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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这里便大惊失色,忙大叫雪鸢道“四爷可是怎么啦?你快来瞧瞧!”
    雍正抓下了黛玉的小手,雪鸢也端着一个梅花式雕漆小茶盘来,上面放着两碗酸梅解暑汤。
    听到黛玉的话,雪鸢就抿嘴笑道“可见姑娘是糊涂了,四爷好好儿的,还是震惊着有小公子小姑娘的事情呢!”
    黛玉奇道“谁告诉了他的?我可是要自己告诉他的呢!”
    听黛玉这么的话,雪鸢一个劲地笑着,雍正轻轻揉散了黛玉的发,道“傻丫头,你自己告诉了我的。”
    黛玉堵嘴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了你了?明明没有告诉你的!”
    眼中摇头叹气,端着酸梅汤喂她小口喝着,道“你睡觉前告诉了我的,还说我们家多了一个小四四呢!”
    黛玉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几时告诉他了,因此便耍赖道“我才没有告诉你,是你听别人说的。“
    雍正只好道”是是是,是我听丫头们说的。“
    黛玉这才满溢地喝着酸梅汤,酸酸的胃口大开,喜笑颜开地道”你给小四四取个名字好不好?”
    雍正故作沉吟,道“还是你来取,你这么有才华,取的名字定然极好。”
    黛玉歪着头看雍正,道“你是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不管是男孩儿也好,是女孩儿也罢,总之都是我们的孩子,一样疼爱。”
    黛玉听了也笑,摸了摸根本没显得小腹,道“那就要一个小子,长得和你一样。”
    雍正吻着她的小菱唇,道“不,要一个和你一般的女儿,温柔俏皮。”
    雍正如今暗自庆幸自己早早就从避暑山庄偷溜出来,才能早早知道这件喜事,因此万般小心地呵护着黛玉,只怕出了一点子岔子,那些各色精巧玩意儿,给孩子预备的衣裳器具等等都吩咐人购置。
    他知道黛玉身子骨不好,本就已经略懂得一些医术了,此时更是钻研起了黛玉随身带着的那本药王遗篇。
    当然,他看不懂,但是黛玉可以看懂,一个念出来一个记着,倒果然是天作之合。
    更是吩咐雪鸢炖一些补身子的药膳,又怕丫头没经验,特特去请了两位积年的老嬷嬷,尤其是每天一大清早的时候必定要亲自去后面小花园的鱼塘里钓鱼,熬出浓浓的鲫鱼汤给黛玉喝。
    黛玉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鲫鱼汤,||乳|白的汤汁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也不知道雍正是怎么办到的,竟然没有一丝的鱼腥味,因为洒了一些翠色的鱼葱,显得十分甘爽可口。
    雍正拿着小勺子舀着喂她,眉眼也带笑,道“乖,医书上说,鲫鱼汤对孩子最好。”
    黛玉心不在焉地喝着,半日才皱着眉头,道“现在还不过是一个多月,还好些时候呢,你就这么小心。”
    雍正满意地看着碗里只剩下一二成的鱼汤,才放下了碗,搂着她在怀里,手指轻点着她粉嫩的红唇,道“我们的小四,我要一点一滴都要参与,看着你的身子一天一天臃肿,看着小四一点一点长大。”
    黛玉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闷在这里好没趣,出去走走好不好?”
    雍正想了想,点头答应,不知道拿了一些什么东西,在脸上摆弄了一盏茶的工夫,黛玉扑哧一笑。
    本来俊逸的面孔,此时却从左边眼角到右边下巴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看起来极是难看。
    别说是一般的人,就是熟识的人,只怕也认不出他来。
    黛玉见了笑不可仰,半日才喘息道“你这么着,可是怕人认出了你的?”
    雍正伸手轻弹了她额头一下,道“正是这个,如今你也知道,时势并不十分稳重,那些人有些在避暑山庄十三看着还好些,可余下在京城里的可都不是什么吃素的,我倒是要瞧瞧泥鳅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不成?”
    其实他没有说的就是,去避暑山庄,注定了是元妃的一个死,她对秦可卿做的事情,弘皙岂能饶恕?
    再者他曾命荷香暗中告诉了年羹尧,年贵妃的死是吃了元妃母女送的点心,年羹尧此时狗急跳墙,能不出手?
    早在当初尤二姐闹凤舞九天的时候,年羹尧就已向弘皙点明了心意,两人联手,元妃岂止一个死字可说?
    黛玉听了笑着点头,然后好奇地摸了摸他的脸,道“泥什么时候会这劳什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雍正握着她的小手 ,替她拢好了才换了的衣裳,白色薄纱对襟褙子,撒着极大的红色石榴团花,系着一条石榴红绫滚印墨色石榴的留仙裙,眉梢眼角泛着温柔的慈爱,叫雪雁掩口轻笑,道“石榴多子,今儿姑娘和四爷才是多子多孙呢!”
    黛玉脸上一红,却不自禁地摸了摸未凸起的小腹。
    雍正听着自是喜欢的,给黛玉蒙上了面纱,才回答黛玉的话道“不过都是医书里的东西,多少也是学一点子的,别是该用的时候却不会了。”
    黛玉笑道“别人只道你是励精图治,夜以继日,可是谁知道你竟然也偷懒呢!”
    雍正听了,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那你可就是我的这个小祸水了!”
    这话可惹得黛玉不依,伸手就要打他。
    笑得雍正忙抱着她的身子,道“你这丫头,轻些儿,有了身子了还这么着。”
    黛玉倒是点点头,俩口子便出了家门,身边也只带着雪雁和紫鹃而已。
    雍正自然也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不肯让任何来往的人碰到她一丁点儿,眼睛也只看在黛玉身上罢了。
    倒是雪雁和紫鹃都是十分欣喜地看着热闹,各种轻巧玩意儿,都乐此不疲地看着。
    黛玉只笑道“这几个蹄子,也是见过的了,偏还这样眼皮子浅。”
    说着拿起一个拨浪鼓晃了晃,那轻轻的声音,煞是好听。
    紫鹃跟在黛玉身后,只抱怨道“居所不予勿施于人,姑娘还说我呢!”
    黛玉转头笑道“倒不曾想,你这小蹄子竟也懂得这句话的,谁教了给你的?”
    紫鹃听了脸上一红,嗔道“这也是姑娘说的话,还不怕四爷笑话呢!”
    黛玉小嘴一嘟,笑看着雍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道“他敢笑话我!”
    看着黛玉娇俏活泼的模样,雍正更是心中高兴,在她跟前,也少了冰冷和严肃。
    黛玉忽然转过头看着紫鹃,目光流转,笑道“昨儿个,我怎么就见到你屋里一个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紫鹃脸上大红,雪雁听了好奇地问道“姑娘说的是什么包袱里?我怎么没见呢?”
    黛玉歪着小脑袋,笑道“我可也是不小心看到的,竟是男子的长衫和一双靴子,怪道呢,前儿里每日里总是悄悄做一个时辰针线,有时候连眼睛也怄了,却是为了这个呢,快些告诉我,是谁的?”
    紫鹃低头不语,羞得就是不肯说。
    黛玉便也不问了,雍正只是轻抚着她鬓角的发丝,在她耳边悄悄笑道“你说是谁?”
    黛玉睁着亮亮的眼儿,问道“这小蹄子,心中有了人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快说到底是谁?”
    雍正笑着在她耳边低低地道“自然是不告诉你!”
    恼得黛玉追着要打他,道“快说,快说,到底是谁呢?”
    紫鹃只在后面红着脸,雪雁也诧异地道“素日里姐妹交好的,倒不曾想你什么时候认识谁了?我也要知道呢!”
    紫鹃不答,雍正便牵着黛玉的小手,慢慢地走着,即使惹了不少的目光,却也不再在意,做自己的事情,自然由着别人说去。
    黛玉虽然喜欢清净,却喜欢集市的热闹,左看右看,总是充满了新奇。
    雍正知道黛玉喜欢,因此竟也挑选了不少各色新巧精致的玩意儿,身后的紫鹃和雪雁抱怨地看着乐得自在的黛玉。
    忽然一道跋扈的声音扬起,“让开让开!”
    话音未落,就见行人纷纷两旁让开,也有不少的摊子都给飞奔而来的马惊得倒了无数。
    站在黛玉身后不少人都轻轻骂道“不过就是贾家的一个奴才,也这般大摇大摆地骄横跋扈!”
    黛玉听了一怔,却见身旁本来齐整的摊子散了一地的东西,便走过去欲蹲下来替那老妇人捡起来,紫鹃和雪雁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上前阻止了黛玉,道“阿弥陀佛,姑娘消停一些,我们来检罢。”
    说着两人帮那老妇人收拾,那老妇人心疼地抱着摔坏了一角的铜器,恨恨地骂道“这个贾家,这般坏,早晚是不得了好下场的。”
    紫鹃把捡起来的东西摆放齐整,问道“是贾家的人?”
    老妇人恨恨地道“不是他们家还是谁家的?不过就是出了一个娘娘罢了,竟是一手遮天了。”
    黛玉眉头微微一皱,就听得身后一个娇纵的声音骂道“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平民百姓,胆敢在背后骂我们家的人!”
    听着是莺儿的声音,紫鹃和雪雁脸色一冷,抬头一看,果然是莺儿扶着宝钗,身后跟着一群的丫头媳妇。
    几个媳妇捧着匣子,还有秋纹怀里却抱着一个西洋哈巴狗。
    宝钗此时竟挺着一个肚子,雪雁知道来龙去脉的,晓得她有身子也不过才三个月左右,不过却是更显得丰腴圆润了。
    陡然见到紫鹃和雪雁,宝钗自然也猜到了蒙着面纱的是黛玉了,眼波流转,却盯着黛玉身旁的雍正。
    雍正面上带着一道疤痕,极是狰狞,果然把宝钗吓了一跳,忙拍了拍胸口,嫣然笑道“这位莫不是林妹夫了?”
    雍正冷冷地道“谁许你攀亲带故的了?”
    宝钗听了心中登时大怒,道“叫你一声林妹夫,是我贾家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面!”
    黛玉忙拉住了雍正的手,淡淡地道“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非贾家的女儿,如今也只是我相公家的媳妇而已,既然如此,也高攀不上贾家的门槛子,我们市井小民,也怕抹了宫中元妃娘娘的脸面,宝二奶奶也莫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话了。”
    听黛玉竟和贾家无丝毫的干系,宝钗冷笑道“怪道林姑娘和林姑爷是极少叫别人知道呢,却原来是见不得人呢!”
    雍正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雪雁却是大怒,站直了身子,冷冷地道“不管见得人不见得人,总是心地坦荡,比得一些面儿里风光内里如污秽的人好得不知有多少呢!”
    宝钗虽怒,却也说不过雪雁的伶牙俐齿,莺儿却站了出来,骂道“如今我们娘娘得蒙圣宠,福德齐天,我们奶奶可是国舅夫人,也是你这么一个贱婢可以随口说的?回头一句话,就拿你下了大牢里去!”
    黛玉有些好笑地看了雍正一眼,然后又看了莺儿一眼。
    雪雁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散了开来,道“宝二奶奶,你可知道,当今朝廷里,便是皇后娘娘的亲兄弟,可还没说自己是正经的国舅大人呢,倒是宝二奶奶什么时候自诩为国舅夫人了?要知道,宝二奶奶可非朝廷诰命,什么时候可称之为夫人了?”
    宝钗听了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随即便不在意,淡淡地道“虽然没能得了那诰命之封,但是以我们娘娘在宫里的地位,若是真要,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你这个丫头说我不是夫人,明儿里就偏有了品级来给你看。”
    毒轻轻摇着头,在雍正面前说这样明目张胆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
    因为自己也有了孩子,所以黛玉也好奇地看着宝钗的肚子,宝钗见了,便得意地轻抚着肚子,道“这可是贾家的命根子,来日里,是要娘娘求了皇上亲自赐名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必定荣华富贵一生一世。”
    说着瞄着黛玉宽松的裙衫,心中猛然一动,笑道“莫不是妹妹也有了?”
    便自顾自地道“妹妹如今身子可是薄弱得很,动不动就三灾八难的,可是要好好将养着才是。”
    听出了宝钗语气中的幸灾乐祸,黛玉看了身边的雍正几眼,然后淡淡地道“宝二嫂子说得极是,二嫂子是有身子的人,自然是要好生将养着。”
    宝钗听了心中雪亮,知道黛玉必定也有了身子,不自禁心中忿怒,便给莺儿悄悄使了个眼色。
    当着雍正的面儿,她还自以为别人没看到她使得眼色。
    莺儿见状便即明白,忙从身后婆子手上匣子里取出一串极圆润的珍珠来,笑道“林姑娘有喜了,这是我们奶奶的一点子心意,当日姑娘出门子也没能去贺喜,今儿这串南海黑珍珠手串就给姑娘做个念想儿罢。”
    黛玉什么样的珍奇珠宝没见过的,只是淡淡地道“多谢宝二嫂子的一番子心意了,这手串还是收了回去罢。”
    莺儿只陪笑道“姑娘或许没见过这珍珠手串,这可是娘娘去避暑山庄之前赐给了奶奶的,难得的是一粒一粒一般大小,十分圆润,带在手腕上,更有清心镇元的效验。”
    宝钗也伸手拿过莺儿手里的珍珠手串,亲热地递给黛玉,笑道“正是呢,这个东西,可是好东西,千金也难买的呢。”
    黛玉淡淡一笑,道“我不过是草木之人,也没什么福气,这么样的东西,也只宝二嫂子带着才好。”
    说着又拉着雍正的手,道“如今在市集上,想来宝二嫂子出来也是有事情做的,我们也就不多加打搅了。”
    雍正拥着黛玉正欲转身,宝钗手里的手串突然断了开来,珍珠滚了一地。
    雍正目光一闪,带着黛玉丝毫不动,唯恐黛玉踩着地上的珍珠。
    宝钗却给吓了一跳,护着自己的肚子,忙紧紧抓着莺儿的手,唯恐自己摔跤。
    却不想背后秋纹狠狠扭了怀里抱着的西洋哈巴狗一下,接着双手一松,哈巴狗突然窜了下来,直扑向宝钗。
    一个冷不防,宝钗仰天便倒,偏偏别的地方不倒,却直压向了黛玉。
    雍正冷冷一笑,心中自是了然,抱着黛玉突然闪了过去,宝钗大惊失色,急忙稳住身子,却已是来不及了,莺儿虽然有心抓着自家姑娘,却偏偏脚下都是散落的珍珠,站也站不稳,主仆两人都摔了下去。
    后面的媳妇丫头都惊得丢了手里的东西,一起上来扶住,却越忙越乱,竟是叠罗汉似的一起跌倒在地,宝钗给压在了最下面,一股鲜红汩汩流出,丫鬟媳妇们更是大惊失色,大呼小叫起来。
    黛玉惊魂未定,紧紧依偎在雍正怀里,雍正轻轻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无事的。”
    说着抱着黛玉就走了开去,不理这里的人,亦不让黛玉看到什么,好在黛玉没有看到宝钗小产,不然,只怕又动了恻隐之心,他是雍正,是黛儿的丈夫,对于欲加害黛儿的人,他绝不会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黛玉靠在他怀里,皱着眉头,心眼却忽然亮了起来,小手紧紧抓着雍正的衣襟,道“她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珍珠会散开?所以才想送给我?只是没想到那珍珠却在她自己跟前散开了,更没想到她身后的哈巴儿会忽然发疯。”
    想起宝钗心计之深之毒,黛玉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自己身子本弱,虽然这么些年调养好了许多,但是若是轻轻摔了一跤,后果必定难以预计。
    黛玉扶着她站稳了,然后拥着她在怀里,边走边道“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就这样罢了。”
    说着侧头看着身后的雪雁和紫鹃,道“你们两个且先回去罢。”
    两人一惊,随即会意,便促狭地对着黛玉笑了笑,惹得黛玉羞红了一张小粉脸。
    雪雁和紫鹃走后,黛玉便好奇地问雍正道“有人跟着也放心好些,再者雪雁也是一身的功夫,偏你叫她们回家去,可有什么别的事情的?”
    雍正笑着整了整她散落 的发丝,轻轻拿着那枚流珠钗挽住,道“跟着两个丫头,别人只当是有钱人家的主子呢!”
    黛玉听了会意,笑得如花初绽。
    洗尽铅华,她最喜平淡,大隐隐于市。
    晚间,黛玉熟睡之后,忽然有一道人影飘然落在院落中。
    雍正起身替黛玉盖好了纱衾,放下了帐子,便起身披了一件长衫,走到院落里。
    雪雁雪鹰有所察觉,也换了衣裳出来伺候,沏上来一壶香茗,摆放了四色点心在古松下的石桌上,恭敬地立于雍正身后。
    雍正随意的坐了下来,轻轻拉直了衣袖,淡淡地问道“如何?”
    黑衣人蒙着面巾,雪雁和雪鹰自是见不到他面目,但是却知,他就是雍正的四英之首,暗影。
    暗影恭恭敬敬地道“回爷的话,果然不出爷所料。”
    说着顿了顿,道“自贾元春到了避暑山庄之后,果然处处颐指气使,竟当自己是皇后娘娘似的,一应吃穿用度也不肯略次皇后娘娘在后宫例子半分。”
    雍正听了,月色之下,脸色更沉,冷冷地道“朕要知道的,不是这些废话!”
    暗影幽深的双眸中透着淡淡的笑意,不见暗影的冷肃,道“年羹尧暗中派了不少的人,如今聚集在了避暑山庄周围,日夜都有人出没,势力之大,果然惊心,看来他是破釜沉舟,据那里的密探来报,那年羹尧竟有篡位之心。”
    雪鹰和雪雁听了,都是暗自惊心,好在雍正有防,不然,这件事情即使棘手。
    雍正慢慢地到了一盏茶,轻啜了一口,淡淡地道“还有什么,别咬着舌头一句话截做两三段儿回朕。”
    暗影笑了一声,随即恭敬地道“怡亲王早已有所布置,处处辖制着年羹尧的人,因此请爷放心,不会成为大患。至于理亲王爷,果然也派了十二名顶尖杀手,由着
    卫若兰统领,其意就是不能叫贾元春活着回京城。却也不能叫她死,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雍正把玩着手里的茶碗,指尖轻轻滑过碗沿精美的青花,眼中的冷狠,便是黑夜亦难掩。
    过了良久,雍正才淡淡地道‘今夜你和雪鹰一起,拿着朕的手谕传旨给忠毅公。”
    雪鹰诧异,问道“找老爷?”
    雍正点头,道“不错,给忠毅公,然后就叫他传旨给理亲王弘皙,说朕身体不适,调养避暑山庄,京中一些琐碎事务,也许他便宜行事,也算是给秦可卿一点心意。”
    雪鹰雪雁都是暗中行事的人,立即便明白了,暗影也只是微微一顿,道“爷果然是好心思。那弘皙,仍旧是爷手心的人。”
    雍正冷冷一笑,道“他的野心,朕岂能不知?只是小辈的事情,将来都留给弘历去做罢。若是将来他不是弘皙的对手,也就是没有丝毫魄力,也配不得做我大清的下一任皇帝!”
    暗影听了心中敬佩,又回了一些琐事消息,雍正看着天边的星子,懒懒地道“罢了,今儿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罢。”
    暗影自是明白,便欲告退,雪雁忽然问道“薛宝钗如今如何了?”
    暗影看着雪雁眼光一闪,笑意盎然,道:“雁姑娘何不自己打探?”
    说着带着雍正手谕和雪鹰飘然而去,独留下雪雁顿足。
    雍正放下手里的茶碗,站起了身子,对雪雁道“你也有些经验的了,何以如此定力不足?”
    雪雁听了嫣然一笑,道“能见到传说中第一杀手暗影,属下自然也是敬佩的。”
    雍正低沉着嗓子吐出淡淡的笑声,道“暗影,谁能想到,这个暗影是个那么样的人呢?”
    说着便进里屋去了,只留下雪雁暗自沉吟,索然不解。
    元妃失踪心慌慌
    艳阳如画,时光流逝,展眼已是八月,正值暑气渐消。
    朝中雍正虽然不在,却也有雍正每每派人传谕料理,朝政丝毫不落,朝中的折子看似是送到了避暑山庄,实际上却是兵分两路,一路往避暑山庄,一路则是到了黛玉和雍正的家。
    黛玉有孕,贾敏虽来过这里几次,却也没有多坐,对着雍正一张冷脸,贾敏也自明白。
    只是笑着对黛玉道“你是我的女儿,如今你有了身子,竟是不放心你在这里的,偏你家竟是个醋缸子。”
    黛玉吃着点心,想起自己也没什么经验的,便笑道“明儿里他回宫里了,少不得我还是回去的呢!”
    不想雍正却从她身后环了过来,霸道地道“不准!”
    痒得黛玉笑着拉着他辫子,嗔道“我们娘儿两个说说私房话,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做什么?”
    雍正瞪了贾敏一眼,道“若是没来,是不是竟拐了我妻子回娘家去了?”
    黛玉刮着面颊羞他,贾敏却是笑了笑,道“瞧四爷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嫁出去的女儿,难不成就不能回了娘家不成?如今又不是什么清净时候,若出了一点子好歹,谁的不是?”
    雍正神色一沉,随即淡淡地道“这院落四周都是暗卫,若是还保不住黛儿,竟去自杀得了。”
    贾敏想了想,拿着桌上一个黄绫信笺,递给他道“昨儿有消息回来,差不多该动了呢!”
    雍正听了,打开信笺看了片刻,冷冷地道“竟真是这个了,由着他们罢了。”
    贾敏摇摇头,本欲伸手轻抚着黛玉的鬓发,却给雍正瞪了回去,便笑道“罢了,我那里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黛玉送出了门,贾敏上了马车,坐了进去,忽然掀开帘子笑道“听说明儿里,完颜碛完颜公子要回来了呢,你爹爹叫我问你什么时候去见一遭儿!”
    说完便吩咐驾车的婆子走,只剩下雍正狠狠地瞪着马车扬起的尘烟。
    紫鹃一旁笑道“爷儿可也别气太太,正经明儿里,却是该见一见呢。”
    雍正也不理紫鹃,只拥着黛玉进了院落,嘴里却道“不准你去见什么劳什子完颜碛!”
    黛玉嘴里竟还咬着点心,嘟囔着道“明儿里才是该见见呢,好歹也该把凤来仪绣庄还了给他的。”
    雍正沉沉的脸色不说话,也看不出眼神里的喜怒。
    紫鹃在后面跟雪雁笑道“明儿里是八月十五了呢,本是团圆的日子!”
    雪雁歪着头看紫鹃,见她眉目如画,温婉妩媚,不由得打趣笑道“过了这么些中秋了,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也有些感叹了?不知道是对人呢?还是对着这中秋的日子?”
    恼得紫鹃追着她打,道“若你再多嘴一些儿,明儿里就叫纳兰溪管管你这张嘴!”
    可巧纳兰溪正站在门前,听了这话瞪了紫鹃一眼。
    黛玉只是含笑听着,她也留心看到了纳兰溪和雪雁总是鬼鬼祟祟的不知说一些什么,不巧的是还见过雪雁竟替纳兰溪洗衣服,今儿听紫鹃这么一说,倒也果然是一对儿呢!
    想到这里便笑着对雍正道”明儿里就叫雪雁两口子和紫鹃两口子留在我们身边可好?“
    说着又皱了皱小粉脸,不满的嘟着小菱唇道”只是不知道紫鹃家的是谁!“
    雍正侧头看着黛玉,道”你操心这么些做什么?你且放心,等我们寄情山水的时候,只怕他们还真是跟着呢!“
    黛玉听了便放下了,暂且先不管,横竖随缘罢了,她又不是什么红娘,竟给丫头们牵红线。
    次日是中秋节,紫鹃早早起来,拿了新衣裳来给黛玉换,替黛玉梳洗。
    却是一件月白色交领斜襟棉绫褙子,衣襟口绣着鸢尾兰花,褙子右下角也是一丛同样雅淡的兰花,搭配着雪青色长裙,虽然简单,却看起来更显得淡雅脱俗,如水如玉。
    紫鹃笑着拿出一对玉坠子,笑道”他才得了一块好玉,吩咐人特地给姑娘打造了这么一对坠子呢!“
    黛玉却也不问紫鹃嘴里的他是谁,只闻得淡淡的幽香,笑道“这是什么香呢?好生奇怪的!”
    黛玉却也不问紫鹃嘴里的他是谁,只闻得一阵淡淡的幽香,笑道“这是什么香呢?好生奇怪的!”
    紫鹃拿给黛玉看时,却是一对桂花格式的玉坠,只有瓜子大小,却打造得极是精致,如真的桂花一般,玉色纯净,花瓣晶莹剔透,甚是清雅,隐隐还见得桂花流动。
    紫鹃笑道“姑娘不知道,这个可是内雕呢,看着是桂花格式的,其实就是水滴状的坠子,那桂花在这水滴里呢!那工匠特地在这玉桂花内又内雕了空心的,里头竟放着香水滴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说着替黛玉戴上,笑道“这个香水,可是他千万拜求了许多高人,才得了的一个方子,说这香对有身子的人最好。”
    黛玉对着镜子打量着,笑道“也难为你家的,只什么时候我见见才好呢!”
    紫鹃脸上一红,笑道“姑娘也取笑,明儿里见的时候有着呢!”
    说着扶着黛玉到了后院的小花园里,却见呼啦啦一树的桂花开着,幽香扑鼻。
    雍正看着黛玉袅袅而来,飘飘艳艳,风致如仙,竟是看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到“竟是真该天天陪着你呢!”
    紫鹃端上了四色月饼,和各色瓜果茶点,细心地料理着。
    桂子飘香中,黛玉偎在雍正怀里吃着月饼,眯着眼就如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儿。
    桌上,一把乌银梅花自斟壶,两只海棠蕉叶冻石杯,几声轻笑,桂子落怀。
    紫鹃一袭粉紫的衣衫,裙角却绣一枝梅花,和红色丝线绣着一首小词,竟是雅致得很。
    紫鹃笑看着黛玉怀里的几朵桂花,道“桂花开,贵子落怀呢!”
    黛玉咬着月饼看着紫鹃,打量了好一会,才笑道“我们家的紫鹃,竟是出脱得美人一般的模样呢!”
    紫鹃脸上一红,黛玉回头顺着雍正的手喝茶。
    黛玉转头又见紫鹃腕上带着一只冰种紫玉镯子,也是雕透着杜鹃花,十分精巧,心中便是暗笑。
    这只镯子看起来玉色甚新,自己又从未见过,想来定也是她家的那个送了给她的了。
    雍正拿着黛玉手里的月饼咬了一口,咽下了之后,又吻了吻黛玉嘴角的碎屑,惹得黛玉红了小脸,嗔道“我吃剩下的,你也吃,也不害臊。”
    雍正伸出大手,满足地抚摸着黛玉的已有些凸显的腰身,道“自有了这孩子,你胃口倒是好些了。”
    黛玉听了,小手盖在他的手上,眉眼含笑,道“这孩子也奇怪,虽然时候不到,但是却吃得更多了些,比素日里三天吃得差不离,不但嗜吃,也是嗜睡的,只怕真是个胖小子呢!”
    紫鹃笑道“是哥儿才好呢,长大了也好护着妹妹,不必受别人欺负。”
    说得雍正心中十分高兴,不管男孩儿女孩儿,在他心中,一视同仁。
    院落里一片温馨平和,充满了柔情蜜意,却不知外面已是惊天动地,兵士站满了京城,剩下的王家史家忽然抄家。
    满街都是抄家的兵士,那查抄的箱笼等物,也是络绎不绝地运将出来,人人草木皆兵。
    却是不知道何时,廉亲王爷竟和理亲王查到了王家外省任上亏空,多年来不但不说添补,反而变本加厉,再者又有许多欺男霸女的恶事,理亲王爷此时都是奉旨便宜行事,和朝中廉亲王爷允祀果郡王允礼等人商议之后,便一同下了意思,查抄了王家史家两处。
    既然他们没和林如海商议,林如海也乐得不知道,毕竟,贾家也来过几次人,不过都是推了罢了。
    林如海性子虽温和,却有一件,极爱妻子儿女,尤其是一同走过无数风雨的爱妻,那贾赦竟来闹腾着几次,他心中自是生气,何况王家史家也并不是他林家的亲友旧人,本就是罪有应得。
    只有史家罪名轻一些,不过是查抄家产,发还原籍罢了。
    贾母知道之后也没说什么,虽然史家亏待了湘云,却也是史家确实家境不如他人,也无可苛责,只资助了一些银钱,有着他们自己过日子罢了。史家湘云的嫂嫂也暗自愧悔当日替湘云退亲,只为了攀上宝云,便含羞带愧去了。
    不想登舟之时,却见湘云姗姗而来,吩咐翠缕送上了一个包袱。
    看着婶母羞红的脸,湘云恳切地道“云儿自幼是婶娘养大的,虽然从小不似姐姐们娇生惯养,却也还是自在。从前年纪小,总是抱怨着在家里累得慌,如今却也明白婶娘不过也是为了俭省罢了,再说娘儿们也并不是云儿一个做活。这一点子银钱,是干妈给云儿的,云儿如今也用不着,也来日也不能服侍着叔叔婶婶,就是一点子心意,叔叔婶婶看着去了,也做一点子生意,万不可寅吃卯粮。”
    史夫人长叹了一声,接了过去,眼睛看着湘云,低低地道“从前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宝玉,所以才退了卫家的亲戚,再者,也确实是贾家锦上添花,如今,也没什么说的了,只是未免耽误了你。日后你只跟着林家太太好自为之,也不可像小时候儿那般淘气。”
    湘云点点头,看着叔叔婶婶一家子登舟而去。
    贾家此时才惊慌了起来,想起了尊贵的元贵妃娘娘在背后支撑,也不觉放下一些心来。
    却不知,此时的承德避暑山庄,一片腥风血雨。
    年羹尧谋权篡位,企图杀雍正而自己登基,却给怡亲王的人马彻底围剿,囚禁了年羹尧。
    那元贵妃吓得瑟瑟发抖,急急忙忙披着斗篷就欲到雍正住的房间祈求庇护。
    冷不防长廊里窜出了数名黑衣人,冷冷地围住了元妃。
    元妃吓得面色惨白,乍着胆子怒喝道“什么人?胆敢围着本宫,本宫回了皇上,一定斩了尔等!”
    一阵低沉的笑声让元妃心神冷颤,那人冷冷地道“贾元春,你可还记得给你们母女活生生逼死的秦可卿?”
    元妃听了,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硬是挺着双肩道“本宫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本宫跟在皇上的旧邸里,从没出去过!”
    “没出去过?当年,那一夜,你不是悄悄离了雍亲王府?和贾家王氏,薛家王氏还有你那位敦厚端庄的薛家表妹,不是硬生生地拿着绳子勒死了秦可卿么?既然你能做出来,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别以为你是贵妃,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说话的男子冷冷地站着,却是不怒自威,容貌清秀中,带着一丝煞气。
    “要不要我再多说一些你想知道的?”男子声音淡淡的,忽而之间又带着一团和气。
    元妃更自惊心,大声叫道“抱琴,抱琴!快来人!快来人!”
    男子笑道“你找抱琴?很好,让我来告诉你她是谁!”
    说着手一招,抱琴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冷冷地道“娘娘,你可还记得我?”
    说着卸下了妆容,元妃吓得跌倒在地上,身子软得如风中落叶,颤抖着声音道“瑞珠,不不是死了么?”
    抱琴,也就是瑞珠,冷冷地道“你害死了我们奶奶,你还没死,我怎么可以死?”
    元妃面色惨白,一面大叫来人,一面颤声道“抱琴呢?抱琴呢?”
    瑞珠冷冷地道“死的瑞珠,也就是和你狼狈为j的抱琴,你说呢?”
    说着伸手掐着元妃的脖颈,恨恨地道“我告诉你,你也不用叫人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也就是说,皇上从来没看重过你,你在这里,也不过就是守活寡罢了。你想知道今天的日子么?是年羹尧造反的日子,所有的护卫,为了辖制年羹尧,都不在避暑山庄。”
    元妃几乎喘不过气来,嘴里犹自道“你们这些叛贼,皇上不会饶了你们的!”
    瑞珠冷冷地松开了手,元妃跌落在地上,瑞珠笑道“你说皇上不会饶了我们,我今天就告诉你,你杀的,可是皇上的亲侄女儿,是你和皇上亲,还是我们奶奶和皇上血缘近?你还想着皇上,我告诉你,皇上,根本不在避暑山庄,既然不在,你说能在哪里?”
    元妃颤声道“不会的,不会的,皇上明明是和本宫一起来的!”
    瑞珠大声冷笑,道“皇上是来了,可是很快的,他就离开了。”
    说着冷声叫道“来人,把她带走,交给主子发落,以主子的性子,想必不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死,即使是死,也要她死在贾家的宗祠里,要她死在奶奶的灵位前!”
    说着两名黑衣人灵巧地过来,抓起元春就没入黑暗之中。
    黑衣统领看着瑞珠,道“事情已经完了,你去找宝珠儿罢,她还在铁槛寺等着你呢!若是见到你,恐怕必定极是喜欢。你们姐儿两个,日后,就好自为之。”
    瑞珠跪下磕头,然后转身也离开了。
    这一夜,避暑山庄风声鹤唳,八百里加急很快传入京城,弄得人心惶惶。
    元妃失踪的消息,让贾家此时才是真正慌乱了起来,哭声震天。
    宝钗小产之后,竟是耐心将养,倒也没有憔悴,只是更丰腴了一些,显得珠圆玉润,多了几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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