿的时间最短,不过也有两年多了……这两年,我就没有见过老大身边儿有过女人。你以为呢?我凭啥那么喜欢他?还不就因为他又帅又能洁身自爱么?要像无情那种货色,天天眠花睡柳的男人……我左爱的智商再捉急,也爱不上来。”
    追命向来是话痨,一个话题,她可以引伸出许多内容和含义来。
    于是乎,噼里啪啦一堆话,就落入了占色的耳朵里。
    吐了口气,占色看着她,伸了一个懒腰,低低地笑了起来。
    “行了,我知道,你啊,本来就是跟他一国的。”
    “不能这么说啊,我现在也跟你是一国的呢!走吧,占色,咱们去试试婚纱去……我刚才看到那个孙助理拿到里屋去了。好像还有我的伴娘服……我都迫不及待想穿了呢。”
    “明早再试。”占色这会儿没有什么兴趣。
    “明早再试,万一不合身,就来不及了。”
    “……不就一件婚纱么?不合身也能将就。”
    “走嘛!婚纱怎么能将就?一辈子可就穿一次呢。”嘴里不停劝着,追命姑娘是一个极会缠人的主儿,拽着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就往卧室里拉。占色实在拗不过她的劲儿,只能无奈地跟着她的步子,进入了那间婚礼准备室。
    那间屋子,本来是家里的客房,挺宽敞的。现在被那个孙助理临时开辟出来做了她的化妆间和造型间。里面摆放着一个长长的化妆台,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大衣橱,衣橱里有为占色明天婚宴准备的衣服。听说一共有十几套,各式各样都有。
    不过,她这会儿对啥都没有兴趣。
    见到她进来了,那个婚庆孙助理笑了。
    “占老师,我刚准备请你进来试试婚纱呢,你就来了!”
    说着,她将那个装婚纱的滚金边儿包装袋给打开了,一边开一边笑着说,“这件婚纱要得太急了,权四爷的要求又实在太高了。在法国s·e街,几个鼎鼎大名的婚纱设计师和裁缝赶了好几日工才把它做出来了。绝对纯手工,全世界独此一件。今天早上刚刚空运抵京。时间还真是掐得刚刚好。”
    占色抿抿唇,不置可否。
    幸好是刚刚赶制出来的,而不是告诉她说,这件婚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本来准备给另外一个女人穿,不巧她却不在了,现在才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有些别扭,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
    突然,耳边就传来追命‘哇’的一声儿大叫,她抬起眼皮儿一看,刹那也愣住了。
    长了这么大,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婚纱。
    没有层层叠叠的花样款式,没有飞花翩跹的繁复裙摆,更没有她之前预料的珠雕奢华。只见在室内灯光的斜映之下,那件纯白色的婚纱有着奶样的圣洁质感,一条迤逦在床上的塔夫绸裙摆足足有十几公尺长,两个人牵着看上去清新又飘逸,颇有几名淡雅尊贵。而且,它式样虽简单,却又别具一格,胸前和裙摆处用极稀有的彩黄钻、粉钻、深蓝钻做了一些简单的七彩点缀。钻石的数量不多,却颗颗极品,不仅不显俗气,却像为它镀上了一层光芒。
    最美的东西,不一定要复杂。
    而这件婚纱,无疑正是此中王道。
    而且,这一件象征着爱情神光的婚纱,还有一个极美的名字——依兰。
    婚纱就在面前,屋子里的几个女人,个个目眩神迷。
    “妈呀,真是太美了!”
    “受不了啦我,这么一比较,怎么觉得咱们平时见到的那些漂亮婚纱,都俗到底了呢?”
    “是啊!占老师,你看,你老公可真心疼你啊。”
    那几个女人,本来就是专业搞婚庆这个行当的,而且还是为上层社会的人做婚庆的。平时她们见过的婚纱数量,又比占色和追命俩多了不知多少倍,自然会有比较明确的比较。就在她们的惊叹声儿里,追命姑娘一双眼睛几乎瞪成了铜铃儿。
    “占色,天啦!我也想穿……不行了……我也想嫁给老大……”
    占色听着她打滚撒赖的玩笑语气,忍俊不禁地笑了一声儿,心里那股子郁气,突然长长地吐了出来。虽然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了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不管多么名贵的东西,姓权的都可以搞得到。但此时,她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并不是完全在敷衍,多多少少还是用了心来准备这个婚礼的。
    至少,它叫依兰……而不是叫其他什么名字。
    世界上没有对爱情不热衷的女人,也没有对婚纱这种与爱有关的产品不喜欢的女人,占色知道,自己也不能例外。虽然她没有像追命那么夸张的表现出来,可此时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触动的。
    就在众人对婚纱品头论足的时候,她拍了拍追命。
    “行了!还不快看看给你准备的伴娘服……”
    “对啊,我差点儿就忘了这茬……”
    追命乐颠颠地跑过去了,可目光还不时停留在那件‘依兰’婚纱上。
    占色看着她的侧脸儿,能猜测到她的心里,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的好受。然而,感叹之余,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或者跟她说道。太过矫情的节奏点儿,她踩不出来。
    看着追命反复地摩挲着那件伴娘礼服,她目光浅浅的眯了起来。
    正在这当儿,老妈俞亦珍突然从屋外进来了,脸上挂着由衷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她今儿的心情不错,气色更不错。拍拍占色的后背,她喜气洋洋的对她说。
    “小幺,你舅跟舅妈到家了……”
    “我舅来了?!”
    占色跟追命交代了一嘴,就跟着俞亦珍出了屋子。
    自从到京都来念书之后,她这大几年都没有再回过依兰了,也没有再见过舅舅俞亦贵,平时偶有电话往来,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唠的嗑儿。而且,她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她对这个舅舅的印象,非常的模糊。仔细回想,想来想去,似乎都停留在很小的时候。
    之前,她就听老妈说过,舅家家里这些年的光景不太好。俞亦珍早年嫁到了依兰县城里,而那个弟弟夫妻俩,一直在依兰农村里熬着,家里也没有做过什么买卖,有一个儿子在外地打工。虽说在这个年头不至于挨饿,可那艰辛苦辣……非体验不足道。
    想到这儿,占色不仅有些心酸。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概就是这样比较出来的效果?
    一入客厅,占色就见到俞亦贵。
    几年不见,她舅好像瘦黑了不少,好在北方汉子的块头都挺高大,就是长常劳作过的脸上,有着饱经风霜的深深皱纹,像开垦的道路,怎么都隐藏不住了。她记得舅舅今年也不过四十多岁,可这么打眼一瞧上去,跟城市里四十多岁的男人比较起来,简直天壤之别,她舅的样子,简直就像个五十开外的老头儿了。
    心里突然有些心疼了,她笑着走过去,亲热的招呼了一声儿。
    “舅舅——”
    俞亦贵也是多少年都没有见过这个大外甥女儿了,乍一见到,比她的样子还要激动得多,嘴里大声的‘哎’了一句儿,咧着大嘴,又是笑着,又是感叹。
    “真好……我这苦命的姑娘……总算找到好人家了……”
    说着说着,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泣不成声地抹起眼泪儿来。
    占色见到舅舅这么感性,向来淡漠的性子也触动不少。而且,就这么几句话下来,就那几个简单的动作神情,她就看出来了,这个舅舅是真心疼爱她的。一念到此,她越发觉得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就拼着自己那点破事儿了,平时给舅舅去的电话都少了,不由又愧疚了起来。
    “舅舅,来,喝茶!”
    接着,她又递上一杯给旁边正在安慰舅舅的舅妈,“舅妈,你也喝茶。”
    舅妈也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面色粗糙,不过性子泼辣,“哎哎,外甥女儿,你就别再忙活了,俺们在路上吃了不少水呢。对了,你舅还给你带了点儿鸡蛋……俺们自己家养的鸡生的蛋,土鸡蛋,你舅说给你带过来尝尝,我说人城里啥东西没有啊,你舅偏不听……”
    看着舅妈从身边儿的布袋子里捡出来的土鸡蛋,占色差不多快要憋不住想哭了。
    那么大老远的路,又换汽车,又坐火车过来,那些鸡蛋竟然一个都没有碎掉。
    想到这儿,她才注意到舅舅的身上。
    一身深蓝色的西服,明显农贸市场出厂,脚上一双崭新的皮鞋到是油光水滑,一看就是人造革的伪劣产品。再观之,舅妈身上也是一样。很明显,他俩就是为了来参加她的婚礼才置办了这身儿行头。
    她这舅舅,真是一个实心眼儿疼爱她的人。
    越想,心越酸。
    舅妈见到她的样子,乐呵呵的说,“你舅啊,说你小时候就嘴馋,整天就念叨着要吃鸡蛋,没事就趴在鸡窝边上守着……这不,一路上他都把鸡蛋提在手里,害怕压坏了……”
    咬了咬唇,占色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袋鸡蛋,心里觉得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结婚礼物了。转头交给了小保姆拿去收好,她干脆坐在了舅舅的旁边儿,压着心里的情绪,小声安慰说。
    “舅,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好不容易来了京都,这一回,你跟我舅妈,得多住些日子再回依兰去吧。”
    “那可不行。”一听她的话,俞亦贵急得直摆手,声音哽咽着说,“你现在跟着婆家住着,俺们亲戚过来,太过叨扰了,不仅要被婆婆拿话来说……也留不下什么好印象……舅舅已经订好了后天的火车票,赶紧的就回依兰去了……”
    鼻腔里有点儿堵,占色心里酸得不行。
    “舅舅,我现在都工作了,拿的钱不少,正好能带你逛逛故宫,爬爬长城什么的……”
    她这边儿好说歹说,她老舅就是摆手不依,说来就是不能给她添了麻烦,怕人家说,新媳妇儿刚进门,整天带着自个儿老舅像什么话?
    占色哽咽了。
    比起那个贪得无厌的鲁有德,她突然觉得舅舅给她的,才是家人的温暖。
    越是如此想,她越是想不明白,对她这么疼爱的舅舅,为什么这几年来,她的脑子里几乎没有了什么深刻的印象?!
    一家人好不容易碰着面儿,说说唠唠间,很快就到了中饭。中饭也是那个孙助理安排的,不算太丰富,可又引起了舅舅一番长吁短叹。到了下午,也没有啥事儿,就是家人聚在一起谈论明天的婚礼,还有各自的家事儿。
    占色见鲁有德没事就往跟前儿凑,拉了追命就往旁边的屋子去了,不想看见鲁有德的样子。
    不多一会儿,两个姑娘正聊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儿。
    竖着耳朵一听,竟然是她那个老实的舅舅发大火儿了。
    “你们,你们气死我了,咋地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闻声儿,占色急忙地跑了出去,只见牛高马大的舅舅,正怒气冲冲地瞪着鲁有德,“姓鲁的,这些年俺们家境不好,也接济不上你们家。可那会儿你怎么跟俺保证的,你说你对小幺是个实心的,可咋能这么泼皮。你说说,你让俺家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大舅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哪儿对不住她了……给他找了这么好的人家,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她啊,以后做少奶奶,做阔太太,就偷着乐吧!”鲁有德小声儿反驳着,不过身板子却不住往后在退。
    别瞧着鲁有德身板儿也不小,可他一直都在城里长大,对着这农村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是有些忌讳他的拳头。更何况,早些年,俞亦贵就曾经狠揍过他一顿,心里现在还留着阴影呢。
    “你个老泼皮!”
    俞亦贵恨恨出声儿,见到占色出门来,又冲她招了招手。
    占色错愕了,这么个感性的舅舅,竟然有这样狠的脾气?
    她急忙过去,不解地问,“舅,怎么了?”
    难过地拍着她的手背,俞亦贵自责不已,“小幺啊,刚听你妈说了。你可算受委屈了。舅舅还以为你找到好人家了,谁知道,原来你这嫁人都是被人给逼的?行了,俺们人穷了,志不能短。怎么着都不能把俺闺女给搭进火坑去……你说,差那个姓权的多少钱?舅舅家刚建了新房子,回去就卖了……还有你大弟打工也攒了些钱,咱们先还给他。这个房子——”
    说到这儿,俞亦贵又恶狠狠的盯着鲁有德。
    “这个房子你们也赶紧地退还给人家,给我好好地回依兰去过自己日子,守着窝,不比吃人落气饭强啊?还有你,不要在这儿寻闺女的麻烦了,好端端的大闺女,就被你们跟合着伙的卖了……”
    占色一听,总算知道她舅在生什么气儿了。
    第一次,有个亲人出来要给她申冤,她的心里温暖得快要融化了。可是,事到如今,她……其实嫁给姓权的也不仅仅是为了还债。想了想,她赶紧扶着她舅,“舅,你别生气啊,咱们好好说……外甥女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发脾气。”
    “小幺啊,你这辈子不容易,受老多委屈了……”
    俞亦贵越发哽咽得不行,说着说着,又要掉眼泪儿。
    当然,按他心里的猜想,那个姓权的男人也不知道多大的岁数了,竟然要强娶了他这个如花似水的大外甥女儿,他心里哪里能过得去?说完了,他就起身,“不行,小幺啊,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就说这个婚,俺们不结了啊!差他多少钱……舅做牛做马,也给他还上了。”
    见老舅真拧上了,占色心里吓了一跳。心下感动于舅舅的仗义,可现在这情况,又岂能是她说不嫁了,就能解决问题的?吁一口气儿,她吸吸鼻子,摇头笑了起来。
    “舅,你误会了……其实我也是因为喜欢他才嫁的。”
    “啊!?喜欢?”
    看看她,又看看鲁有德,俞亦贵愣住了,“当真?”
    占色看着舅舅,真心被他的憨直性子给感动得不行了。
    “当真!”
    俞亦贵愕然了几秒,才又尴尬地坐了回去,“喜欢就好,闺女喜欢就好啊。舅啊,就怕你受什么委屈……要不然,怎么对得住你死去的爹?这些年……舅舅自家日子过得也窝囊。没法儿顾得上你,小幺啊,不要怪舅舅……”
    喉咙口里堵得不行,占色笑着看他。
    “舅,不说这个了,咱们先说好了,后天不许走。到时候我请两天假,陪你和舅妈在京都逛逛。”
    俞亦贵待要拒绝,见她央求的眼神儿,又软了心。
    “行,那就多待两天吧。”
    见到俞亦贵不再闹了,大家又重新笑开了。
    尤其是俞有德,恶狠狠地瞪了俞亦珍一眼,偷偷骂了一句,“就数你多嘴!差点儿坏了事!”
    俞亦珍抿抿唇,不再吭声儿了。
    这个夜晚,占色心里五味陈杂。
    今儿晚上舅舅和舅妈都住在家里,虽然屋子也挺宽敞,可追命就没有地儿睡了。于是,那家伙就跟她挤在一张床上。大约白天为了她的事累得不行,上床没有多久,聊了没几句,追命就睡过去了。
    可她整个脑子里,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完全没有办法入睡。
    偏过头,她看着追命微张着嘴,呼哧呼哧的样子,又好笑又好玩儿,越发觉得这个姑娘是个没有心机的主儿。
    心下烦躁,她特想翻几个滚儿,可又怕吵醒了追命。于是,只能闭着眼睛,不停地念叨着数羊,可数来数去,脑子依旧无比清醒。那种想睡无法睡的情绪,让她几欲暴走。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正数到第325只羊。
    拿过手机来,看着没有号码显示的来电,她皱了皱眉,慢腾腾的接了起来,“喂!”
    “睡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传入占色的耳朵里,觉得耳朵根有点儿痒痒。小心地瞥了追命一眼,占色侧转过身去,把话筒凑近了耳朵,压着嗓子说,“睡了。你有事儿?”
    “嗯……有事。”
    “什么事?说吧。”占色声音很小,就害怕吵醒了追命。
    她忌讳,可男人明显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故意在话筒里呵了一口气儿,“宝贝儿,爷想了!”
    耳根子顿时烫了一下,占色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整天就想着那档子事儿,除了发情还是在发情。捋了捋额头上垂下来的头发,她因为那个‘他深爱的前女友’,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过来,对他的撩逗直接没啥好气儿,只不咸不淡地哼了声。
    “想了就找个女人去吧。我要睡了!”
    “操!”低低骂一声儿,男人的声音从电话线那边儿传过来,也能让占色感受到他的恼意,“占小幺,你听过谁家的新媳妇儿在新婚前一夜,让自己男人去找女人的?”
    “那我有啥法儿?我帮不了你,要不自己解决吧。就这样,挂了!”
    “别!”急急地阻止了她,男人色迷迷地‘哧’了一声儿,竟然可怜巴巴地说,“宝贝儿,老子刚弄了一下,可他妈出不来啊……赶紧给爷哼两声儿……助助兴,完事爷好睡觉。”
    靠,人渣!
    占色的脸快要被他的话给臊死了,指尖儿在枕头上揪着,低低说“你怎么不去死?整天就想那个,总有一天精尽人亡!”
    “爷死也得死你身上……乖,哼两句,难受死了。”
    “你难受关我屁事!我挂了,懒得理你。”
    “占小幺!”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落下后,叹了一声,又多了几分邪气的蛊惑,“乖,就哼两声儿。得,不哼也成,让爷听着你出气儿……”
    “你……我挂了!”
    “你敢!”男人低吼,“挂了爷电话,明儿晚上干不死你。”
    “无耻!”占色低骂着磨牙,可到底还是没有挂掉他电话。不过,却也没有真的依了他,只是把话筒放在枕头边上,听着那个男人在那边儿说了几句不要脸的糙话,也不知道他捣毁了多久,电话里才传来他闷闷的低哼声,接着,又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才听得他说,“一手都是,操!憋死老子了!”
    “……不要脸!”
    “乖,别骂,明晚上喂你吃,奖励你没挂电话!”
    占色的脸蛋儿,早就红透半边儿了。她没有想到在电话里,那个臭男人会比见面的时候还更加的无耻。不过,她更加不理解,自个儿为什么就没把电话给挂断。现在,见他的问题也解决了,她害怕把追命给弄醒了,不想再陪他瞎贫,真准备挂电话了。
    “早点睡吧,我真挂了。”
    男人叹息了一声儿,窸窸窣窣的水响声里,他说得有些无奈又霸道。
    “占小幺,今天晚上,爷睡不着!”
    占色皱了皱眉头,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权少皇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得这么伤感。不过,她却以为他是想到了那个‘深爱的前女友’,心里一时情绪溢涨,专业病就又犯了,有了套他出心里话的想法儿。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很快,电话里传来了他‘啪’的点烟声儿,末了,吐了烟雾,他才闷闷地说了三个字,“没事儿。”
    占色也默了,知道他不想说,就没啥劲儿了,“那早点睡。”
    “占小幺——”男人叫住她,欲言又止。
    “嗯?!”
    再次沉默了一会,男人突然问,“婚纱喜欢么?”
    喜欢么?
    那么漂亮的婚纱,要说不喜欢肯定是扯淡的。
    占色没有矫情,也没有太多犹豫,“喜欢。谢谢!”
    “那就好!”
    说完了这句,那端的男人继续沉默了下去,却并不挂电话,仿佛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就在占色迟疑着准备问他的时候,他突然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占小幺,要不,咱俩都别挂……直到爷开车到你家门口?”
    去!
    换了之前,占色肯定脸红心跳,外加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
    可她这会儿心里着实别扭着,觉得这么浪漫的事儿,肯定他之前也跟前女友干过。
    于是揪了揪被角儿,她拉上被子盖到肩膀上,轻声儿说,“明天还有事,挂了吧!不说了。”
    说完,不管那个男人,她犹自挂了电话,躺正了身体。
    一瞥头,却见追命的眼睫毛在轻轻跳动。
    她知道,这姑娘醒了,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摸了摸自个儿的脸,她想到姓权的男人刚才干的那点事儿,脸色‘腾’的发起了烧来,虽然他俩声音不大,也不知道追命听见了多少。
    无耻的男人,太恶趣儿了。
    恨恨地骂着,她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儿。
    好半晌儿,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睡着了没有……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天儿还没有亮,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儿声。
    “占老师,起来准备了!一会儿新郎倌该来了!”
    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她的婚礼,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吗?!
    ------题外话------
    来了来了!
    这两天儿,二锦的事特别特别多。脚快要不能沾地儿,希望小妞儿们多担待点儿啊,我二你们!
    关于冷枭那块儿,冷家与权世衡的矛盾,这里写的不多,如果有看不明白的亲,没有看过《史上第一宠婚》的,可以去看看。当然,不看那个,也不影响这边儿的故事情节。
    052米 婚礼(一)!
    五月,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今天的京都市,也注定将为一场婚礼而倾城。
    此时,落地的穿衣镜前,占色穿上了几个人手捧着的婚纱,化了点儿淡妆静静而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思不定地等待着新郎倌来迎亲。她的旁边,几个同样漂亮的美女,嘴里啧啧有声儿,无不赞叹新娘子的美丽。
    “占色,你这个样儿,准备迷死咱们家老大啊……”
    身着伴娘礼服的追命姑娘,瞧着美艳不可方物的新娘子,脑子真真儿有些捉急了。左转,右转,来去转着圈儿地盯着占色看。她的言语里,感慨有之,羡慕有之,赞叹有之!
    结婚第一次。
    做新娘子的感觉,也是第一次。
    占se情绪溢满,却不知道如何描述,只得浅浅一笑,“去!哪儿那么夸张?”
    “谁夸张了?哎,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啦。”
    瞥着她搞笑的表情,占色只能摇头失笑。
    有些事儿,外人只能看外表,谁能扒开心窝子看到别人的心里想的什么啊?多少人看她这会儿风光无限,谁能知道她的处境有多么的尴尬?
    上午八点。
    在几个女人的窃窃私语里,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儿,有人喊了一嘴。
    “新郎倌儿来了!”
    按城市管理规则来说,市区是不许鸣放鞭炮的。可占色家几位都封建迷信,左右一合计,一来觉得不放鞭炮不喜庆,二来觉得反正自家女婿也hold住,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整了最大最响的鞭炮给点上了。
    鞭炮响,吉时到。
    一时间,喜气喧腾。
    外面的左邻右舍虽然早就知道这家人要嫁女儿了,早早的小区大门口都已经贴上了喜字儿,可,谁也没有想到来迎亲的排场会有那么的大。一水儿的包括法拉利、兰博基尼、劳斯莱斯等各类型高档豪车在内的迎亲车队,分颜色,辨种类,整齐地排开在小区门口,那阵容之强大,堪称史上之最,仅车辆的价值都得用‘亿’为单位来计算。
    这样儿的婚庆大礼,自然引来了小区内外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无数。
    而早就接到了消息的交警同志,正在有秩序的指挥着外面的交通,以免发生堵塞。
    权少皇果然是亲自开车过来的。
    或许是因为忌讳权四爷的威风,婚礼习惯上惯常的喊门儿什么的基本都省了,也没有人会去为难他这个新郎倌儿,中途没有丝毫阻挡,他大踏步就进入了新娘子的香闺,准备抱了人就走。
    可……
    乍一见到镜子前的占色,他眸色微微一变,顿时深沉了许多。
    很显然,见多了各色佳丽的他,同样儿被惊艳了!
    这会儿的小女人,是一个啥样儿的状态?
    只见她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被盘在了头上,略微落下几缕作为点辍,一身洁白的婚纱将她本就凹凸玲珑的身段儿极尽描摹,酥胸高托,腰肢窄细,两条漂亮的蝴蝶骨展翅欲飞,样子美好得不可思议。
    尤其此时,天光刚亮不久,光线氤氲而温暖地让她整个儿沐浴在霞光之中,仿佛镀上了一层圣洁耀眼的光芒。这么看上去,更像一个是无意从天上落入凡间的仙女儿……
    粉面犹似春桃,朱唇不点而娇。
    摇曳必生秋波,纤腰楚楚堪怜。
    叹一句人间男人得见,何不魂魄飞天?
    脚步迟疑一秒,权少皇轻咳了咳,回过神来略一勾唇,上前一步勒过她的窄小的腰肢往自个身上重重一带,便诚心实意地说了几个字。
    “今儿真漂亮。”
    因为占色皮肤确实好,五官也没有什么需要太大改善的地方。因此哪怕今天大婚,她的脸上依旧没有化太过浓重的妆容,只是稍稍做了点儿修饰。可天生丽质的女人不得不让人叹服,不管她以什么样儿的姿态出现,总有能让男人销魂的所在。
    在权少皇的赞叹声里,她水嫩嫩的红唇一勾,也只是略微浅笑。
    “谢谢!”
    这声儿‘谢’出口,权少皇眉梢挑挑,颇有些意外。
    要说前些天两个人虽然总斗嘴吵架,可她那时特别鲜活,会非常真实的表达对他的喜怒和恼恨。而这会儿,她状似温顺,体弱无骨,不管说什么,无不附合于他的言行,反倒让人觉得好像缺少了点儿什么灵气。
    眉心微微一拧,权少皇勾起她的下巴,指头抚着她面颊上的凝脂香嫩。
    “准备好了吗?”
    “好了!”占色依然只是笑。
    “那咱们出发?”
    “成!”
    一问一答,无不配合。权少皇眸子微眯,稍稍深沉地盯在她面上片刻,突然掐了一把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儿来,双手一托,一拽,往上一用力便将她的人连带着漂亮的依兰婚纱抱离了地面,一个满满的公主抱里,是他低低的笑声。
    “走了,新娘子。”
    “嗯。”占色垂下眼皮儿,一对羽扇似的睫毛跳了跳,浅浅应了应。
    感觉得到她表面的配合之下,是身体止不住的僵硬。权少皇低下头,视线再次落在她白生生的小脸儿,“占小幺,你丢魂儿了?!”
    “……赶紧走吧,哆嗦什么?!”
    占色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回视着他英挺无匹的俊朗容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里的情绪。太杂,太乱,她并不埋怨或者责怪谁,就是没有办法理得清楚。人都说一个人懂得越多,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胡思乱想。她觉得自个儿大概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了。
    实在无法形容,套句古词儿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儿在心头。
    在四面八方或笑或酸的目光里,她索性把头埋在了男人的肩窝儿里。以至于在他抱着她路过外面客厅的时候,她没有看到舅舅俞亦贵‘噌’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怔怔出神儿的样子。
    权少皇扫了一眼,侧过脸去,没有停顿半秒。抱着她就大步出了门儿,除了捏着她小腰儿的双手紧了一下,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一双锐利的黑眸,宛若深潭。
    屋外,天气晴朗,阳光潋滟。
    这是美好的一天。
    “快看快看,新郎倌抱着娘子出来了……”
    “哇,好漂亮的新娘,好帅的新郎……他俩太登对了吧?”
    “是啊,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
    出了楼道,在两列整齐排开的迎亲队伍里,中间是一道早就铺好的落地红毯。
    他抱着她大步踩了上去。
    这会儿,小区都了,楼上楼下,有人开窗探望,有人围在两旁,有人踮着脚尖儿张望,有人干脆高声儿地吹起了意味不明的口哨。无疑,两个人立马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人群里,自然少不了中国式的议论。
    这样儿的金龟婿,谁嫁谁幸福。这样儿的新媳妇,谁娶谁销魂。
    实事也是如此,身着婚纱的美丽新娘子风姿潋滟自不必说,单说今儿的新郎倌,一身儿笔挺的西装礼服将他本就伟岸的样子衬得更加的尊贵,英挺,硬朗,狷狂,又邪魅十足……整个人宛如鹤立鸡群,出彩得不逊于占色身上的光芒。尤其他的眉眼,稍一个小动作,往旁边人群扫一眼,就能让那些围观的小女生们脸热心跳,心底养着的小鹿儿四处乱撞。
    一双双羡慕的眼神儿,落在了占色身上。
    毕竟在这个世道,美女常有,有钱有势还长得英俊的男人却不常有。
    当然,与她们一样,占色自个儿也同样脸热心跳。
    因为她就在他怀里,他‘深情款款’的动作太膈应她了。
    只有她知道,这都是装出来的假相。
    也不知道权四爷是不是为了表现他力气过人,骁勇异样。今儿的他,下楼时连电梯都没有进去,直接抱着她那么大一个人走了十二层的楼梯。不仅走了,而且还走得脸不红,气不喘。直到抱着她走近了装扮一新的豪华one—77,才俯身将她放在副驾上,绕过去坐到了驾驶室。
    没吃过猪肉,也瞧过猪走路,见状,占色抿了抿唇,意外的问。
    “你要自己开车?!”
    偏过头来,权少皇摸了摸她的小脸儿,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来。
    “爷的女人,必须得亲自载回去。”
    男人看她时专注的目光,暧昧的小动作,还有疑似情人间的醇厚声线儿,都让占色稍稍有些不适。丫的,要不要装得这么像啊?心窝子热了热,在看‘猴戏’的围观群众们投射过来的目光注视下,她偏了偏头,挪开了他的手。
    “别摸摸搞搞的,那么多人看着呢。”
    “矫情!”
    轻斥了一声儿,男人又低低地笑了笑,就侧着身子往后去了。占色不知道他在拿什么,正疑惑着准备偏头看看,突然眼前一亮,鼻翼里顿时掠过一阵阵芬香。只见他揭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从里面拿出一束淡黄|色的依兰花来。
    “你……?”占色愣住了。
    权少皇打量着她的脸,从依兰花束中掐掉了一朵,一只手拽她过来靠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轻轻将那朵似乎还带着露水儿的依兰花插入了她的鬓发上。
    一时间,依兰花的香味儿萦绕在了one—77的空间里。
    摸了摸头发,占色目瞪口呆,“插朵依兰花……太恶俗了吧?”
    “谁说的?这样才最得劲儿!”权少皇低头笑笑,突然凑近了她,凉唇轻轻扫过她白皙的天鹅颈子,轻轻啄了一口,就在她恍惚失神间,他又从装花束的盒子里抽出一串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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