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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既往的没有表情,无情似乎却被勾起了兴致。仰靠在沙发上,他跷起二郎腿,又往舞台光柱中的女人看了一眼,配合地吹了一个色狼口哨,才笑眯眯地压着嗓子对铁手说。
    “喂,老铁。别怪哥们儿没有提醒你啊。依我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像艾家小二这样的女人,身材火辣有料,也不矫情,弄到床上,绝对够味儿,有得你美……”
    “无情!”打断了他的话,铁手眉心已经蹙了起来。
    “行了,不说了。来,走一个!”
    无情笑着给他倒满了酒,又浅浅呷了一口,修长的手指落在大腿上,随着音乐声儿打着节拍,吹着花哨的口哨,兴致高昂地看着艾伦在那中间表演。
    这个时候的她,舞姿比刚才更加肆意了几分,整个人在台上舞成了一只性感的精灵,恣意地发泄着她身上的能量与汗水。表情媚惑,肢体肆意,在一阵盖过一阵的欢呼声里,她畅快地嘟着唇,做了一整套大摆胯的性感动作,引起尖叫声儿无数。
    台下面,一个男人凑了过去,踮着脚向她递酒,语气里,带着调戏。
    “美女,来……我请你喝一杯。”
    艾伦醉眼微微一眯,脑子里有恍惚,却也真醉得一傻到底。在国内国外玩儿转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酒吧里的男人递酒不能喝?!勾了勾唇角,她扭动着水蛇腰儿,像是没有听清男人的话,突然低下头去看向他。
    “哈哈……哥们儿,你在说什么?!”
    这声哥们儿,她是表明立场。
    可是,就在她倾身而下的当儿,本来就生得饱满的胸口,一片白晃晃的丰盈几乎就无法遮掩了,随着她摇摆的动作,显然诱惑人到了极点。
    “噢噢噢……帅……”
    台下的色狼们,又开始尖叫了……
    “那个妞儿不错,谁上谁有福。”
    “真带劲儿,弄回去打一炮肯定爽……”
    除了舞台旁边的人,舞池里也有人在起哄地瞎喊。一时间,耳边到处都是男人们不加掩饰的污秽言词,就连无情他们这一桌上几个刚才还搂着小妞儿扯犊子的男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一至往舞台中间瞧去。
    “祁狄,看见没,那妞儿挺够味儿……泡来玩玩?”
    “算了!良家子,我无福消受。”
    无情瞥了一眼铁手,哈哈一笑,笑得风流不羁。可余光却也关注着舞台上的动向。他在寻思铁手不动手,他要不要去救下艾小二。照那些男人这种疯狂的架势,她喝多了酒还想要全身而退,那简直是不太可能了。
    “啪……”
    他话音刚落,酒杯重重搁在桌面上的声音,就传入了耳朵。
    桃花眼微微一侧,他一愣。
    “我靠,老铁……”
    只见刚才还板着脸一眼不看一声不吭的铁手同志,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迈出了卡座,挤过嘈杂疯狂的舞池,径直朝舞台中间大步流星地过去了。
    而这时,那里已经被热情的火焰点燃了。
    像一个在检阅士兵的将军,艾伦长长的睫毛龛动着,媚惑地勾着那一根钢管儿,跳得十足妖娆,腰上适度露出来的一截肌肤,圆圆的肚脐让她的身体曲线更添了一缕风情。大概跳得太热了,她索性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往台下一抛,光着的脚丫子,大红的丹蔻带着一种引人犯罪的性感。
    铁手蹙紧了眉头。
    她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在这样喝醉的情况下,被一群虎视眈眈的男人盯上了,会有多么危险?
    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在几个男人的怒目里,他看向台上的女人。
    “下来!”
    两个不带半点情绪的字,严肃、方正,就像一本刻板的教科书,与四周亢奋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差别相当的大。
    因此,他的声音,辨识度非常高。
    在这样的人声鼎沸里,喝高了的艾伦能听出他的声音来,着实不太容易。可偏偏,动作微微一顿,她还真就听见了。
    眯了眯眼睛,她望了过来。
    可惜,本来就醉眼惺忪,她看着不太真切的铁手,大概以为自个儿在做梦,搞笑地咧了咧嘴,她晃动着脑袋,不仅钢管儿舞跳得更欢了,还当众人的面儿做出了一个让台下男人流鼻血的动作。
    蹲身,摆胯,嫩白的手握住钢管,模仿着动作贴着它往上一舔。
    台下的男人,再一次奋起了。
    “噢噢噢,靠,太够味儿……这马蚤儿……”
    “哈哈,一会儿弄出去玩玩……”
    在耳边越发难听的字眼儿里,向来应变不惊的铁手,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儿。过人的听力让他很容易听见旁边有几个猥琐的男人,正在商量着等下怎么搞她。
    拳手攥了攥,他实在不能坐视不管了。
    依他的身手,完全不需要舞台的旋梯,只见他双手撑着舞台护栏往上一纵,矫健的身姿便如同猎豹一般,刚劲无比地稳稳落在了舞台上面,挡在了艾伦的身前。
    这么一来,远远坐在卡座的无情,差点儿被酒给呛到了。
    嗷!
    愣了一秒,他赶紧拍拍吴江的肩膀,“哥们儿,坏了。你赶紧叫保安护场子吧。”
    “咋了?”吴江做生意的,要的就是热闹,正暗爽着呢。
    远远看着台上的铁手,无情心里闷笑不止,胸膛憋得一阵阵鼓动,“我那哥哥喂,他疯了!”
    他话音刚落,兜儿里调成了震动的手机,就‘呜’了起来。
    掏出来看了一下电话,他嬉皮笑脸的神色,顿时一凌。
    老大?!
    这个时候……有任务?
    没有迟疑,他飞快地放下酒杯,给吴江打了一声儿招呼,速度极快地闪到了洗手间的那一边儿去接听权少皇的电话了。
    铁手很少涉足这样的场所,所以他不是太看得惯这些东西,包括这一些人糜烂的生活方式。当然,如果不是为了‘救’艾伦,他只当社会风气如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强出头。
    而现在,站在了舞台上面,受到台下万众瞩目的视线穿刺,他嘴角依旧抿起,清隽无波的面上,还是半点儿表情都没有。
    “跟我走。”
    艾伦喝得半醉半醒,看着从天而降的男人都呆了,哪里还顾得上跳舞。歪着头睨他片刻,她大概终于反应过来,这完全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正铁手本尊站在她面前。
    嘴唇勾起一丝笑来,她突然咧嘴。
    “哟喔,哥们儿,你也来了?哈哈……”
    大咧咧笑着,她一时间豪气顿生,不等铁手反应过来,双手张开,突然就扑了过去,一把吊在他脖子上。接着,在众人的抽气声儿里,她脑袋一扬,二话不说,掂着脚尖儿就去吻他的唇。
    “艾……”
    铁手心里一窒,大惊失色地箍住她的腰,正准备要推开她,可她却趁他开口阻止她的当儿,趁虚而入,将她带着酒气的舌头往他嘴里探了进去,异常大胆地缠上了他。
    酒精、热舞、刺激得她神经亢奋不已。
    当然,她的人也差不多疯狂了。
    什么都不太清醒,只知道铁手就在面前,她要轻薄他一下。
    突如其来的事,台下怔忡片刻后,很快就尖叫了起来。
    这样儿的场景不多见,而且也够火爆。
    信息时代的人,喜欢拍客微博的大有人在。在一声赛过一声的口哨声里,台下,到处都有人掏出手机来对准台上的两个人一阵猛拍。闪光灯在昏暗的酒吧内,四处泛着光芒。
    不过么,终于尝到男人味道的艾伦小姐,她这会儿听不见音乐声,也看不见有人在拿手机拍他们,只顾得上死死攀着男人僵硬的身躯,拼命吻他,不让他有机会推开他。
    当然,铁手要推开她,她又怎么拦得上?
    短暂的惊愕之后,铁手扼住她的脸,脑袋往后一仰,就挣脱开了她。
    “别闹了,跟我走!”
    “唔……不要……”
    含糊着说了一句什么,艾伦心下惶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冲动就扑上去亲了铁手。可现在亲都亲了,哥们儿有可能都做不成了,她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得寸进尺好了。
    这么一想,果断酒壮怂人胆,不等他扳开她吊在脖子上的手,两脚离地一跳,两条白嫩嫩的大长腿儿就抬了起来,死死夹在他的腰上,像考拉缠树似的,整个人活生生挂在了铁手的身上,嘴里嘻嘻笑着,也不觉得羞赧。
    “哈哈,好玩儿!”
    “放手!”
    铁手突然气喘,觉得胸膛里的氧气都没有了。
    要不是他知道她喝醉了,要不是他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能丢开她不管,他指定一把甩开她转身就走,管她要做什么?!可是即便他愤慨又生气,在她近乎撒赖般的举动里,他还是托住了她的腰,抱着她腾步跳下了舞台。
    刚准备挤出去,面前几个男人就挡了过来。
    “哟,就这么走了?”
    面色一暗,铁手沉着嗓子低吼。
    “让开。”
    让开,可能么?
    那几个伺机而动的男人,并不知道他们是认识的。要知道,他们等艾伦这一块儿肥肉都快要等疯了,好不容易快要到嘴里,却半路上蹿出来一条大灰狼,把肉给叼走了,他们能依了他么?
    挤了过来,一股子涌在铁手面前,他们推推搡搡了起来。
    “我说哥们儿,刚出来混的?规矩懂不懂?先来后到懂不懂?要不要哥几个教教你?咱们先看中的妞儿,你凭什么带走啊?你算老几?”
    “呵,要带走也可以,等哥几个玩了再说……”
    一句比一句要命的话,在几个男人的吵嚷里,竟然得到了大多数色狼的认同。所谓道亦有道,色亦有色,他们是不屑这种突然杀出来抢妞儿的可耻行径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铁手板着脸,一个字都不吐。
    而挂着男人身上,身体窝在他怀里的艾伦,幸福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人抿着唇偷偷乐着,安全感正在爆表,哪里会惧怕区区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
    那个人说完,没得到铁手的搭理,有种见鬼的冲动。
    “你他妈说话啊,放是不放?”
    铁手眉心紧拧,“我再说一次,让开。”
    “操,不让你要怎么样?”一个刘海漂成紫色的男人发了狠。
    “嗤!这个傻逼打哪儿来的?还耍上横了?”另一个又附合着哧笑,开始煽动旁边的人,“兄弟们,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规矩还是要讲的,哪能随便吃了这亏?”
    “对!”
    “太对了……”
    很快,四周都是附合声儿。
    要知道,混在这里的男男女女,差不多都已经被酒精给洗刷过大脑了,在几个人的撺掇,就算纯粹看热闹也会跟着吼吼嚷嚷地闹起来。这一下坏事儿了,在众人的吼声里,把音乐声儿都盖下去了,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可是,铁手是那种被几个混混给唬住的男人么?
    依旧面无表情,他低头,说了一句‘抓稳了’,接着,单手扣住艾伦的腰,反手扣住第一个对他伸手抓过来的男人。那小手腕儿在他的手中,简直就是脆骨头,稍稍用力一拧。
    “咔嚓——”
    在音乐声的掩盖下,骨头断裂的声音极小。
    不过么,那个受伤的男人,哀嚎声儿却很大,完全是震天动地。
    “啊!痛,痛,痛,痛死我了……我的手……”
    “滚——”
    连冷哼都没有,铁手就像完全没有见到他的痛苦似的,将他随手推了出去,力道极大,他的身体紧接着就往后倒了下去,直接压在了后面的几个人身上。
    “哎哟,妈的……”
    “……搞什么?”
    顿时,呼天喊声的叫嚷声儿,响成了一片。
    不得不说,无情同志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常出来混的人,非常懂行儿。他知道那些男人就不会放人,也猜到了铁手会动武,所以早早吩咐了吴江。因此,就在这边儿刚刚闹起来,得了他口令的吴江,就已经把酒吧的十几个保安都给调了过来,同时关闭了音乐声。
    酒吧经理也赶了过来,赔着笑地安抚。
    “帅哥靓女们,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就图一乐呵。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说什么说?”一个黄毛发狠了。
    见他这么说,酒吧经理似笑非笑的看他,“再怎么说,这也是江少的地盘,兄弟伙是不准备给面子?”
    “……”
    话说到这份儿,那几个人也不敢再闹了。
    在经理的劝说下,还有保安的干涉下,眼看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就刮过去了。目光沉了沉,铁手看见那些人手里晃动的手机,正准备说话,突然怀里的女人动了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抱着她。
    掌心烫了一下,他一低头,撞上了艾伦的眼睛。
    “下来。”
    艾伦趁着酒劲儿,眯着眼睛不住地冲他摇头,一双手巴住他就不肯放。
    不料——
    下一秒,她腰上一松,身体直往下落。
    靠,太不够意思了,直接就放了,万一她摔了呢?
    闷闷地想着,她站稳了脚步,歪了歪嘴,不爽地小声咕哝,“喂,哥们儿,你可真没绅士风度。”
    铁手不吭声儿,看向从人群里挤过来的无情,面色如常地低声说。
    “把刚才拍照的人,手机都清理了。”
    说罢,深深看了无情一眼,也不等他回应,一把拽住艾伦的手腕,就大步往外走。
    酷啊!
    无情眯眼,低低的笑着,摸了摸鼻子,暗忖最了解老大的人,果然还是铁手!
    铁手那句话虽然是对无情说的,跟着过来的吴江也听见。
    愣神儿想了一秒,他的脑袋,顿时就大了。要知道,来这里消费的人,可都是他吴江的客人。客人都是上帝,来酒吧玩的,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他可不想惹这一身腥啊?清理手机,不仅会得罪人,而且对方能乐意么?就算人家乐意,不也是一件大工程?!
    在搞什么飞机?他想不明白了。
    他斜睨着无情似笑非笑的脸,语带商量地说“祁狄,你看这……现在社会了,拍了就拍了吧。你懂的,多大点事儿啊?这清手机,太扯了不是?”
    无情眸底噙着笑,拖着他的手腕,走出了人群聚中区别,“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江子,清也得清,不清也得清了。”
    “什么?”
    一听这话,吴江大惊。心下揪揪着,他瞪着无情,“哥们儿,这么办可不行?找事儿呢?你那些人来,可不是砸场子么?!你让我往后,怎么开门做生意?”
    无情哈哈一笑,无辜地拍着自己肩膀上军衔的位置,意有所指地勾唇浅笑,“没法儿,我惹不起他呀,得听他命令,懂不?”
    “不懂。”吴江回答得干脆,“敢情他是你的上级?”
    咧了咧嘴,无情低笑着,回答得十分自然,“那可不是呗?他比我说话管用,人都混到上校了,你哥们儿我,还二毛二中校呢。懂不?”
    懂是懂了。
    可是……
    使劲儿拍拍额头,吴江颓然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为一女人,至于么?周幽王啊他?”
    铁手?周幽王?
    胸膛再次憋笑憋到爆炸,无情看着吴江,一双桃花眼笑得贼晶亮。
    “放心吧,江子。不仅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意,说不定还会给你颁一个好市民奖。”
    “这话……又啥意思啊?”吴江彻底懵圈儿了。
    无情揽住他的肩膀,特仗义地紧了紧,低头小声儿,“我说江子,京都市xx酒吧吴姓老板协助军情机关抓获在逃哈市青龙帮老大龙把头,这,算不算一件特牛逼的大事儿?”
    龙把头?
    吴江自然也是知道那号人物的。在这个酒吧里,他为无情提供情节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知道最近无情的人一直在找他。可是,不是还没有寻找消息么?怎么会在他的酒吧抓获?!
    脊背僵硬了一下,他半晌儿回过神儿来,阴恻恻地瞪着无情。
    “我靠!祁狄,你丫不是诓我吧?”
    无情嗤之,“我诓你个鬼!哥们儿忙活去了。”
    “去!敢情你他妈请哥几个喝酒不单纯啊,为了任务?”
    重重拍在他肩膀上,无情笑着叹气,“喝酒本来是单纯的,请哥几个喝酒泡妞儿,自然更单纯。可惜了,你懂的,我们家四爷,向来就喜欢玩阴人的把戏。”
    “权四爷?”
    “那是……”
    在他无辜的目光注视下,无情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目光瞄着行动大队的人进来开始清理在场的人员,听着刚才还在酒精浇灌下疯狂纵情声色的声音一律归为平静,莫名其妙就叹了一声。
    “老大啥时候也为我筹划筹划啊……”
    “筹划什么,你丫说啥玩意儿?”吴江痛心疾首地看着好好的生意被打断,听见无情的自言自语,转过头来瞪他。
    无情撇嘴,挑眉,却是不回答。
    看了看他的眉眼,吴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再次黑了脸。
    “我说祁狄,那俩妞儿你们也不要了?”
    无情目光穿过人群,看了看还坐在卡座上惊惶不安的几个妞儿,随口打着哈哈,半真真假地痞笑说,“江子,你看哥们儿今儿晚上,是有时间消耗到女人身上的么?一会儿把人带回去了,连夜就得审……”
    这样的借口,他用得很顺溜。
    吴江瞥他一眼,像研究外星人似的看着他,突然摇了摇头。
    “不对劲儿,祁狄,你丫不太对劲儿了。”
    “我咋不对劲儿了?少只眼睛,还是少个鼻子?”
    “祁狄不玩女人,可不就是不对劲儿?”吴江说着,又凑近了他,也瞄向了卡座,努了努嘴,“那几个女人,可真是好货色。哥们儿给留的行不?我告儿你啊,就坐你边儿上那妞儿,可是这次xx之星大赛的亚军选手。我靠,便宜你了,你还不要?”
    目光一闪,想到刚才抱着那个女人的膈应劲儿,无情的心脏,就像气球上被人无端扎了一个针眼,顿时就歇了气。
    “亚毛!新鲜劲儿一过,还不一样那操劲儿。”
    吴江一愣,“靠,你小子!”
    心里嘲笑着自己,无情冲他指了指那边儿,“行了,江子,都便宜你了。今儿晚上,你享齐人之福去吧啊。哥们儿忙去了!”
    出了喧嚣的酒吧,夜风儿一吹,艾伦的酒就醒了一大半。
    赤足踩在地上不太舒服,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得意忘形之下,这才发现搞了半天自个儿一直光着脚丫子。撇了撇嘴角,她似笑非笑地昂头看看一直沉着脸的男人,放小跑跟上他的脚步,不吝表扬。
    “喂,手哥,你今儿晚上,可真帅!”
    “……”
    没有人回答她。
    铁手的沉默,她早就习惯了。而且,哪怕他沉默,这会儿工夫,她的心情也倍儿好,“诶,考你一个问题啊,你知道在女人的心里,男人做什么事儿的时候最帅吗?”
    自然,这么尖端的问题,铁手一样不会回答她。
    在铁手的沉默里,艾伦也没有失了兴致,她抿着唇自顾自地一乐,突然握紧了拳头来,学着中国功夫里的声音‘嘿嘿哈哈’地挥舞了几下,特愉悦地大笑着给了他答应。
    “就是为女人打架的男人。”
    这一句话刚出口,铁手不仅没有回答,拽着她的手腕都放开了。
    “你的车呢?一个人来的?”
    唉,这个男人,就是喜欢在这种时候煞风景。
    她能告诉他说,她是被人约在酒吧来玩,却被人放了鸽子吗?
    低头,看了看两只光生生的脚丫子,艾伦歪着嘴扯了扯,“拜托,我说哥们儿,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再说,你也喝了酒吧?”
    说到酒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哦,你是跟无情在一块儿的?!嗷天!你,你不是找女人了吧?”
    铁手没有回答,眉间皱得死紧,“给你招出租。”
    不等她再接话,他站在路边儿上,就准备去招出租车。
    一见这个阵仗,艾伦翻着白眼儿望了望天,向来比较让人崩溃的脑细胞,突然间大放异彩,想到一个好点子。她捂着胃打了一个干呕,突然软了脚似的,东倒西歪地往路边儿走,准备蹲那里去吐一下,等他会不会好心送她回去。
    哪儿料到,老天简直特么太给力了。
    她可怜的脚丫子刚踩出去不到五步,脚板上突然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嘶……啊……我的脚……”
    果断的,不是装出来的就是逼真,她踮着脚直嚷嚷的可怜样子,绝对的正常发挥了能力,让正在招车的铁手很快就冲了过来,很快就扶住了她。
    “没事吧?”
    “……有。有事儿,事儿还大发了呢。”跛着一只脚,艾伦将受伤的脚丫子抬起来,不管不顾地伸向他,“你看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割破了!”
    面前一只脚丫子……
    一只女人的脚丫子。
    刹那间,铁手脑门上有黑线。
    不过作为一名革命军人,他对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还是很负责任的。蹲身下来,他认真看了看她的脚,再没有多说什么,拦腰将她一把,就皱着眉头走到了路边儿。
    很快,出租车过来了,他依旧不作声地将她塞到了后车座。
    就在艾伦心慌着准备再一下装可怜的时候,身边儿的坐椅突然一沉,男人高大的身躯坐了进来,带着一股凌然的风,刮得她小心肝儿怦怦直跳。
    天啊!铁手!
    靠,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啊。
    暗暗咬着下唇,她双手紧攥着,正在一个人意滛着犯花痴的时候,耳内边儿上,传来了铁手闷沉沉的声音。
    “地址。”
    “嗯,什么?你说什么?”思想走着神儿,也哪儿听得见他问了些什么?
    铁手板着脸,狐疑地看着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家地址?”
    轻轻‘哦’了一声儿,艾伦嘴唇抽搐一下,总算回过神儿来了。不过么,她才不会那么二,真的说出她家的地址来呢。
    “那什么,喝了酒回家要挨揍。就,就在这附近,我有一套公寓,送我去哪儿吧?!”
    铁手没有吭声儿,算是默认了。
    心里暗暗一爽,艾伦身体前倾一下,对出租车司机报了公寓的地址。又愉快地坐了回来。清了清嗓子,她不时拿眼风去瞄铁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今天有什么不同,再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奈何,奈何。
    铁手丫就像一个面瘫综合症患者,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叹!
    大概,也许,又自作多情了!
    好在,事实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残酷。到了她的小公寓,铁手没有狠心地丢下她就走,而是一言不发地把她送上了楼,还送进了屋。
    而且,他就像知道她家里不会有常备药物似的,在上楼之前,就在路上的24小时药店里,买了一个医药箱,挽着袖子,亲自替她上药。
    这么好的待遇,不享受,那就是傻逼!
    心里美美的想着,艾伦小姐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眯着眼睛看着蹲在脚边上的男人,又愉快,又紧张,又诡异,情绪复杂得她自己都快要理不清了。
    扬了扬唇角,她小声‘诶’了一下,“铁手,你今儿晚上帮我,也是做哥们儿本分吧?那什么,你赶紧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又要胡思乱想了。”
    铁手微垂着头,拧开了酒精瓶的盖子,没有抬头看她。
    “扎得不深。”
    什么跟什么?鸡同鸭讲有没有?
    艾伦使劲儿撇嘴,鼻翼龛动着吸了吸,突然哧了一声儿,感叹了起来,“其实我这个人吧,就是太诚实了。我就应该一直装醉的,干嘛要醒过来?醉了胆儿肥,还可以轻薄轻薄你,不用负责任。”
    铁手不回答,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替她消毒,上药。
    垂下眼帘,见他不搭理自己,艾伦竟然也能一个人发笑。
    “我说哥们儿,你这个人吧,还真是让人琢磨不明白。依我对你的了解。刚才你不应该是袖手旁观才对吗?你会冲到台子上来,还会为了我打架?好神奇的节奏,有没有?”
    猛地一抬头,铁手眉心紧拧,对上她的目光。
    “那不是打架,那是教训。”
    清了清嗓子,占色歪嘴,“这么较真儿干嘛?真是的!”
    低下头,铁手再度不讲话了。
    艾伦看着他刚毅的发顶,抬起手来很想摸下去。可掌心顿在半空中,却又收了回来。不行不行,这份难得的和谐和哥们儿友谊,还是不要随便破坏得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为她‘出生入死’的哥们儿席位,这样不挺好么?
    心下恻了恻,她唇角又扬了起来,低头看着男人为她的脚上药。并且在上药的过程中,以不触犯他的底线为原则,慢慢悠悠地与他说着话。
    当然,她说,他听。
    她说了多久,铁手就沉默了多久。
    直到将她受伤的脚丫子仔细用纱布包好,铁手才起身去卫生间里洗干净了手。再转回来,他依旧是二话不说,将坐在沙发上欣赏包扎技术的她拦腰一抱,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在床边儿,严肃刻板得像一个老夫子。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应该吸取教训!”
    尴尬地咳了咳,艾伦看了看已经包好的脚,嘿嘿一乐。
    “没什么,小伤儿,不碍事儿,过几天就ok了!”
    “我说酒吧。”
    沉声压着嗓子,铁手也不管她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没有,一动也不动地杵在那里,目光平静无波地扫了她一眼,一句话就秒杀了艾伦的希望。
    “我走了,好好休息。”
    顿了顿,艾伦才吐出一个字。
    “哦!”
    见男人说走就走,半秒都不迟疑,艾伦又忍不住喊一声儿。
    “铁手。”
    铁手停了下来,转过面无表情的脸,唇线紧抿着,等待她的下文。
    在他平静得近乎没有半点情绪的眼神注视下,艾伦想好的话又咽了下去,挑了挑眉梢,她嘿嘿j笑着,向他伸出双手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怎么没有晚安吻啊?我可是伤员哦?”
    眼皮儿跳了跳,铁手直接把她的话给透明处理了。
    听到大门阖上的‘嘭’声儿,艾伦止不住地笑倒在了床上,那一只没有受伤的脚,拼命地在床上捶着,笑得咯咯直响。老实说,她觉得铁手真的是太好玩了。
    现在的他,比当初她死乞白赖缠着他的时候,又有趣了许多。
    不过么,一个进了漂亮女人的卧室,还能循规蹈矩,坐怀不乱,守住阵地的男人,绝对是新时代的好男人,一准儿的优良品种……
    就是不知道,哪一个女人有福气得到他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久等了!俺家儿子病了……哎!
    话说有妞儿问到结局的时间问题,嗯,我说,最近二锦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各种事情不顺畅,所以整天上跳下蹿连更文时间都让人捉急,真的很难告诉大家一个准确的结文时间。但是,一路跟过来的妞儿都知道,二锦绝对是一个没有拖文习惯的作者。人品保证,二无下限,文到了该完结的时候,就会完结,绝对不会为了稿费刻意去拖长文的节奏和结局时间。归根到底,我也是想把一个文写好,写得精炼而圆满。对作者来说,每一个文,都是她家的孩子,一定会认真对待。所以,妞们安啦!
    ps继续求月票啊!
    【鸣谢】送月票,送评价票,送钻,送花,送打赏的妞儿——
    120米 一家三口
    权四爷做事儿向来雷厉风行,自从那天晚上与占色提过一嘴,准备出去旅游的事情,就算已经定下了。
    时间就定在了三天后。
    目标,彩云之南。
    虽然占色觉得他的这个决定来得仓促而且诡异,可生活安定与训练辛苦之余,想想能与亲爱的老公一起出去休闲游玩,确实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于是,也不再多想。
    连续三天,她在警察学校的培训强度又加大了,每天训练回家,洗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半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浑身上下酸软得都像是自己的了,就像被人把身上的零件给卸下来再重装过似的。
    三天里,她训练之余还得顾及着住院的唐瑜。
    因此,几乎每天训练完,她会先去唐瑜那里探视一下,了解一下她的病情,坐一两个小时才回锦山墅。
    好在,她虽然伤到了头部,可看上去还恢复得不错,这让占色心情又多少放了些心。
    这一天,训练时跑了一个三公里,把她累得快要散架了。下午出了警察学校,她也就没有再去医院的打算了。打了电话问了一下陈姐,知道唐瑜没啥状况,她就直接回了家。
    刚到客厅,小十三就抱着阿喵从楼上蹿了下来。
    “额娘,你回来了……”
    这孩子暑假在家,整天跑阿喵混在一起,屁颠屁颠的特别欢乐。而阿喵不仅是他的宠物,显然已经成了他的玩伴。他给阿喵搞了一个小铃铛挂在脖子上,不管走到哪里,都叮当作响,配上它清脆的‘喵呜’声儿,俨然已经成了锦山墅的一分子。
    看见儿子,占色疲惫的身心顿时轻松了一半。
    放下包走近,她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满脸笑容。
    “怎么了?儿子,搞得满头大汗的。你又欺负阿喵了?”
    “我才没有呢!”眉头竖着,小十三把阿喵放在沙发上,自个儿抱着占色的腿,昂起头来,没好气地蹶着嘴,睨着她,不服气地说,“额娘,我听说你和父皇又要出去旅游了,对不对?”
    额!
    占色笑眯眯地刮他鼻子,“消息很灵通。”
    小十三哼了一声儿,“我不管,上次你们度蜜月就没有带我去。父皇说是因为我要上课。可这次我刚好放假了,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啊。我要去,我要去,我必须要去!”
    重复几次‘我要去’,小十三严重地表明了立场。
    关于这件事儿,占色其实也就听权少皇在安排,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打算带儿子一起过去。
    低头敛目,她好笑地看着撒娇的儿子,蹲下身把他抱了起来,正准备说‘好’,门口就传来了权四爷的声音。
    “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去做什么?跋山涉水的,带着你多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怎么我就不方便了?”小十三弯弯道理多得很,一听他老爸的话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巴,小眉头皱着,小脸上全是生气的表情,“我可以自己走路,我又不缠人,你们要做什么事,我又不会打扰你们……”
    这个……
    太早熟的儿子,太十八禁的话题,让占色的嘴唇抽了一下,抱着他放到了沙发上,坐在懒洋洋的阿喵旁边,偏头看向权少皇。
    “我看带着十三好……”
    她刚刚表态,权四爷眉目一冷,就黑沉个脸。
    “不行!”
    小十三扁嘴,拉占色的胳膊肘儿,寻求支援,“额娘……”
    一句可怜巴巴的话,占色心就软成了一片。
    瞥向权少皇,她直冲他递眼色。
    “四哥……”
    拉了拉裤腿儿,权少皇就势坐在她身边儿,仰躺在沙发上,他揽着占色的腰肢儿,假装没有看见她的眼神儿,黑着脸看向了儿子,“整天玩儿,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好好在家里,把功课做了。”
    小十三的功课,可不仅仅只是学校规定的那些作业。
    作为权少皇的儿子,他要学的东西,远远比那个多无数倍。
    不得不说,他今天严格管教儿子这一套,正是当年他父亲用在他身上的那样儿。童年时就开始培训权氏的接班人,算术、武术、骑术等等……恨不得他们都能精通百术,将来才能把权氏好好传承下去。
    “讨厌!”
    小十三苦着小脸,嘴巴都翘了起来,与他老爸互相瞪视了几眼,知道不管用,又乖乖回来打‘老妈牌’,身体不停蹭抱着占色,小声儿地诉苦。
    “额娘,你看我父皇。你看他的样子,好像把我当成了情敌。额娘,十三到底是不是他儿子啊?要不然你带着十三改嫁吧,十三活得好辛苦啊……”
    情敌,改嫁?
    两个关键词儿,雷翻了占色的听觉神经。
    不过,那句‘十三活得好辛苦’,虽然她明知道是小十三为了博取她的同情才说的,明知道这个小屁孩狡黠得像一只小狐狸,可当妈的人,谁又不心痛自家孩子?鼻子一酸,她当即就软了心肠,一把将蹭在怀里的小屁孩捞了起来,软着嗓子哄他。
    “傻儿子,你爸在逗你呢,他怎么会不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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