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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硬了。
    再一次,寂静无声。
    夜风从窗口轻轻吹进来,带着夏季的蛙声与蝉鸣。
    差不多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才听得净空慢悠悠地说,“你有什么想法?”
    冷眸微微一眯,权少皇声音陡然降了温度,声音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狠戾之气。
    “他要回来了,你该活过来了!”
    次日的束河古镇,阳光依旧很好。
    今天他们要去旅行的最后一个地方——玉龙雪山。
    在阿采吉的建议下,他们决定骑马游玩,慢慢上山以观风景。在束河这个地方,阿采吉一家土生土长,与马帮的人也很熟。很快,她就以不算太坑爹的价格,与一个马帮谈好了价格,带了人和牵了马过来。
    其实这些人,除了艾伦和占色,都是会骑马的,不需要人牵马。
    不过,为了安全,他们还是非得一路跟着。
    小十三每次骑马就很兴奋,挑了一匹小马,他本来想自己骑着走。可赶马的中年大叔却不放心,死活要牵着缰绳走在他前面,搞得小屁孩儿蹶着嘴特不乐意。
    权少皇挑了一匹骠健的大白马,在路上飞骑了一圈儿,才骑回了占色的身边儿。他先下马,扶着她的腰坐在马背上,自己才翻身纵了上去,坐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执起缰绳,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在日光里朗声大笑。
    “宝贝儿,老子这算不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束河花?”
    “臭得瑟!”
    占色轻笑着哧儿,后背却倚在了他的胸口上,感觉着微风拂面的温暖。
    随行加上马夫一共二十几个人,一路向玉龙雪山方向进发了,欢声笑语自然不断。有人在哈哈大笑,小十三更是尖声叫嚷,惹得路上的游人也都默默地注视着他们这一群‘放荡’的人。
    走在上山的人流里,策马迎风,相依相偎,眺望着叠嶂的山峦……
    “四哥,你说这日子,咋就这么美呢?”
    “美吗?还有更美的,在后面。”
    “哪儿?”
    “傻瓜,一辈子还长,你就这点出息了?”
    “呵呵……也是!”
    占色咯咯笑着,心情欢畅。而耳边上,响起一串仿佛为了配合她心境的天外飞音。一个女人在用纳西语唱歌,占色听不懂,却可以从她的歌声里感悟到空灵与婉转。
    一行人的速度不算太快,可了没有多久就到了雪山脚上。
    打马吹牛,一个接一个慢慢地往山上行去。在这个季节,其实看不见雪,只能见到远近不一的绿草茵茵,起伏连绵的山峦之间,吃草的老羊和四面八方赶来的游客。
    一开始,占色任由男人抱着,很是过瘾。可不多一会儿,本来就怀孕的她觉得身体不太舒服了。心慌、气短,恶心,呕吐,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捂着胸口,她脸色苍白的靠在男人身上,猜测是高原反应向她开炮了。
    “四哥……”
    “怎么了?”
    脑子眩晕着,她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眼睛花了花,低声儿说“四哥,我心里头闷得发慌,想吐,顺不过气来儿了……好像是高原反应?”
    面色一沉,权少皇紧紧揽住他,大声喊了一句。
    “停下!”
    在他的喊声里,整支队伍就停了下来。而权四爷的心情,也跟着占色的身体不好,而同时陷入阴霾之中。翻身下马,他将她轻轻抱了下来,坐在了路边儿上,给她递上了从山下带上来的温水。
    “来,先喝口水。”
    喝了一口水,占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说话的都急促了起来。
    “我……好难受……”
    “老婆,坚持一下啊,我们马上就下山。”抚着她的胸口,权少皇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突然,目光一眯。
    他看见了铁手大步离开的背影。
    他们出来旅游了这么多天,也爬过山,可占色从来没有过高原反应。而今天,知道她怀孕了,他原本也没有想过要爬到雪山上面去,所以才选择骑马到处逛一逛。哪儿会想到,这才差不多海拔2000米左右,她就高原反应了。
    可因为骑马上山瞎逛,在这附近,没有卖氧气瓶的地方。
    远远看着铁手的背影,他没有吭声儿,只是安抚着占色,教她吐纳换气。
    “没事儿的啊,乖!喝点水,我们就走。”
    “嗯!”
    大口呼吸着,占色点了点头,又狠狠地灌了几大口水,可对了高原反应来说,这些东西都没有太大的作用。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心里揪心揪肺的难受。以前,她总听人说高原反应有多么的难受,不以为然。可真正的自己感受到了,她才知道,这个真心挺折腾人的。
    “快,吸这个——”
    就在她的视线恍惚间,走了好一会儿的铁手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氧气瓶儿。抿着唇一声不吭地蹲在她面前,伸手将阀门打开,将氧气罩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占色白着脸,冲他一笑。
    铁手没有吭声儿,把氧气瓶塞给了权少皇,默默地走开了。
    权少皇目光有些深,搂着占色的腰,把氧气罩凑近她的鼻子,语气沉沉。
    “吸。”
    在这种时候,占色顾不得那许多了。稍稍错愕了一下,就狠狠吸了几大口氧气下去。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还是这个玩意儿才管用。几口氧一下肚子,她顿时觉得喘气儿都匀了。
    “呼……舒服多了……”
    说到这里,她侧过眸子去,又望向了铁手的侧影。
    “手哥,你哪儿买的氧气瓶啊?”
    铁手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远远的山峦间,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很沉,“游客那儿买的。”
    额!
    带着氧气瓶儿上山的游客,自己也需要的吧?
    占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艾伦却忍不住问了,“喂,人家游客用来救命的玩意儿,怎么会舍得卖给你?”
    铁手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不卖,也得卖!”
    “额……”艾伦一愣,无语地盯着他,“难不成你抢的?”
    “……”铁手不再吭声儿。
    当然,他不可能抢的。只要是一个东西,它都会有价。只要把价钱给足了,游客又怎么会不舍得卖?一个抵一百个的价钱,那就是抢着卖了。
    “啊……哈……”
    歪了歪嘴,艾伦翻了一个大白眼儿。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为了占色,还真是可以没有节操啊?
    抢这种事儿也干得出来?
    摇了摇头,她凑到占色的身边儿,蹲下身来关心地问她,“占小妞儿,好点儿了吗?你看着你的可怜样儿,艾爷我看得都快要缺氧了……不过,哎,我要是真的缺氧就好了……靠,我怎么地就不缺氧呢?”
    嘀嘀咕咕的念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前面几句还好,后面占色完全听不清楚。
    刚才苍白的脸,吸了氧后已经有了点儿血色,她皱眉看着艾伦,“你在说些什么?大声点儿好不?”
    艾伦嘿嘿一乐,眯着眼儿笑,“没有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也!”
    “去!”占色笑瞪着他。
    这时候,小十三也凑在了身边儿,小手轻轻顺着占色的胸口,他皱着小眉头,也像个大人似的,满都担忧,“额娘,你快好起来。”
    占色抚着他的脑袋,“乖,额娘没事儿了。”
    小十三把脑袋搁在权少皇的膝盖上,坐在旁边,想了想,突然咧着嘴笑了,“额娘,我给你讲一个开心的事儿,讲了你就快快好起来,陪十三玩儿。”
    “好呀!”
    “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姥爷了。”小十三抬着下巴,说得特别得意。
    姥爷?
    占色心里一窒,上半身猛地前倾过来,“你都没有见过姥爷,怎么会梦见他?”
    大眼珠子眨动着,小十三机灵的样子,特别的可爱。
    “他告诉我的啊,他说他是我姥爷。”
    “……傻!”
    “你不信,我告诉你,我姥爷他长得就像庙里那个大和尚……”
    占色‘啊’了一声儿,好笑地看着十三。
    噗!
    直起身来,艾伦脚尖踢着小石子,嘴里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臭小子,你也太扯了。什么不好梦,还梦见和尚呢?你有没有梦见道士啊!”
    见别人都不相信,小十三嘟起嘴来,看向了权少皇。
    “谁骗你了,你们不信问父皇,父皇也在我梦里呢,我们还说话了!”
    权少皇眉心越皱越深,将小家伙儿拎起来,转开了话锋“你们继续往上面爬吧,我和你们嫂子先回束河去。”
    说罢,他将占色扶起来站好,然后背转过去,蹲身在她面前。
    “上来,我背你去坐缆车……”
    这里离索道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占色的身体虽然不太舒服,可也不至于完全走不动路。
    “不用了。”
    “上来!”男人拧眉,霸道地低吼,“死撑个什么劲儿?”
    “……”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占色慢慢地趴了上去。在一干人面前,她多少有点儿不自在。可这个男人向来说一不二,逆着他,说不定就得耍横了。
    于是乎,一行人兵分两路了。除了四五个警卫和小十三跟上了权少皇,其余的一干人等,继续打马向山顶上去了。而他们几个,将马匹交给了随同过来的纳西阿哥,就步行着转移阵地,准备抄近路去索道,再坐缆车下山。
    对此,占色对那几名没去山上玩的警卫,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啊,我拖累大家了。”
    “嫂子,你在说什么呢?”几个小伙子腼腆的回应。
    权少皇侧眸看她,勾起了唇来,俊朗的脸,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二傻子!”
    “嘿我说你,干嘛总说我傻啊?”
    “那是爱称,不懂?”
    一双手吊着男人的脖子上,占色与他愉快地斗着嘴,走在栈道上,却也十分有趣儿。而男人微微汗湿的身体,沉稳的心跳声儿,她在清晰感知的同时,心跳与他同频跳动,心里十分的安心。
    “四哥。”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占色轻轻喊了一声。
    “嗯?”权少皇稳稳走着,声音里没有半点喘息。
    “呵,这几天玩得好开心。”俯在男人背上,占色笑语靥靥,“刚才我都在想啊,你说咱就一直这样过下去多好啊?都不想回京都了!”
    权少皇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偏过头去,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你要喜欢,以后咱们每年都来。”
    “呵呵,好啊。”占色笑着,“你说我这心里,算不算逃避?呵呵,在这里什么事儿都可以不想。可是一回到京都,啥烦心事儿都跑出来了……还有,唐瑜还住在锦山墅呢,老实说,我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说她不亲吧,她又与我流着一样的血。说她亲吧,可是我对她却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难道真的是我这个人太自私了?”
    “不!”紧紧钳住她,权少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你不要被那个净空方丈影响了!”
    “……我没有啊。”占色否定,随即笑了起来,“哎,我还觉得你挺能侃呢?那些佛理禅言,说得一套一套的,我真的好怀疑,你以前是不是出过家呢?”
    “傻逼,唬弄人么?谁又不会?其实,咳!我也不懂!”
    “哈哈哈……”
    哈哈大笑着,占色浑身的重量都搭在了他的身上,脑袋偏过去,将嘴贴在他的脖子边儿,趁人不注意,轻轻地亲了一下。
    “干嘛?阿妹这么热情,又想哥哥疼你了?!”
    “去!”占色笑着拿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啊,三句话就不离流氓本行。”
    “性用人之大道!”
    哧了一声儿,占色不跟他贫了,认真地敛着眉头问,“四哥,我们啥时候回京都?!你说我这岗前培训,能过关么,哈哈!”
    权少皇没有回答。
    沉默了一下,他突然沉下了语气来,对她说,“回了束河,你先休息。我下午有点事儿要出去办,大概要明天才能回来。”
    有事儿去办?
    这几天虽然他们真的是在旅游,可占色见到他的‘业务电话’几乎都没有停下来过,也能猜测得到他没有表现得那么清闲就是了。想了想,虽然知道不该问,可她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你要去哪儿啊?连晚上都不回来?”
    顿了顿,权少皇微眯着眼睛,“航天151厂!”
    “呀……?”
    占色愣住了。
    与那个北x—21d两用导弹用关的东西,占色早看过无数遍了,关于航天151厂的事情,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航天151厂会在这个地方?难道说,他选在权世衡访华之前带她来旅行,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航天151厂?
    好诡异啊!
    一双手吊着男人的脖子,她没有再多问,可还是关心地补充了一句。
    “四哥,你要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
    男人声音低了许多,紧紧抓牢了她的身体,他倏地侧过脸来,与她凑在脖子边上的小脸贴了贴,一双冷鸷的眸子里,燃烧一种忽明忽暗的光芒。复杂、深邃、严肃,还有一如既往的难以看透。
    “不要想那么多,乖乖把咱闺女给养好!”
    低下头,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占色的目光渗满了一层水。盯着他,她一直盯着他,良久,才把嘴唇贴在他的耳朵边上,轻轻蠕动,“四哥,希望往后,我们的日子,都像现在这般,安宁静好!”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希望这次,你能大仇得报。”
    权少皇嘴唇抿了抿,棱角冷硬。
    看了看远处的山峦,他阴煞的目光收回,又看了看占色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腕,还有手腕上那一串潋滟生姿的玉十八子,脚步突然一顿。
    “占小幺,十八子好好给老子戴着。”
    心中一紧,占色皱了皱眉头。一头长头随着她的低头,满面般铺开在了男人健硕的肩膀上。而她的语气,带着不太理解的困惑。
    “怎么了?我不是每天都戴着吗?”
    男人浅浅勾下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怕你又耍小脾气,把它还给我了。”
    呵呵一笑,占色吸了吸鼻子,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儿上,小模样忒可爱。
    “权四爷,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呀?”
    权少皇唇角翘了起来,低低浅笑,“废话!你是我孩儿他妈,我不在乎你,在乎谁啊?!”
    “乖!”在他侧脸上又印了一吻,占色难得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睛。像逗趣儿的小猫咪,故意在他的脖子间蹭来蹭去地搔他痒痒。可是,她带着笑的美眸,因为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看见男人黑眸里流窜出来的那一抹阴霾。
    回到了束河古镇,权少皇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他们是悄悄走的,没有人知道。
    大约在傍晚的时候,之前继续上山的人也都回来了。见到大家伙儿又在逍遥居里又吼又闹的,占色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习惯了与男人天天腻歪在一声儿,想到他今天晚上不会回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空得慌。
    束河的夜晚很美。
    想到今天晚上,将会是她在束河的最后一晚,占色就受不了阿采吉的撺掇了,准备晚上再出去逛一圈儿。本来她是准备叫上艾伦的,可今儿那厮爬了一天山,说是要早睡早起培养淑女气质,早早地就累得躺了。
    于是乎,等小十三睡下,她带着孙青与阿采吉一道出了逍遥居,迎着夜风走入了束河古镇的夜晚。
    束河的夜晚,并不十分热闹。窄小的街面儿上,就可以听见泉水叮冬。一路行来,好多的特色店铺上,都铺满了带着民族风情的小货物。之前几天该买的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占色啥也没有再买,只是空着手走着,细细品味着束河的文化。
    休息了一天,她白日的高原反应没有了,几天旅游下来的疲乏也好了许多。此时此刻,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特色的街灯,听着阿采吉指指点点地讲着束河,她越发对这种宛如世外桃源的生活向往了起来。
    在城市里做了奴隶的人,实在太喜欢这样简单的放松了!
    这样的时光,太柔软了。
    一时间,她感慨万千。
    几个人逛了一会儿,在阿采吉的带领下,就找了一家靠溪水的小茶馆坐了进去。
    “小阿妹,你们要喝点儿什么呀?”
    刚刚坐下来,穿着民族服饰,走路叮当作响的漂亮老板娘就过来搭讪了。
    本来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坐在这里赏夜景,并不是为了喝茶。随便点了一杯滁菊茶。而占色怀孕不能喝茶,只笑着要了一杯白开水,便扭头望向了木质窗外的芭蕉影子来。
    滁菊花很快就端了上来。
    几个玻璃杯,上面插了一根顶端有图案的吸管儿,看上去茶清水绿,很是可口。
    “阿姐……”
    阿采吉咬着吸管儿,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见她明明一个小姑娘,却学着人伤春悲秋的样子,占色不由笑着挑起了唇来,“不开心了?”
    抿紧的嘴角歪了歪,阿采吉吸了一口茶,眉头皱了起来。
    “你说,那个大法师说的话是真的么?”
    “我不要相信。”占色笑着安慰,“这些东西,你只要信好的那个部分就行,至于不好的东西,就丢一边儿去吧。”
    “可是——”阿采吉懊恼地耷拉下眼皮儿,目光愣愣地看着她的脸,“可是我的阿黑哥,他这几天都没有再来找过我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再接,我几天都没有见到他的人了,阿姐,我心里好难受。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占色一愣,看着小姑娘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伤感,她也不知道怎么劝了。
    “阿采吉……爱情,它不是生活的全部。”
    “阿姐,我心里很苦。”阿采吉吸了吸鼻子。
    抚额看着她,占色品了一口什么味道也没有的白开水,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净空方丈的话,突然之间,她满脑子都觉得诡异。
    他真的有那么神么?
    皱了皱眉头,她正准备借力使力,劝阿采吉听从了‘神’的旨意,忽然那个穿着民族服装的老板娘就笑着走过来了,立在了占色的旁边。
    “小姐——”
    占色抬头,“有事儿?”
    老板娘的脸上笑得像开了花儿,一转头,他指了指另个方向的窗边儿。
    “那位先生说,请你一起喝茶。”
    纳西族是一个性文化开放的民族,占色在这边儿玩了几天,大概有些了解他们这边男男女女的勾搭的方式。不过,她没想到自个儿大晚上的竟然也会有这样的艳遇。
    “不好意思,麻烦你告诉他,不用了……”
    她笑着侧过眸子,顺着老板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下一秒,她的目光,就对上了一双浓重阴影下的深邃眼眸……
    ------题外话------
    (ps今天这章提前更的,小妞儿们莫忘了看前一章啊,要不然情节衔接不了!么么哒)
    二锦更了39点可不可以求嫖啊?
    众妞(鄙视)你没更39点的时候,不也在求嫖么?
    二锦额!我是情非得已啊!我是无辜的啊,我是纯洁善良的啊,我是……
    众妞(白眼)滚!
    末了,众妞儿摸荷包,掏月票……‘唰’——全在二锦的碗里了!
    129米 花朵开在哥哥的心窝
    男人斜靠在窗边的位置上,一身儿看上去式样简单却价格昂贵的衣服,清俊笔挺。在这样的小地方,哪怕他并不刻意表现,也很容易就显示出了一抹不同于人的精致和优雅来。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换了往常,或者换了在别的地方遇见,占色肯定还得暗自欣赏一下男人的气度。但这会儿,她心里满满的全是疑惑,自然没有了那份儿心。
    当然,这一次,占色不再相信是巧合了。
    他乡‘遇故知’这种事儿,有过一次,不可能还会有第二次。
    男人冲她举了举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盏,礼貌地示意。
    “一起喝茶?”
    占色若有所思地抚额,勾唇冲他一笑。
    “谢谢,不用了。我们准备走了。”
    男人眸子微挑,带着一点薄笑,清冷而矜贵。
    “看来严某还真是不招人待见!”
    占色挑起的唇角还没有落下,正寻思着怎么回答他,原本安静坐在她右手边正和孙青聊天的阿采吉,突然侧过头来,往严战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惊喜地高声喊叫了起来。
    “阿黑哥……”
    什么?
    如果说刚才是吃惊,那么这会儿的占色,已经惊到体无完肤了。
    阿采吉天天在她耳朵根上念叨的阿黑哥,竟然会是严战?
    这个,这个……节奏会不会太诡异了?简直就让她的思索逻辑爆停啊!
    心里排山倒海地惊愕袭来,在自我安慰着弥补受惊心脏的同时,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吃惊的样子。而这个时候,严战已经离坐冲她走了过来,兴奋的阿采吉也站起身,迎了上去。
    就在两个人交错的一秒——
    咳!
    再一次,占色又惊了。
    虚惊一场!
    原来阿采吉喜滋滋拽住的男人并不是严战,而是坐在严战对面的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眉头有点八字,下颚骨较尖,从面相上来看略带凶煞之气,身上套了一件中长的黑风衣,高高瘦瘦的样子,五官颇为端正,被日光晒成了健康的棕色。
    他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像纳西本地人。
    到像是大城市里来的男人。
    他怎么会是阿采吉的阿黑哥?
    “阿姐——”她正迟疑,拽着男人胳膊的阿采吉,已经兴奋地调过头来,向她介绍起了身边儿的男人,“这个这个,他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人,我的阿黑哥,他叫和义。和义啊,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首都来的漂亮阿姐……”
    和义不着痕迹地将手腕从阿采吉的环抱中收了回来,脸上僵硬地笑了笑。
    “你好!”
    占色微微眯眼,心思敏锐的她,从男人的表情上来看,不太像见到了心上人那样的欢欣,甚至都没有查看出几分喜悦来,足见他对阿采吉并没有那么上心。可再看着阿采吉幸福的小脸,她这些话便不好再多说了。
    “你好!”
    冲和义礼貌地微微一笑,算是与他打过了招呼。
    接下来,她的目光就瞥向了不请自来,坐在她身边的严战。
    而他,依旧带着薄笑。
    “这么久不见,占老师还是这么漂亮。”
    占色心下苦笑,只是淡声说,“谢谢严总!不过我到是很奇怪,像严总这样日理万机的人物,也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呵呵,说来,还真是很巧呢!”
    “呵,不巧。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严战下巴微微上扬,淡淡地浅笑着,一条大长腿叠放在膝盖上。目光不紧不慢地审视着她的小脸儿,一只修长的指关节,一下下优雅地轻叩着手里的玻璃杯。
    他说得很直接。
    占色也不想与他打哑谜,“等我?呵,严总真是费心了,理由?”
    严战轻笑,一双清冷的眸子刹时流光,眼波里倒映着她的影子,磁性的声音在窗外廊下的叮咚流水声里,带着一种如同乐曲轻敲的优美质感。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应该知道?
    心里‘咯噔’一下,占色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微微偏头,她冲孙青使了一个眼神儿,再回头看向严战时,嘴里却也是只是笑问。
    “严总的心思,我能知道什么?”
    “我喜欢你。”严战依旧带笑。
    与他的目光对视一眼,占色唇角几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遗憾地说“那实在太可惜了。严总你看,我都嫁人了,孩子都有了。你再怎么等着我,也不会有机会了!不如下辈子吧,严总可以早点儿排队。”
    “我这辈子先预约,可以么?”严战失笑,双手抱臂仰躺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双幽沉的眸子,深邃复杂,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
    心里一沉,占色眸子微眯,“我倒是想,可法律不允许。要不然我就收了你!”
    严战缓缓眯眸,一声叹息,“呵,那还真是可惜了呢。”
    一只手抓住孙青,占色眉头一挑,笑语靥靥地说“严总,丽江是一座浪漫多情的城市,你坐这儿慢慢等吧,总会等到你的阿夏的。不好意思了,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失陪!”
    说罢,她起身就要离开。
    而严战依旧不动声色,抱臂翘腿看着她,身体一动不动,唇角似笑非笑。
    看着他稳坐泰山的样子,占色心里有点儿发毛。
    侧过眸子,她看向了阿采吉,“阿采吉,你是跟我们走,还是跟和义去?”
    “阿姐……”
    阿采吉哭丧着脸,看了看占色,又看了看和义,一脸的无助。
    这个姑娘虽然单纯,却并不迟钝。这个时候,她也发现了她的阿黑哥表情不太友好了。但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用了心用了情去爱的,初恋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明明见到对方不待见自己,她还紧紧地扯着和义的胳膊,一脸迷茫地想要问个究竟。
    “和义啊,你为什么不理我了?这么些天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也不接。到底为了什么呀?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了,我哪里有做得不好,你就说出来吧,我是愿意为了你去改变的。”
    少女急切的表白,让占色皱了皱眉。
    傻姑娘啊!
    越是把自己放得低,男人越是不会卖帐的。
    果然,和义再次拂开了阿采吉的手,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闪开,离我远点儿。”
    “你……和义啊,你什么意思?”阿采吉急了,小脸胀得通红。
    和义抿紧着唇,不耐烦地低头瞪着阿采吉。可,想了想,他寒着脸倏地又放开了,语带讽刺地笑了起来,“别天真了,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啊?姑娘,不是我说你,你的脑子是怎么考虑的?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不喜欢你,我找上你,不过只是利用你罢了。你以为就凭你这土不拉叽的长相,就你这脸红得像个猴屁股似的……”
    什么意思?
    阿采吉显然没有弄懂,摇着头,瞪大了眼睛。
    “你利用我?利用我什么?我有什么可利用的?”
    和义冷笑了一声儿,目光突然扫了占色一眼,丝毫不在意地说“诺,这不就是了?比如,我告诉你我今天会在这里来喝茶,你不就带着人过来了吗?”
    阿采吉的脑子单纯,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占色和孙青交换了一下眼神儿,心里俱是一凛。
    完了!
    刚才占色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儿了,她示意孙青打电话求助,可她却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表示电话拨不出去。再加上和义这么一说,她心里差不多都明白了。
    但明白了又有什么用?
    对方的动作很迅速,就在刚才这一会儿工夫,小茶馆的门窗早已经紧紧关上了,那个招呼她们喝茶的漂亮老板娘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那些原本与她们一起和谐喝茶的茶客们,已经全都退到了门口,自动地成了守卫。
    很显然,他们本来就不是客人。
    而这个茶馆,今天晚上的夜游,完全就是一个套儿,一个等着她来钻的套儿。
    如果说与严战有关,那么势必跑不了权世衡的主使。
    心下冲着火儿,孙青攥紧了拳头。
    “你们想干什么?不要命了?!聪明的赶紧放我们离开,要不然,我家四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严战只是冷冷地笑着,依旧保持着刚才那个动作,不紧不慢地喝着他的茶,连眼风都没有舍得扫一下别人。
    见状,孙青脸色稍变,挡在了占色的面前。
    “说,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严战眸光一深,放下了茶盏,“我喜欢与占老师对话。”
    “你——”孙青牙齿一咬,冷狞着眉目,恨不得一脚踢飞他的门牙。
    一直沉默不语的占色,轻捏了一下孙青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然后,她勾唇一笑,索性坐了下来,看向严战,“严总,这茶馆儿我是走不出去了吧?这些都是你的人?”
    他的人么?
    严战心里冷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却很清淡,“算是吧!”
    算是吧……?
    这个回答,很稀奇。
    眸子浅眯着,占色深深看了严战一眼,失笑着说“严战这招儿‘请君入瓮’戏玩得挺有趣,就是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严战眯了眯眼睛,清冷的面上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她的讽刺有任何的动容。不过,借助小茶馆里氤氲昏暗的光线,占色还是看明白了,他不是没有情绪,而是在笑。而且,还是轻松的笑。
    “没有什么目的。就是严某想请你来做客。我说过,我喜欢你。”
    “喜欢?”
    占色想笑,却没有笑,只是目露讽刺,“被你这么喜欢,还真是让人恶心呢。”
    这是她第一次用‘恶心’这么严重的词儿对严战说话。
    事实上,从以往两个人打交道的历史来说,虽然她明知道严战与权少皇不太对盘儿,可基于两个人身上有一种同样的气质和性格,她一向对严战的品行还是信得过的。
    只是没有想到……
    看来,她识人的本事,真得加强了!
    对于她的讽刺,严战只是自嘲地一笑,“能够让人恶心,总好过让人记不住。占老师,好像有这么一个理儿来着?”
    冷哼一声,占色脸色寒又寒,眼风犀利地扫向他。
    “严总还真是藏得深,真是刮目相看了。”
    “刮目相看,那就更好了。”严战淡淡看了一眼腕表,又缓缓地端杯喝水。在玻璃杯的遮掩下,占色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不过,却可以看得见他的喉结,在喝水时不规律的上下滑动。
    他的情绪,并不如外表那么镇定。
    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他来到束河对付自己,会是他本人的意思?
    权世衡三天后就要访华了,老j巨滑的他,当然知道权少皇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那么,他怎样保证自己在中国访问期间的安全?不得不说,权世衡很懂得御人之术,更懂得利用别人的软肋来威胁别人。他不一定要真刀真枪与权少皇干一仗,他这样的人,最擅长地就是在别人的心窝子里捅刀。
    试想一下,他只要拿捏住了自己,权少皇势必会投鼠忌器,哪怕他大摇大摆地在跟前走过,也拿他没有办法。在这之前,他事先让下属勾搭上了阿采吉,了解了她与权少皇在束河的全部行踪,再趁权少皇不在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绑了自己。接下来,她占色可不就成了他在中国期间最有力的护身符?
    而且,还有可能成为终身护身符。
    筹划得很好!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会是严战来出手。
    无声地注视了严战一会儿,她突然笑了。
    “我一直以为严总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就算做不了正正当当的商人,至少也不屑与肖小之辈同流合污。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啊。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为金钱屈服了?还是被权势震压了?或者说,你是被人要挟来的?”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严战也笑了。
    “都不是。这个任务是我向权董请求来的。毕竟,能有机会一亲芳泽,也不太容易。你看,我对你多有心?”
    占色不置可否地扫他一眼,轻轻一笑。
    “你真以为我能那么听话的跟你走,然后由着你们用来威胁他?!呵呵,早就听说丽江是‘殉情之都’,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有没有可能为了自己的爱人,也做一回殉情这样的事儿?”
    严战一声轻笑,“你不会。”
    占色眉梢挑高,附合而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怕死。”
    低低一声哼笑,严战优雅地抱着双臂,视线缓缓移到她小腹上,勾起了唇角来,“你是不怕死,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舍得去死吧?!都说母爱伟大,现在的你,更应该想方设法的活下去才对吧,又怎么可能去殉情?”
    心里顿时一凛。
    目光定了两秒,占色锁着眉头,望了一阵脸上挂着眼泪的阿采吉。
    呵……!
    她怀孕的事情,也是到了束河才发现的。而权少皇身边跟来束河的一众亲随,都是他绝对信得过的人,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情给透露出去。而且他们天天在一起,也能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不可能有人反水。但这事儿现在连权世衡和严战都知道了,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阿采吉告诉和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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