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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白道人的四个门生中，大徒弟老成稳重，二徒弟死板顽固，三徒弟性子倒是生动些，惋惜脑子有些呆，唯有这个小门生不仅脑瓜子智慧，而且脸皮厚，且尚有一股子不平输的韧劲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简直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所以白道人对这个小门生格外痛爱。
再加上邵仲又会撒娇、耍赖，耍宝的时候什么手段都能使，正所谓爱哭的孩子有糖吃，白道人对邵仲简直是有求必应。像今儿这般，他虽咆哮着追了邵仲绕着院子跑了几圈，但却终究说不出不管他的话来，等二人闹够了，白道人又招呼着梁康进院子，三个臭皮匠一起琢磨着怎么给邵仲追媳妇儿。
“要不，让大师兄去求福王爷出头提亲？”梁康突发奇想道：“要是福王爷肯出头，卢家想必也会给他这个体面。仲哥儿虽说……唔，条件不算好，但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师父您说是不是？”他们的大师兄陈同是福王府的侍卫统领，深得福王信任，所以梁康才想出了这招。
白道人没说话，邵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就条件欠好了？我容貌生得俊，书也读得好，而且文武双全，性情性子更是没得说，难不成还比不外常家谁人书呆子。更不用说，那书呆子生得一副短命相，我媳妇儿要真被许配给他，岂不是一进门就要守寡。换了旁人家里未亡人还能再嫁，可进了常家的门，即是再嫁也难，那一辈子可就毁了。”
常家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迂腐死板，若真是进了他家的门，想要再醮那简直就是做梦。邵仲这话，倒也不全都是在瞎说。只不外——梁康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朝白道人道：“师父你听听，他这都是什么口吻。就他这不要脸的流氓性子，居然还盛情思说自己脾性好。脾性好还诅咒人呢？”
白道人捋了捋下颌的短须，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吊了半天的胃口，才不急不慢隧道：“仲哥儿倒也没乱说，常家那大少爷我也见过，温温吞吞瞧着性子是不错，就是眉宇间有煞气，若是不实时化去，只怕真有性命之忧。”至于邵仲的性子优劣，他却略过不提。
梁康闻言马上惊了，讶道：“师父您还会看相？咋就教仲哥儿不教我，师父您也太偏心了。”
“咳咳——”白道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勉力做出绝不心虚地容貌，“我可没教过仲哥儿，他……他自学成才。”
梁康困惑地瞪着邵仲看，邵仲赶忙摆出一副老子最智慧的姿态来，高声道：“要不怎么说我脑子好使呢？师兄你……唔……照旧留着时间好好练武吧。对了，你这主意一点也欠好。我媳妇儿年岁还小，这么急急遽地跑去提亲，就算不被卢家大太太赶出来，也铁定地打草惊蛇，以后我要见我媳妇一面可就难了。”
“那咋办啊？”梁康嘴里说着担忧的话，脸上却是幸灾乐祸，“我看仲哥儿你这媳妇儿欠好娶，要不，照旧另找别人吧。我看谁人谁……”
邵仲理都难堪理他。
照旧白道人心疼徒弟，见邵仲果真是上了心，遂拍着他的肩膀慰藉道：“不急不急，左右那女人还不满十四岁，离说亲好歹尚有两三年。万一卢家大太太真要把她许配给常家，到时候师父保管出头帮你给这事儿给黄了。娶媳妇儿不容易，搅事儿还不容易吗？真要搅几回，她想说亲也说不了，到时候你再去提亲，保管水到渠成。”
邵仲睁大眼看着白道人好半天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没好气隧道：“师父你怎么这么损啊？我媳妇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道人闻言连忙急躁起来，跳着脚道：“老子那里损了！老子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出了主意还埋怨老子损，这主意那里就损了，要不是看在那是你媳妇儿体面上，老子尚有更损的……”
老爷子提倡飙来绝非一般人能招架，邵仲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一边擦脸一边向梁康求救，梁康又怎么会引火烧身，一溜烟地逃出了院子，就留邵仲一小我私家被老爷子喷得满头满脸。
白道人还算老实，发完火了依旧继续给邵仲出主意，“实在不行，你先去讨好你那丈母娘和未来的小舅子。你丈母娘是谁人谁——许家的大丫头嘛，我记得她小时候还随着你师叔学过排兵布阵，挺智慧的一女娃儿。你转头琢磨着怎么讨好她。尚有梁康说你那小舅子挺智慧的？”
“是，是，以后铁定封侯拜相的料。”邵仲赶忙回道，一点也不酡颜地吹牛，“不是我吹牛，我见过这么多孩子，就我家小舅子脑子最好使，都快遇上我了。”这会儿他倒是忘了当初被卢瑞吓得熬夜温书的事儿了。
“那更好。”白道人摸着下巴，眼睛里闪着狡诈的光，“趁着你尚有几分才子的名气，去你小舅子身边多转转。至于你媳妇儿，实在不行，就在卢家四周买个院子，这么一来，可不就跟卢家成了邻人。到时候能不能进人家的门，就要看你本事够不够大了。”
邵仲嬉皮笑脸地凑到白道人跟前，恬着脸道：“照旧师父您老人家主意多！就是——那卢家不是在平安巷么，那地儿的院子只怕欠好买……”白道人能想到这招，邵仲怎么会想不到，不外是特意等着白道人自己说出来，好把这事儿推倒他身上而已。
“你个小滑头，尽会算计老子。”白道人一听他这话，那里还猜不到他的意思，没好气地拧了他的耳朵一把，骂道：“转头还得卖老子的人情，你这滑头怎么学得这么精。”
邵仲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脸来，“师父，我这不是欠好出头么？我一个瞎子，又……邵家那里又盯着，要是见我有余钱买院子，明儿他们就能上门来打秋风。”
白道人对邵父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一听邵仲提起他，连忙皱眉，嫌恶地挥手道：“行了行了，那院子就说是老子买的，禁绝他进门，看他有没有脸在老子的土地上耍威风。”白道人跟福王好，因着这个缘故，京城里的权贵们对他十分客套，邵父也不敢在他眼前瞎搅。
有了白道人的允许，邵仲连忙精神起来，厚着脸皮哄了老爷子一下午，最后又从屋里拿了两张银票给他。老爷子倒是没有推辞，收了银票后朝邵仲上下审察了一番，嘿嘿直笑，“你这小子倒是攒了不少钱嘛。”
邵仲作悲戚之色，“都是我娘留下来的，跟师父手里的工业相比，不值一提。”
“瞧你那滑头样儿，跟谁要剜你肉似的。”白道人没好气地骂道。
邵仲连忙赔着笑脸作狗腿状，“不外如果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手头不利便，小的照旧能略尽绵力的。”
……
第二日早晨，许氏便领着七娘来给老太太请安。
“莫要紧张，祖母为人极亲切平和，必不至于为难你。”见七娘绷着脸微微有些紧张，许氏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慰藉道：“再说了，我的碧舸灵巧聪慧，容貌又好，祖母见了你，连欢喜都来不及。”
七娘只是笑，并不作声。她心里清楚得很，许氏喜欢她，那是合了眼缘，胡氏看着许氏的体面也待她不差，可老太太那里，原本是想着寻个男孩子给大老爷继续香火的，现在酿成个女儿，养几年就要嫁出门不说，还得附送一大堆妆奁。老太太即是嘴里不说，心里也没法像旁人那般毫无芥蒂。
老太太今儿精神好了不少，已经起了床，刚梳好了头发坐在花厅里跟翠玉说着话。听见下人禀报说许氏和七娘到了，赶忙让人请进屋。七娘低着头，安平悄悄地跟在许氏身后，进门就朝老太太行了大礼。
她到底是官宦身世，幼时的规则学得极严，这一番膜拜之礼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端地仪态万千，只怕比卢嫣还要尺度些。老太太见状，立时生出些好感来，微笑着唤了她起身，又问：“我听你母亲说，你名字叫什么来着，碧……碧舸？”
“是。”七娘低声应道：“碧色的碧，‘舸急转千溪’的舸。”
老太太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读过书。许氏笑着解释道：“这孩子读过书，识得不少字。”
“那却是难堪了。”老太太显然对此十分满足，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了些，仔细瞧了瞧七娘的长相，啧啧两声道：“这孩子容貌生得面善，婉婷你仔细看看，她这眉毛鼻子是不是跟宋家巨细姐有几分相似。”
许氏想了想，柔声问：“母亲说的是吏部宋大人贵寓的巨细姐，厥后嫁到益州的那位？”
“就是她，就是她。”老太太拍手道：“我记得她和四丫头关系不错，早些年迈来我们家窜门的。”
“听母亲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像。”许氏也转头看了看七娘，抿嘴笑道：“转头之韵回来了，怕是也要这么说的。”
她口中的之韵是卢之安的妹妹，老太太唯一的女儿卢之韵，比许氏要小□岁，早些年嫁给了廉郡王做了正妃，接连生了两个儿子，现在又怀上了，着着实实是个有福气的。
“这孩子容貌也生得好，端庄大气，举止大方，婉婷也是个有福气的。”老太太抚了抚许氏的手背，低声道。
许氏闻言，知道老太太这一关算是过了，总算松了一口吻。
二十一
白道人的四个门生中，大徒弟老成稳重，二徒弟死板顽固，三徒弟性子倒是生动些，惋惜脑子有些呆，唯有这个小门生不仅脑瓜子智慧，而且脸皮厚，且尚有一股子不平输的韧劲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简直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所以白道人对这个小门生格外痛爱。
再加上邵仲又会撒娇、耍赖，耍宝的时候什么手段都能使，正所谓爱哭的孩子有糖吃，白道人对邵仲简直是有求必应。像今儿这般，他虽咆哮着追了邵仲绕着院子跑了几圈，但却终究说不出不管他的话来，等二人闹够了，白道人又招呼着梁康进院子，三个臭皮匠一起琢磨着怎么给邵仲追媳妇儿。
“要不，让大师兄去求福王爷出头提亲？”梁康突发奇想道：“要是福王爷肯出头，卢家想必也会给他这个体面。仲哥儿虽说……唔，条件不算好，但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师父您说是不是？”他们的大师兄陈同是福王府的侍卫统领，深得福王信任，所以梁康才想出了这招。
白道人没说话，邵仲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就条件欠好了？我容貌生得俊，书也读得好，而且文武双全，性情性子更是没得说，难不成还比不外常家谁人书呆子。更不用说，那书呆子生得一副短命相，我媳妇儿要真被许配给他，岂不是一进门就要守寡。换了旁人家里未亡人还能再嫁，可进了常家的门，即是再嫁也难，那一辈子可就毁了。”
常家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迂腐死板，若真是进了他家的门，想要再醮那简直就是做梦。邵仲这话，倒也不全都是在瞎说。只不外——梁康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朝白道人道：“师父你听听，他这都是什么口吻。就他这不要脸的流氓性子，居然还盛情思说自己脾性好。脾性好还诅咒人呢？”
白道人捋了捋下颌的短须，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吊了半天的胃口，才不急不慢隧道：“仲哥儿倒也没乱说，常家那大少爷我也见过，温温吞吞瞧着性子是不错，就是眉宇间有煞气，若是不实时化去，只怕真有性命之忧。”至于邵仲的性子优劣，他却略过不提。
梁康闻言马上惊了，讶道：“师父您还会看相？咋就教仲哥儿不教我，师父您也太偏心了。”
“咳咳——”白道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勉力做出绝不心虚地容貌，“我可没教过仲哥儿，他……他自学成才。”
梁康困惑地瞪着邵仲看，邵仲赶忙摆出一副老子最智慧的姿态来，高声道：“要不怎么说我脑子好使呢？师兄你……唔……照旧留着时间好好练武吧。对了，你这主意一点也欠好。我媳妇儿年岁还小，这么急急遽地跑去提亲，就算不被卢家大太太赶出来，也铁定地打草惊蛇，以后我要见我媳妇一面可就难了。”
“那咋办啊？”梁康嘴里说着担忧的话，脸上却是幸灾乐祸，“我看仲哥儿你这媳妇儿欠好娶，要不，照旧另找别人吧。我看谁人谁……”
邵仲理都难堪理他。
照旧白道人心疼徒弟，见邵仲果真是上了心，遂拍着他的肩膀慰藉道：“不急不急，左右那女人还不满十四岁，离说亲好歹尚有两三年。万一卢家大太太真要把她许配给常家，到时候师父保管出头帮你给这事儿给黄了。娶媳妇儿不容易，搅事儿还不容易吗？真要搅几回，她想说亲也说不了，到时候你再去提亲，保管水到渠成。”
邵仲睁大眼看着白道人好半天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没好气隧道：“师父你怎么这么损啊？我媳妇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道人闻言连忙急躁起来，跳着脚道：“老子那里损了！老子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出了主意还埋怨老子损，这主意那里就损了，要不是看在那是你媳妇儿体面上，老子尚有更损的……”
老爷子提倡飙来绝非一般人能招架，邵仲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一边擦脸一边向梁康求救，梁康又怎么会引火烧身，一溜烟地逃出了院子，就留邵仲一小我私家被老爷子喷得满头满脸。
白道人还算老实，发完火了依旧继续给邵仲出主意，“实在不行，你先去讨好你那丈母娘和未来的小舅子。你丈母娘是谁人谁——许家的大丫头嘛，我记得她小时候还随着你师叔学过排兵布阵，挺智慧的一女娃儿。你转头琢磨着怎么讨好她。尚有梁康说你那小舅子挺智慧的？”
“是，是，以后铁定封侯拜相的料。”邵仲赶忙回道，一点也不酡颜地吹牛，“不是我吹牛，我见过这么多孩子，就我家小舅子脑子最好使，都快遇上我了。”这会儿他倒是忘了当初被卢瑞吓得熬夜温书的事儿了。
“那更好。”白道人摸着下巴，眼睛里闪着狡诈的光，“趁着你尚有几分才子的名气，去你小舅子身边多转转。至于你媳妇儿，实在不行，就在卢家四周买个院子，这么一来，可不就跟卢家成了邻人。到时候能不能进人家的门，就要看你本事够不够大了。”
邵仲嬉皮笑脸地凑到白道人跟前，恬着脸道：“照旧师父您老人家主意多！就是——那卢家不是在平安巷么，那地儿的院子只怕欠好买……”白道人能想到这招，邵仲怎么会想不到，不外是特意等着白道人自己说出来，好把这事儿推倒他身上而已。
“你个小滑头，尽会算计老子。”白道人一听他这话，那里还猜不到他的意思，没好气地拧了他的耳朵一把，骂道：“转头还得卖老子的人情，你这滑头怎么学得这么精。”
邵仲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脸来，“师父，我这不是欠好出头么？我一个瞎子，又……邵家那里又盯着，要是见我有余钱买院子，明儿他们就能上门来打秋风。”
白道人对邵父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一听邵仲提起他，连忙皱眉，嫌恶地挥手道：“行了行了，那院子就说是老子买的，禁绝他进门，看他有没有脸在老子的土地上耍威风。”白道人跟福王好，因着这个缘故，京城里的权贵们对他十分客套，邵父也不敢在他眼前瞎搅。
有了白道人的允许，邵仲连忙精神起来，厚着脸皮哄了老爷子一下午，最后又从屋里拿了两张银票给他。老爷子倒是没有推辞，收了银票后朝邵仲上下审察了一番，嘿嘿直笑，“你这小子倒是攒了不少钱嘛。”
邵仲作悲戚之色，“都是我娘留下来的，跟师父手里的工业相比，不值一提。”
“瞧你那滑头样儿，跟谁要剜你肉似的。”白道人没好气地骂道。
邵仲连忙赔着笑脸作狗腿状，“不外如果师父和师兄师姐们手头不利便，小的照旧能略尽绵力的。”
……
第二日早晨，许氏便领着七娘来给老太太请安。
“莫要紧张，祖母为人极亲切平和，必不至于为难你。”见七娘绷着脸微微有些紧张，许氏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慰藉道：“再说了，我的碧舸灵巧聪慧，容貌又好，祖母见了你，连欢喜都来不及。”
七娘只是笑，并不作声。她心里清楚得很，许氏喜欢她，那是合了眼缘，胡氏看着许氏的体面也待她不差，可老太太那里，原本是想着寻个男孩子给大老爷继续香火的，现在酿成个女儿，养几年就要嫁出门不说，还得附送一大堆妆奁。老太太即是嘴里不说，心里也没法像旁人那般毫无芥蒂。
老太太今儿精神好了不少，已经起了床，刚梳好了头发坐在花厅里跟翠玉说着话。听见下人禀报说许氏和七娘到了，赶忙让人请进屋。七娘低着头，安平悄悄地跟在许氏身后，进门就朝老太太行了大礼。
她到底是官宦身世，幼时的规则学得极严，这一番膜拜之礼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端地仪态万千，只怕比卢嫣还要尺度些。老太太见状，立时生出些好感来，微笑着唤了她起身，又问：“我听你母亲说，你名字叫什么来着，碧……碧舸？”
“是。”七娘低声应道：“碧色的碧，‘舸急转千溪’的舸。”
老太太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读过书。许氏笑着解释道：“这孩子读过书，识得不少字。”
“那却是难堪了。”老太太显然对此十分满足，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了些，仔细瞧了瞧七娘的长相，啧啧两声道：“这孩子容貌生得面善，婉婷你仔细看看，她这眉毛鼻子是不是跟宋家巨细姐有几分相似。”
许氏想了想，柔声问：“母亲说的是吏部宋大人贵寓的巨细姐，厥后嫁到益州的那位？”
“就是她，就是她。”老太太拍手道：“我记得她和四丫头关系不错，早些年迈来我们家窜门的。”
“听母亲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像。”许氏也转头看了看七娘，抿嘴笑道：“转头之韵回来了，怕是也要这么说的。”
她口中的之韵是卢之安的妹妹，老太太唯一的女儿卢之韵，比许氏要小□岁，早些年嫁给了廉郡王做了正妃，接连生了两个儿子，现在又怀上了，着着实实是个有福气的。
“这孩子容貌也生得好，端庄大气，举止大方，婉婷也是个有福气的。”老太太抚了抚许氏的手背，低声道。
许氏闻言，知道老太太这一关算是过了，总算松了一口吻。