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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给56床急查个血气——”
“新病人过来住院是吧？住院证给我。”
“鹏哥——25床做青霉素皮试还是头孢皮试？”
“哎刘书记？”
周一上午的呼吸科护士站忙得鸡飞狗跳一片嘈杂。
谢亦安一身白大褂，左手拿着根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灰色听诊器，右手举着手机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打电话的声音闷在蓝色的医用口罩里：“……后天我下夜班，下午在家，陆江河这周没班，每天早八晚五点——”半。
最后一个字在他抬头撞进护士站前站着的男人视线里的一刹那被吞回嗓子里。
没被口罩遮住的眉眼明显有两三秒的愣怔。
过了三秒之后谢亦安冷静地把“半”字补完，面无表情地率先从相交的视线中移开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办公室。
心跳疯狂得能把胸腔都凿穿，转身回办公室的背影却仍旧高冷矜贵。
然而谢亦安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座位上见缝插针鸠占鹊巢的小崽子揪起来，护士的声音先一步高声响起：“谢老师——”
谢亦安眼疾手快抢过鼠标刷新科室病人列表。
住院系统为了区分新入院病人和老病人，会自动将新入院病人的记录栏设置为绿色。
科室病人列表一刷新，第一条绿色记录直挺挺地戳进谢亦安眼睛。
【+1床顾宴山男28岁入院日期：2019-09-23诊断：管床医生：】
讲文明树新风的新时代进步男青年谢亦安医生在短暂的走神后无声地爆了个粗，口罩下面那张英俊出尘的脸分明咬牙切齿扭曲了片刻。
外面护士的喊声由远及近，“谢医生在办公室吗？”
正要进门的的规培生夏望秋小跑两步探头进来看了一眼之后冲护士台高声回答：“在在在！”
谢亦安应了一声心烦气躁地往外走去。夏望秋路过他时低声提醒：“刘书记来了。”
病区的护士台是个“L”型的半人高白色台面，“L”的长边向外对着电梯大厅，短边正对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L”长台的对边是护士长办公室和配液室，再往旁边是处置室。
办公护士的位置在“L”的长边转角处，顾宴山就站在那个直角外等直角内的办公护士办理住院入科手续。
“小谢啊，”谢亦安出了办公室的门，医院的书记领着个高瘦男孩往他这边走。男孩戴着宽大兜帽，口罩和兜帽包裹得几乎看不到脸。
“你们邓主任上门诊去了是吧？我侄子，咳嗽发烧，你看看。”
旁边跟过来的护士忙把男生的住院病历牌递给谢亦安。
谢亦安快速翻完病人资料，点头道：“行，我给他安排。”
大腹便便的刘书记笑着拍了拍谢亦安的肩，“有单人病房就给他安排到单人病房去，你们多费心，我就先走了，马上有个会。”
要多费心的谢医生在书记转身离开的时候分心朝侧方飘了一眼，毫不意外再次撞进三步外那个男人的视线里之后再次冷漠地收回目光。
无视掉对方，谢亦安走近两步站在护士台“L”的那条短边外问办公护士：“雅姐，89床还空着吧？”他探身隔着一米宽的台面用手里的病历牌指指一旁，低声示意道，“书记侄子。”
张雅抿着嘴扯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笑，也探过身凑近谢亦安，小幅度冲站前面等待办手续的西装男人抬了抬下巴，同样压低声音道：“那位，院长熟人，89我刚安给他。朱主任没给你打电话？”
谢亦安倒是有接到主任打来的电话，但是他余光看着那位号称“肺部感染”的“院长熟人”，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
看到那张隐隐约约像记忆中某个傻逼的脸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不知道今天急诊手术室忙不忙。
转科的规培生小崽子们经常嘻嘻哈哈开玩笑说要把坑了自己的朋友约到急诊骨科门口，白大褂一脱揍完直接扔进诊室让骨科医生无缝接骨，自己也还能再一秒穿回白大褂当个接骨助手彰显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德报怨医德崇高的光辉品格。
谢亦安想，规培的孩子们到底还是年轻。
只断个骨头算什么。
——那么多年不见了，重温一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对对方的基本尊重。
但是当年某人紧张到晕厥的场面估计复原不出来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辛苦一下，手动打到某人内脏破裂大出血休克晕厥好了。都是晕厥，复原得大致差不多也就行了。
累是累了点，风险也高了点，但为了庆祝失踪人口回归，那么隆重是应该的。
谢亦安直起身打开手里的病历牌翻看入院证上的姓名栏，同书记侄子商量：“姜沛是吧？单人病房没有了，给你安排到双人间行吧？”
在刘书记面前安安静静的高大男孩开口声音有点哑，看不到脸也还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样：“我想一个人住。”
谢亦安这边还在向姜沛解释双人病房现在没住人，后续也尽量不给他安排病人合住，那边张雅已经一抬手向顾宴山介绍：“你的管床医生就是这位谢亦安谢医生，E大本硕博连读的高材生。”
谢亦安眉头一跳，转头刚要说话，那边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新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亦安已经故意微微提高了音量语带笑意地问：“管床是什么意思？管床医生是专门检查我床上有没有人的吗？”
谢亦安额头青筋直跳，看向顾宴山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死了”。
而先前因为那张脸的冲击太大，谢亦安只注意到了那张脸而忽略了其他内容，直到现在谢亦安才终于注意到那傻逼的发型——偏长的黑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个小揪揪。
有实习护士找张雅拿库房钥匙，她刚找出钥匙递给实习生就听顾宴山这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有话。
医院里医生护士习惯把自己负责的病床直接简称“我的床”，而“床上有没有人”一般是指“病人在不在病房”。
张雅解释道：“原则上我们不同意病人在住院期间离开医院，如果实在有什么事要回家，要先征得管床医生同意才能离开。”
姜沛不太耐烦地扯了扯口罩，直觉这个抢了他单人病房的油腻傻逼是在调戏护士。
他发着烧，发烫的鼻息闷在口罩里闷得他整个人都很烦躁，哪怕生病声音嘶哑也挡不住语气里兜头盖脸的嚣张跋扈：“喂，能不能换个房间？”
“哦……意思就是能不能回家全凭谢医生做主……”顾宴山意味深长地解读着护士的话，突然被一旁的小年轻针对只得意犹未尽地断了话头，偏头冲他指了指自己，“跟我说？”
顾宴山虽然在姜沛那短短时间内收获了“傻逼”、“油腻”等等腹内吐槽，但他本人其实长得跟油腻傻逼没有太大关系。
顾宴山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慵懒下坠的眼尾和若有似无天然上翘的唇角配上他那个稍显随意的小揪揪造型，俨然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性感模样。再加上那一身合身异常看着价值不菲的深蓝色西装加持，看起来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艺术行业青年精英。他在护士台站了这么短短几分钟，医生护士病人们来来往往路过护士站的次数急速上升。
可惜姜沛对近在眼前的男色不仅毫无兴趣，甚至还耐心缺失，声音不大但语速很快地砸出来：“换不换给个话。”
假装自己有事在护士站停留舔颜的护士心里怒了：“妈的这男的态度那么差请问是不是有病病？？声音哑得随时在破音的边缘试探了讲话还那么拽？”
就在有人担心西装帅哥会怼回去的时候，只见他挑了挑眉，往这边走了两步。他原先懒洋洋地倚着护士台还不觉得，一走起路来，正装包裹下身高腿长的压迫性气势就释放出来了。
“妈耶好帅嘤嘤嘤！”有个规培护士抓紧了一旁同学的手，“那腿有2米叭我的妈，他的腰是不是到我头了？？？”
对方也同样紧张地回握，小声担忧道：“不会是要打起来吧？”
却见众目睽睽之下，顾宴山直接绕过了挑事的小年轻，一直走到谢亦安身边才停住。
身高一米八七气势压人的西装精英男士微微低头，垂着眼对谢亦安委屈道：“谢医生，这病人怎么还凶人呢？”
姜沛：？？？
谢亦安：“……”
你知道阿拉斯加吧？
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一路居高临下王霸气息一路走一路洒，当之无愧整条gai上最酷的崽，走到观赏者最多的地方说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然后脚踩西瓜皮滋溜摔了一个狗吃屎。
——谢亦安眼里的顾宴山就一直是这副德行。
谢医生心里默念“杀人犯法，打病人犯罪”，强忍着揍人的冲动保持沉默，一转头看到陆江河查完房回来，手上甩着听诊器晃晃悠悠，身后跟着一队高矮胖瘦不一的小崽子，姿态悠闲得仿佛呼吸科半日游夕阳团的导游。
谢亦安冲姜沛甩下一句“稍等”，眼疾手快逃离这个傻逼场面，把陆江河迎面薅进护士站旁边的配液室。
关门前谢亦安隐隐听到身后夕阳团里传来两个压低的女声嘤嘤嘤：“太gay了吧？”
“不磕不是人！！！”
谢亦安：“……”你妈的。腐女猖狂。
“小王——给56床急查个血气——”
“新病人过来住院是吧？住院证给我。”
“鹏哥——25床做青霉素皮试还是头孢皮试？”
“哎刘书记？”
周一上午的呼吸科护士站忙得鸡飞狗跳一片嘈杂。
谢亦安一身白大褂，左手拿着根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灰色听诊器，右手举着手机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打电话的声音闷在蓝色的医用口罩里：“……后天我下夜班，下午在家，陆江河这周没班，每天早八晚五点——”半。
最后一个字在他抬头撞进护士站前站着的男人视线里的一刹那被吞回嗓子里。
没被口罩遮住的眉眼明显有两三秒的愣怔。
过了三秒之后谢亦安冷静地把“半”字补完，面无表情地率先从相交的视线中移开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办公室。
心跳疯狂得能把胸腔都凿穿，转身回办公室的背影却仍旧高冷矜贵。
然而谢亦安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座位上见缝插针鸠占鹊巢的小崽子揪起来，护士的声音先一步高声响起：“谢老师——”
谢亦安眼疾手快抢过鼠标刷新科室病人列表。
住院系统为了区分新入院病人和老病人，会自动将新入院病人的记录栏设置为绿色。
科室病人列表一刷新，第一条绿色记录直挺挺地戳进谢亦安眼睛。
【+1床顾宴山男28岁入院日期：2019-09-23诊断：管床医生：】
讲文明树新风的新时代进步男青年谢亦安医生在短暂的走神后无声地爆了个粗，口罩下面那张英俊出尘的脸分明咬牙切齿扭曲了片刻。
外面护士的喊声由远及近，“谢医生在办公室吗？”
正要进门的的规培生夏望秋小跑两步探头进来看了一眼之后冲护士台高声回答：“在在在！”
谢亦安应了一声心烦气躁地往外走去。夏望秋路过他时低声提醒：“刘书记来了。”
病区的护士台是个“L”型的半人高白色台面，“L”的长边向外对着电梯大厅，短边正对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L”长台的对边是护士长办公室和配液室，再往旁边是处置室。
办公护士的位置在“L”的长边转角处，顾宴山就站在那个直角外等直角内的办公护士办理住院入科手续。
“小谢啊，”谢亦安出了办公室的门，医院的书记领着个高瘦男孩往他这边走。男孩戴着宽大兜帽，口罩和兜帽包裹得几乎看不到脸。
“你们邓主任上门诊去了是吧？我侄子，咳嗽发烧，你看看。”
旁边跟过来的护士忙把男生的住院病历牌递给谢亦安。
谢亦安快速翻完病人资料，点头道：“行，我给他安排。”
大腹便便的刘书记笑着拍了拍谢亦安的肩，“有单人病房就给他安排到单人病房去，你们多费心，我就先走了，马上有个会。”
要多费心的谢医生在书记转身离开的时候分心朝侧方飘了一眼，毫不意外再次撞进三步外那个男人的视线里之后再次冷漠地收回目光。
无视掉对方，谢亦安走近两步站在护士台“L”的那条短边外问办公护士：“雅姐，89床还空着吧？”他探身隔着一米宽的台面用手里的病历牌指指一旁，低声示意道，“书记侄子。”
张雅抿着嘴扯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笑，也探过身凑近谢亦安，小幅度冲站前面等待办手续的西装男人抬了抬下巴，同样压低声音道：“那位，院长熟人，89我刚安给他。朱主任没给你打电话？”
谢亦安倒是有接到主任打来的电话，但是他余光看着那位号称“肺部感染”的“院长熟人”，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
看到那张隐隐约约像记忆中某个傻逼的脸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不知道今天急诊手术室忙不忙。
转科的规培生小崽子们经常嘻嘻哈哈开玩笑说要把坑了自己的朋友约到急诊骨科门口，白大褂一脱揍完直接扔进诊室让骨科医生无缝接骨，自己也还能再一秒穿回白大褂当个接骨助手彰显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德报怨医德崇高的光辉品格。
谢亦安想，规培的孩子们到底还是年轻。
只断个骨头算什么。
——那么多年不见了，重温一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对对方的基本尊重。
但是当年某人紧张到晕厥的场面估计复原不出来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辛苦一下，手动打到某人内脏破裂大出血休克晕厥好了。都是晕厥，复原得大致差不多也就行了。
累是累了点，风险也高了点，但为了庆祝失踪人口回归，那么隆重是应该的。
谢亦安直起身打开手里的病历牌翻看入院证上的姓名栏，同书记侄子商量：“姜沛是吧？单人病房没有了，给你安排到双人间行吧？”
在刘书记面前安安静静的高大男孩开口声音有点哑，看不到脸也还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样：“我想一个人住。”
谢亦安这边还在向姜沛解释双人病房现在没住人，后续也尽量不给他安排病人合住，那边张雅已经一抬手向顾宴山介绍：“你的管床医生就是这位谢亦安谢医生，E大本硕博连读的高材生。”
谢亦安眉头一跳，转头刚要说话，那边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新病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谢亦安已经故意微微提高了音量语带笑意地问：“管床是什么意思？管床医生是专门检查我床上有没有人的吗？”
谢亦安额头青筋直跳，看向顾宴山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死了”。
而先前因为那张脸的冲击太大，谢亦安只注意到了那张脸而忽略了其他内容，直到现在谢亦安才终于注意到那傻逼的发型——偏长的黑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个小揪揪。
有实习护士找张雅拿库房钥匙，她刚找出钥匙递给实习生就听顾宴山这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有话。
医院里医生护士习惯把自己负责的病床直接简称“我的床”，而“床上有没有人”一般是指“病人在不在病房”。
张雅解释道：“原则上我们不同意病人在住院期间离开医院，如果实在有什么事要回家，要先征得管床医生同意才能离开。”
姜沛不太耐烦地扯了扯口罩，直觉这个抢了他单人病房的油腻傻逼是在调戏护士。
他发着烧，发烫的鼻息闷在口罩里闷得他整个人都很烦躁，哪怕生病声音嘶哑也挡不住语气里兜头盖脸的嚣张跋扈：“喂，能不能换个房间？”
“哦……意思就是能不能回家全凭谢医生做主……”顾宴山意味深长地解读着护士的话，突然被一旁的小年轻针对只得意犹未尽地断了话头，偏头冲他指了指自己，“跟我说？”
顾宴山虽然在姜沛那短短时间内收获了“傻逼”、“油腻”等等腹内吐槽，但他本人其实长得跟油腻傻逼没有太大关系。
顾宴山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慵懒下坠的眼尾和若有似无天然上翘的唇角配上他那个稍显随意的小揪揪造型，俨然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性感模样。再加上那一身合身异常看着价值不菲的深蓝色西装加持，看起来就是一个事业有成的艺术行业青年精英。他在护士台站了这么短短几分钟，医生护士病人们来来往往路过护士站的次数急速上升。
可惜姜沛对近在眼前的男色不仅毫无兴趣，甚至还耐心缺失，声音不大但语速很快地砸出来：“换不换给个话。”
假装自己有事在护士站停留舔颜的护士心里怒了：“妈的这男的态度那么差请问是不是有病病？？声音哑得随时在破音的边缘试探了讲话还那么拽？”
就在有人担心西装帅哥会怼回去的时候，只见他挑了挑眉，往这边走了两步。他原先懒洋洋地倚着护士台还不觉得，一走起路来，正装包裹下身高腿长的压迫性气势就释放出来了。
“妈耶好帅嘤嘤嘤！”有个规培护士抓紧了一旁同学的手，“那腿有2米叭我的妈，他的腰是不是到我头了？？？”
对方也同样紧张地回握，小声担忧道：“不会是要打起来吧？”
却见众目睽睽之下，顾宴山直接绕过了挑事的小年轻，一直走到谢亦安身边才停住。
身高一米八七气势压人的西装精英男士微微低头，垂着眼对谢亦安委屈道：“谢医生，这病人怎么还凶人呢？”
姜沛：？？？
谢亦安：“……”
你知道阿拉斯加吧？
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一路居高临下王霸气息一路走一路洒，当之无愧整条gai上最酷的崽，走到观赏者最多的地方说我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然后脚踩西瓜皮滋溜摔了一个狗吃屎。
——谢亦安眼里的顾宴山就一直是这副德行。
谢医生心里默念“杀人犯法，打病人犯罪”，强忍着揍人的冲动保持沉默，一转头看到陆江河查完房回来，手上甩着听诊器晃晃悠悠，身后跟着一队高矮胖瘦不一的小崽子，姿态悠闲得仿佛呼吸科半日游夕阳团的导游。
谢亦安冲姜沛甩下一句“稍等”，眼疾手快逃离这个傻逼场面，把陆江河迎面薅进护士站旁边的配液室。
关门前谢亦安隐隐听到身后夕阳团里传来两个压低的女声嘤嘤嘤：“太gay了吧？”
“不磕不是人！！！”
谢亦安：“……”你妈的。腐女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