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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睡得着?”她语带双关。
    是睡不太着!最早,这时间是他和冉冉坐在秋千上谈心的时候,后来,这时间他们会把门锁起来在床上翻滚,事后冉冉会用手指头在他胸口画圈圈,用满足又暧昧的口吻说“我家的大熊很强喔。”
    想到这里,他的脸泛起可疑的红潮。
    詹幼榕发现了,误以为自己出现的时机是正确的。
    跨一步,她把他往后推,不请自入。
    她从柜子里找到两个杯子,倒进红酒,笑着对他说“我找不到人帮我庆祝,你可不可以帮我?”
    “庆祝什么?”
    “离婚后,我一直找不到生活的重心,我到每个国家旅游,希望可以看见新的人,碰到新的事情,法国是我最幸运的一站,因为,我在这里碰见你。”她靠他很近,今天她擦了迪奥的香水,那是诱的香氛。
    碰见他是幸福?他不懂她为什么这样讲,但他静静地听她说话。
    “那是我的迷信,只要在你身边,我做任何事都很顺利。记不记得,那个时候读书再累,考试前我都要偷偷去见你?因为见到你,就有好运气降临,不是说谎,是真的,只要有你,那次的考试就会出现好成绩,不然,我的英文那么破,怎么可以申请到ubc?”她的手贴到他胸前。
    “都是过去的事了。”周传叙退一步,退开她的亲近。
    “不,你带给我的幸运并没有过去。我虽然不缺钱,但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才二十八岁,有长长的一辈子要活,总不能靠赡养费东晃西晃走完一生吧?我想找工作,却不知道可以做什么,然后,在遇见你那个晚上,我的学长打电话给我,要我去台湾帮他工作,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幸运符?”
    “只是凑巧。”他不居功。
    “我不这么认为,不管怎样,你一定要陪我喝一杯。”她仰头,喝掉满满的酒红色液体。
    他不端酒杯,不喝酒,他答应过老婆大人,不给别的女人可乘之机。
    “怎么,你不替我高兴?”
    周传叙摇头,走到冰箱旁,从里面拿出一瓶气泡水打开,向她做了干杯的动作。“恭喜你。”
    “听说珊珊回台湾了。”她呆了一会,换了一个新话题,把杯子重新注满。
    “是吗?她没告诉我,”
    “到时,我们又可以见面,像以前那样一起去海边玩,好不好?”
    他没点头,没回应,只是对她微笑。
    他的没反应让她再度失望,喝光杯里的酒液。“我常想,如果时光能倒流不知道多好,那么我就可以修正很多事,不会让自己走到悲惨的这一步。如果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两次机会,那么,第二次,我要坚持到底,不让爸妈摆布我的人生。”
    她一面喝酒,一面说话,周传叙静静听着,不做反应,她一杯一杯喝,两瓶酒很快就见了底,不胜酒力的她醉倒在沙发上。
    酒醉后的她说出真心情,“阿叙,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是因为我老了吗?我不美丽,不清纯,不再是你心目中的公主了吗?”
    他皱起眉头看她,叹气。
    不是说好当朋友的吗,何必旧事重提?可她都醉成这样了,还能跟她讲道理?
    算了,他把她抱到床上,拉开棉被,放进床里。
    当他要退开时,她却扯住他的衣襟,连声嚷嚷,“你恨我对不对?恨我抛弃你,恨我没有遵守和你的约定?可是我……后悔极了!婚后,我每天每天都在后悔,我老是想啊,如果我嫁的是阿叙,他不会教我吃这么多委屈;如果是阿叙,他不会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哭泣,如果是阿叙,我就不会有婆媳问题;如果是阿叙啊,我哪里会……”
    詹幼榕说到最后放声大哭,周传叙趁隙把自己的衣襟从她手里抢回,走到窗边,静静地听着她的哭泣。看来,她不如他以为的那样幸福。
    她哭闹了一阵,声音渐渐低沉,她睡了,可睡了还不安份,喃喃道“阿叙,我好爱,好爱,好爱你……”
    他对她苦笑,不能理解为什么人要等到失去,才会发现曾经拥有的美好?
    手机响,他飞快接起,未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一个大大的笑容咧在嘴边,取代了原本的苦笑。
    “冉冉,你在做什么?”
    他喜欢她的声音,她飞扬的语调永远充满劲力。
    她和幼榕不同,没有人可以逼迫她妥协什么事情,她的人生,不管正确或错误,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我收成了一碗公的番茄,红红的,每颗都像红宝石。”她讲得骄傲,好像自己种出世纪大品种。
    “迟迟不喜欢吃番茄。”
    “由得了她吗?哼!我会让她见识什么叫做妈妈的威严。”
    周传叙笑了,想像说这话时,冉冉双手擦腰,努力把“威严”做出适当表现的模样,但她忘记,妈妈的威严在迟迟身上早不见效果了。
    “打成汁吧,加一点梅粉和寡粉,她会肯吃的。”
    “谁像你那么宠她?都把宠坏了。”
    “能够宠的时候多宠一点,哪天她嫁出去了,想宠都没机会。”
    “这么会说话。”
    “那是爸爸告诉我的,他说错失了宠你的机会,现在后悔莫及。”
    电话那头,突地不再言语。
    她原谅父亲了,但他们之间的藩篱是用多年时间筑起,没那么轻易消除。
    “我不在,有没有找时间自己回去看看爸爸?”
    真是的,人在国外还想做和事佬,这只草食熊,还真想人人不得罪、人人好。
    “没有。”她说实话。
    “为什么不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她反问。
    “所有的老婆都会趁丈夫出差跑回娘家,过几天大小姐的好日子。”
    “我还不知道当大小姐是什么滋味呢。”
    “你会知道的,等我回去。”他会把她当大小姐宠,当少奶奶宠,当女王宠。
    他的话很好听,她笑得眉飞色舞。“好啊,等你回来。你……忙不忙?”
    “还好,不过比预计中多上了两个媒体节目。”
    “你的法文真的很不赖。”她在网路上看到他的法国专访。
    “我的英文也不错。”
    “我都不知道我老公是语言天才。”
    他的英文是为了幼榕学的,自从知道她要到温哥华念,他就开始学英语,不希望自己和幼榕的生活有落差,没想到始终用不到,不过这证明了,只要他爱着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为对方设想。
    “用得到,你就学得会。”
    “那好,以后迟迟的英文、法文由你负全责。”
    “没问题。”他一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这时沉睡的詹幼榕突然无预警地坐了起来,睡眼迷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发狂地尖叫一声,“阿叙,不要离开我,我好爱你。”
    她的声音很大,大得电话里的向冉冉听得一清二楚。
    “你的房间里有女人?”她的口气锐变。
    “对,一个很多年没见的朋友,在巴黎碰面了。”
    多年不见?是偶尔碰见,还是刻意碰见?如果没有那样的交情,怕她也喊不出“阿叙,不要离开我,我好爱你”这么煽情的话吧?
    向冉冉的心下沉,放下手中的番茄,打开冰箱,她要切柠檬片。
    “你们那边不是很晚了?”
    “对,十二点多。”
    “她还不走?”
    “她喝醉了。”
    喝醉?所以顺理成章地要留下来过夜?孤男寡女……她就算不小心眼,也无法不往酒后乱性那个方向想,何况她超级小心眼。
    “所以咧?”她追问。
    “所以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痛恨我父亲?”
    “因为他抛下你们母女。”
    “不只,我痛恨他搞外遇,有本事他就结束婚姻,不要骑驴找马。大熊先生,你最好不要让任何的风言风语传进我耳里,到时也别用酒后失身来当挡箭牌,我听不进去。”
    周传叙失笑。冉冉在说什么啊!“她醉成这样,要酒后乱性恐怕有困难。”
    “她醉了,你可是清醒得很。”
    “原来你不是怕狐狸精,而是担心草食熊变性?”
    她笑了,因为他的形容词。可以这样光明正大,不急不躁搞幽默,他对那个酒醉没兴趣吧。
    但她的嘴巴不认输。“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糟糕,那我要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雌雄同体了,因为我思考的部位偏高。”
    这话逗出冉冉的大笑。是啊,凭什么不信任他?他做的每一件事教教人既安心又信任,就算一个喝醉酒的疯女人在他房里又怎样?就算有十个企图拐他做坏事的女人在他身上偎偎靠靠也不怕,因为,他的“思考部位”偏高。
    “好吧,我不吵你,再过两天你就回来,到时我再好好检查你有没有染上狐狸味。”
    周传叙也大笑。就算吃醋,冉冉也有本事听得让他好高兴。
    收线,他再看床上的女人一眼,确定再确定,过去的事,谁也追不回。
    第6章(2)
    向冉冉很久没穿套装了,在家当黄脸婆,谁会没事把自己弄得像ol?不过今天她亲爱的老公要回家,当然得盛妆打扮、到机场接老公喽。
    上点淡妆,把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她本想梳成髻的,但头发太久没烫,发尾很滑不好绑,她换上黑色高跟鞋,拿起黑色包包,出门前,没忘记要打个电话提醒妈妈去接迟迟放学。
    看看腕表,时间还很早,坐在沙发上,她拿起电话,拔出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但……接电话的不是母亲。
    “喂……”
    她没回应,那是爸爸,一个她已经原谅,却仍然不知道要怎么敞开心胸,好好相处的男人。
    向意庭看看来电显示,问“冉冉,是你吗?妈妈不在,她去市场了,有什么事要我转告她?”
    “我有事,不能接迟迟下课,麻烦妈接迟迟。”父母亲搬回老家后,迟迟的学校离家里有一段路,需要大人接送,以前,她可以自己走路的。
    “传叙回台湾了,你要去机场接他对不对?”
    “对。”她简短回答。
    “小别胜新婚,今天我们把迟迟留下来,你和传叙好好聚聚,好吗?”
    “好,谢谢。”
    “不要这样,身为父亲,我可以为你做的事太少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从头来过。”
    她没应答,但父亲的关心言语感动了她。
    “冉冉,对不起……你受苦了,妈妈告诉我,你很优秀,是我害你连大学都没办法念。”
    “都过去了。”不想谈这些,今天心情很好,她的大熊要回来,她不愿心情低落。
    “幸好命运补偿你,让你碰到一个好男人,我无权要求你原谅,但爷爷奶奶已经老了,他们对过去感到很愧疚,如果不为难的话……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感到愧疚吗?她叹气。
    “冉冉,我对你很抱歉。”向意庭一次次道歉,再强硬的人也会动容。
    深吸气,她让步。“有空的话,我会去看爷爷奶奶。”
    “谢谢你。”
    “我要出门了。”
    “好,开车小心。”
    向冉冉挂掉电话。这次是她和父亲聊过最久的一次?
    莞尔一笑。大熊说,他们会渐入佳境……他总是对的。不想了,提早到机场吧,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的大熊。
    翻出钥匙,向冉冉想像着要给大熊一个热情掏拥抱,想着要把他从客厅拉上床,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狐狸精记号,她越想越兴奋,越想脸越红。
    两个星期,谁说小别胜新婚而已?她都可以把他生吞活剥。让他没有体力走到户外去!
    再检查一次瓦斯,她是个细心女人,多年来,别的没学会,谨慎这件事她学得很齐,她的人生不容许再出一次差错,肩上的责任让她输不起。
    左手握住门把,尚未打开,门铃早一步响起。
    不会吧,大熊提早搭飞机回来?
    灿烂的笑容映上嘴角,她连包包都没有放下,就冲到大门口迎接心爱的老公。
    她冲得很快,用高中时代跑百米的速度,注意,她脚底下穿的是三寸高跟鞋不是nike运动鞋,但速度没有减缓。
    打开大门,呃,站在门外的是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请问你找哪位?”她问。
    “我找你,你是向冉冉对不对?”来者不客气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对,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刘钰珊,周传叙的表妹。”
    向冉冉记起她的声音了。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在电话里给她吃排头,她不介意,是因为她影响不了她和大熊的感情,何况天高皇帝远,这表妹远在温哥华,就算是正牌婆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半点不害怕。
    “传叙不在。”
    “我知道,他的飞机快到了,我是来找你的,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我表哥连你的拖油瓶都不介意。”
    这女人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权利?
    吸气呼气,调整呼吸和态度,向冉冉板起脸,把女强人的那一面拿出来应对。
    “现在,看到我的魅力了吗?”她挂起假笑,在肚子里说话——
    我的床上功夫好,就是能把你表哥吃死死,怎样?要是你够客气的话,我很乐意传授你两招,免得你满脸的怨妇相!
    “看到了,你的长相解除了我所有疑惑。”
    对方带着胜利的得到意笑容让向冉冉升起隐忧,不知道为什么,无从解释的隐忧。
    “我该当它是赞美吗?”她的笑容没卸除,仍然满脸强势。
    “我在赞美你的外貌?错,我是指我终于明白表哥为什么会无条件选择你,我没猜错,他心里还是爱詹幼榕的,这么多年了,始终没有改变。”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教向冉冉满头雾水。
    “请你把话说清楚。”她的态度凝重。
    “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像詹幼榕吗?也对,我表哥肯定不会告诉你有关幼榕的事,她是表哥的初恋女友,他们爱得死去活来,要不是幼榕的父亲极力阻止,他们绝对不会分手。
    分手后,表哥始终忘不了她,九年来,他没交往过其他女人,就在我们担心他将要孤老一生时,他闪电结婚了,连一个正式婚礼都没办就走入婚姻,原来我们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懂了。”
    刘钰珊退后两步,微点头,笑说“你不过是个替代品,表哥何必帮替代品举办盛大婚礼?”
    替代品?好伤人的字句!向冉冉受伤了,但她不承认,不管是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认输,习惯地,她虚张声势。
    “针对这点,很抱歉让你猜错了,是我坚持不要举办婚礼的,有太多把婚礼弄得像公主王子似的完美结局,结果没几年就以离婚收场,再怎么说,我在商场上也是一号人物,若是搞成这样,多少对我们家的公司有影响,所以……婚礼这种事,还是低调的好。”
    “你们家公司?”她不晓得向冉冉是千金小姐,所以她猜测“向冉冉为金钱嫁给表哥”这点,并不成立?
    “是啊,享誉电子,有听过吗?”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父亲的事业拿出来现,但她被惹火了。
    刘钰珊听过,那是家非常有名的电子公司,横跨台湾与大陆,她不知道向冉冉有这样的身份背景。
    顿时,她的脸色一阵青红交替。
    “我想传叙没向我提起詹幼榕的事,是因为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不追究我的过去,我也不会追究他的,这叫做公平原则。谁没过去?如果每个人都要用放大镜去检视对方,浪费那么多精力,哪还有力气冲向未来?
    珊珊,请容许我这样叫你,身为表嫂,我很感激你为了替我着想,出卖自己的表哥,但我真的不介意这种小事,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总不至于告诉我,你在婚前连半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吧?初恋不初恋,并不重要对不?重要的是,如何与你的丈夫一路走下去。”
    向冉冉做了个完美演说,虽然她每句话都带着心虚,但她在台面上的表现无懈可击。
    这番话刺激了刘钰珊,不是故意的,但的确让她中箭落马。她会回台湾,是因为和丈夫大吵一架,而她的丈夫非但没急着找她,反而对母亲说“两个人分开,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她气疯了,因为丈夫的冷淡,也因为向冉冉的无心言语。
    瞪着向冉冉,她张起冷冽笑脸示威,“希望你还有机会和我表哥一路走下去,因为幼榕回来了!”
    她反对向冉冉,除了她带来一个拖油瓶,还因为她的脸解释了表哥会娶她的原因,如果表哥爱的人是幼榕,却因为道德良心不敢对她提出分手,那么就让她这表妹来当坏人,她不介意。
    刘钰珊转身就走,向冉冉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车子,伪装的自信倏地崩塌瓦解。
    过去真的不会影响人?当然会,如果不会,她怎么连和父亲说话都尴尬万分?
    詹幼榕回来了?他娶她是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孔?他爱初恋女友,自始至终?
    乱了,她的心不如表面镇定……不行,稳下来,她得把计划拟好,把每一步都踩得又稳又平,她要那个詹幼榕无从下手,她要保卫她的婚姻。
    可她没有想到詹幼榕来得那么快,让她连计划都来不及订,就出现在她和大熊的生活里。
    心事重重,重了向冉冉的眉头,原先的快乐被疑虑淹没。
    她等在入境大厅口,想熊抱老公的欲望不见了,她急着想问他,她被无条件的选择,真的是因为她有一张詹幼榕的脸孔?
    终于周传叙过了海关入境,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
    看见大熊,她急切地迎上前去,却在走不到五步时,发现他的身边有另一个美女。
    凝住身形,她细看两人表情,大熊在笑,温润笑意贴在颊旁,他身边的女人却笑得很张扬,在说什么快乐的事情啊,非要笑得那么夸张,向示威给谁看吗?
    可惜,她离得太远,听不清。
    转头,周传叙在众多的接机人海中,一眼便找到他的女暴龙,他咧开嘴,大大笑了。
    他的女暴龙在发呆呢,真难得。
    快步前进,他走到她身边,在她面前站定。
    上方空气被吸光,大大的黑影落在头顶上,抬眼,向冉冉遇见一张温润笑脸。
    “嗨,你好吗?在想什么?”他说。
    没有拥抱、没有法式热吻,只有一句淡淡的你好吗?这很符合他的草食风,但有个肉食女人在身后虎视眈眈,这时候,草食风就不合宜了。
    嘟嘴,她在生气。
    “不高兴?迟迟惹你生气了?回去,我打她的屁股给你看。”偶尔也要挺挺自己的老婆,不能总是挺别人老婆。
    向冉冉鼓起腮帮子,现在她想唱高调,想在别人面前,夸耀他们夫妻的感情非常非常好。
    她横眼瞄他,“为什么没有抱我?为什么没有跟我喇舌?你没有电话里说的那么想我,对不对?”
    周传叙失笑,笑红了脸。明明是撒娇举动,冉冉做起来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咄咄逼人。
    “你真想表演给不付费的观众看?”
    “人偶尔可以奢侈一下,不必事事强调付费。”她直直盯他,目光一瞬不瞬,赌他不敢再美女面前向老婆索吻。
    “好吧,奢侈一下。”
    说着,一个大大的拥抱落下,当他的手拥着她,当她埋在大熊怀抱中,才蓦然发觉,原来她是这样思念他,原来想一个人可以想得心痛,想得非要他的怀抱才能找回幸福感受。
    她赌输了,幸福回锅。
    “我想你。”她说。
    “我也想你。”每天想、每夜想,想得她频频出现在梦里,他才恍惚确定,他爱她,爱得很深很紧。
    “说,有没有在外面结交狐狸精?”她眼光刻意瞥向他的身后。
    他大笑,捏捏她的脸,侧身,替两人介绍。
    “幼榕,这时我老婆冉冉;冉冉,她叫詹幼榕,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在法国碰见,刚好她要回台湾工作,就一路同行,还没找到房子之前,她想暂住在我们家里。”
    詹幼榕!三个字敲上向冉冉的神经,她连抗战计划都还没开始订,对方已经准备好登堂入室?这女人会不会太积极,是势在必得吗?
    她的脸瞬地苍白。
    “冉冉,你怎么了?”周传叙轻轻摇她。
    没等她回答,詹幼榕抢话,“阿叙,你老婆好漂亮,比你形容的还美艳,这种女强人肯嫁给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十七个小时的飞行,让她对自己的敌手有了充分了解。
    “是我的错,我不擅长形容女人的长相。”他回道。
    “下次有人问你老婆长得怎样,你直接说美若天仙、沉鱼落雁就行了。”向冉冉回神,笑着陪詹幼榕演戏。
    “知道了。”他的手环上她的腰,她也故意投怀送抱,让两人当中找不到缝隙。
    “哇,好有自信哦,娶到这样的老婆一定很难应付。”詹幼榕意有所指。
    目光交会间,向冉冉收到她的恶意。她的直觉没错、姗姗的预告也没错,她来了,来要回曾经属于她的主权。
    但她弄错一点,她向冉冉不是会举双手投降的女人。
    “我从来不应付冉冉。”周传叙实说。
    赢得一城,她扬起骄傲。“你敢应付我?”
    他的回应是捏捏她的鼻子,爱上同她亲昵。“迟迟呢?”
    “她想请假,我不准,妈会到学校接她下课,明天再送她回来。”
    “她不会生气吗?”电话里,迟迟说过一百次想他,他以为下飞机就会看见女儿。
    “你女儿敢闹你,我女儿可不敢闹我。哦,告诉你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学校的作文题目‘我的妈妈’,你知道你女儿写什么吗?”她东拉西扯,刻意讲一些詹幼榕无法加入的话题。
    “写什么?”他很好奇,迟迟会怎么形容她的暴龙母亲。
    “她写,我的妈妈就像红绿灯,绿灯的时候可以自由行走,但一旦从绿灯转为黄灯就要小心了,否则红灯还违规走,下场就会很惨,幸好她有一个很擅长控制红绿灯的爸爸,他开开关关,一下子就把红灯变绿灯。”
    听到这里,周传叙控制不住大笑。
    “还好,好人你来当,我专扮黑脸,她只差没说她妈妈是河东狮吼。”见詹幼榕插不上话,向冉冉在心底暗爽。
    “原来我们迟迟除了乐器、爱画图,还有写作天分。”
    “我们家迟迟被你宠坏了,你得还我一个乖女儿。”
    “还是没办法还了,不过我可以补你一个好老公。”
    “乖女儿换好老公?我算算……”向冉冉掐起指头装模作样半天。“嗯,女儿以后是女婿的,老公一辈子都是我的,好吧,勉强接受。”
    说完。她用力在他颊边留下一个热辣辣的香吻。
    小狗以撒尿圈地盘,女暴龙呢?以占有式亲吻警告那些不要脸的女人,这个地区,内有恶龙、生人勿近。
    周传叙有些腼腆,但很乐意这种宣告方式。
    “走吧,我们回家,我很想家。”他搭起老婆的肩膀说。
    他们往前走,跟在身后的詹幼榕不服气,冷凝的目光追随着向冉冉的背影。
    这是下战书吗?好,她接了。
    岁月如梭,她再也不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十八、九岁女生,再也不会受人摆布,这次,她决心拿回自己的幸福,抢回自己的男人,不管过程会有多么辛苦。
    第7章(1)
    “姗姗爱惨了你那个同学叫做……”
    “凌立高。”周传叙接话。
    “嗯,对!就是凌立高。她每天写一封情书耶,如果姗姗把这份力气拿来考大学还得了,我保证,国立大学一定有她的位置。”
    “姗姗不是念书的料。”
    “也对,她现在当少奶奶,日子风光得很。”
    “不管怎么过,愉快幸福就可以。”
    “是凌立高没有福气,娶不到我们姗姗,他现在做什么?”
    “听说在国中教美术。”
    客厅里,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回回说得好不尽兴,这让在厨房洗碗盘的向冉冉很不愉快。
    聊天就聊天,有必要笑得那么爽吗?当少奶奶就很风光,在国中教美术就是两光?屁啦,娶不到他们的刘钰珊是逃过一劫好不好。
    她拉长耳朵,把他们的对话全听进去。
    晚餐桌上,她和詹幼榕已经唇枪舌剑、来往交战数回,连迟钝的大熊都听出她话里夹枪带棍,攻击力强,皱起眉头不苟同地望了她好几眼,可他不皱眉还好,一皱眉更让她拉起紧急战线。
    乒乒乓乓,一个不仔细,碗盘掉到地上,她等了五秒,以为大熊会冲进来问她有没有受伤,可是……并没有,心沉了下去,她闷闷地蹲下身,把破碎的盘子一块块拾起。
    整理好厨房,心不在焉的她手上割破两道伤口,是应该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免得发炎的,谁知道一进客厅,她竟看见狐狸精窝在大熊怀里,一股子无名怒气陡然上窜,轰的,把她的心烧成焦炭。
    真了不起,她还没有兴师问罪,问问那个躺在饭店床上的醉女人是不是詹幼榕,人家就侵门踏户,动作飞快地贴上他家老公,她要是多洗几个碗,会不会连孩子都生下来?
    脸色瞬变,她怒瞪着沙发上的一双男女。
    “冉冉,碗洗好了?”看见她,周传叙松口气,把詹幼榕推开,起身迎向她。
    “要不要我再去拖拖地板、倒倒垃圾,让她多靠在你怀里,一次哭个够啊?”她凌厉的目光射向楚楚可怜的詹幼榕。不知道洗衣服很辛苦吗?把他的衣服哭脏了,谁清理?
    “冉冉。”大熊拉过她,不晓得她在发什么脾气,从晚餐开始,她就不对劲。
    “我有说错吗?”她挥手,把他的熊掌挥开。
    “别这样,幼榕是谈到她离婚的事情,一时心情激动,忍不住才会……”
    “才会窝在别人的老公胸口哭?”向冉冉冷笑。“如果她舍不得那个男人,就该在对方面前哭,哭得他心软,哭到他愿意尽释前嫌、重新接纳旧老婆,如果她不屑那个男人,应该笑着走掉,并开心地对所有人说——哈,我终于解脱。
    然而,不管是舍不得或者不屑,她都没有道理去向不相干的男人寻求安慰,除非……她要的是周传叙的同情、周传叙的心疼,以及周传叙的放不下。”她走到詹幼榕面前,笑着问“请问,这是你要的吗?詹幼榕小姐。”
    “我、我没有,冉冉,你误会了。”
    她的语调很可怜、姿态很可怜,但背着周传叙、面对向冉冉的脸上挂起笑颜,她不但是双面人,还是个可怕的双面人。
    轻嗤一声,向冉冉没把大熊拉到同一阵线。这是女人与女人的战争,她不需要像对方一样,躲在男人后面装可怜。“开门见山比暗地里使诈来的光明磊落,如果你的目的是要介入我的家庭的话。”
    猛地,詹幼榕回身,对上周传叙的双眼,他看见她眼里蓄满了泪。“冉冉,够了。”他不明白冉冉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怎么会够?我才说完开场白呢。”
    “对不起阿叙,是我考虑不周详,没想到住在这里会造成你的困扰,明天我就搬出去。”詹幼榕抢话,泪水跟着潸然而下。
    她的泪水激起向冉冉满肚子火焰。果然是初恋情人,比谁都清楚草食熊心软,对于爱哭的女人没辙。
    “幼榕,不要想那么多,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一定很累,你先回房休息。”
    “好。”她爬了几层阶梯后,突然回头,对向冉冉说“造成你的困扰,我真的很抱歉,你不要为了这个和阿叙生气,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她的老公好不好不需要人家来打分数?真是笑话。
    见詹幼榕离开,周传叙拉住妻子的手说“冉冉,我们谈谈好吗?”
    “是该谈谈,要是等到她坐上你的大腿再谈,好像就有点晚了。”
    他看着她无理取闹,无奈的揉揉她的头发,咕哝一声,“小心眼。”
    他们回到卧房里,关上门,大熊的第一个动作是把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态度摆明,他不想吵架。
    “清楚了吗?我的大腿只有老婆可以坐。”他勾起她的下巴,正视她。
    “你可以帮她升级啊,几张文件签一签就成了,不过是让她当老婆嘛,如果是要让她当总统可能就麻烦点。”
    大熊叹气“冉冉,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吃晚饭的时候说话就很不客气,幼榕哪里惹到你了?”
    “你说呢?”
    “你不喜欢她住在我们家?”
    “当然。”这种事还用问,不然换她跑到暗恋情人家去住几天,看他会不会气到跳脚。
    “为什么?”
    他还真问她为什么耶,气!“如果我哭倒在某个陌生男人怀里,你会不会告诉我,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亲切热情?”
    “我已经解释过了,幼榕提到她的前夫,一时悲从中来才会这样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关心。”
    “说清楚点,是普通朋友还是前女友?”
    她一问,他顿住。冉冉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
    他不是不想对她说,而是因为刚到家,也因为觉得没必要。过去已经过去,再提那些没意义,但他没想到她知道,并且介意。
    见他不说话,向冉冉把话接下去说“不必怀疑,我不但知道你们的关系,还知道她回来,是为了把那段来不及谱成的恋曲做一个完美的endg。”
    “想太多,我和她已经过去,现在我有妻子、有女儿、有美满的家庭,我不需要什么完美endg,这些话我已经说过,幼榕和我一样明白,往后,我们只能当普通朋友。”他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弄懂了,老婆大人不是小心眼,而是不放心。
    向冉冉看着他的自以为是,忍不住腹诽。
    傻气,那种鸠占鹊巢的气势谁看不出来?如果詹幼榕和他一样明白,才真是有鬼,男人怎会在爱情方面这样驽钝?
    算了,气他也没用,他自觉光明正大,再吵下去,他只会当她小鼻子、小眼睛外加小肚肠。
    “这是你的真心话?”她问。
    “当然是真心话。”他回得分毫不犹豫。
    “那你为什么让她醉倒在你的饭店房间里?”
    “你有千里眼吗?连这个也猜得出来。”
    “怎样?和前女友共度一夜的感觉美不美妙?”她斜眼瞪他,如果他在她发现之前自首,或许她还不至于那么生气。
    “我没有和她共度一夜,我另外向饭店要了一个房间,我去巴黎的食宿是经纪人安排的,不必付费,但是下个月的信用卡账单,你可以在里面找到一条饭店房间的账款。”
    没有住在一起?很好。
    点点头,他的解释让她满意,但再满意还是没办法说服她,那个初恋情人对她的大熊不觊觎。
    “不生气了,好吗?”
    周传叙揉揉她的脸。女人的不可理喻总让男人烦心,但冉冉的不可理喻里暗暗透露出嫉妒,会嫉妒代表她是在意他的,对吧?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让她嫉妒一回。
    “你以后……不可以给她机会靠在你怀里。”
    “遵命,我会给她面纸、抱枕,告诉她,我的怀抱已经标上我老婆的姓名。”
    “她只住几天,不是住几个星期?”
    “嗯,我一到家,就打电话请朋友帮忙找房子。”
    “往后你不会三不五时跑到她的住处,安慰她的寂寞芳心吧?”
    “小姐,我是在家工作者,我不见了,你会不知道?”
    说得也是,有必要的话,她会二十四小时把他黏紧紧的,让狐狸精无从下手。
    “既然这样,未来几天我会尽力拿出我的待客之道。”
    “很好。那么……没事了?”
    “没事啊……哦、不。”她想起什么似的,说“还有一件。”
    “哪一件?”
    “我跟詹幼榕长得一点都不像,对不对?”
    这句话问出口,周传叙的脸色转变,他问“是谁说你像她?”
    “还有谁?亲爱的姗姗表妹啊,多感激她提供许多情报,让我先一步有了危机意识。”她反讽。
    是姗姗?他找到凶手了,难怪冉冉从头到脚都不对劲,她肯定在冉冉面前搬弄许多事。
    “喂,怎么不说话?我和她真得不像,对不对?”他强调。
    “对,你们一点都不像,我会找姗姗谈谈的。”他的口气凝重,态度也凝重的很。
    “找不找姗姗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谈过。”
    她很高兴有这场对话,让她确定大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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