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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再苦她都会撑满两年,然后当着那些跌破眼镜的同事抬起脚,把满地眼镜踩得更碎。
    很骄傲,但冉冉就是这么骄傲,这么不认输的女人。
    “玫瑰花呢?”昨天她订一大束代表爱情的玫瑰花,要他今天送来,让她对昔日的上司下属炫耀。
    “在车上。”
    “为什么不带进来?”
    “玫瑰花代表我爱你,而我爱你,你知道、我知道就好,不必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个实心眼的家伙。
    “不对,我就是想弄得人尽皆知,想让全世界都晓得,我的婚姻很美妙。”
    她朝他做个娇俏的鬼脸。
    “虚荣。”周传叙捏捏她可爱的鼻子。
    “说得好!这是形容向冉冉最恰当的两个字,怎样?后悔了吗?”
    “我……”
    他话没说完,她便心急地瞪大眼抢话,“你敢说后悔?”
    “我为什么要说?后面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等待着我后悔,我才不给他们机会。”
    向冉冉笑了,给他一个响亮的、要所有人都听见的亲吻。“你是个聪明的男人。”
    接着她很夸张,带他到处介绍,当大家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画家周传叙时,不敢置信的眼睛睁得老大,还有人叹气说“难怪你要金盆洗手,嫁到这种老公,谁想在外面劳苦奔波?”
    她扬眉,说“是啊,要不是经理拜托,我老公才舍不得我出来工作。”
    “没那么夸张。”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在商场上就是比夸张,越会虚张声势的人赢得越多,人呐,就是要高调。”
    于是他明白,她的虚张声势对她有多重要。
    “要走了吗?我的车子离这里有一段路,我去把它开过来?”
    “不必,我和你一起去。”拿起包包,牵着他的手,大手牵小手,她爱上和他并肩走。
    走没几步,他发现她的脚步有点怪怪的,停下问“怎么回事?”
    “高跟鞋咬脚。”
    “痛吧?”
    “没事的啦,哪个女生不必为了穿高跟鞋吃点苦?”
    周传叙没理她的话,蹲下身,拉过她的手扶在自己肩上,抬起她的脚,发现脚跟处磨出水泡,这么多水泡,没事才怪,亏她还能昂首挺肩,满场到处跑。
    他脱下外套,弯身。
    “做什么?”她问。
    “我背你。”
    “拜托,这是台北街头,你要表演给人看吗?”
    “是你说要高调,快上来,不然我把你扛在肩上,肯定会更高调。”
    向冉冉失笑,看看左右,在他坚持的眼光中,第一次,她为他妥协。
    她上了他的背,他用外套把她美丽的小臀臀罩住,春光不外泄,她真想泄,也只能在他面前。
    贴在他背上,宽宽的背、宽宽的肩,宽得好像可以把全世界都容纳,他不必说话,就给人安全感无限,他不必软言哄她,她就尝到顶级蜜糖,和他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觉得无聊。
    好爱他,一天爱一点,越积越多点,点点点点……那些点点点,落在她胸口,铺出整片幸福田园。
    “大熊,怎么办?”她满足叹息。
    “什么怎么办?”
    “你还没有去巴黎,我已经开始想你。”下个月,他就要去巴黎为画展展开序幕,两个星期……好久哦,她想跟去的,但他坚持她留在家里照顾迟迟,人家说女儿是爸爸前辈子的情妇,他对迟迟的好,好到老婆眼红。
    “不要担心,我打电话给你。”
    “光是讲电话又不够,我想抱你睡、想和你亲亲抱抱说爱爱。”
    亲亲抱抱说爱爱是他和迟迟的专用暗语,每天入睡前,他都要亲亲女儿的额头,给她一个大拥抱,然后说一句永远都说不腻的我爱你,他们的父女之情,孵得比玻璃盆里的绿豆芽还快。
    大熊好看的唇形上扬,有人说被爱比爱人幸福,他却认为,有个人能让他倾尽全力爱着、呵护着,是件幸福的事。
    “迟迟说,想去晚晚的男朋友……”他记不得对方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个很红的明星。
    “方英雄。”向冉冉接话。
    “对。她想去方英雄的演唱会里当特别来宾。”
    这件事迟迟不敢对冉冉说,她知道老妈对方叔叔的印象不怎么样,而且,老妈还是比较喜欢她念医学院,不喜欢她玩乐器。
    “嗯。”
    “你同意?”
    “不同意能怎样?女儿已经被你宠坏,我说什么她又不听。”
    她虽然很恶霸,但生活在民主时代,多少也得学着尊重民意,这个家庭里两票对一票,她是绝对的弱势团体。
    “我希望她做自己喜欢做的。”
    “我也希望,可是当医生至少不会饿死。”她被饿怕了,常常从饥饿的恶梦中醒来。
    “傻瓜,她是周传叙的女儿,就不会饿死。”
    多好,有个父亲能这样说大话,她真羡慕迟迟的好运道。
    他等冉冉说话,但她没回答,只好又接着说“每个孩子只要把她放在对的地方,她就会发光发亮。”
    她还是没应答。
    “我相信迟迟的未来会很好,只要我们一直爱她、宠她、疼她,她一定会让我们为她感到骄傲。”才当没几天父亲,他已经满口爸爸经,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清晰有理。
    一路上,周传叙发表着教育理论,向冉冉都没应声,等走到车子边,他才从后照镜里看见她早就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忍不住失笑,自己竟然说得那么起劲。
    看着她的睡颜,有那么累啊?或是说……她喜欢靠在他背上,摇摇晃晃像躺在摇篮里的感觉?
    如果是喜欢的话……他想了想,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这天,向冉冉梦见自己睡在吊床上,暖暖的风拂过脸庞,暖暖的太阳当空照,好多年了,她没作过这样幸福的美梦。
    画展还没开始,周传叙为迟迟画的绘本先出版了,出版商打出很大的广告——名画家送给女儿的绘本——《爸爸迷路了》。
    上市一个星期,加上预购部份,已经卖出八万本,迟迟和周传叙一起上节目打广告,向冉冉这才发觉女儿真的很有大将之风,她不怕在陌生人面前表演,不怕让媒体记者围绕。
    看来方英雄比她更早发现迟迟的天份,好吧,她承认,不是每个孩子都得当医生。
    星期日下午,迟迟被晚晚和方英雄接定,为演唱会做彩排,听说迟迟要在演唱会上轮流用三种不同的乐器帮方英雄伴奏,结束时还要和他合唱一首歌,晚晚说,照这样下去,迟迟会是他们公司下一个栽培的重点艺人。
    管不了了,她只能恐吓迟迟别考太难看的分数,让她没脸见人就好。
    大大的房子里只有向冉冉和周传叙,吃过午饭后,他们一人拿一个布丁坐在树下,看着盆栽里面绿意盎然的蔬菜,风吹过来,掀起她的长发,秋天过完了,气象专家预测今年台湾会有个暖冬。
    不管是暖夏还是暖冬,她都不太担心,房子前面的湖水可以替他们调节气温,冬天不太冷、夏天不太热,黄昏时绕着湖边走一圈,会觉得宁静人生很美丽。
    “大熊。”她靠在他肩上,斜斜地把目光放在远方,能这样和一个男人一路到老,谁说不是幸福的事?
    “嗯。”
    “大熊。”她叫过一声又一声,她喜欢喊他,喜欢他温温和和的应答,他的声音像他的人,温润如水,滑滑的、淡淡的,不是太有滋味,却能让人倍感温暖。
    “嗯。”
    “大熊。”
    “嗯。”周传叙回答的音调没有扬升也没有不耐烦,他知道她爱喊他大熊,光是喊着喊着,就能喊出满肚子的幸福感,他喜欢她幸福,所以任由她喊。
    “大熊、大熊、大熊、大熊……”越喊越顺口、越喊越上瘾,喊啊喊,喊得她的心甜甜的,涂上蜜。
    他的回应是一抬手,把她整个人抱到膝间,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面。
    如果喊他大熊是她的怪癖,那么闻她的发香也是他的怪癖,每个人都有怪癖,只要爱你的那个人可以容忍就行。
    捧起冉冉的脸,他忍不住笑开怀。
    他们的第一次,是因为她的脸有七八分像幼榕,但相处一段时间,他才晓得她们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幼榕娇憨甜美,她聪明俐落;幼榕动不动就掉眼泪,她就算感动得想落泪,也会抬起头把泪水吞回去,假装自己没哭,而鼻水出现是因为过敏性鼻炎。
    幼榕是娇娇女,不会做半点家事,总是越弄越糟糕,而冉冉也不擅长家事,这些年她负责赚钱,照顾迟迟和家事是岳母的工作,但她几本书拿来读一读,别说家事一把罩,就是端菜上桌也和大厨的气势一样。
    她和幼榕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女生,他怎会误解?
    第5章(2)
    “大熊,你是地球上最聪明的男人。”她说。
    “为什么?”
    他又笑,有经验了,通常冉冉说这种话的时候,想夸的人是自己,但他还是问了为什么,好让她能够把句子接下去,这是他宠她的方法,即使,他不懂得甜言蜜语。
    “因为你一眼就挑中我。”
    “我这种行为很聪明吗?”
    这句话的目的和前一句一样,只为让她能接下去夸奖自己,虽然结尾是问号,但没有任何怀疑口气。
    “当然聪明,你没有被暴龙脾气吓得打退堂鼓,也没有被我的现实磨去信心,甚至连我的女儿都不嫌弃,你一眼就知道,茫茫人海中,只有我最适合你。那还不聪明?”
    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你要牢记,往后,不要再说同样的话了——迟迟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永远都不会嫌弃。知道吗?”
    他的态度慎重,半点没有开玩笑口气。
    “知道了。”遇见他,是她、也是迟迟的运气。
    周传叙接着说“刚刚那是第一点。第二点,你的现实是被现实社会熬出来的,不是你的错,如果我真的要因此而责怪些什么,你绝对不是那个凶手;至于你硬要说自己是暴龙……好,你是暴龙,但在我眼里,你是最善良、最可爱的暴龙。”
    暴龙有可爱善良的?他一定不爱看动物世界。不过,他的话让她很满意,满意到愿意赏他一个热情的拥吻。
    说到做到,向冉冉捧住他的脸,一个扎扎实实的吻贴上他的唇,明明瞥见那个隔壁邻居从他们家门前走过,她要吻就是要吻,从今天起,她爱他们家大熊,要用最高调的规格表现。
    但唱高调的是她,没几秒钟工夫,他就反客为主,贪婪的、饥渴的回吻她,吞噬吮吻着她的甜蜜,和她软嫩的唇舌交缠在一起,渴求和欲望折磨着他的神经。
    她喘息着、颤抖着,手里的布丁掉进草坪,他将她抱得更紧,而她感受到他的壮硕坚挺。
    这只大熊呵,怎么永远喂不饱?都一天照三餐喂了,他仍然要她要得紧,一些些的小勾引就能让他情不自禁,一分分的小诱惑就让他身不由己,真不知道是她对男人太具吸引力,或她是他生命里注定的真命天女。
    浅浅的呼吸,急促的心跳,她的手攀上他的后颈。
    他舔吻着她的耳朵、她白皙的颈项,她的娇喘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
    “我们进屋去,好不好?”
    “要做坏事吗?大白天的……不行。”她的欲望也脱缰而出了,可就是得逗逗他才满意。
    “不管白天晚上,随时随地想做坏事都行。”他的声音低抑粗哑,她知道他已经忍到最高点。
    “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要女儿学好道德教育的?”她捏捏他的脸,再捏捏他的鼻,再捏捏他的耳朵,发现大熊不是只有熊掌软嫩好吃而已。
    “教女儿和教老婆的教材,我用不同版本。”他的汗水一点点从额间渗出,大手探进她的衣服里,罩住她柔嫩的浑圆。
    不行了,再逗下去,他们会在院子里演活春宫免费供隔壁邻居参观。
    拉下他不安份的手,她说“知道了,大熊,我们进屋做坏事吧。”
    一得到她的指令,他马上抱起她,三步并两步往前跑,跑过一大段,不禁埋怨起自己,没事买个大庭院的房子做什么……
    “该睡了。”向冉冉第十七次向女儿下通牒。
    “再一次。”迟迟可怜兮兮地看着周传叙。
    “好,再一次。”
    抱抱亲亲说爱爱,是迟迟睡前的重要仪式,不过今天这个仪式已经反覆做过很多遍,把向冉冉的耐心通通用掉了。
    “我爱你。”周传叙抱着女儿说。
    “我也爱爸爸,很爱很爱很爱。”
    迟迟的表现很煽情,向冉冉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干么啊,演偶像剧也找个年纪差不多点的来演对手戏吧?大熊是她老公耶,要煽情也是她的事好不好。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大熊要一路飞到巴黎去,她知道两个星期的时间很长,但……男人衰嘛,谁教他非养家不可。
    鼻子酸酸的,她也想学迟迟那样煽情,把很爱很爱很爱说个几百遍,但她说不出口,怕眼泪和鼻涕随着“爱你”一起掉出来,她丢不起这个脸。
    “爸爸,你会想我吗?”
    周传叙很有耐心,不厌其烦地一再重复回答,“我会想你,会每天打电话给你,会给你买很多的礼物,说,还有什么要爸爸做的?”
    “你会不会……”迟迟吸气、憋住眼眶发红。
    这家伙,你可以再矫情一点!向冉冉在发火,已经十一点了,她还有很多事要跟大熊做,可迟迟不放人,让三昧真火一寸寸烧上她的心肝肠胃。
    “会不会什么?”他依旧温柔。
    小姐,那是我老公,你不要把他弄得像你老公行不行?知道吗?外国女人很热情,我要是不把握时间,把他的精气神吸干干,男人很容易在外面造反……
    向冉冉在肚子里发飙。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
    “哪个上次?”
    就买豆花那次咩,叫你买你忘记买,让她期待了一下午的豆花泡汤,小孩子就很现实的啦!她在心里回答大熊的话。
    “就是那个上次啊,你走出去、忘记回家的路在哪里,我和妈妈找了你好多年,找来找去找不到你的那次。”
    迟迟的话一下子酸了两颗大人心。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整个晚上都在闹,写功课心不在焉,吃饭掉了满地屑屑,洗澡还呛到水,脾气坏得不得了,晚安故事一个接着一个念,亲亲抱抱说爱爱做过几十回,却还是不肯睡——她在害怕她的爸爸丢掉,像上次那样。
    猛然背过身,向冉冉鼻子酸了、眼睛红了,仰起下巴,假装过敏性鼻炎又发作。
    大熊是对的,他说,当他把故事对迟迟说过十遍、三十遍、五十遍,迟迟就会认真相信,他是那个迷路的父亲。
    他把迟迟抱起来,在她耳边低语,“走,爸爸有悄悄话告诉你,我们到院子里走走。”
    看着父女俩的背影,向冉冉没跟出去,转回房间,把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翻出来,再整理一遍。
    她很无聊,她知道,但迟迟的话让她莫名其妙心惊,如果大熊真的走一走、走一走,就忘记回家的路,怎么办?
    傻气!她用力敲敲自己的头,那只是故事、只是绘本,没有男人会这么笨,天底下只有不想回家的男人,没有迷路的男人……可是,如果外面的女人让他宁愿迷路呢?
    想像力是种可怕的东西,她虎想越害怕,迟迟的担忧染上她的情绪。
    门开、门关。
    周传叙看着老婆抽动的肩背,心也跟着一抽一抽。摆平了那个不放心的小麻烦,他知道,这里还有个心情很乱的大麻烦等他摆平。
    从身后环住她,他靠在她肩上问“你也舍不得我离开?”
    她说“没有,空气不好,我在流鼻涕。”
    “这样啊,害我高兴一下下,以为两个礼拜可以测试我们的爱情。”他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
    “你想测试什么?”
    “测试你会不会趁着短短两个礼拜假期在外面偷吃。”
    “哼,你以为我的胃口很好,随便男人都啃得下?”
    “你的胃口不错,但嘴巴很挑,我知道。”他勾起她的下巴,轻轻拭去她不肯承认的泪水。
    “是啊,我不爱猪鸡牛羊鸭,只爱吃熊肉。”勾住他的脖子,她把他拉向自己。她懂迟迟的暴躁,自己也不是不烦,只是比迟迟更擅长掩饰。
    “可惜熊肉很稀少,只有我能够无限供应。”
    “所以你不能迷路,要牢牢记住这里有你的家、你的女儿和你的暴龙,不然暴龙饿死的话,你会因为妨害动物保育法被罚。”她哽咽。
    “我知道,我会努力保持自己零前科的纪录。”
    周传叙看向打开的行李箱,心里感动万分。冉冉把他的衣服裤子一一分类,所有他想到、想不到的东西,都帮他准备了,她是个相当细心的女人。
    他把行李箱关上,提到衣柜旁。这么多年,他一向自己打理自己,从不晓得有个老婆替自己整理行李是件幸福的事情。
    “你怎么摆平迟迟的?”她问。
    “她给了我自己的护身符。”他从衣领里抽出用男戒当坠子的项链。
    向冉冉看见,羞惭了脸。“对不起,那是……”
    “我知道,是迟迟的父亲留给她的。”戒指是他的东西,他明白来龙去脉。
    “这么说……不太对,迟迟的父亲并不知道迟迟的存在。”
    “那这个……”
    “是我从他身上偷走的,离开他时,我拿走他身上所有的现金和这个,本来以为它很贵,后来才知道不值钱,就把它丢在抽屉里面,直到有一回,迟迟跟我闹着要爸爸的照片,我才把它找了出来,串起链子给她戴上,从此,她就把它当成护身符。你觉得我很糟吗?”
    “不觉得,我觉得你是个好女人,你很负责任,即使只有十九岁,即使生活很辛苦,还是选择把迟迟生下来。”
    “我没有你想像的这么好,是我太晚发现自己怀孕,那时候生理期一直不来,我以为是工作压力太大,没注意自己的身体有变化,等到发现时,胎儿已经五个多月,不能堕胎了。”她是暴龙,诚实的暴龙。
    “至少,你把迟迟养得很好,她是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小孩。”
    “那不是我的功劳。”向冉冉摇头,对于教养迟迟这方面,她不敢居功。
    “当然是你的功劳,正常的小未婚妈妈会把私生女送到育幼院,不会拼死拼活赚大钱给孩子读书,逼她考医学院。”不管怎样,他眼里的向冉冉就是无懈可击的完美。
    摇头,她换话题,“不谈这个。只是一条项链,你就把她摆平?”
    “不,还有这个。”周传叙打开掌心。“我让她在我手心写下我的姓名住址和电话,如果我丢掉的话,善心人士就会把我打包送回家。“
    “迟迟笨,原子笔一下子就褪色,要让男人记住,不能靠这种笨方法。”
    “不然你有更聪明的办法?”
    “有,但未满十八岁之前,我不会教她。”
    “什么方法?说说看,我很好奇。”
    “要要求他每天想我,每天打电话给我,还要给我买很多礼物。”
    “没创意,学迟迟,这种方法不必十八岁就能懂。”
    “我又还没有说完,那是普级的,接下来的才是限制级的精=彩部分。”
    “好,往下说。”
    向冉冉跪坐起来,攀住他的肩,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出现,“要求男人把他的精虫通通给我留回来,不准便宜外面的女生。”
    “有道理,还有呢?”
    “要求男人在外面滴酒不沾,不能给外面的女人有可乖之机。”
    “很合理的要求,还有吗?”
    “他的眼睛不可以乱瞟外面的狐狸精,要看狐狸精可以,回来看我这一只。”
    暴龙变成狐狸精?那可是很大的转弯呢。“没问题。”他全盘接受。
    “还要……”突然间,她笑得很贼,舔上他的耳缘,“要在他的身上烙下我的痕迹,如果有女人看见他的身体,他得告诉她们,这是我老婆的专属唇印……”
    说着,她的唇从他耳边慢慢滑到他的唇间,再往下,落在他的喉结……
    “是的,老婆大人。”
    喘息出现,他飞快除去她的衣服,当她柔软的丰满在眼前出现时,他低抑着声音道“就算迟迟年满十八岁,也不可以把这个方法教给她。”
    向冉冉咯咯笑开,就算她不教,还有a片,a漫会教她,只不过,眼下哪里是考虑青少年教育的好时机?
    第6章(1)
    周传叙走在香榭大道上,一手提着新买的lv包,和几个名牌的纸袋,纸袋里有香水、葡萄酒、娃娃……全是要送家里那群女人的礼物。
    另一手,他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说话,温温和和的声音,像巴黎的夏天,柔润不张扬,“想啊,每天都想,每分钟都想。”
    电话那端的暴龙小姐逼他说情话,他说得有点卡,但他相信经过训练,会越做越好。
    “这几天有很多媒体采访,参观的人数还算踊跃。”他认真回答。
    “卖出多少画了啊?”
    她一面擦盘子一面问,事实上她根本不在意卖出多少,她的老公财力雄厚,不差那一点点钱,只不过男人嘛,总是要有一点事业,有人说,成就感之于男人,比爱情更重要。
    “卖出五成了吧,不过有一些是在未开展之前就卖出去。”
    “不管卖多少,两个礼拜一到,你就给我乖乖飞回来。”事业再重要,她顶多给他两个星期的成就感。已经是极限。
    “知道,回程票——”他的声音一顿,仔细看向街道的某一个定点。那是……
    他皱起眉头,不会的,看错人了,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周传叙回神接下刚刚的话,“回程票买好了。”
    “哦哦,看到金发碧眼的大胸脯美女,分神了喔。”向冉冉放下盘子,敏锐地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不对劲。
    他笑笑,对手机道“我不喜欢外国女人。”
    “真的假的,腰束奶膨、热情奔放,不介意和知名画家搞一夜情的外国女人满街跑耶。”
    他还是笑,没接话。如果会说情话的男人,就会讲——“我有你了,再热情奔放的女人都诱惑不了我。”
    可是他不会,他只会傻笑。
    向冉冉也知道不能对他要求太多,所以……放他一马吧。“我给你带的健康食品吞了吗?”
    “吞了。”
    “有没有多吃蔬菜水果少吃肉?”她管他像管儿子。
    “有,每一餐都吃。”
    “有没有每天练仰卧起坐和伏地挺身?”男人嘛,体力要多消耗一些,才不会胡思乱想被“坏东西”引诱,所以适度健身是应该的。
    “有,一天各两百下。”
    “很好,等你回来,我会检查你的肌肉。”话说完,她在电话这头想像着他的腼腆害羞。她的草食熊是很内向的男人呢。
    电话收线,周传叙微笑着走进饭店。昨天他多买了一个行李箱,用来整理带回国的礼物,迟迟的、晚晚秧秧岳父岳母和孙叔叔,每个人他都招呼到。
    他记得冉冉说过,“方英雄是个白痴只会送钻石,别被广告骗了,不是所有女人都爱钻石。”
    他问“不然女人爱什么?”
    “你是问其他女人还是问我?”她凑到他耳边说话,暖暖的气息弄得他耳根发痒。
    他没回答,她先一步说“别的女人喜欢什么,有别的男人关心,至于你老婆我嘛,我喜欢存钱,所以咩……礼物意思到了就可以,别乱花钱,我老公赚钱很辛苦的。”
    于是他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宜家宜室的女人人,于是他没从她身上套到任何的情报,也于是,他看到什么就乱买,只要符合他画家的美感论。
    给女儿买娃娃,小姨子、岳母给名牌包、香水、||乳|液,岳父、孙叔叔给领带,至于给老婆……他到现在还想不出好东西。
    走到饭店房门,他的脚步停住,满眼讶异。
    是她?多年不见的幼榕,她没有太大的变化,岁月没在她脸庞留下痕迹,清纯的刘海,可爱的马尾,不施脂粉的脸上带着当年的粉嫩,而她看着他的眼神,一如多年前。
    眉垂,薄薄的泪水挂上睫毛,再抬眼,她的鼻子染上微红。
    他望她,震惊大于喜悦;她望他,幸福大于惊惶。
    她知道不该来的,那年是她先别过身,要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但是……知道他在这里办画展,挣扎了两天,她还是忍不住出现。
    凝视着阿叙的眉眼,他还是和当年一样,光是站着,便带给人无数安全感。
    她是因为那股安全感爱上他的吧,那年爸妈不懂,为什么她非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妈妈说,没有钱就没有幸福。
    可爸妈不晓得他有一双专注的眼睛,他不爱承诺,但那双眼睛就是什么告诉她,他会为她的幸福而用尽全力,她没看错,现在的周传叙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他有能力带给女人幸福,只不过……已经有女人捷足先登,拿走了原该属于她的幸福。
    她和珊珊联络过了,他娶了一个单亲妈妈,把对方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疼惜,珊珊说向冉冉配不上他,那个女人一定是相中他的财富。可是不管配不配得上,他还是成了别人的丈夫。
    有没有怨恨,当然有,她怨父母亲,怨命运,怨自己的个性太软弱,不该轻易妥协。
    “阿叙……”她咬住下唇,楚楚可怜。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以为再见面,他会对幼榕视而不见,以为他会恨她,怨她,气得肚子爆炸,可是……居然没有,他心平气和,只是为突如其来的见面感到意外。
    “阿叙,我很想你。”
    这是另一个意外,她的话,并没有牵动他的心情。
    “你还好吗?”他语气温和。
    “不好,我离婚了,在世界各地流浪,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里。”
    她从温哥华到纽约、到伦敦再到巴黎,原本要一口气飞到雪梨的,但她在饭店看见新闻报导,知道阿叙将要到巴黎开画展,于是她留下来,于是她打电话给当年的死党,于是她出现……想替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珊珊将她臭骂一顿,她哭,她抱歉后,后来她们和好了,那是因为珊珊明白,她是个意志力脆弱的女人,在当年那种情况下,她无法反对自己的爸妈。
    “为什么要离婚?”周传叙问。
    那个男人事业有成,很符合詹家的选婿条件。
    “他不爱我,娶我,是为了门当户对。”
    而她无法言明的部分是,丈夫有外遇,为了赌气,她也找到一个猛男玩游戏,却没想到j情被抓到,成了他们离婚的主因。
    “我以为门当户对是幸福的保证。”
    詹幼榕不确定地凝望他。
    这是讽刺吗?不,阿叙才不会讽刺人,他只是、只是变得会说话,时间改变了他,要是以前,他只会静静听着,静静地用温柔眼神安慰人。
    “很多人都这样以为,经历错误之后才晓得,事实不是自以为的那样。阿叙,我们聊聊好吗?”
    “我一个人住,不方便。”他指了指身后的房门。
    “楼下有咖啡厅,求求你,我真的有话想告诉你。”
    他看她半晌,她泫然欲泣。早知道,对于女人的眼泪,他向来只有投降的份。
    “等我一下,我把东西放进去。”周传叙叹气。也好,是该好好谈谈,如果那段对两人都不算真正过去的话。
    十分钟后,他们双双在咖啡厅对坐,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奶精?”詹幼榕问。
    周传叙摇动头,他不喝咖啡,家里那个女人喝太多公司免费提供的三合一咖啡,肠胃不太好,为了改变她的坏习惯,他温柔而强势地不准家里出现这种黑色物品,而他是个以身作则的好模范。
    “糖呢?”她又问。
    他还是摇头。
    “不喝咖啡吗?要不要点别的?”她细心问。
    “不必,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我想说……我的婚姻是家里作主的。”
    又如何?他看见她幸福甜美的笑容。“然后呢?”
    “我想你,那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我心里。”
    “谢谢。”能被她想着,他应该感到高兴,但他没有自己想像中介意。
    “我出现,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我们再在一起的机会。”她离婚了,想要从头来过,这世界上没有人不犯错。
    “我已经结婚了。”
    “如果你不爱她……给她一笔钱,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詹幼榕说得一厢情愿。
    她凭什么认定他不爱冉冉?但他不解释自己的感情,爱或不爱是他和冉冉之间的事,不需要对外公布,重要的是他有妻子,有女儿,有幸福家庭,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已经结婚了。”周传叙再度重申。
    “结婚也可以离婚,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我不愿意离婚,对你的在意也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我过得很好。”
    “你说谎,如果在意是过去式,你的项链上怎么会挂着那枚戒指?”
    说着,她也从领子里拉出自己的项链。她的坠和他的一样,都是当年那副对戒。
    她知道他很生气,在惩罚她的薄幸,她可以理解他对向冉冉有抱歉,他从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何况那个女人现在和她有了夫妻关系;她也明白,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但他不能因为责任感或者惩戒,让两个人错过重新开始的机会。
    看见她的项链,周传叙想起脖子上的链坠,一个甜蜜笑容扬起。幼榕弄错了,她不晓得,这个戒指对他的意义已不同于以往,在以前,它代表的是爱情,可当它成为迟迟的护身符那时起,它代表的是亲情。
    阿叙的笑容印证了詹幼榕的猜测,詹幼榕笃定的想着,若是没有感觉,他不会出现这样的笑脸。
    “幼榕,对不起,我结婚了。”他三度重申。
    她看着他的郑重、认真,燃起的希望被冷水浇灭。
    他对她的爱已经不敌他的责任?他对那个向冉冉已经有了心?他已经清空属于她的空间,装入另一个女人?
    不,他不会,他是个专情男人。
    珊珊说过,这些年,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他爱她从以前到现在没改变,结这个婚是他头昏;珊珊说,那个女人太厉害,交手几次,她便明白向冉冉有多难对付,她是狠角色,表哥绝对是受她迷惑。
    既然如此……她不该躁进,不该给他太大压力,否则反而会弄巧成拙。
    她吸气,吐气,警惕自己,别心急,她已经不是站在有利位置,要从那个厉害女人手里赢回阿叙,她得更有耐心。
    吞下那股忿忿不平,詹幼榕道“我懂了,那以后……”她迟疑了一下下,伸出手。“还是朋友?”
    周传叙看着她,那双他熟悉的眼里有他熟悉的天真,不当情人当朋友,比起老死不相见,满怀怨怼,这是个不错的结局,他是只温柔的草食熊,不爱与人结怨,能好聚好散,是好事。
    点头,他同意,伸出手说“还是朋友。”
    “那么,在巴黎这几天,如果有空的话,我当地陪,陪你到外走走?”
    “不必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台湾。”
    “好吧,那有机会的话,再找你出来喝咖啡……”她看一眼他桌上的杯子,改口,“或喝果汁?”
    “好,有机会的话。”他同意。
    走出咖啡厅时,周传叙瞥见柜台上的咖啡糖,想起妻子的柠檬薄片。他找到送给冉冉的好礼物了!这几天他不在家,她肯定心情差,家里的咖啡糖存量不足,他来补。
    转身走回去,看了看它的出产地,买下两包,只是咖啡糖,却让他心情飞扬。
    后天就要回台湾了,周传叙把大部分行李整理好,他归乡情切。
    拿走法文版的《爸爸迷路了》收进随身行要袋,这是他的意外收获。他没想到会在书局里看到它,现在,迟迟除了有中文版的英文版之外,即将拥有法文版,一定会很开心。
    遇见法文版的绘本是意外,那么快又见到幼榕则是意外中的意外,他洗完澡准备上床时,门铃响起。
    幼榕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瓶葡萄酒,他的行李箱里也有两瓶,是要送给方英雄的,他对女儿的诸多照顾,让他铭记在心。
    “你穿睡衣。”她指指他身上的衣服。
    “对,我要休息了。”
    “所以接下来,你没有其他的事要忙。”
    “对。”
    “还很早,这个时间你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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